修狐狸处罚条例的确苛刻,却也不及处罚本身给安歌带来的打击大。
她进今禾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遭遇过处罚二字!
这个条例的存在对安歌来说,既是耻辱,也是最大的处罚,更让她意识到,她必须得调整思路。
局里那些男人的丑态让她对整个招聘会充满了质疑,她没法安心地把希望寄托在由这样一群男人开办的招聘会上。另外一边,微信朋友圈良好的招聘效果,也给了安歌新的提示。宁城太旧了,旧到根本无法沿用申城那套传统的招聘方式。
网招走不通,猎头用不到,安歌让主管印了上百张招聘广告。
主管一脸懵逼地问她印这么多广告做什么,安歌淡定地告诉他,走社区,跑基层。
下社区贴小广告这种事,安歌还只有刚到今禾实习那会儿才干过。
她其实也没想明白,她堂堂一个副部长,上市公司里的准中层,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想归想,工作起来安歌还是很认真的。拼命三娘的名头可不是虚的。
一连几天,安歌每天奔波于宁城各大小区,看到便民宣传栏就贴,有些小区民居见了乐呵呵,有些高档社区里的保安凶神恶煞,把安歌跟主管当贼一样防着,偶尔说几句难听的话,她除了赔笑脸,递烟说好话,什么都只能忍着。
某一天下雨,安歌外出贴小广告,被一条树丛里冲出来的小狗吓得摔了一跤,扭伤了脚。
主管知道她跟陆离关系还不错,要带她去医院瞅瞅,被安歌拒绝了。
她知道,陆离这几天都是手术,已经够忙的了…
主管最后带她去了一家本地很有名的江湖郎中药馆,郎中一看,给她开了几贴黑乎乎的膏药。是说贴了膏药,躺在床上休息几天,保管能好。
郎中的话吓得安歌把着自己的脚又看了好几眼…
她伤得有那么重吗?她怎么没发现?
郎中给的膏药是三无产品,带着浓重且特殊的刺鼻气味,才回酒店就被安歌扔了。也许是做了亏心事,没多久安歌就接到了陆离电话,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抖。
“在干嘛?”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有那么一瞬,竟让安歌听得忘了脚上的痛。
“嗯?”
“哦,没干嘛,刚去贴完城市牛皮藓。”
陆离浅笑出声,“什么?”
安歌坐到沙发上,不厌其烦地同陆离解释起了她的工作,她为工作做出的种种的努力,还有这期间遇到的种种挫折与考验…以前安歌从来不觉得这些份内的事儿有多了不起,但在陆离面前,她很骄傲。她情不自禁地想让他知道,这些年过去后,他很好,她也不错。
陆离始终耐心地听着安歌的絮叨,偶尔插上两句建议,绝不多话。
说完,安歌洋洋自得的问,“怎么样,我是不是聪明又能干?”
“嗯。”
陆离说,“比我想象中还要能干。”
“想像?你还想像过我的样子?那是什么样儿的?”安歌随口回了一句。
什么样儿的?什么样儿的都有。
有嚣张跋扈的她,有仗义豪爽的她,有娇羞可爱的,也有美丽温婉的…
现在的她,明媚而张扬,同十几岁的孟安歌相比,其实并没有太多差别,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更加独立了…独立是一个女孩来说是好事,但对陆离来说,却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