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凉凉的,不一会儿就吹散了安歌发热的头脑。老实说,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郭静书捂着脸逃离婚宴时,她心头的确有一丢丢不舒服…
事后,郭静书跟薛依依都给她发了微信,一会儿骂她不是东西,一会儿骂她混蛋,她都没回。
安歌喝了一口酒,笑着自嘲,“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挺混蛋的。”
安歌甚少有这么沉静的一面。
这种深刻的自我剖白,更是少得可怜。
修泽楷浅笑着摸了摸她头顶,“你不要总是把自己想得太坏,你要是真想让你那同学结不成婚,方法多的是,比如婚礼前夕,找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跟新郎新娘闹出点桃色纠纷,再比如婚礼当天酒店客满,不得不违约取消婚宴…既然这些方法你都看不上,就说明,你只是有点小小的坏,离混蛋还差得远。再说,上帝已经给了你妖精一样的皮囊,要是再给你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还让不让人活了?”
安歌转了转眼珠,总觉得修泽楷是在骂她。
“其实不管是郭静书还是薛依依,都不过是你生命中一个过客而已,一辈子见不了几面的关系,你想怎么怼就怎么怼,只要自己高兴就行…”修泽楷喝了一口酒,躺下,看着星空,又问,“倒是那个陆离,我记得以前只要一提起他,你都恨不得提刀灭他满门,这回怎么还肯让他送你回来?”
“我什么时候提起过他?”安歌死不承认。
“那次数可多了,每次喝醉,某人准会叫着他的名字,傻逼样儿的嚎啕大哭,好几次哭得我衣服都湿了。”
“啊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狡辩没用,安歌捂着耳朵开始耍赖。
又过了好久,安歌才小声地同/修泽楷说,“他说他后来给我写过信,可惜当时我已经转学了。”
“嗯,所以呢?”
“什么所以?”
修泽楷坐起身,面对面地看着安歌,淡淡地叹着气,“就因为他说他给你写了信,所以你就忘了他的不告而别,忘了他的不解释,给你造成的伤害?孟安歌,你这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问你,他要是心里真有你,信被退回,难道就不能亲自回来找你?”
是啊,十四年,又不是十四天,要见面的话,早就应该见上面了吧。
安歌被说得哑口无言。
半响,才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回来找我做什么?”
“那可真是见鬼的普通朋友…”修泽楷又躺到了躺椅上,眯上眼睛,“真希望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哼,鬼知道你那道伤疤到底好了没…”
安歌没做声。
客厅钟声敲了12下,一年一度的光棍节就这么过去了…
“光棍节,光棍节,我都记不起自己到底过了多少个光棍节了,修先生,要不明年咱俩谁也别嫌弃谁,凑合过算了。”安歌推了推修泽楷肩膀,一脸坏笑。
“不要。”修泽楷喝了口酒,看都没看安歌一眼。
安歌又气又笑,大长腿一脚踢到他腿上,“你什么意思,老娘就这么入不得眼?”
修泽楷说,“我对心思全堆在其他男人身上的女人不感兴趣。”
“嘁,我看你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吧!”
“没大没小的疯丫头,懒得理你,进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修泽楷懒懒散散地回了房,偌大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