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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一刀此时也没什么大碍，但多多少少都影响动手的速度和力道。
要是他再受伤，他们两个人只怕今夜都不用下山了！
“好！”
这一次，野北倒是有反应了。
手中冷霜刃猛地一收，直接停身站立，冷声开口：“你喜欢打，他们就交给你了！”
话音落下，直接环抱双臂，满不在乎的静静看着南宫楚歌把那些再度围上来的人全部格挡在外。
断崖，生死别【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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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直接环抱双臂，满不在乎的静静看着南宫楚歌把那些再度围上来的人全部格挡在外。
寒风中，南宫楚歌的白衣逐渐变成红裳。
百炼钢铸就的利剑，在刺挑抹砍中，也渐渐迟钝。
看着似乎杀之不绝的敌人，心里更是有些烦乱起来。
之前强行压下去的震伤，在长时间的奋力拼搏下，已经开始隐隐发作。
搏击中，越来越多的伤口，流出来的血更是让他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而野北
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南宫楚歌绝美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反掌，化掌为刀准而狠的砍在攻击自己的敌人喉箍上，耳里传来对方骨骼碎裂的声音上，南宫楚歌紧紧地抿了抿薄唇。
咬牙，字字清晰的咒骂一声：“该死的没良心的女人！”
刚才那一剑，野北只要抬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帮他格挡掉！
偏偏
野北依旧是那么环抱双臂，好整以暇的眼睁睁看着他被敌人刺伤。
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不讲情义。
等南宫楚歌心里想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不讲情义’四个字，已经从嘴里吐了出来。
听着南宫楚歌咬牙切齿的咒骂声，野北不以为然的挑了一下眉毛。
再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举手之劳就可以挡住的一刀，斜斜划过南宫楚歌的手臂！
心里冷然哂笑！
情义？
这两个字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说出来，也许都没有南宫楚歌那么让人觉得可笑！
若是他对她有情义，又何苦布下那个血局。
几乎是下意识的，野北抬起手轻抚过自己脸颊上的那一道白色痕迹，嘴角缓慢的往上勾了起来，就算南宫楚歌有再多的苦衷，真的对她有情义的话，那一夜就不会苦苦相逼！
断崖，生死别【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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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的，野北抬起手轻抚过自己脸颊上的那一道白色痕迹，嘴角缓慢的往上勾了起来，就算南宫楚歌有再多的苦衷，真的对她有情义的话，那一夜就不会苦苦相逼！
她在意的，不是南宫楚歌是否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事情中间有没有容玉这个人，又或者南宫楚歌到底是因为爱容玉还是有苦衷，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从一开始，一开始都是一个骗局。
就在这个悬崖上，他射出第二箭的时候，这个骗局就已经开始了。
从头到尾，他就在骗她。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他却跑出来的和她讲情义！
想着，野北嘴角笑意更是嘲弄！
那一夜为了那一碗血，南宫楚歌可以说是绝情断义。
身为练武之人，他怎么会不清楚一个普通人没有真气，并不会怎么样。
但若是用自己筋脉苦修出那些和身体已经融成一体的真气后，再强行用手段把那些真气从身上剥离，其中的痛苦和危险，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基本上，最后一丝真气流失的之后，她的身子就应该变得和常人一样。
没有了最后保护心脉的真气，胸前那些自己心甘情愿刺出来的伤口，在真气失去的时候，十有八九都难以抵制。
野北看着眼前的格杀，心里却细细的回想着那一夜的情形。
想着，嘴角的笑意就变得有些苦涩起来。
她现在还活着，也许可以用奇迹两个字来形容。
在他的逼迫下，失去了最后的真气，反而让整个身子全部腾空轻松起来，也一样是个奇迹。
一个不符合常理的奇迹。
这些，她在逼迫下咬牙放出那些混着真气的鲜血前，根本就想不到。
南宫楚歌也必定不可能预料到，这个和常理相悖的奇迹发生。
断崖，生死别【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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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楚歌也必定不可能预料到，这个和常理相悖的奇迹发生。
那时候的他，为了那一碗血。
一碗她根本就没有必要献出的血，就连她的死活都不顾。
现在那些怕她受伤害的话，简直就是最大的讽刺。
野北心绪如潮，脸上神情却是平静无比。
噙着笑，静静的注视着场子里的打斗。
看着血在自己身前不远处如花绽放。
不管那些血是南宫楚歌的，还是那些被南宫楚歌一招毙命的敌人的，落到野北眼里，心都不动一下。
两边的人马，都是想把她置于死地的。
谁输谁赢，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心思转念之间，野北也借着这个时候，调息恢复自己刚才已经耗尽的体能。
厮杀，在思绪中继续。
晨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缓慢取代了黑暗。
整个天地看上去，就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惨白色。
帮悬崖上的血色厮杀，也添加了一抹惨淡。
南宫楚歌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地上的死人，也是越来越多。
那些围着的人，心里已经萌生怯意，只是看到南宫楚歌身上伤痕渐多时，终究不死心，想着也许下一刻就能把他杀掉。
围攻，在差不多最后的时候，变得更加猛烈。
南宫楚歌举剑反手格挡住近身的攻击，刀剑相撞时，胸膛里一阵气血翻涌。
腰部传来一抹利刃造就的刺痛同时，嘴鼻处瞬间溢出血迹，那些压制的震伤，在刚才那一击中，终于发作。
断崖，生死别【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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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部传来一抹利刃造就的刺痛同时，嘴鼻处瞬间溢出血迹，那些压制的震伤，在刚才那一击中，终于发作。
察觉到麻木的感觉，从胸腔往四肢漫延，南宫楚歌绝美的脸上，不由得泛起无奈笑意。
视线里，一柄钢刀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迎头劈下。
另一边，一柄剑也吞吐不定，蜿蜒曲折往他的胸膛刺来。
偏偏
内伤发作的瞬间，麻木也突然侵袭而来。
不要说格挡，就是闪避也变成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次，看来真的走不下山了。
刚准备回眸往野北看去，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候，一道寒光从身后闪电般攻出。
惊鸿般的寒刃，先是把漂移不定的长剑，直接从中间斩断。
剑尖往下坠落的时候，野北的手臂也轻扬而起。
冷霜刃斜斜往上，斩断逼到南宫楚歌头顶半尺处的钢刀。
野北跟着抬脚，狠狠的一脚将持刀人直接踢飞，跌落悬崖，空着的手掌急速朝南宫楚歌头顶一捏。
距离南宫楚歌头顶一寸处，一把抓住被她斩断后往下插落的那截断刃！
“他的命，是我的！”
野北低垂眼睑，看着指尖捏着的断刃，微眯着眼，斩钉截铁的开口。
南宫楚歌欠她的还没有还，怎么可以被别人杀死。
就算是死，也要被她亲手手刃。
音落，指尖骤然用力，断刃在指尖的催动下，直直没入一个敌人心口。
野北反握冷霜刃，晨曦中俏丽面容在一身血衣下冰冷如霜：“我已经休息好了，再和你们玩玩！”
断崖，生死别【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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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北反握冷霜刃，晨曦中俏丽面容在一身血衣下冰冷如霜：“我已经休息好了，再和你们玩玩！”
话音刚落，那些已经临到崩溃状态，只是勉强支撑着的敌人顿时面面相觑一番。
视线里，野北经过刚才那一段时间的休息，虽然一身是血，但神采飞扬英姿飒爽！
也不知到底是哪一个人率先有了动作，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都齐齐往后退却，慌乱的从个个方向各自离去。
和冷霜刃一样冰冷的话，让那些等着南宫楚歌支撑不住的人，斗志终于崩塌。
山崖上，北风呼啸而过。
看着空荡的山崖和满地的尸首，南宫楚歌心里骤然升起了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从他十八岁之后，这样凶险的场面几乎没有出现过。
更想不到，野北会在最后的关头还是出手救了他。
想到刚才的情景，南宫楚歌嘴角不由得往上轻扬起来。
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把体内因为刚才打斗突然翻涌的气血压抑下去。
侧目，看着抬手清理自己身上伤痕的野北，嘴角笑意更是明显。
“朕就知道，朕的王后绝对不是那么不讲情义的人！”
勾唇慵懒一笑间，南宫楚歌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王后！”
俯身凑近一点野北，噙笑出声：“朕真的想不到你会出手救我！”
野北弯腰，用手中冷霜刃割下一条裙摆。
单手指尖灵活的把被血浸湿的布条在自己裸露在外，还在汩汩往外沁血的左臂紧紧缠住。
指尖轻挑，把布条系好结，才是抬眼看着南宫楚歌。
“其实”
直视着南宫楚歌满含欣喜笑意的眼，野北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从唇齿间丢出来：“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我一定会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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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生死别【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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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视着南宫楚歌满含欣喜笑意的眼，野北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从唇齿间丢出来：“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我一定会出手！”
平静无比的话语，让南宫楚歌眼里笑意顿时一僵。
这句话，让他终于明白野北真正的意思了！
他还欠着她的债没有还清，在她把那些东西一一讨回来之前，她当然不会让别人杀了他。
野北这样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仇人拱手让给别人！
就因为恨，所以她必定会出手！
野北看着南宫楚歌逐渐平复的笑颜，无声提了提嘴角。
也不再理会南宫楚歌，转身往自己刚刚隐藏的树林走去。
半蹲下身子，把里面的东西按照原样放好。
指尖抓着那块玉佩时，迟疑一下，反手放进自己怀里的暗袋中。
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把包袱系好，起身拎着往前就走。
方向，当然是和京城背道而驰！
脚步也是不徐不疾，丝毫意气而去的感觉都没有。
没有了马匹，虽然受了重伤，但就是用脚，她也会走出这座山脉！
看着她的动作，南宫楚歌心里猛地抽紧。
站在原地，咬牙开口：“以前的事情，忘了好不好？”
山风吹过，带着野北沾着鲜血的发丝往后飞扬。
悬崖上，一遍寂静！
对南宫楚歌这个问题，野北根本就懒得回答，直接充耳不闻！
迎着风，野北的嘴角却轻轻往上扬了起来。
忘了？
有些事情，不是说忘了就可以忘了？
那些南宫楚歌用生死布下的局，也必须用生死偿还！
南宫楚歌问完之后，就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着野北回答。
看着她在堆着积雪的山脉中显得格外瘦弱，虽然不快但绝对没有半天回头意思的背影，绝望骤然从心里升起。
紧紧地蹙了蹙眉，咬牙，抬脚掠到野北身后，用手臂环住她的身子：“以前的事，是我错了！”
断崖，生死别【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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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蹙了蹙眉，咬牙，抬脚掠到野北身后，用手臂环住她的身子：“以前的事，是我错了！”
那个错字说出口之后，南宫楚歌的唇就抿得紧紧地了。
硬着头皮，连野北的手臂带身子，用力圈在自己怀里。
似乎，这个是有意识以来的第一次道歉。
若是可以，他宁愿死也不会说这样一个字。
就是刚才情急之下，无意识的削断南宫流云的手臂，他也不曾想过说出这个字。
但是
不说，也许
“放手！”
野北垂眼，看着南宫楚歌禁锢着自己身子的手臂，冷冰冰的丢出两个字。
错是肯定错了！
但伤了心之后，一个错字又咱们能弥补所有的一切。
山野中，格外凌厉的北风吹过脸颊，刮过脸颊时，带出残留在印象中的刺痛。
听着野北半点感情都不带的命令，南宫楚歌的手臂不由得松了松。
跟着，再度抱紧。
力道甚至比刚才还要用力。
他本来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她。
但真的要失去了，才发现如果没有她，那颗心就像是空了一块。
虽然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让无数美人相伴。
但所有的人都不能代替她，把那一块空缺填补好！
因为，有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习惯！
两年来，他在让野北习惯他的宠爱时，也真的习惯了去宠爱她。
那些本来是假的心，哪怕是习惯，也变成了一种无法改变的情和爱。
无法改变的习惯，才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
他的习惯就是用尽他可以包容的，或者不能包容的心去宠爱她。
哪怕
南宫楚歌手臂逐渐加力，看着野北芊细的颈部，哑声一个字一个字开口：“就算是你恨朕，朕也会把你强行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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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楚歌手臂逐渐加力，看着野北芊细的颈部，哑声一个字一个字开口：“就算是你恨朕，朕也会把你强行带回去！”
听着南宫楚歌强硬的语气，野北的眼顿时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缝！
该死的！
她就知道南宫楚歌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去。
“王！”
怒意瞬间从心底升起的时候，野北嘴角却往上轻扬起来。
悠悠然开口，噙笑出声：“在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由你说了算！”
话音落下，笑容骤然一敛。
曲折手臂，一直反握在手里的冷霜刃直接削往南宫楚歌扣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察觉到野北和自己紧贴着的筋脉转动，南宫楚歌紧拥着她的手臂快速松开。
手指触碰到野北手臂时，猛地往下滑落，往她的手腕抓去。
一把抓牢她握着寒刃的手掌。
真气快速从掌心沿着野北的脉门侵袭而入，习惯性的寻找他可以教野北修炼真气时，留下来的弱点。
那本来就是他当时为了防止日后无法控制野北时，故意留下的缺口！
那缺口，只要被他的真气侵袭，野北身上真气就会被撞散了，只能任凭他带回宫里了。
南宫楚歌习惯性的按照以往一贯的方式，准备再度禁锢住野北，嘴里同时噙笑开口：“王后，你不要忘了你的武功本来就是朕教”
话还没有落音，南宫楚歌细长的眼眸瞬间眯紧。
野北并没有出现预期中的软绵无力，反而在手腕被他抓牢的时候，快速转身。
屈膝，在南宫楚歌猝不及防的时，膝盖结结实实狠狠撞在南宫楚歌最受不了的地方。
野北嘴里的笑语声，一如南宫楚歌一样轻悠：“王似乎忘了，你教的武功，我已经用血做利息，全部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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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崖，生死别【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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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北嘴里的笑语声，一如南宫楚歌一样轻悠：“王似乎忘了，你教的武功，我已经用血做利息，全部还给你了！”
手腕在南宫楚歌受到无法忍受的剧痛时，趁机一翻一转，轻轻松松的挣脱他的禁锢。
刚才那个撞击，只要是男人都承受不住！
“你”
听着野北的轻笑声，南宫楚歌弯着腰咬牙说出一个字，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额头上，在这个隆冬时分已经快速的布满了汗珠。
痛！
剧痛！
是唯一的感觉！
野北这个朝着要害的膝撞，还真的是毫不留情的攻击！
这个该死的女人，绝对是世上第一个想把自己的王直接变成太监的王后！
难道她就忘了，那两个月以来，和他缠绵的那些温柔夜？
愤恨恼怒的同时，南宫楚歌抿得紧紧的薄唇里，也满是苦涩！
野北说的，是事实！
那些本来残留着缺口的真气，已经消失。
可以轻松掌控的破绽，也随着那些真气而消失。
第一次，南宫楚歌有了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要不是他当时刻意在野北修炼的真气里，留下这个破绽，又怎么会习惯性的用出这一招。
若不是对这一招充满自信，凭着他的武功，本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野北！
该死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选择自以为最好手段，也无意识的遭到了这样的重创。
野北话音落下，身子已经急退几步，远远离开南宫楚歌伸手可触的地方。
噙着笑，嘲弄的打量一眼南宫楚歌满是痛苦的脸。
“王最好还是死了带我回去的心。”
说着微微皱了皱眉，风轻云淡的开口：“再说，现在我身上半点真气都没有，王就是带回去也没用什么可以利用的了！”
断崖，生死别【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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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微微皱了皱眉，风轻云淡的开口：“再说，现在我身上半点真气都没有，王就是带回去也没用什么可以利用的了！”
话音落下，再不给南宫楚歌说话机会，转身就走！
“朕错了！”
决绝的背影，让南宫楚歌心里猛地一痛。
看着野北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急如焚！
偏偏野北刚才那一撞，实在是有些要命。
不要说提起真气，就是本身自己的力量，在那一撞之下也是难以凝聚，根本无法再抬脚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