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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阅读

    哪会那么容易动摇?”

    “孩儿怕现在出手,只会弄巧成拙,被女皇察觉,更倒往濯国,一心一意与连敖联合,这样岂不是更得不偿失?现在我们卫国虽然已经是一个足够和任何一个大国抗衡的大国,但其实力还没有大到可以与三大强国抗衡,要对付连敖,不能急在一时,孩儿都不急,难道母后就如此迫不及待?”

    “没有必胜把握,孩儿不会出手,当孩儿出手之时,就已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请母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暗杀女皇实属不明智的行为。”

    “傲儿,谨慎是好事,但过犹不及,好的时机稍纵即逝,莫一时心软而白白流走,孩儿一直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何对母后刺杀女皇之事再三阻挠,上次她与群臣出外围猎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是傲儿的人阻挠,兴许我们已经得手,莫非傲儿对她上了心?”

    “母后你太高估了自己的手下,也太低估了她的防范能力,如果我不提前阻止,只会让你安插在她身边的人悉数暴露罢了,上一次只是她设的一个圈套而已,母后觉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其实只是一个陷阱,孩儿认为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如果我对她上心,早在她是我皇后之时就动心了,如今另嫁他人,这样的女人,我濯傲还会要吗?母后你多虑了。好的时机傲儿绝对不会错过,为一个女人手软的也绝对不是我濯傲,被骗了一次还会再傻第二次吗?”听到他这话,我的手无来由颤了一下,他眸子的余光似有似无的扫了我一下,全身火辣辣的痛。

    “母后,即使你暗杀了她,对于野心勃勃的于廉,你能保证他驯服于我们吗?我怕到时,我们反过来被人利用,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母子俩在说如此机要的事情,并不避忌我,兴许我这个哑巴的身份,让他们大为放心,只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禁对师姐担忧起来,真怕她有什么疏忽,被这个歹毒的女人有机可乘。

    “是圈套还是时机,母后自然有分辨的能力,如果于廉登位,傲儿你自然会想办法让他驯服,这点本事傲儿还是有的,要不又怎会在兵败国亡之后的短短几年东山再起?并且这时机有时不一定要等,也可以主动创造,只是看傲儿你愿不愿意罢了。”

    “既然母后对傲儿那么有信心,狸国的事情暂且不要插手,否则母后会扰乱傲儿的计划,错乱之中,孩儿误伤了母后的人,那就不好了,要卫国屹立不倒,要打垮其他国家,我们首要的并不是挑起战端,而是增强实力,杜绝窝里斗,孩儿的话,母后应该明白,我们不和,只会让他们拍手称快罢了。”

    “既然如此,我就耐心看看傲儿怎样大展拳脚,不过母后的耐性的确一般,如果一直这样耗着无进展,母后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

    “如果因为对手太强,无法下手,这点母后可以理解,如果因为对一个女人心慈手软,有所延误,那母后就实在失望,失望之余,母后会想办法替你铲除阻碍,傲儿可不要忽视母后对你的关爱情切。”

    “傲儿知道。”

    “银栾的妃子虽然被你藏身梨宫,但对她及其子,皇儿你都没有给任何名分,我们宫中突然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孕妇,并产一子,以银栾的手段,迟早会查到我们宫中,虽然掳她来,就不怕让他知道,不过现在似乎还不是最适宜的时机,皇儿得多加注意。”

    “孩儿知道,谢母后提醒。”

    两人除了国事,也无什么可交谈。

    濯傲离去的时候,嫌恶地看我一眼,说我这个丑样子,看了实在影响心情,还禁不住扫了我一脚,我一个不稳,倒了下去,她高贵地坐着,如看了一场精彩的戏,脸上漾着甜甜的笑,就差没大力拍掌罢了。

    她见我被濯傲踢了一脚,心情大好, 这天也没怎么折磨我,晚上与董武在床上恩爱异常,说了一晚的话,可惜我如今武功尽失,听力也比常人好不了多少,否则就能将她们说的话全听到了。

    在她身边的日子,痛苦而焦虑,身上总少不了一块又一块的淤伤,但这一切我尚能忍受,如今连敖为王,两虎相斗,难分胜负,所以她对我还是有几分忌惮,不敢往死里整。

    几天后,濯傲要立梨宫女子为妃,可惜被太后阻挠,说此女子出身青楼,属于烟花女子,地位低贱,既不愿意皇上立她为妃,也不承认其子为皇室血脉,皇上、太后因此关系恶化,立妃之事就此耽搁下来,从此梨宫住的女人再不神秘,只不过是一个被皇上看中的烟花女子,纵是怀上了龙种,也别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一笑置之,一切只不过他们母子之间的一个把戏。

    在这个宫中才呆了两个月,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原先穿的衣服,现在再穿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瘦弱的身子似能被一阵风吹走一般,偶尔遇到濯傲,他会停留看我那一两眼,但从未发一言,眼神有点复杂,但这样的目光总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平淡如水又或者是冷若冰霜。

    有时我觉得他是已经认出我的,要不不会有那么复杂的眼神,有时我觉得是我多心了,他如此恨我,认出我绝不会如此平静。

    这两个月,我觉得我生活在黑暗当中,周围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温暖,即使是一丝怜悯的目光,我也未曾得到过,没有人对我说话,我也说不出一句话,试过晚上肚子痛,痛得自己在地上打滚,喊不出来,也无人理会,只有独自忍受,手指被抓破,鲜血直流。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熬下去,虽然我倔强得在寒风中挺起胸膛,但我知道我的身体真的日益衰弱。

    但我相信黑夜再漫长,总会有天放亮的时候,当听到濯王与狸王结伴前来,邀请濯傲到三国交界的落雁山会面的消息之时,我靠在墙角,透过窗户,看着黑幽幽的天幕笑了。

    他来了,他与师姐一道来救我了,是吗?

    那一刻,我恍惚看到了满天星辰。

    天总是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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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五  谁主沉浮   015  置于死地

    那一晚,我辗转难眠,从短暂的狂喜之后,我也慢慢明白即使银狼过来,也未必能将我带走,因为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想挑起两国的战端,她就是想看着濯傲与银狼斗一个你死我活,试问她又怎会让我安然无恙地回到濯国?

    心头的光亮在一点点的消失,如果这个世界有奇迹就好了,师姐也好久不见了,不知道成为帝王的她又是什么模样?会不会高高在上?想起师姐,心中始终会有温暖。

    一整天我都心神恍惚,倒茶给太后的时候,连茶水溅出来也浑然不觉。

    “你以为他来了就能将你救走?”她的声音满是讥讽。

    我沉默不语,其实我也只能沉默不语。

    “突然有点后悔将你毒哑,一个人说话有点无聊。”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

    就在这时,董武下朝后进来,他渐渐已经当这个静心宫是他的寝室,这点濯傲也从来不干涉。

    “他是否答应赴约?”

    “已经决定七天后起程,不过到时如果连敖要人——”

    “要也不给。”她的话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让我的心一点点变冷,有时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她究竟要什么。

    “狸王与濯王携手前来,说明两国已经结盟一同来要人,如果我们硬是不给,与他们硬碰硬,我们讨不了任何好处。”董武小心翼翼地说着。

    “如果我们硬碰硬自然讨不了什么好处,但问题是他心爱的女人在我们的手里,他不敢跟我们硬碰硬,除非他不想要她的命。”她的脸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如一只老狐狸。

    “派人去查宫雪舞这女人与连敖究竟有什么牵扯,又或者连敖给了什么好处给她,让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一边,我记得你曾说这个女人的心在濯傲的身上,怎会突然与连敖走在一起?”

    “他们似乎是旧识,当日我毛遂自荐要搜寻濯傲等人,连敖除了叮嘱不能杀濯傲之外,还多次叮嘱如果碰到这个女人,切不伤了她。”董武的声音透着不解。

    “连敖看样子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当日理应斩草除根,但他偏偏下令不能杀濯傲,也不能伤这个女人,这事透着古怪。”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原因?狸王与濯王两人是什么关系?”太后突然将头转身我,目光凌厉骇人。

    我摇摇头,师父已死,这个世界还有谁知道我们三人的关系?他们就算是查也浪费时间精力。

    “我竟然忘记她是一个哑巴了。”她有点懊丧地说。

    “这样看来,这个女人与连敖私交甚好,好到可以倒向他这一边,既然这样,这个女人就绝对不能留。”她阴狠的眼神让我心寒。

    “这个女人与连敖关系匪浅,你当日在宫中与她也来往密切,你们三人一定都是旧识,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本宫就不信查不出来。”她扫我一眼,眸子阴冷透着骨头,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当日他们在房中耳语了一晚,我的心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我很努力地去听他们说什么,但却什么都听不清楚。

    第二天我送茶进去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在先,背叛在后,她有这个胆量告知我吗?对于一个恨之入骨的人,孩儿又岂会轻易淡忘?”

    “我第一眼就认出是她,一直没朝母后要人,是母后如此折磨她,也正合我的心意,但如今既然两王亲自来要人,此事就该另当别论,今日傲儿不想与母后大动干戈,便宜了他人,只求母后能退一步,如果母后恨她,将她折磨成如今这个光景,也应该消了一口气,再折磨下去,人死了,对母后对卫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打算将人交回给连敖,换取一时的苟安,这似乎并不是傲儿你的行事作风,以我们卫国的国力,难道就怕连敖不成?如果你要交人,母后不允,即便与傲儿大动干戈母后也在所不惜。”她此时的声音已经又冷又硬,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一直立在一旁,母子俩的对话字字入耳,手中捧着的茶水微微溅出来。

    “傲儿,你禁锢银栾的妃子在此,是为了他朝一日能制约银栾,是为了大局,如今母后将她囚于此,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制约连敖,你我殊途同归,目的都是一样,这女人在你那与在母后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这女人说了那么多,还是不肯放手。

    “母后你此言不妥,母后现在将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容颜老去,武功尽失,你认为这样一个女人对连敖还有吸引力吗?现在她的身上估计已经伤得体无完肤,身体瘦弱得一阵风都可以吹倒,如若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就得命赴黄泉,母后用什么来要挟连敖?这样除了引起两国的争端,别无他用。”

    “灭连敖,这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时机并不成熟,如若现在与他硬碰硬,只会玉石俱焚,经历了城破国亡,傲儿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万事未备,孩儿的确不愿意与连敖贸贸然开战,否则只会重蹈覆辙。”

    “时机不成熟,只是傲儿自己这样认为,但母后却觉得如今是最好的时机,虽然卫国是大,虽然我现在依然权势滔天,锦衣玉食,但这里并不是我们的濯国,这么多年,母后一直不忘一雪前耻。”

    “如果不是连敖攻城,如果不是他的人杀入我飞凤宫,趁机要挟我,我的儿就不会吓得疯疯癫癫,以致逃亡之时失足坠入悬崖,杀子之痛,刻骨噬心,片刻不忘,她是连敖心爱的女人,我有多痛,就会让他有多痛。”我竟想不到那个甜甜叫我姐姐的孩子,已经命丧九泉,想起他的甜笑,心中黯然。

    “这种痛难道傲儿忘记了吗?这个女人背叛你之恨你难道忘记了吗?他日你攻破濯国,母后要你将连敖亲自带到我面前,我要他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如何屈身在那些又丑又老的男人身下,我要让他痛得浊肉噬骨。”

    “如果傲儿你愿意亲自上阵,母后也不会阻止,毕竟她也曾经是你的女人,重温旧梦未尝不可。”我捧着的茶壶在她阴冷的笑声中叮当落地,碎片满地,茶水沾湿了裙摆。

    “这样又丑又哑的女人,傲儿碰都不想碰一下,亡国之痛不会忘,背叛之恨也绝不会忘,母后放心,折磨这个女人,孩儿不想假手于人,我虽然暂时不想与连敖正面冲突,但也绝对不会卑躬屈膝将这个女人如此轻易送回他手中,母后请放心。”

    “她到了傲儿的手中,我只会更好地利用她,孩儿被她背叛了一次,绝对不会再为她心软半分,时机一到,傲儿一定将连敖的人头双手奉上,如若母后想折磨他,孩儿一定留他一条狗命。”

    “只是要赢就必须母子同心,如果我们不和,这个卫国只会分崩离析,不要说对付连敖,就是区区几个小国也足以让我们亡国,所以傲儿即使有所求,也不会用武力,这魅颜丹就请母后收下,就算是傲儿一片孝心,希望我们母子以后也不会有隔隙,让人有所图谋。”他最后一句话力度稍大,似有所指。

    “既然傲儿这样说,母后再拒绝,似乎说不过去,人你可以带走,但母后有两个条件,第一没有母后允许,她不能离开卫国皇宫半步,否则别怪母后翻脸无情,你须知道母后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个卫国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天下,惹急了母后,孩儿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傲儿知道,也定当遵守,请母后说第二个条件。”

    “既然傲儿并不打算将她交给连敖,那请三王会面之后再来要人,傲儿折磨她不想假手于人,母后也同样如此,这段时间,发现折磨她实在太少,让她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坦。”

    “只要不折磨致死傲儿绝不过问,但她性子烈,如果不想她那么早死,别让那些肮脏的男人碰她,否则只会得不偿失,我暂时还不想与连敖撕破脸皮,她还不能死。”

    “三王会面之后,我前来要人,希望人到时是活的,孩儿会遵守诺言,希望母后也别坏了我的计划,同时也希望母后得了魅颜丹,能美绝卫国,与董将军更是如胶似漆。”

    说完他扬长而去,不再看我一眼,但最后还是禁不住出言讥讽,兴许这样滛乱宫闱的母后,让他的心憋闷。

    “那得感谢傲儿的一番好意。”太后的脸微黑,但却硬挤出一丝笑容,让她娇媚的脸变得扭曲。

    我没想到濯傲能一眼认出我,我自己看镜子也认不出自己,有时想不明白,对着已经面目全非的我,他如何得知是我?

    听到濯傲暂时还不愿意与银狼硬碰硬,我的心稍稍安宁,才平静了三年,我不愿意那么快看到杀戮与战伐。

    自濯傲离开后,我就陷入了痛苦的深渊,这个女人为了折磨我,无所不用其极,我有时被她吓得全身痉挛,惊恐地咿呀叫,叫到喉咙发痛,连咿呀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有时被痛得晕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熬多久,但这些我都能忍受,只要她不让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碰我,多痛多苦我都能忍受。

    我时刻盼着濯傲回来,虽然我知道到了濯傲的身边,我的日子也未必好过,但我宁愿死在他的手里,也不想再这样漫漫无期地受这个女人的折磨,有时我希望我一直昏迷着,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忍受来自身体上的痛。

    自从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我对他们这次会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希望今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当我听说去赴会的大军是回来后,我除了心还在跳,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