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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76部分阅读

…”

    沈颛见她特意为此解释,心底里又是高兴起来,哪里想到表姐还会为此特意这般小意地赔不是,立时道不打紧,不打紧,不痛不痛,我也不妥,我当时是急得,手伸了地方……”他慌慌张张急于表态,话不知如何才能表达心中的百种感动来。

    只有姜氏在外面听着被打了,以为听了。这事可没人与她说,如今这二人既说得悄悄话里有这个,显然另有事瞒着,一时又伤心,还没打过呢,文箐……再听窝囊地说这些话儿,只觉得气短。

    陈妈也没想到,出去一趟,怎的惹出这么多事来?应该跟了去才是。现下便后悔不已。耳朵是越发贴在门上,唯恐听漏了哪一句。只听屋内表在说道……多少还是欠你一个解释的。我这人,就算平时与相处,也是隔着一定距离,并不十分喜与人挤做一堆,唯恐与人四肢身躯相碰,哪怕是当年腿脚不便由嘉禾背我,亦不能碰我腰……那日,你碰我腰,我……”

    沈颛面色羞红,当时真是无意的,现下想来,只怕让人觉得孟浪了,于是一声不吭不作辩解,心甘情愿等着表妹数落。

    姜氏以为对表妹动了手脚,又觉得不可能,可是文箐既然这么说,必有这么回事,暗骂道男人头,腰,哪里轻易碰得的?”心里焦急这是回事,却听得文箐道我与你提这事,并不是怨你,这是我的毛病。我这个毛病由来已久,旁人从不晓得。但凡人碰我身子,我便想起了以前遇难时的一桩旧事,分外愤怒,难以自抑。上次便是无意中把你当成了歹人……”

    沈颛听得一半,便替表妹难过得厉害,眼含热泪,略转身子背暗暗擦拭,只恨当时怎的不在她身边,没法替表妹挨了……“可,可是以前姑父遇难时的事?”他曾听得提起,表妹是被歹人一脚踹入江中,差点儿致命。

    文箐乐意他误会如此,不想解释为周成带来的后果。“这是其一。其二则是我亦有一事要问你。我曾一度以为你违诺,只是昨日听得舅姆解释你之所以误闯胜春楼之缘故,而你当着众人却是宁愿背了恶名声,宁死不肯负人,如此守信。我思来想去,只觉兴许是误会你了,不能在心底里就私自给你定了罪,公平起见,需得给你机会澄清才是。”

    沈颛的心思是起伏波动,表妹说的话,他只觉得半懂不懂。可是表妹又说信任,又说以前曾疑过,不曾做过亏心事,到底是哪件事?

    文箐说的倒是真心话,既然要判沈颛的罪,总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上诉的机会。“当日表姐归宁,我与陈妈提的那事,你应允陈妈再不与人提及。我与你姐确实争执了几句,我以为你告诸于她,可是我误会了你,还是真有其事?”

    她问得十分慎重,落在沈颛耳里却是千钧重。“我,我没有!真的,表妹,我以为当日你与我姐争执,是你在同她说那事,我……”

    话到此,文箐也傻眼了。“我?我会傻得那般去到处与人说?我当时都与你说过,那时我是冲动之下说的那个想法,都说了你我二人便此揭过,再说那是你姐,我怎会与她胡言乱语说那些话?并且,我……”并且她也不会傻得提出悔婚,而是想逼沈家提出来,以免落人口实。

    沈颛这下是算明白了,为何表妹后来对一直冷淡不已,原来是表妹误会与说了,是个不讲信用的人,背弃了她。“故此,表妹认为我不可信?可是,这事我真的没与任何人提及。我以为那日你与说了,我还着急问姆妈:与你争执为何事……”

    原来如此——两相生误会,都等着对方来问,或者向解释。

    沈颛却是突地一下子变得欢喜了。原来那次表妹是不是向说悔婚的事,那这意味着,表妹还是会坚持与的婚约?一想到这,方才来之前的低迷情绪,一扫而空,收间有了喜色。

    而文箐先是松了一口气,真个是误会对方这么久了。那时最怕与沈颛讲的事,被传了开来,惹上麻烦,所以就一直疑神疑鬼,有个风吹草动,就立时披挂盔甲防备不已。华婧开口论哪处不好,说沈颛伤心,便误以为她知晓了一些事,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是沈颛抖出了的那句话来。

    可是,一想到这个问题又头痛了。她倒是宁愿沈颛是背信弃义,若这般,她才好与沈颛撕破脸面,以此嫌弃他,逼他放弃婚约。——沈颛说他没说,她信。只是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

    文箐又感到有些失落,懊恼。瞧得沈颛还眼巴巴地等着回答,她是个有就认的人,当下立时赔礼道对不住,表哥,我先时真以为是你说的,我确实有些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见谅……”

    沈颛哪敢受她这礼,亦忙躬身赔礼道不是,不是,表妹,是为兄了,为兄误以为你与说的就是此事,为表兄我不对,表兄不该那般猜度你……”

    悔婚一事,谁也没说,不过是误会,而湖边那一巴掌的解释亦说明,现下所有一切都真相大白,当事人双方好似都已明取,并取得谅解,是不是,事情大好,大奏团圆欢乐曲了?

    正文350 听壁角猜疑顿起

    姜氏与陈妈在外头也只听到文箐与沈颛说到太湖一巴掌的那件事便有些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临走的时候,听到文箐解释说以前遇难所致,旁人触碰不得她的身子。

    姜氏与陈妈蹑手蹑脚地走开,陈妈伤心地道那一年,遭受的罪太大了。她是个胆大的,谁也没想到她会持了匕首就扑上去,唉……也是,当时救了老爷,可是我家老爷最后还是……不说这些了,只打了表少爷,想来她亦是十分过意不去的……”一提起来,便是多少伤心事再上心头。

    姜氏劝慰她,又道颛儿也是活该,虽是自家表妹,又是未过门的妻子,扶一下手甚么的倒是无所谓,却是碰了文箐的腰,大庭广众之下,莫说是说爱到底是个模样?尤其是四与沈表哥,会说些啊?

    她脱了鞋,只着了袜儿,一猫腰,伏于栏杆下,慢慢挪到西厢厅房,趴在门槛处,耳贴门面,专心往里听。哪想到里头说的不是情话,而是……

    她面色大变,惊慌不安地一起身,手碰到了门上,门就响了一声,吓得她更是没了主意,直觉就是快跑,莫让四姐抓住,尤其是听到里头文箐惊道嘉禾?可是嘉禾?!”于是,慌慌张张,拾了鞋就赶紧猫腰跑了……

    文箐在屋里瞧到门缝处有一影子闪过,立时奔开门,惊慌不定地向两旁打量,廊下无人,院中只有甜儿与小八陪着席柔在做活,还有银铃在唱曲。

    她心情不好,对银铃道银铃姐,大舅姆与表哥俱在,他们正在制中,不能听曲,你且到后院练嗓子吧。”

    银铃局促不安,赶紧应了声便由甜儿扶着走了。

    文箐一脸懊恼,对满脸惊慌的沈颛道不是猫,我方才肯定听到声音了。表哥,今日不是追究以前的事儿的时机,改日再说吧。”

    沈颛低着个头,没精没神地往的客房所在走去,每走一步,似乎便离表妹越远一层。

    文筜急着去找这个听臂元月的,她出门找席柔,打发走小八,问道方才可看到有人要找,到西边厅去找我的?”

    席柔摇摇头,道没有啊。我一直和小八在这里,没见到旁人呢。”

    “真没有旁人在西阁厅前?与你颛哥哥说些悄悄话,不能让旁人听到的,你帮想想,有没有瞧到人?”

    席柔认真地想了下,道哦,我想起来,先前陈妈与的大舅姆在门边,瞧到我到院子里来了,她们便走了。五也瞧见了的,听说你与沈家表哥在里面聊天,我们本想找您的,便也没去了。”

    文箐心里一惊,再看席柔的一个救生圈都已粘了一大半了,那方才的人必然不是不会是大舅姆,略一安心,可是再一想,谁晓得舅姆与陈妈听了多少?真正是在的家里连个说悄悄话的地方也无?也太不尊重人权了。文箐埋怨不得,也许人家故意就让与沈颛,她们二人在外面想听动静,只是一时疏忽,竟忘了隔墙有耳了。

    “那你五,人呢?”

    “四姐,我在这呢。”文筜不安地洗了手出来,故作镇定地与四姐打招呼,还摆弄一下湿乎乎的帕子。见四姐面色十分严峻,回应时亦是心神不属,她亦作贼心虚,于是眼光四转,“人呢?银铃哪去了?我才洗了个手,她就跑了?太不给面子了……”

    席柔一点一点地抹漆,不紧不慢地胶合着羊皮,用块平整的土头使劲地按着,可是力气小,便改用锤。“五,四姐说了,沈家表哥在守制,不能听曲,让银铃姐到后对去了。”

    “啊?哦,是了,我忘了这茬了。”文筜吐一下舌头,认了个。

    文箐盯着文筜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方才帮席糊那个羊皮,弄脏了脸,去洗脸去了啊。四姐,帮我瞧一下,可还有哪地方没洗干净。唉呀,我衣服上也溅上了,不与四姐说了,我找甜儿,让她赶紧给我洗了。”她提脚就溜,同往日一般一惊一乍,风风火火地就去找甜儿。

    文箐虽怀疑就是她,可也没真凭实据。席柔一声歉意的话又让她否定了就是文筜。“都怨我,我方才若是不坚持五多抹胶的话,也不会溅坏她的衫子……”

    这么说来,文筜是真去洗手了。

    “哦,我来帮你压紧吧。你抹胶,我力气比你大。”文筜见她咬着牙费力得很,再次热情地伸手相助。

    “谢谢五。你真好……”席柔比初到苏州时,人开朗得多了,以前沉重的自厌情绪,如今少了许多,能与人多说些话了。

    这些,席韧都归功于文箐。

    三月份,染指开业时,席柔在自适居住过几天后,万分舍不得离开此地,去松江府看医生时,两眼泪兮兮的,一待再回自适居,喜不自胜。

    席韧为此发愁日后归家也不见得有这般好玩,到时你想周家,可如何是好?”

    席柔对付哥哥,极有一套,可怜兮兮地道就是因要归家,我才舍不得周家,想多点日子在她身边。二哥,您前些日子还夸我随了周家四便越来越长进了,现下怎的不允了?”

    席韧有的顾虑。实是李氏太热情了,他有些吃不消。于是来到苏州,不敢去周宅,躲在自适居里,或者借故到处转转,总之不太敢见周家人。

    他这厢躲,却是躲不过的。李氏会暗示文箐让席韧,“你二伯母正拿席家二郎与其他几户人家相比较呢。你向来与你二姐交好,此时不帮她一把?”

    文箐没办法,在自适居里就示意席韧不妨去多找大哥二哥,又或者多进城去看看苏州的生意有哪些,席家想把湘绣带到苏杭来卖,正好可以瞧瞧现下绣品生意。

    席韧那时很头痛,听着义妹这番话,心道:可是见着义妹你,方知世间还有这等女子,其他人,为兄也是没了兴致啊。但这半真半假的话却是说不得的,他打去岁一见到文箐,便心生后悔:不该义结金兰啊。

    席柔很粘文箐,但凡周家说的甚么事,都万事依从,比文简更听话。文箐见着这么一个带病的娃娃,自然同情倍生,十分怜惜她。每日教她练几个字,再与文筜一起画几笔,又或者是与华嫣学着如何缝衣,炖奶是做的……一点一点地说与她听。

    文筜那时见四姐手把手地这么教一个外人,难免有些吃醋。文箐见五妹吃味,也觉得好笑,道她比你可小得太多了,你活泼乱跳的,她一条腿却是又干又瘦的,眼见着就比另一条腿短截瘦两圈,多可怜啦……”

    但是这可怜的孩子先时也是被家中太宠了,加上得了病,她娘是万分舍不得的,那腿就没下过地,长坐或躺在床上,到苏州时,文箐见得她两腿都不会走路,另一条好腿也站立不稳,只能成日坐着轮椅。医生见后,大叹曰此病被家人所误也!幸好来得早,再拖个一年半载的,另一条腿都快废了,人就是真残了……”

    又是吃药,又是针灸,再辅以按摩,病腿略好转些。只是席柔却不下地。文箐与她相处略久些,便着意用旁的法子耐人寻味,尤其是她盯着席韧看得专注,便咳了一声。

    文箐没与华嫣打招呼,她正陷入猜疑中,一时之间无法下判断。仔细想来,凡是涉及到沈颛的事,她就开始疑神疑鬼。以前疑表姐有偷听到与陈妈的话,最后也没证实了;后来又疑沈颛将事泄露给华婧,误以为华婧了底细……现下又来个偷听的,只见影儿,没瞧到人。难道患了精神分裂症了?

    她想了想,还是去试探一下陈妈,到底陈妈与舅姆听去了多少。

    陈妈与姜氏仍在追忆往昔,当然也近尾声了。听到院里琵琶响了一通,陈妈还向姜氏赔礼,姜氏道没事,没事,宅中有喜事,总不能因为我一来,倒是连带了大家都一副戚容……”

    随后,琵琶声没了,陈妈与之继续说文箐的事。她一边啜泣,一边旧话重提本来记事就早,那次被歹人一踢,腰上青了一大块,吃了一肚子水,当时人都去了,后来,后来……老天爷保佑啊,与老爷还有姨娘高兴坏了。我们一直以为那事了,也没事了。现下听她与表少爷的一番话,才知受苦到今日,我真是粗心啊,我对不起……”

    姜氏满心可怜文箐,自责不已她要是不说出来,我们也真是谁也没想到,唉,我们也只是可怜她失怙,却是没有去想想她小小年纪受不受得了,只见得她从来是一张笑脸……”

    陈妈抹着泪,小小地擤了一下鼻子,道现下寻思来,都怨我太疏忽了。那次落水后,连阿素要侍候沐浴,都不让人太靠近的。那时我们忙着老爷的病,少爷又身子虚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