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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居穴卧薪

“为何这么说?”

    刀白凤心惊道。他继续道:“拉你来探险,害得你回不去,跟着孩儿饿肚子。”

    刀白凤释然,安慰道:“痴儿,若没来探险,怎能发现盐矿?就是让妈饿死,妈也愿意。”

    他感动之余,抱怨道:“这里的村民也真是的,空置湖边的沃土,也不种些庄稼果树……”

    “傻孩子,我们今晚先忍一忍吧。这里距离村寨甚远,种庄稼谈何容易?我们大理满山遍野都是果树,山里村民们很少种植果树的。”

    刀白凤的话,突然触动了佘琅,他哈哈笑道:“妈,我们有吃的了!”

    “哪里吃的呀?”

    她讶异道。佘琅亲了一下母亲的脸,嬉笑道:“您不是说大理满山遍野都是果树吗?我们摘果子去!”

    “可外面一片漆黑,如何找野果呀?”

    刀白凤愣愣道。佘琅拉着母亲的小手自信满满道:“跟我来就是,这旁边就有一颗菠萝蜜!”

    刀白凤一边跟着他飘出洞口,一边好奇道:“誉儿,菠萝蜜是何物?”

    “等一下就知道了。”

    佘琅答道,心想:这个小傻瓜居然连大理的重要水果也不知道。果然,在小庙不远处,就有一颗菠萝蜜树!当刀白凤见佘琅从树上摘下一颗近三十斤重的菠萝蜜时,恍然笑道:“誉儿,这就是‘盘娜萨’嘛,你却称之为菠萝蜜。你是怎么知道这儿有盘娜萨呢?”

    “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的,本来也忘了,被您一提醒,就想起来了。”

    佘琅答道。这是一个成熟的菠萝蜜,尚未切开外壳,就可以闻到淡淡的独特香味。

    紧接着,佘琅在外面砍柴、劈竹子、抱竹叶,刀白凤举着烛火,用手捂着,为佘琅照明。纵是如此,烛火还是摇曳得厉害,还常常熄灭。佘琅在湖边又砍了几节粗大的竹筒,盛了好几竹筒的水抱进来。远远望去,俩人围着一点昏暗的灯火,像幽灵一般在飘来飘去。若有旁人看见,一定会吓个半死。而他们俩却像是两位玩家家酒的小朋友,正在自得其乐地忙碌着。

    在蟒蛇洞里离洞口不远处的一个较为平坦宽敞的弯道里,燃起了熊熊篝火,明亮的火光将这处并不大的石洞照得如同白昼。旁边摆放了好几个较短的粗竹筒,但比景昽民众常用的竹碗要高三倍,里面盛着半筒食盐水,食盐当然是从带出来的盐矿石敲些碎块溶解而成的。佘琅将菠萝蜜的外皮削开,挑出里面一颗颗果实,放在一个竹槽里;将里面那金黄色的果肉一块块削到粗竹筒的盐水里浸泡。切开来的菠萝蜜香味愈加浓郁,刀白凤闻了也偷偷地直咽口水。

    佘琅削了两双竹筷,递一双给刀白凤道:“妈,尝尝盐水菠萝蜜的滋味如何?”

    刀白凤从竹筒里夹了一块果肉品尝,甜中带一点淡淡的咸味,爽滑鲜美,满口生香。她感慨万千道:“仅仅泡一下盐水,盘娜萨就变得如此美味!这种吃法,民众岂能想得到?恐怕连想都不敢想啊!”

    “妈别担忧,孩儿一定会让民众吃到便宜的食盐!”

    佘琅坚定地承诺道。刀白凤问道:“誉儿为何不吃?”

    “您先吃,我忙完后再吃不迟。”

    说完,他继续忙着削竹槽。刀白凤好奇道:“为何将竹槽削得这般薄?有何用处?”

    “可以烧开水。”

    “啊?竹槽可以烧开水?还那么薄?”

    刀白凤难以置信,惊诧道。佘琅淡然一笑道:“试一下就知道成不成了。”

    刀白凤想起前次在树洞下过夜,他曾经用兔子的毛皮拿来当锅烧水的怪招。她是怪事见多了,对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儿子也就不以为怪了。他在忙碌着,刀白凤端着竹筒,紧跟在他身边,给他喂盐水菠萝蜜吃。

    佘琅将削得很薄的竹槽搁在篝火的架子上烧开水,竹槽的高度比火焰略高,使得篝火的外焰不与竹槽直接接触,而用热气流加热竹槽来烧开水。

    接着,他又将菠萝蜜果实放在炭火上烧烤,并不时的用竹片翻动,不一会,炭火上的菠萝蜜果实就飘出一股独特的香气。烤熟的菠萝蜜果实,剥去外面的焦皮,露出白色的内核,吃起来的口感与烧板栗的滋味很相似。这些做法与吃法,都是刀白凤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让她大快朵颐,大长见识。古怪的是,刀白凤居然一点也没有怀疑,眼前这位“心肝”到底还是不是她儿子。

    佘琅在地面上用竹林里掉落的枯竹叶铺成一张厚厚的“席梦思”削了一截竹子充当简易的枕头。刀白凤一边喂他吃东西,一边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眼前的宝贝,心里暖暖的:“这个傻孩子,无论到哪里都能弄出一个温馨的家。”

    佘琅拍拍手弹去身上的草屑歉然道:“妈,今晚我们只能居卧薪,委屈您将就一晚了。”

    刀白凤放下手中的竹筒,投身到他的怀里深情道:“痴儿,居卧薪也比王府里的锦衾玉枕强上千万倍!只要和你在一起,妈做什么都愿意!”

    佘琅紧紧拥抱着她,感动得只是深情呼唤一声:“好妈妈!我爱您!”

    俩人吃饱喝足,简单地擦洗一子,就准备休息。佘琅脱下自己的外衣垫在“竹叶席梦思”上,刀白凤忽然讶异道:“誉儿,你手臂的伤呢?”

    佘琅举起手臂,一看没有伤痕。不对,又举起另一只手臂,一看也没有伤痕。他霎时愣住了:怎么连一点疤痕都没有?全好了?还痊愈得这么快?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