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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阅读

    。

    就在郝然刚做好准备,扣拢箭弩时,小克突然领着兽人们从不同方向突袭出灌木丛,几个一起直扑不同位置的红水马。红水马们一惊,都速度直起身发出“哞哞”的粗重鼻息声。但兽人们根本无视红水马,从红水马的前方起跳,一下就跳上越过红水马的头部,在空中尖锐的钩爪往下挥击。一跳,一击,迅猛有力。

    之前郝然只见过兽人们用工具捕猎,但这一次郝然却直面了兽人们用本身的条件去捕猎。他们有着强大的爪牙,有力的四肢,以及灵活的腰身,面对这种皮非常粗厚的红水马,他们选择了直接扑击,而不是再用小小的箭矢。

    的确,这样的箭矢对付羊鹿和白狗,黑狼犬等中小型动物可能是一击见效,但对付红水马,就算穿透皮肉,也无法给它们造成有影响的损坏。

    红水马虽然吨位厚重,但灵活度就太差了一些,而且原本糙实的光滑表皮也耐不住兽人们尖锐锋利的钩爪,还有兽人们直接扑咬在红水马颈部深刺入皮肉的长獠牙,直接溅起一滩鲜血。不仅染红了几个正扑捕的兽人,也染红了红水马垂死挣扎的肥躯。

    一队二十多个兽人,没四个对付一只红水马,几乎稳操胜券,这五只红水马几乎已经被缠斗的兽人们露出了败势。但郝然却发现这里并非只有六只红水马而已,就在河水中央又冒出了一头略小的红水马。那头红水马眼看这边几头同伴已经不敌,竟然不过来施救,而是掉头就要游走。

    郝然既然看到了,哪里还会让到嘴的食物跑掉,心头一紧,全身地力量都被她调动了起来,直奔出灌木丛跑上石滩,绕过正在撕斗的红水马和兽人们,踩入河水浅滩几步后忽地蹲下,飞快的勾入一支箭矢,瞄准河面不远处正一起一伏渡河的红水马。

    瞄准,松弦,一支有些粗糙的箭矢准确的射向前方那只红水马,郝然的心瞬时绷紧,眼见那红水马幅度依然一致的在起伏着,却在箭矢马上要射进它的大脑袋时,忽然身体转动了一下,好像是水下的礁石挡了它。

    但就是这一扭身,原本一定会刺入这只红水马头部的箭矢,只刺破它的肥小的耳朵。

    郝然不禁愤懑的低吼了一声,原以为本来就游远了的红水马一定逃脱了,因为此时她的箭弩也没这么远的射程了。但谁知这只被刺中耳朵的红水马居然像风魔了一样,忽然从水里狂仰起那肥硕的身躯,长长的“哞”了一声,非常凄厉,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折磨一样。

    郝然愣住,难道是她的毒液吗?是受到她的毒液刺不是完全能算计进来的,还有一个叫意外。

    看来她还是没有做好一百分的准备来面对狩猎这件事,郝然看到齐程双眼里的担忧,还有齐闹闹撅起的嘴,不禁有些自责,让家人担心受怕了。

    “对不起,我下次会更加注意保护自己的。”郝然歉意的道,齐程听了却是一瞪眼,握紧她的手道:“还有下次?这次我连心都被吓停了,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郝然还想辩解几句,齐闹闹也脆生生的开口道:“是啊,妈,你太小了,不经打,会死的。”

    郝然知道齐闹闹要表达啥,无外乎是她太弱,个子太小,力量不够,很容易再让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虽然学会了许多语言,但喜欢这样断句,郝然也只教他从简单的词句开始。

    “不会有下次的,哪有第一次就成功的,失败是成功他妈,多试几次,我也行的。”郝然笃定道,她不会这样轻易放弃,她力有不逮是一早就知道的,但刚刚她不也靠机敏化解了必死的局面吗?虽然被踢伤了,但也学到东西,也是进步啊。

    齐程黑着脸,正要劝解几句,小克却捧着半张黄叶包的着的东西过来了,将这个递给齐程后,道:“郝然伤得不重,把这些贴到胸口那里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那黄叶上是一些黑色的泥糊状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郝然对小克还是再信任不过的。于是便让齐程敷到了自己胸口,齐程解开郝然那已经洗得泛白没色的唯一一件外套,然后将这黄叶和泥糊都敷在了她的胸口上。

    刚一被那原本冰凉的泥糊触到胸口,郝然就立觉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咬牙忍着,不想让齐程和齐闹闹看了担心。

    小克见药敷好了,便道:“你们来帮忙割肉吧。”说着,指着那头石滩上,兽人们正把庞大的红水马的死尸割开分好,因为一整头很难搬运到山寨去。

    齐程有些犹豫的看了郝然一眼,郝然却是挂上笑,摆手道:“别担心,我躺一下就好了,你们去帮忙吧。”

    “那你休息一下,一会我劝他们吃过饭再上山,我看这几头东西也没办法全搬上去,不如吃一顿消化了再说。”齐程说着便将郝然给抱了起来,又在一块圆滑的石头边放下,让她靠着。而齐闹闹见郝然的嘴唇发白干燥,便又用树叶窝了一些水来,送到郝然嘴边喂下。

    做完这些齐程和齐闹闹才过去分尸,郝然呼了一口气,这时胸口在过后已经变成了清凉和麻痹,已经感觉不到胸闷的痛苦。上午的阳光不算太烈,温暖的照射在郝然的身上,林中不时有风,从河对面吹过来,经过清凉的河水,连扑面而来的风,郝然都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虽然这次她被踢伤,表现得也没郝然想象得那么好,但她却已经很满意,至少她努力跨出了第一步……那么她相信,以后她会越做越好的。

    造船植林

    兽人们将猎杀的六头庞大的红水马,用兽骨刺开成块状,其中就有郝然用箭矢刺伤毒死的一头红水马。那头被毒死的红水马伤口已经完全紫红,有向全身蔓延的趋势。

    因为刚好在河边,可以捉几条有能做糖精的鱼眼睛的鱼,于是郝然让齐程先把这一头给分食作为大家的午饭。之前郝然给齐程做了一道同样是毒死的狗肉,之所以没被他吃出来,也是因为郝然给肉里加了这种鱼眼睛。

    加了这种鱼眼睛之后,不仅不会有苦涩酸胛的味道,而且两种中和之后,反而多出一种鲜味,似放了味精。

    不过二十余人的兽人队伍,吃一顿午饭,一头红水马显然是不够的,大家起码能吃掉两头。好在这次收获不小,就算吃完两头,还剩四头,雌兽人们的食量只有雄兽人的一半,储存在冻|岤里也够吃几天了。

    吃午饭时,兽人们似乎对今天烤肉的味道很满意,好几个兽人向齐程手舞足蹈的比划一番后,似乎是知道了烤肉里加了某种鱼的眼睛。

    只是他们不知道只有中毒死掉颜色变紫黑味道变酸涩的肉块,才需要加这样的鱼眼糖精,他们还以为什么肉加这种鱼眼糖精也是味道鲜美的。于是另一边几个兽人吃好肉的,也加了这个,只把他们吃得吐……捉了那么多鱼,挖了那么多眼睛放上去,不苦也甜发苦了。

    然在一旁看得好笑,这些兽人们虽然模仿能力强,但思维真的很单纯,一条筋。

    吃过饭后,兽人们便背起差不多分量的红水马尸块准备原路返回,虽然经过一顿饭的时间,这些石块几乎没在流血,但这些其貌不扬的兽人们背碎尸的在林中慢步的样子,郝然看得还是心里戚戚的。

    齐程原本是想背着她的,但郝然不想他不背,这样不公平。但齐程说尸块也背,人也背,郝然惊得连忙拒绝,正好齐闹闹自告奋勇要背,于是郝然理所当然的让儿子背了。而齐程则是忿忿的叮嘱一番,要小心,要,然后才扛起两块碎尸跟上队伍。

    就算没流血了,尸块上的血腥味一时都不会散去的,而动物们最敏锐的便是嗅觉,对血腥味更甚。所以许多背血腥味吸引来的动物们在看到兽人们的第一反应便是跑,但哪里跑得过兽人,大多都成了新的血腥味制造者。

    而侥幸逃脱的,也不过是兽人们扛着尸块不想追太远。而且这些大部分是中小型动物,那一身肉哪里和红水马这肥膘比。

    回到山寨后的几日,郝然的胸闷症状也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虽然因工伤没随队狩猎,但郝然把红水马身上剥下来的皮浸水晒干制成了能用的皮毛。这种皮和一般动物皮毛不同,红水马的皮很薄很滑,虽然比不得活物身上那么光滑,但这种晒后的皮的手感已经很让郝然满意了。

    其他兽人们对皮毛没什么讲究,自然没人和郝然争,于是她便把把两张完整大块的做了床单。她和齐程一幅,齐闹闹一幅,午睡的时候,冰凉凉的再舒服不过。而晚上气温低,还有风,用一般的厚重皮草就更保暖。

    除了做了床单的那些,郝然还用剩下的那些皮,做了简约的皮裙和吊带。当然都是简约到不能再简约,缝合都是用钩爪钻洞,树藤绑着,穿和脱掉都不方便。不过这种皮衣皮裙,穿着真的很舒服,尤其白天太阳晒的时候,这些皮也不吸热,冰凉凉的贴合着皮肤。

    只是这种红水马的皮冰凉效果被其他雌兽人们发现后,郝然就跟着群落里的兽人们吃了好几天的红水马。原因当然是雌兽人们都让自家老公们去捉红水马去了,捉回了好取皮。

    虽然兽人们都不穿衣服,但他们也是会怕热的,所以白天雌兽人们都爱去溪边石滩那待着。所以她们拿这些皮不做衣服,却做了床单,和郝然一样用来做午睡的时候用。于是,红水马皮床单,一时在群落里成为了潮流。还有一些懒得去溪边纳凉的兽人们,就干脆把这皮铺在自家木棚前,睡在上面敞开肚皮晒太阳,好不惬意……

    日子就在这平平淡淡的生活里一天天过去,后来齐程虽然不想让她再去狩猎,却也拗不过郝然的坚持,虽然不是每天去,但隔两天去一次,当作两人之间的妥协。

    不过郝然再下山狩猎时,除了帮忙做打猎的副手,还开始关注起山下的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树。因为山上的树虽然高,但远不及山下这些树高,有几十米的差距,这让郝然疑惑。

    其实郝然始终觉得,山头上要更多粗壮茂密的树才更安全,尤其是在雨季的时候。除了能更加有效的预防泥石流,也能有更多结实的树木可供采伐造船。是的,造船,郝然觉得木筏始终是一时之选,而要雨季涨水的安全系数,还是造船来坐比较好。

    这件事她和齐程商量之后,两人便开始设计一些图纸,虽然他们都不是科班出身,但两人好歹是理科生,想凭着点印象造个普通的船……还真不容易!

    不过事关兽人这个大家族的福祉,还有可持续生存,所以郝然和齐程并没就此放弃。在山寨的时候就不断做些小型的木船模型,放到小溪里去试航,在山下狩猎的时候,郝然便关注那些森林最为高壮的大树。

    有时让齐闹闹飞上去折些树枝下来,有些树枝上结着大小不一的果子,有些树枝上开着小花,但有些树枝上什么没有。

    郝然对植物树木没什么研究,其实别说研究她连常识也很有限,其实她只知道种子一般是果实。但没果实的呢?那种植的时候是种果实还是种果实的籽呢?郝然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但无知没关系,郝然很有耐心,她把折来的这些树枝带上山寨后,开出一块地。然后把这些树枝分门别类,有些按果实栽种,有些按果实里的籽栽种,有花的种花,什么都没有的,郝然就把树枝插进去……

    这种毫无攻略后的尝试,当然收效甚微,但微也是有收效的。这么十多日后,至少郝然还真栽活了几株苗子,她连忙在山壁上查找她所做的试验记录,是一种栽种籽籽的树成活了。

    事后,郝然的植树造林的事业就有了指向性,她和齐程给小克做了解说后,小克还算勉强理解,因为他妈妈,也就是女前辈,也做过同样方面的努力。而且,小克对雨季始终存有一种畏惧心理,毕竟他的妈妈也是五十年雨季里丧生的。

    虽然那时小克肯定很小,但郝然现在已经知道,以兽人们的生长速度,几乎只要半年就能长成成年人那么大。所以在目睹那样恐怖的雨季涨水后,小克很难不为所动。于是在郝然,齐程的游说下,小克并没太多反对,还算支持。

    而靠郝然,齐程,齐闹闹三人的努力,当然不如靠整个兽人群落的努力来得有力量。

    植树造林的任务便有了其他雌兽人的帮助,下山狩猎时收集树籽有了雄兽人们的参与,收集回来的树籽也与日俱增。这样之后,雌兽人们将收集回来的树籽利用闲时种满了山头,而郝然则有了更多的时间和齐程做做船模型的沉浮试验。

    就算他们在这些方面什么都不懂,但只要肯努力试验钻研,也可以从零到一。哪怕是小小的进步,也很足够。

    开始时,作出来的船模型只是空有船的造型,还是粗糙的造型,一放进小溪里,没多久就沉了。后来经过不断的猜想,试验,总算在慢慢改变沉船的时间,直到放进去的小船再不会沉。

    “可是不会沉,不过是造船的第一步,我们能让模型不沉,已经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真没想到,只是让船不沉,也有这么大的学问。”郝然皱起眉,将小船模型收回,又在一块画满图形的大石块上涂来涂去。

    “不管怎样,能这样自学成才也算本事嘛。”齐程笑笑,将郝然拉到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尾巴也很快的圈住她。

    郝然却是面带忧色,犹疑道:“再过三个月应该就到雨季了,我们还来得及在这次雨季前做艘大船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齐程不以为然,道:“再说,我们已经能让船不沉了,已经解决了造船最大的问题。就是现在大家都开始做的话,也花费不了太久的时间的,我们力气很大的。”说着,齐程还滑稽的做了凸肱二头肌的强壮动作。

    郝然看着忍俊不禁,捶了他一记,笑道:“这可不是有不有力气的问题,而是精益求精。再说,我们只是这木船的模型不会沉而已,哪里知道真造艘大船来下水不会沉呢?”

    “老婆你也太瞻前顾后了,这些模型我们都记着比例的,只要造大船的时候也按同样的比例,哪那么容易出现问题?如果这样还出问题,那现代那些用小白鼠试药的不也不准,不都该用人试药才百分百么?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乐观一些。”齐程一边说着,一边将郝然拉了起来,然后一手将记着图样的大石块抱着。

    这里没有纸,他们也没有笔,所以一直都是用齐程的那锋利的羽毛在石块上划刻着。这样就非常不方便,比如现在,他们俩就得抱着石块跑,幸亏齐程有的是力气,而郝然的力气也不算小了。但石块的面积毕竟有限,所以郝然用来做记载的石块已经在他们的木棚边堆砌得很高了。

    不过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郝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划刻的记录方式,她抱着小船跟着齐程穿过林子朝山寨腹地走去。

    “老婆,你说我们今天做树菜跳鸡汤,好不好?”齐程边搂着她走着,一边笑嘻嘻的问道,就好像两人是刚刚从超级市场回家的路上。

    郝然笑着点点头,道:“今天又捉了跳鸡吗?那正好,我做头饰要用的鸡毛还少了几根,希望放到冻|岤里的跳鸡毛不要裂开才好。”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腹地时,正要朝自家木棚走去,却猛然发现腹地中央有两个兽人在撕咬打斗。而两人的身形,郝然细看之后,竟然发现其中忽然扬起了一双洁白的翅膀,那是齐闹闹是谁。

    如果是一般是打闹,郝然当然不会在意,几乎已经习惯,兽人们虽然不是好斗的那种,但也有兽性。而且在这个世界,郝然不觉得学会打架是错。不过现在不同,郝然完全能分辨出这场的严重性,绝不是打闹,而是打斗!

    都长大了

    等郝然走近定睛一看,竟然发现和齐闹闹打斗的小红,这一次他们两人都不只是打着玩,两人都已经挂了彩。小红的左臂上已经被齐闹闹的翅膀扇刮了一大块皮毛,露出裸肉,正缓缓流出黄|色油液。

    而齐闹闹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比小红多了翅膀这个有力武器,但他的身体强壮程度显然不如纯种兽人。所以他的脸上淤青了好大一块,尾巴也折断了一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