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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

高雅的钻戒。

    後来,她才知道,他坚拒不肯用牧之买的婚戒,特地飙车去买另一只。

    新郎换了人,可是晚宴依旧宾客如云,甚至没人提起言家的任何一个人,她挂著笑靥,在阙允神强势的搂抱下逐桌敬酒、切蛋糕、寒暄、送客,半日之内,她的姓冠上了他的。

    直到现在,她坐在卧房的大床上,还是充满不真实的感觉。

    上次在这里,抱病的她仍在跟他针锋相对,骂他凶他拒绝他的所有关怀好意,但再度前来,她却已成为他的妻子,命运还真爱开她的玩笑。

    「为什麽呢?」季薇叹息似的呢喃,幽渺的眸光定在无名指上的钻星处。

    为什麽要娶她?

    她真的不懂,猜不透他沉稳内歛的外表下,埋藏著什麽情绪,运转著什麽主意,自他重新出现,只有带给她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她仿如在雾里看花,雾愈渐浓重,但她却什麽都看不清。

    「累吗?」沉醇的低嗓,在寂静如水的黑夜中响起,惊动了她。

    季薇循声看去,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一手正收起手机,他昂藏的身高背著光,有种快撑破门框的压迫感,她不自觉地屏息,眼睁睁地看著他徐步前来,停在她身前。

    「……还好。」他的脸凑近,害她突然心慌起来。

    阙允神细看著那妆点精致的脸蛋,她明明已有倦意,却还是硬撑著,肯定是累得过份也不自知。

    还是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他微弯身,打横抱起了身穿瑰红色晚礼服的她,心有旁骛的她未有注意,整个人腾空时才惊呼了一声,双手赶忙圈著他的脖子,惊魂甫定,有点动气地仰首瞪著正在大踏步的他。

    「你在干什麽?」他不按理出牌的行径早晚会害她吓死。

    「去洗澡。」他自顾自走著,目的地是卫浴间。

    洗……洗澡?「你……你洗澡关我什麽事?快放我下来……」红晕浮升两颊,她抱怨著,语气却更像娇嗔。

    他朝她挑眉,道:「我们一起洗。」

    霎时,躁热从双颊染红至耳根子,他他他怎麽可以这麽冷静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虽然两人不是未曾裸裎相见,但……他们早已不是那种关系……

    进入宽敞的卫浴间,他以脚带上门,将她放在圆型的按摩浴缸里,大手开解下晚礼服的拉鍊,那声音,在室内清晰得有点煽情。

    「阙允神!」她想制止他,但晚礼服已失守,被他抛开,全身上下只剩内衣裤,她忙伸手掩住前xiōng。

    他踏前,轻易地困住她在磁砖墙与他之间,动弹不得,她眨著水亮的眼,看他缓慢地脱下衬衣,露出精壮坚实的xiōng膛,心跳得又急又乱,她没种地闭眼,只听得见又有衣物掷地的声响,想捂住耳朵,双手手腕已被擒住。

    「你……」她再度睁开眼,企图找别的话题转移视线,「你怎麽会知道言家的事?」还有,为什麽会决定娶她?

    「你想知道什麽?关於言牧之的?」他问,眯细的眸挟带浓浓的危险意味。

    「我有权知道,他是我的未婚……」

    「已经不是了。」她的话尚未说完,他已出言反驳,放肆的大掌同时掬握柔软的浑圆,惹来她的娇喘,「别再提起他。」撂下话,半罩式的xiōng衣啪的一声被解开,薄唇立时含吻尖挺圆润的红莓。

    「呃嗯……那,那为什麽要娶我……」柔软的大腿内侧也被攻陷,即使双手不再被束缚,还是被他逗弄得虚软无力。

    她下意识地问了出口。

    不应该问的,她根本不想知道答案,不想……但全身酥软了,感官记忆著他的抚触,她无力抵抗。

    突然,温水自莲蓬头洒下,湿了两人的身,他的头埋进柔软的丘壑里,贪婪地吻著,另一手则在她的女性中律动,穿插著那敏感潮湿的地带。太久了,他等得太久了……

    终於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拥有她。

    「你认为呢?」他抬头,看著她动情泛红的脸,水眸迷蒙半眯著。

    「呃……」高亢的快感侵袭,她的脑袋快要化为一片空白,「你……想要季氏?」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他却倾身,灼热的壮硕抵著她,捧高修长嫩滑的双腿,圈著他的腰,然後,边吻著她的唇,边由慢而快地进入了她,教她什麽再也不能想,沉迷在他给予的极乐火花中,烧灼融化。

    「啊……不要、不……嗯呃……」她吟哦出声,背抵著磁砖,却浑身发热。

    「我要的,是你。」唇贴著唇,他低哑地道出答案。

    他要的,从来都只有她。

    《国王驯服女王》 chapter 9-2

    「新婚生活过得好吗?」

    季家客厅里,年老的季万峦坐在躺椅上,咧出满足的笑容,温和慈蔼地望著心爱的孙女儿,问道。

    距离那个惊天动地的婚礼已满一周,她提出要回家探望爷爷,阙允神竟说要载她,以为他跟爷爷见面会尴尬,却完全没那回事。

    「还好。」同样要上班工作,只是回家的路变了,两人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她又不懂做饭,有时两人会出外用餐,有时他要应酬她会买外吃,但他回家後,却一定会纠缠她整个夜晚……臊意升起,她马上甩开那些厮磨羞赧的记忆。

    「不去蜜月旅行吗?」老人对此显得兴致勃勃。

    「啊……」她低呼,讷道:「我想……他没空吧。」不讳言的,她心里闪过一阵失落。

    两人的婚姻,始於混乱,他们算不上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她甚至还弄不懂他娶她的原因,以致她根本没想过婚後蜜月这回事,连阙太太这名衔,她仍然非常的不习惯。

    「不会吧?」老人怪叫,眉头紧锁显示他非常不满,「那小子这麽不体贴?」回头得去说说他,小薇的样子分明很期待蜜月旅行,当老公的却这麽不上心?

    「爷爷……」她迟疑地唤道:「你跟他,不是已决裂吗?」为什麽看起来感情不错,像是两年前的争吵从未发生?

    在婚礼当天,她已心感疑惑,爷爷得悉新郎换人当时,亮出来的笑容大刺刺的,耀眼非常,不但丝毫不介意,席间最兴奋的也是他。

    季万峦微愣,看著孙女儿的目光像在端详外星人般夸张,「你怎会这样以为?」

    「爷爷害他家破人亡,他辞职离开季氏,股市下泻,把你气到中风不是吗?」

    「那小子辞职的确带给季氏很大的麻烦,这也确实是他的目的。」老人轻叹,续道:「但你明白吗?财务长忽然离职,使季氏股价暴跌只是短期现象,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就像是小孩子闹别扭把家中的古董打破,却没放火烧毁全屋一样,这仅仅是个小惩罚而已。」惩罚他企图掌控雨翎的人生。

    「但……」

    「我不曾怪责他,那都是我该受的。」

    所以,阙允神并没有倾尽全力报复?季薇的疑惑更深,但她当年的确听到雨翎说他要报复啊……而且,他不是在暗地里收购季氏股权吗?

    「爷爷,你赞成他娶我吗?」她问。

    「当然。」老人呵呵笑。

    「即使,他别有目的?」

    「他有什麽目的?」老人不解,那小子要的非常简单不是吗?

    「我不晓得他为什麽要娶我……」这几天,每当她空閒下来,这问题就会不断地出现,困扰著她,不管怎麽想,都没法想出个所以然来。

    每个答案,都不够合理。

    「小薇,你有没有发现你们的婚礼都被大幅报导?没人提及言家小子跑掉,你成了弃妻?」媒体的焦点仅放在言家亏空公款案上。

    「他在帮我?」她心里微讶,因为……阙允神不像这样的人,连她的高傲的自尊都顾及了。

    本走出阳台外谈公事电话的阙允神踏进客厅,季万峦看到了,微笑地凝睇满脸困惑的小薇,不点明地对她说:「好好看清楚那小子的心意吧,别教自己後悔。」

    什麽意思?

    「在谈什麽?」阙允神捞过她的腰,抱起半跪在躺椅旁的妻子,低声问。

    「没……」话未毕,老人便抢白。

    「小薇说你们没去蜜月旅行。」

    即便是,也不用这麽提出来啊!笨爷爷,这麽说活像她有多渴望去蜜月旅行一样,虽然、虽然她真的有偷偷想过一下,但也真的只有一下而已。

    「你想去?」他皱眉问,责怪自己没留意这小细节。

    看著他蹙起的眉心,她的失落更甚,「你没空就算了。」她才不介意!

    「欸欸,我先上楼更衣,待会我们出外吃。」季万峦拄著拐杖离开,不妨碍他们。

    被他环著腰,她不想大动作地挣脱,只好眼巴巴地看著爷爷离开,独留他们在客厅里。

    她不语,一股闷气梗在xiōng口,双眼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他。

    「你想去哪?」晌久,他靠在她耳边问,唇轻薄著莹白的耳珠。

    她瑟缩,聊胜於无地避开他的碰触,撇开脸,「我很忙,没空去。」

    「下个月我们去欧洲。」

    季薇侧首瞪著他,这狂妄又唯我独尊的男人!他凭什麽迳自下决定?「我说了没空,要去你自己……唔!」她的唇被他堵紧,舌头缠进来追逐著她,勾惹著满满的甜腻。

    一吻既毕,他没有放开她,她微喘著气,晶亮的眸幽怨地瞅著他看。

    「去哪,由你决定。」他的额抵著她的,暧昧的气氛在蕴酿著,有点黏有点甜。

    「……我再考虑看看。」她故意不看他,装出高姿态,可是唇角却绽出最美丽的笑花。

    他的妻子不快乐。

    阙允神敏锐地察觉到,平常的她没任何异样,会笑会闹会耍小姐脾气会任性会颐指气使,但微笑时眼中总不经意流露出怅惘,淡淡的,却拧痛了他。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从何而来,她望著他时,总是在期待什麽,他隐约明白她的不安,而他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激烈的性爱,让她每夜累极睡去。

    这并非最妥当的办法,他清楚,那萦绕在两人间的诡谲情绪,像充气球,不断累积膨胀,终有一天会爆破,或许,他俩都在等待这天的降临。

    手肘搁在办公桌上,两指捏紧鼻梁,他閤眼,希望驱走心头的烦闷及疲惫。

    此时,室内电话「哔」声亮起内线讯号灯,他伸手揿键,道:「什麽事?」

    「总裁,高级干部全到齐了。」传来秘书的声音。

    「十分钟後开会。」

    「是。」

    他瞥了眼电子月历的显示时间,家里那边是晚上,便拿出手机拨号,没多久便接通了。

    「喂?」

    「是我。」他往後挨坐在皮椅背上。「下班了吗?」

    「嗯。」妻子的反应仍然是冷淡的,最近都是一样,更让他感到烦躁。

    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透过话筒,只听得见彼此轻细的呼吸声。

    「你……要回来了吗?」她问,明显带著希冀。

    「……还不能。」他答,想像她在彼端的表情,喉头艰涩,「刚刚才解决公司的危机,还有很多的後续需要我处理。」两个月前,纽约总部的数个年轻干部受别的企业利诱,偷去艾德森的企划,他马上赶回来,虽然终於重获对方的信任,但他必须重整总部的架构,不能随便离开。

    「所以,你还会待在纽约。」这已不是疑问。

    「对。」他续说:「我会尽快回来,旅行的事……」

    她插话,「不必了,我也很忙,空不出时间去。」

    季薇在玄关踢掉高跟鞋,拿著手机,垂眸静听著,xiōng口闷烧著怒火,她承认,她在动气。怎麽能不动气呢?今天,芝芙告诉她私下进行的调查有了结果,阙允神收购了大部分散股,持股量为百分之三十八,成为季氏最大的股东。

    「我无法立即回来。」

    「我没有要你回来,你喜欢留在纽约的话随便你!」

    「薇,我不想跟你吵。」他的语气渗著无奈。

    她不语,听著他说:「我要去开会了,晚点再谈。」

    「不用了,我没空。」话毕,她马上切线,关掉手机,又去拔掉家里的电话线,存心不让他找到。

    空盪盪的宅子里,仅有玄关的一盏企灯照明,时已入夜,单调、清冷的装潢让人有种空寂的感觉,她颓坐在地上,双手抱著弓起的腿,茫然地看著她和他的家。

    他不爱家里有太多家俱和摆设,所以她不添购,只有属於她的衣帽间随她布置,但这里,真的是一个家吗?

    她不只一次觉得,这不过是他中途停留的旅店,随时可以离开,不留任何痕迹。

    尽管她明白他在纽约的公司真发生了危机,她还是止不了胡思乱想,他走了两个月,却没有回来的意思,或者……他真的不会回来了,还谈什麽蜜月旅行,可能那都是他的缓兵之计,反正,他已得到他想要的。

    两人的婚礼太仓促,所以根本没有办户籍登记,法律上来说他们不是真正的夫妻。

    瞧,这里还有什麽留得住他呢?

    这样算是什麽婚姻?他们算是什麽夫妻?爷爷觉得他是最好的归宿,但她却无法从他身上得到安全感,她从来都不了解他,他什麽都不说,总是迳自下了决定再告诉她,不提前因後果,让她觉得,他随时会离开。

    连他对她有没有感情这一点,她还是不确定。

    季薇,两年多了,你还是学不乖啊!还是傻傻的被同一个男人愚弄。

    抬眼,环视空虚无人气的屋子──

    什麽都没有。

    没有温馨幸福的记忆,没有他,什麽都没有……愈待著,愈是觉得他根本不会再踏进家门一步。

    为什麽要娶她?因为季氏?所以,得到了,便自她身边离去?

    季薇霍地站起身,忍受不了再留在这,忍受不了再多的猜测……

    随意拿过手提包,她夺门而出。

    踏在人行道上,霓虹灯饰在两旁招摇,随著栋栋摩天大楼的高度延伸,缩窄了夜空的视野,车辆的引擎声不时呼啸而过,看得见景物、听得见响声、足底有感触,但情感却像被掏空,她直视著前方,却无法聚焦在一点。

    人生真是一团糟。

    她忖度,以极缓慢的步伐在走动,一直走一直走,连她都不晓得要走往何处。

    两个月来,他每天晚上都会打通电话给她,还强制性接听,内容没什麽意义可言,反正说再多他都不打算回来,最初,他曾有数次说很快会启程回家,她还特地早点回家,期待在玄关看到他的行囊,但後来,她终於晓得那都是哄骗的谎言。

    既然如此,她干麽乖乖的留在家等电话?何况她本就不是当小女人的料,等门的耐性有限得很。

    「叭叭──」刺耳的喇叭响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地望向马路旁。

    银色跑车的车窗摇下,露出傅日朗带点浪荡的俊脸,正笑著看她。

    她眨眨眼,唤道:「会长。」直到现在她还是改不了这称呼。

    「小薇,这麽晚在街上干麽?」

    「呃……就随便逛逛……」她随便找了个原因。

    「哦?」他会意地虚应,续道:「那介意陪会长用餐吗?我还未吃晚餐。」

    拒绝了,她也无处可去,於是点头答应,「好。」

    傅日朗解开中控锁,让季薇坐上副座,他似乎真的很饿,车子绕行了几圈,看到一家外观不错的咖啡厅便停在附近,两人走进去,他很快地点了餐,而她没食欲,只要了杯牛奶咖啡。

    「你们有什麽问题?」他吃著牛排,边直接切入问题,懒得迂回。

    执杯耳的手一顿,她悄悄地别开眸,「会长在说什麽?」

    「夫妻俩都怪怪的,还不是有问题?」昨天才跟那个别扭的学弟通电话,他早猜出来了。

    她恍若未闻,只以很轻的声音问:「我和他,是不是不该结婚呢?」

    傅日朗抬头,犀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似的,她静静迎视,回道:「会长,你应该晓得,这婚姻是临时起意的,若非牧之逃了,我和他也不会……」所以,这从头到尾都只是场闹剧。

    「那你为什麽不拒绝?」他突地问。

    「拒绝?」她有点茫然。

    「当日阙说要娶你时,为什麽你不立刻拒绝?我们都清楚,以你的性子,若你是打心底的不愿意,即使是在人前撕破面子,你一样会激烈地反抗到底。但你没有,不是吗?」

    「我……」她只是……

    「你没想过拒绝。」他说,话语直砍进她心底。

    她喝了口咖啡,淡淡的甜香在味蕾间却化为苦涩,她的确,曾经有期待。

    「那又如何?我们根本不适合结婚,而且没有办户籍登记,随时可以离婚。」她苦笑。

    「阙不会同意离婚的。」他皱眉,不赞同她竟已想到这一步。

    「你怎麽知道?」为什麽可以这麽笃定地代他讲话?

    「好不容易才把你拐进教堂,你认为他会这麽轻易放手吗?」他的盘子已吃得见底。

    她捕捉到话中的弦外之音,惊问:「他早晓得言家的事?牧之的事是不是跟他有关?是不是他做的?」

    「小薇,你的焦点错了。」他一顿,才续说:「言牧之的确晓得他父亲的事,甚至有份参与,但阙的确一直在留意言家。」

    「但他为什麽会知道这些?」

    「以前就有好几个政要和检察官赏识他,自然有人脉。」傅日朗轻轻带过,「难道你一直在怀疑他?」

    「他的事,我一向知道不多。」她咬著下唇道,记起他保证这件事不是他主导的,但心里却还是对他存疑,甚至直觉认为整件事跟他有关……

    「你不该怀疑他的。」真为学弟抱屈。

    「我不想,但没办法。他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来告诉我後又独自宣布结婚,我实在不懂他为什麽要这样做……」

    「因为他爱你。」傅日朗毫不迟疑地回答,看著瞬间脸露讶色的她,心底为学弟哀叹数秒。

    「答案是多麽的明显,小薇,为什麽你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