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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

    ,“事实上,这府里便有那么一位。想要争得更多的权益,妒她正室尊位,并将自己不慎小产妄加于她。利、妒、仇三项占了个齐全。”

    说到这里,叶茉一扫先前的淡定自若,突然自椅子上站起来,飞快移动步子冲到了楚芬跟前,一双明媚的眸子被眯成一条狭长的弧度。

    “二夫人,计谋得逞了,此时可开心?”

    楚芬没料到她会突然将矛头转到自己身上,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呆愣着看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结巴着大声争辩,“你……你……不不……要……血口喷人。”

    冷笑着将脸越凑越近,楚芬在她的眼神压迫下不断后退,一直到后腰抵住桌沿,让她身后无路可退。就在楚芬准备反击一巴掌甩出去的那一瞬间,叶茉却突然迅速抽身,转身走到了卿夫人面前,嗤笑着说道。

    “血口喷人?你敢说你没有将自己的失误归咎到我姐姐身上?你敢说你没有生出邪念想要置我亲姐我侄儿于死地?那么,今晨你当着老夫人和那么多下人的面,说得那些狠毒话,做的那些妒妇事,可是都忘记了?”

    说到这里,叶茉猛然抬起自己的左手,包扎的丝绢上还隐隐渗着血迹。

    “想起来了吗?二夫人。”

    这一瞬间,在场的人脸色都非常精彩。卿夫人眼中已经升腾起了怒火,看向楚芬的眼神也已经全然厌恶嫌弃。卿仲良张了张嘴,也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楚芬,质问道。

    “真的是你吗?”

    楚芬慌忙的摇头摆手,然而不等她辩驳出声来,叶茉又发话了。

    “你原本只是个低贱丫头,却乘着自己的主子怀有身孕使卑劣手段上位。做了小妾便嚣张跋扈,不将真正的主子瞧在眼里。不尊长辈,不侍奉正室,就已经该被撵出门去。你使的什么法子让姐夫对你千依百顺,不要以为没人知道。如今更好,自己守护卿家骨肉不力,竟怀了这般恶毒的野心。”

    一口气说到这里,叶茉突然顿了一下,然后暗自猛吸一口气,紧接着声厉色敛,大声呵斥道。

    “楚芬,毒害正妻及嫡系一脉,你可知罪!”

    一屋子的窃窃私语在她这一声厉色质问中戛然而止,不属于十四岁少女的气势震惊了全部的人。清脆冷冽的声音自屋子里传出来,明明不大的声音,却响彻了今夜的东厢。

    所有的人,都呆怔着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覆在黑色斗篷下的身体娇小羸弱,可那明亮狭长的双眸,却有着一股逼人的危险气势,仿佛能慑散人的魂魄,吸走你的神识。在不知不觉见穿透你的身体,洞悉你内心深处的执念,仿如夜枭。

    长时间的沉寂过后,突然听见扑通一声大响。人堆里有一个长相憨厚的丫头跪在了地上,她一边大力的磕着头,一边紧咬住下嘴唇,企图抑制住那蜂拥而至的眼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恳请夫人少爷叶小姐惩罚。”

    卿夫人这才自怔忪中回过神来,指着那丫头道,“究竟有何事,速速道来。”

    那丫头这才停住了如同捣蒜的磕头方式,只是眼泪总也止不住。抽泣了好几下,才哽着喉咙道,“我是二夫人屋里的簪兰,前日我便在二夫人的柜子里发现了几包麝香。我只当是二夫人另有他用,并未多想。不曾想,竟酿出今日这般的祸端。都是奴婢的错,没能提早将事情告知老夫人、少爷、少夫人和叶小姐,都是奴婢的错……罪该万死……”

    簪兰这丫头平日很老实,在二夫人屋里不知道挨过多少打骂,却从来不对旁人说道。许多时候,下面有人不愿意去伺候那蛮横无礼的二夫人,皆打发她去,她也丝毫不抱怨。在这家里是出了名的老实忠厚,与人话说得多了都会脸红,更是个不会撒谎的。

    从最老实的人口中说出来的,往往就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这时候,几乎已经没有人怀疑她所言所指的真实性了,全部都沉浸在二夫人屋里有麝香这个惊爆的消息中去。

    就连当事人楚芬自己也傻眼了,蠕了蠕嘴唇,低声无力的辩驳道,“那些麝香是用来……”对,卿仲良可以给她作证。她慌忙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卿仲良,急切解释道,“相公,你知道的,那些麝香是用来给你助兴的啊……我会放一些进香炉里……每回你用了回春丹都说好啊……”

    她明显已经慌了神,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不慌才有鬼。如此慌乱不慎之下说出来的话,如同又一枚炸弹,霎时在众人脑子里炸开花来。

    回春丹!

    就连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的楚倩也忍不住哀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抖出此等违背伦理的龌龊事,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卿夫人的脸色已经青红绿紫呈五彩色,卿仲良虽是个人渣,但叶蓝和楚芬孰轻孰重,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正如叶茉所说,她有充分的下毒理由,如今又被指私藏麝香。再联想到她痛失了孩子的情况,以她的性格失常之下干出这样的事情绝对有可能。

    看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惩罚她一顿,叶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能得罪自己的岳丈,便只能顺从叶茉的意思,让楚芬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皱了皱眉毛,甩开楚芬哀求缠上来的手,冲两个家丁吩咐道,“捆起来,家法伺候。”

    楚芬几乎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冷血无情,自己刚刚遭了一顿毒打外加小产,此时竟还得为这平白加诸的罪名承受家法。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受到如此待遇。她可是他的女人,可这个曾在床榻间同她说过无数甜言蜜语的男人,这个曾对自己千依百顺服服帖帖的男人,竟被那叶家的贱人挑拨,要打自己。

    她嘶声力竭的喊着,先是咒骂,骂叶茉毒如蛇蝎,骂卿仲良狼心狗肺,骂丫头簪惠出卖她,最后还骂卿夫人和其他人见死不救。只是,不等她骂完,便已经被那两个家丁拖了下去。

    整个屋里的人,除了楚倩心中震惊,全部都是一脸漠然,甚至不少人还幸灾乐祸高高兴兴的看好戏。

    就在楚芬被拖出去之后不久,聚集在门边的下人里突然走出一个矮胖的妇人。她先是看了歪在地上的楚倩一眼,略显得有些不忍。不过最后,她还是出声将要说的说了出来。

    “主子,我方才突然想起个事来。”

    卿仲良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何事?”

    此时站出来的正是厨娘,不知道为何,她竟一直在人群里,没有散去。她又看了楚倩一眼,这才低下头去扬声道,“其实,少夫人药炉的火一直都是奴婢在看护。傍晚的时候,楚倩姑娘来厨房煮燕窝粥的时候,曾揭过药炉的锅。那药煎之前,花鸢姑娘和奴婢还专程查看过的,并没有麝香这个东西。当时奴婢并未多想,此时细细回忆起来,仿佛是看见楚倩姑娘往里头放了点什么的。”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楚倩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用言语来形容。她本能的去看叶茉的表情,却撞进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里。身体里突然狂涌上来一波又一波的恐惧,叶茉那张美艳的脸不断在她脑海里骤闪。

    这时候,楚芬刚好被两个人架了进来,满身都是藤条抽过之后留下的伤痕,乌红的血液染湿了她的衣衫。

    她看见叶茉扭头轻蔑的看了奄奄一息的楚芬一眼,再回头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带着胜利的笑意。

    她听见她说,“原来是两姐妹狼狈为j。家法结束了么?那么,身为叶家唯一的嫡系血脉,对于企图伤我叶家人的恶毒妇人,不往牢狱里送,岂不显得我叶家人好欺负?”

    楚倩终于两眼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

    是她的失算,竟将这恶魔一般的女人当做了普通的闺阁大小姐。

    ……

    64

    经历了三个时辰的折磨,叶蓝终于产下一子。因为早产的缘故,新生儿非常瘦弱。产婆拍他屁股的时候,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哼唧了一声。

    叶茉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红脸蛋,心情很是复杂。楚家姐妹已经被锁去了柴房,明天天一亮就会送去府衙,衙门里会按照毒杀他人的罪名定罚。她没有刻意让主审的官员加重处罚,只是要求秉公执法。

    至于最终的结果,死刑也好,流放也罢,便再同她没有任何关系。好死赖活都是她们自己的宿命和造化。

    事实上,叶蓝喝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安胎药,那些最终定了楚家姐妹罪的麝香碎末,是夕涧乘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放进药渣里去的。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根本没人留意到。而事后,也没有人去查看那些被刘大夫一把扔回药渣里的麝香余渣。所以,直到最后也没人发现,那些麝香和药草就连蒸煮的时辰都不一样。

    所以,严格说来,叶蓝的早产和楚家姐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或许完全只是叶蓝自己的原因,也或许是长时间遭遇了卿仲良和楚芬的闷气所致。

    要说是叶茉陷害了这对姐妹也不为过,但是她利用的,不过是楚芬自身不懂笼络人心的弊病,以及众人对她长时间堆积出来的怨恨和不满。归根结底,真正将她推上这条不归路的,其实一直都是她自己。

    关于楚倩,叶茉更是不想再去提起。名节尽毁还要遭受牢狱之灾,可以说她的大半辈子就这么毁掉了。

    在女人地位低下的社会里,被逼无奈与人共侍一夫,值得怜悯。但是仅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便使手段强行介入他人的婚姻之中,就是完全的第三者行为,不能被原谅。这之于她,无论再过去多少年,再出现多少个楚倩,对付这种人所要采取的手段,永远都不会变。

    叶蓝刚刚从鬼门关回来,早已精疲力竭。襁褓里的小婴孩儿也坠入了梦乡,很安静。叶茉伸手触了触小家伙的脸颊,笑得一脸困倦。

    “宝贝,一定要快些长大,好好保护你的妈妈。”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

    叶茉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叶蓝的房间,便看见程齐礼沉默地站在门廊下,沉寂的夜幕笼罩了他大半个身体,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可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她满身的疲倦瞬间迸发。一整个晚上都强硬彪悍的叶五小姐,在这一瞬间变成了满腹委屈的小女人。突然就想上前去,拉住他的手,环抱住他的腰,对他说一句我好累。

    一言不发的走过去,伸手就想要去牵他的手。却出乎意料地,在触到的刹那被甩开。叶茉呆怔了片刻,才回过意识来。方才碰到的时候,有滚烫的温度缠绕过她的指尖。

    抬起头来,不安问道,“你怎么了?手这么烫。”

    半隐在黑暗中的人影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稍微又往后面退了一小步,道,“生产顺利么?”

    “嗯,已经睡了。”

    叶茉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只是仍旧疑惑的看着他,一头的雾水和问号。

    被注视着的人却罕见的避开了她的目光,侧过她身边,率先走下台阶去,“走吧,回去休息一会儿。”

    “哦。”移动步子跟上去,好不容易放松了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背居然绷得这么直这么僵硬。

    抿了一下嘴唇,小跑几步追上去,继续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前面走着的人就跟先前一样,飞快的从她身边弹开。仿佛还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隐忍着回答她说,“没事。”

    叶茉表情顿时就严肃了起来,这么反常居然还说没事,骗鬼呢。渐渐往他身边靠过去,然后乘他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混球,有事你就说啊,不说我……”

    不等她话说完,程齐礼突然用力,再一次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

    “我都说了没事了!”

    叶茉被他不耐烦的语气吓住了,连着三次甩开她,是对她有多大的火多郁闷的心。偏偏问也不说,还这么恶劣这么过分。

    神经紧绷了一晚上,叶茉此时又累又倦。从叶蓝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他还一个人等在那里,她其实是非常非常感动的。原本以为,此时正是二人相互贴近依赖的时候,却未曾想到他竟如此这般的态度。

    累了一整天的叶茉此时也失去了耐性,管他是不是感冒发烧。这么大一个人了,生病难受还跟个小孩儿似的耍脾气,纯粹就是自找罪受,活该!

    脾气一上来,叶茉懒得再理会他。用力一跺脚,一边气冲冲的往前面走,一边说气话哼道,“不说拉倒,谁在乎了。”

    可走了没几步,便一脚踩进了路边的花坛里。软趴趴的泥地带得叶茉一个踉跄,她只来得及哼那么一声,便整个人栽进了那丛馨香正浓的牡丹里。

    一听见那闷哼声,程齐礼立即撒手大跨步上前,慌忙一把拉住她,言语神色间全是担心,“摔着哪了没?”

    叶茉原本就在生气,偏生又出了这么个洋相。向来脸皮厚得跟城墙一般的人也不禁耳根泛热,索性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往盛开的花束边一凑,没好气道,“摔什么摔,没看出老娘赏花么?”

    “……”程齐礼沉默。

    就在这沉默的一会子时间里,身体里的涌动却又一波袭来,抓着她手臂的右手手心温度急速上升,就连还隔着一层意料的叶茉都感觉到了。

    凌晨的院子里非常安静,隐隐月色之下,哪怕是站在面前的人,也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程齐礼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抓着叶茉的手也越捏越紧,并因克制而微微颤抖起来。

    叶茉这才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连滚带爬的坐起来,伸手捧住他的脸急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全身都这么烫?”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对方突然扼住手腕,同样滚烫的唇便这样压了上来。

    月色正好,四下静谧。扑鼻有浓郁的牡丹添香,耳边弥漫着的是这夜幕的静闲。程齐礼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伸舌霸道的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即使没有药物的作用,如此美好的氛围,他也想要亲吻她。

    叶茉被他强硬的态度逼得连连后退,终于在敌军的霸气面前溃不成军。不知何时,那只原本缠在腰上的手已经挪到了前面,眼见就要照着她胸前去,叶茉突然惊醒过来。

    “不行!”搞毛啊,这是在别人家的庭院里呢,她可没有这么重口味。

    被一把推开的程齐礼显然很是不满,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无比庆幸她推开了他。无论如何,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方,她是值得他更加珍惜和爱护的女人。

    强行抑制住身体的反应,艰难的抽离她身边。程齐礼想要站起身来,然而先前那美好的感觉一直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去,他的手比他的心诚实,鬼魅一般又朝着叶茉伸去。

    此时的叶茉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缘由,一边从花丛里爬起来,一边没好气咒骂道,“你吃了楚倩的燕窝?你有病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许吃的。”

    见他向自己伸手,误以为是要她扶他起来,便顺手猛力拽过来,一把架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拖着他庞大的身体往东厢挪,越想越不是滋味,便继续骂道。

    “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莫非是想让楚倩成功?那我岂不是坏了大爷你的好事?我靠,真恨不得把你扔那边水塘里去。”

    走路的时候,感觉压在身上的人越来越重,那颗脑袋一直不停的往她肩膀上挨。最恶劣的是,他还一个劲儿地往她后颈处呵热气。叶茉紧咬着嘴唇,一张脸已经红成了猴子屁股,背脊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就连脚上也开始打起串来。

    这时候,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叶茉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然后毫不迟疑的往自己腹下带。叶茉猛的意识到他那龌龊的念头,不自觉身体也跟着升了温。

    脑门上青烟一冒,叶茉终于恼羞成了怒,用力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大声吼道,“天呐,凭什么你自作的孽,要让我来受罪。”

    程齐礼被她这么一推,硬是歪撞在了路边的假山石上。好半天才稳住身体,却只靠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在朦胧的月光下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叶茉先心软下来。重重的哀叹了一声,走过去继续扶着他往东厢去。

    “奶奶的,老娘今晚就吃一回亏。先说好了,只准吃几下豆腐,等回屋了你就自己想办法去。想让我给你当解药?门儿都没有!”

    程齐礼本就满心惭愧,此时一想也觉得自己是活该。便使足了劲儿隐忍,要真用这样的理由就缠着她做了,他的面子何在,他的男人尊严何在。左右就药效来的时候难受,又不是什么不抒发就会死的玩意儿。

    可能也是觉得扫了面子,此时竟也规矩了不少。只压在叶茉耳边,宣誓一般恨恨道,“我忍着。”

    然而这三个字听在叶茉耳朵里,却只觉得异常喜感。抬头冲银白的月影翻了个白眼,唇齿间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嗤鼻。

    “切……”

    ……

    65

    也许是吃得比较少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最凶猛的时候已经被忍了过去,最终自作自受的程柿子靠着他那强悍的忍者神功熬了过去。不过付出的代价却是,在冷水里面硬生生的泡了两个时辰。最后起来的时候,那一身白白嫩嫩的皮都皱得跟哈巴狗似的。

    程柿子这次呢是丢人丢到了家去,自觉再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于是整个过程中硬是一声不吭,誓死保持沉默。叶茉呢,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的。嘲笑了好半天,然后象征性的骂了他两句,诸如脑子进浆糊,没事儿找事儿,拿自己身体玩犯病之类的,最后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