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的高山,令人仰止。女眷们一前一后地从怔愣中醒来,随即齐刷刷地躬身一礼。
“恭请王后娘娘凤安。”
余音绕梁间,但见白轻衣双手一抬,撩起宽大的衣袖来,不过淡淡的一句:“免礼。”
司礼复又致辞,由王后领着众人朝天拜过月仙。
礼毕。
白轻衣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下,而后才招呼着众人落座,勾出一抹浅笑来,说着切勿拘礼尔尔的辞藻。
歌舞已上,乐音又起,许淑盯着上座的那人,心中是百般的闷气,却也强压着没有显露出分毫。
倒是玉如涟没能禁住性子,先一步执着酒杯开了口,至于说的话,自是揪住了王后之前的疯症。
许淑掩面轻笑,她岂会听不出,玉如涟那装模作样的奉承话下,藏着的却是绵里针,倒是要看看病愈的王后娘娘如何应付了。
是否,真的恢复了神智。
白轻衣却不以为意,拿疯症来说事儿?有什么说头呢。她左一句不记得,右一句头疼,便轻轻松松地将那刻意的过往掀了过去。
被堵回的玉如涟僵了脸色,许淑轻咳一声,投去的眼神引导般地牵向某方。
玉如涟皱着眉看去,是赵念念。
眸中翻涌起狠意来,她心领神会,故作黯然地说:“还未恭喜王后姐姐,如今四皇子回归膝下,又有念笙公主在侧,一堂齐乐,和气融融,不像我,若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未尽的话,延伸出无限的怅惘。
白轻衣尚未作答,便听得一直寂然的许淑搭了腔:“玉妹妹,你可切莫伤心,当年的那个孩子,唉,也是与你有缘无分。”
紧接着,俩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起那个被赵念念害死的孩子来。
一伤心,一抚慰。
明里暗里,都在指责赵念念,更是将罪责推向了那为娘之人。
原是要同她翻一翻陈年旧账了吗,当年的事,她到底是有所疏忽,但想来,其中的实情怎么也不会简单。
白轻衣默默地听了半截,只揉着额际,也不理会她们,反是对身旁的侍女道:“让乐师奏得大声些,那些闲言乱语的,听得本宫头疼。”
“是,娘娘。”侍女应下。
而那说着闲言乱语的俩人均是一怔,直被哽的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