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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55部分阅读

肆,根本没多去考虑与邓氏合伙的问题。

    在文箐向阿静询问她是否有意接手自己这个食肆得到否认的回复后,方氏劝文箐道:“箐儿,既然你不想开食肆了,阿静她们又不接手,可你四婶又有意,莫让将铺面让与她……”

    方氏以为邓氏送郭董氏过来帮忙,是向文箐的示好,却半点不知邓氏打的甚么算盘。故而,她言下之意便是想让文箐与邓氏之间的关系重修和好,如此一来,文箐事先准备的一切器物,邓氏用上了,也不至于浪费。此乃是一举多得。

    无偿让于邓氏?若邓氏还象归家时对她那般态度,她或许眉头不皱就真个让于邓氏了;只是后来邓氏总频频出言暗讽,让文箐起了反感,她是宁愿白送于李诚与不想让于邓氏。只是当着方氏,她当然不敢将真心话说出来。

    文箐一脸认真地对方氏道:“太姨娘,也不是我小器,更不是我有意让她难看,又或者胳膊肘子往外拐,宁愿便宜旁人,也不乐意将这铺子让于四婶。只是,我若将这铺面让于她,我怕是给四婶惹了祸,日后只怕我不讨喜,反而招埋怨”

    方氏疑惑不解。

    文箐解释道:“我听郭董氏和文筠皆有提及:四婶手上是空空如也。太姨娘,你可还记得小姑姑那年买的钗子,不过与她的十分相似,便被刘太姨娘误以为是小姑姑偷拿了四婶的,最后闹了一场?”

    这事儿发生在周家服丧完毕之后,周珑被征为待选女官,小月觉得那钗子极好,寻思着钗子买来放了一年,该戴了才是。结果才一出门,立时被刘氏眼法地睃到,却瞥见邓氏头上首饰还是只十分低廉的小银钗。追问她那发钗哪去了。邓氏也瞧见了周珑那发钗,只以为事儿败露,支支吾吾的,一脸苍白地盯着周珑那钗子,眼里含怨带怒,嘴上却不敢说出口:是自己拿去质了。她这番行径,只让刘氏以为是周珑偷拿了邓氏的发钗,出言讥讽道:“好没教养嫂子的钗子都要据为己有……”周珑十分气恼与伤心,幸亏还是文箮作证,是自家小婶子与自己还有文箐她们一同去的江家铺面买的,这才免去了周珑担当家贼的罪名。

    方氏被文箐提到这个,等于女儿的伤疤被揭了出来,确实,她也曾怨怪邓氏敢做不敢当,连累周珑了。邓氏那次很是不上台面,自己现下还顾念着要帮她,不过是瞧在同为女人的份上,知晓身上没钱那就是受制于人,这个痛苦她尝过,她也是妇人之仁才同情了邓氏如今的处境。于是讷讷地道:“你四婶那人,就,就那么个胆小的。如今怕是逼急了,想着挣两个钱傍身……”

    文箐也不是想故意伤她,于是解释道:“太姨娘,食肆这事儿箐儿也在寻思,既便我将现在的铺面白送于四婶,可她手头无钱,哪里有钱再雇其他厨子?跑堂的工钱先不说,各项食材的采买就是一大笔费用,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皆要立时垫了现钱,这食肆才能开得起来。食肆没开之前,就是一个填钱的窟窿眼……”

    方氏点了下头,道:“你说的也是。”

    文箐继续道:“你说,这食肆要是没开起来,我好意让于她,她会真开心?只怕反而背后还会怨我让她搭钱,她没钱,不敢接手,就认为我这是故意为难她……虽说她是我四婶,本来我应该再顾念她几分,替她往里垫些钱先将食肆开起来再直接让于她……可是,一想到她对我平日莫名其妙对我的不满,我也没那个心思再替人做嫁衣。最多是将现在搭进去的这些钱不要,可她开不起,这不能怪我。”

    这话也就是她们二人说说而已,既无外人,自然没传到邓氏耳里。

    毕竟人是不可能长前后眼的,文箐也没法预料到生活中的起伏,自然不会想到才拒了邓氏的“好意”后,自己就与华婧吵了一架,并且斗气打算重开食肆,这时却又需好厨子。以前说缺厨子不过是借口,没想到乌鸦嘴,竟给说中了。

    所以人常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问题是,谁能预知日后的一切一切?文箐是个穿越者,她也没法知道自己一旦入了局,会走向哪里。如果把历史比作一大块拼图的话,文箐或许略为知晓大拼图时关于明代的一个极其粗略的线条,可是要说预知内中详细事体,那是不可能,要说到她就能100掌握自己这一段明代生活,那更是不可能。这不是她重生的复制,太多的未知了。所以她更多的时候,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在过自己的明代日子。

    如今,问题摆在这里了:文箐当初拒绝了邓氏,肯定得罪她了,那到底要不要再试着去与邓氏谈谈合伙的事?

    嘉禾想着这是两全齐美的事,便问道:“小姐,四奶奶上回不是让郭家娘子过来帮忙吗?”

    文箐反问道:“你觉得我四婶那人是个会不计前嫌的人吗?”

    这话当然不用问,答案是否定的。李氏与邓氏平时发生口角,就是旧事不停地重提,没完没了翻老帐。

    嘉禾为小姐的事发愁,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向郭董氏那里打听来的事说出来,“郭娘子说,四奶奶很是缺钱。先时她过来说是帮四小姐,不过四奶奶给她暗示,是让她来与小姐商议分成一事。”

    文箐听得这话,满脸不乐意了。“我还没想与她合伙呢,她就想谈分成一事?”她想,既然邓氏存了打自己主意的心眼,那还是对邓氏避而远之才好。厨子一事,更是不好用郭董氏了,还是去外头找吧。

    可是,她忘了吩咐嘉禾莫再去郭董氏那里套话了,而嘉禾也是第一次自作主张地替小姐张罗着,私下里与郭董氏提起:四小姐的食肆还是想继续开下去,问她与四奶奶可是有意?

    郭董氏从嘉禾嘴里得知这事,欢天喜地说与邓氏知。

    哪知邓氏这边已算了一笔帐,既然弟弟说与人合开酒楼,钱赚得比文箐那边不少,自己何必要将郭董氏送给文箐。没有郭董氏,文箐开不成食肆,岂不正好如自己意。而且邓氏猜想着:上次文箐拒了自己的好意,想来是她在外头找不到好的厨子,现下只怕是非郭董氏不可了。既如此,那自己就更不能给了,就让她开不食肆“给她脸不要脸,现下知我是好意了,你与她说,除非分一半以上的利,让我弟弟做掌柜,否则没得商量”

    嘉禾将这事说与文箐听。

    邓氏这么大胃口,文箐心里抽了一口冷气。五成利先不说,若郭董氏做的真能让人叫绝,生意好,日后让她分去四-五成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让邓知弦做掌柜,那还能见到钱吗?只怕全成了赌本了……

    嘉禾忤悔,自己不该去找郭董氏,事儿竟办成这样。如今,小姐是骑虎难下了。应允邓氏的话,小姐吃亏;不应允邓氏,只怕这次又更得罪了邓氏。

    文箐对她道:“算了,这事也不怪你。你若不去问,我还不知她竟打的这个主意。五成利好说,只是文筠她小舅做掌柜,行不通咱们另寻厨子”

    嘉禾担忧食肆开不成,这鸭宰不了,绒衣缺绒制不成,过了这个冬季再开食肆,鸭可是浪费了很多粮食。

    文箐安慰道:“也不是没解决的法子。大不了多联系几个酒楼食肆,咱们给他们送鸭,薄利多销,少赚一点就是了。”

    这本来可以解决绒衣的事,可是她之所以还是想继续开食肆,一则是为利,二则乃是先前提了开食肆这事,在周宅里落下了口实,不想被他们笑话罢了,如今没好厨子,开不成,有人要笑话便让他笑话去吧。如此一来,倒是让沈家那边满意了。一想到这,文箐黯然。

    嘉禾听得小姐这般说,显然是根本不会与四奶奶合伙了,她寻思着自己要如何回复四奶奶?总不能那么晾着吧。

    文箐却道:“让郭董氏来,我问她几句话,自是了结。”

    嘉禾这边一心想为小姐解决麻烦,却反而给小姐惹了事,心里十分后悔。而那厢,邓氏立时将文箐再次求上门的事得意洋洋地说与邓知弦知:“如今她便是想要与我合伙,我也绝不应允了哼,我让她再瞧不起我这个婶子,今日可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让邓氏想不到的是——邓知弦却道:“姐姐你糊涂这哪是出口气,明明很好的一个机会,姐姐怎么的就……”

    他将自己的打算说与邓氏知,邓氏听了,恍然大悟,自己真是操之过急了。“那怎么办?”

    邓知弦道:“不怕,姐,她不是还没回复吗?若她一口回绝,你只需依计行事便可,她哪里还会推却?姐姐只管收钱便是了。”

    欲知文箐要如何与郭董氏说,而邓知弦又藏的什么妙计,请往下继续看。

    正文316商战硝烟渐起

    邓知弦在从周管出来后,便去了一个小赌馆。最近手气顺得很,连着几把都是赢。旁边有人走过来笑道:“邓兄,恭喜,财源可是广进啊”

    邓知弦收了钱,准备再押上一把“大”,闻言抬头瞧了一下对方,便暂时停了手,对来人道:“啊,刘兄,同喜同喜。听说刘兄最近也开了铺面,想来生意必定兴隆,现下兴致竟这般好……”手下略停,便没压上,只是手中有几枚钱溜出,恰落到“小”,懊恼地道:“唉呀,刘兄,你瞧你瞧,与你一说,这把没赶上……”

    刘进取忙赔礼认了个错,恭维道:“邓兄还在乎这个小钱?听说邓氏有意开酒楼?”

    这话听在邓知弦耳里十分有面子,笑道:“哪里,哪里。我哪有钱开这个,不过是帮着我姐打理打理……”

    旁边庄家叫道:“开了小”

    刘进取指着他刚才掉出来的几个子儿道:“邓兄,收钱了”

    邓知弦装作不满不在乎地样子道:“不过几个小子儿,跟没赢一般。”心里却暗惊一下:好险,幸亏刚才没有赶上,要不然全赔了。

    两个赌徒凑到一块,来了兴致,一边赌一边吹牛。没多久,邓知弦手里的子儿就输得差不多了,他瞧了瞧刘进取,对方倒是赚得不少。心想:真倒霉,这人一来,自己就是输于是满脸不乐意起来。

    不过刘进取却大方地拉了他进了个小酒楼,二人低低地说了开来。没多久,刘进取则大摇头满脸不赞成地看着邓知弦道:“邓兄那主意妙则妙已,只是何必多忍那一口气。兄弟我这里现下就有一计,能让你出一口气。”

    邓知弦忙让他赶紧说将出来。

    刘进取说完,又道:“如此一来,自是如邓兄意了。”

    邓知弦听了连连称妙。

    二人臭味相投,免不得就又相互吹捧了一阵,过得一会儿,刘进取又叹气道:“邓兄,可知周家那绒衣的生意?”

    邓知弦很少见到文箐,他所了解到的事大抵都是从邓氏嘴里所知,此时便道:“刘兄也是做这个生意?那可是一笔好买卖,听说赚头极大。你说不过就是一些不值钱的毛而已,她怎生就能卖得那般贵,还有人买?”

    刘进取打着哈哈道:“我不过是卖点儿粗布罢了。只是好奇,只是好奇。邓兄这般说来,倒是对这买卖熟悉得很?”

    邓知弦哪里晓得,不过此时打肿脸充胖子,便将邓氏所言文箐由多少钱发家,结果还了多少债,赚了多少——这些自然是那日文箐在周家算的那笔帐,让邓氏姐弟俩眼红不已。

    刘进取听得越发动心,只是再问邓知弦做法,他却是胡言乱语,显然也是个不知情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或许绝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说向出这句话来。

    郭董氏便是这般。前一次,邓氏让她去找文箐试探,那时说只要四成利,如今文箐来谈时,邓氏却开口说起五成利,还得雇邓知弦为掌柜。这差出来的得利,郭董氏当然一听就知邓氏这是坐地起价,可是想得多了,她便寻思着:四奶奶雇的自己,让自己去帮四小姐,论理来说,只要四小姐那边给工钱便是了,却是要出四成的利来。这?

    她想到,自己如果真能去四小姐的食肆里做活,那自然得与四奶奶提提工钱的,或者与四小姐说说。若能跟了四小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她曾套过叶子的话,得知叶子明明只会做几样她看不入眼的菜,却能得四小姐器重,精心栽培,还给发放工钱呢,叶子嘴紧,没说出具体数目来,可是这也让郭董氏眼红,她家女儿小叶子不过两岁,怎么就挣不到一文?若自己教了女儿,岂不早就入了四小姐眼了?

    可是,眼见要四奶奶与四小姐这里要谈崩了,四奶奶发话说“没得商量”,她就着急:眼见到手的鸭怎么就飞了?要如何才能过到四小姐那边做活涨工钱?

    心思一旦开始活动了,想法自然多了。可是,不凑巧的是当家男人却远在长沙陪着四爷,有个主意想找人商量都没地说。可愁死她了。

    没等她想明白,邓氏与邓知弦合计完了后,却又先文箐那边早一步找上郭董氏,严令她不得再教文箐那边的人做菜的同时,却又让她再次去亲近文箐。

    邓氏这般反复无常,让郭董氏想不透了。第一次是四奶奶想送人情与四小姐,结果四小姐拒了;第二次是四小姐那边嘉禾悄悄试探自己能否合作,结果四奶奶这边大怒,故意为难,谈崩了;这是第三次了,四奶奶又让自己再次去征询四小姐的意思。

    她摸不清头脑,只觉这婶侄俩人怎么那么象木锯锯木头,一会儿推过来一会儿拉过去,来来往往,反反复复。搞得她心里也七下八下,一时喜,一时忧,一时没了希望,一时又给点光明。

    邓氏在她临出门时柔声安抚道:“你好生做着差使,我自不薄待你。这些年,你四爷可是不少打赏你家男人。”

    这提醒了郭董氏,只要郭良还想跟着三爷,那她就与邓氏必须绑在一条线上,她得为邓氏着想。郭董氏自然点头称谢。

    郭董氏觉得自己好象郭良说过的交战国家的使臣一般,只可惜她现在有点“身在曹营心在汉”,却又不得不帮着邓氏说话,可又更不能得罪了文箐。心里便备盘算着如何讨好文箐。

    文箐最近觉得事儿很多。冬天来了,绒衣在加紧制作,却仍然是有些供不应求地感觉。另外,吴员外那边又要了几十件。文箐觉得绒吃紧。有心控制数量,以免卖得多了,价格便下降了。另外,今年她已不让褚群跑南京了,毕竟离得有些远,来回耽搁时间,而且绒衣一事在周宅过了明路,如今敢不怕周家人说闲话了,便让褚群中秋节后,开始在苏州售卖。

    可是,此时褚群却是告诉她:“小姐,苏州城里也有人卖绒衣了。价格竟是比着咱们,每样儿少十贯。”

    文箐一惊:这意味自己想控制量也不行了,必须得尽快提高市场占有率,让自己这个“霓裳羽衣”牌子使更多人知晓才是。同时,一旦有另一家也做这个,并且比照自己的价格,那么有可能会要拉到价格战了。

    虽然这一切都在预料中,可是这么快就被人追赶着,确实也有些紧张。“可知晓是哪家?对方卖得多吗?”

    褚群道:“许家。我也是方才听我那外甥今日去送油时听得这消息,他赶紧便来告诉我,听说对方是在七里塘那处开了个小铺面,不大,卖了多少,却是不晓得。要不,我让人好生打听打听?”

    文箐思量了会儿道:“此事我也想过,倒不是意外。只是那许家,可是当日与我家在些干系的许家?”

    这事儿褚群不太清楚,周德全却是晓得,点了个头。“方才我亦问了此事,他既是比着咱们价格,只怕是来者不善。”

    褚群没想到许家与周家还有别的渊源,既是对手,短兵相接,自然是避让不得。“要不,咱们也降价?”

    文箐直摇头,道:“不,不能降价。”

    褚群有些不解,毕竟这一件绒衣得利甚大,降些价格,多卖些,自然就赚回来了。

    文箐道:“这价一降,因为获利较多,他那家必也不相让,必会跟着再降,如此一来,我们两家都降,最后,一件获利甚少,而绒量有限,最终是损人不利己。”

    褚群一听,立时道:“小姐真正英明,反倒是我,所虑不全,急于一时,并点犯错。”

    文箐道:“现下慌不得。这绒衣,既是我们制得出来,他只需买上一件,拆开来,便晓得其中内容,想当然也能制得出来。兴许,其他人过不了多久,亦做得出来。”

    这正是褚群担心所在。可是总得要有个法子才是啊。

    文箐却道:“且让他卖去。价格莫与他拼,褚管事只需差一个人去他店里细瞧瞧绒衣所用布料,若也是与我家一般无二,那么,买上一两件回来再说。”

    周德全道:“小姐,食肆既然缺厨子,莫不如将那铺面改成绒衣铺子?”现下,这边连个铺面也无,皆是雇的针线婆子走家串户在兜卖,卖一件也得给人家抽成,这获利并不比开铺子强。而开了铺子,则是更能让自家绒衣多些客人,也算是正经营生,不被人小瞧了。

    文箐皱眉,咬了咬牙,拇指下意识地又去摁了下嘴唇,缩回来,道:“鸭的话,前些时候,褚管家与那些酒楼食肆谈过后,可有准信?”

    褚群一脸为难地道:“自是谈过,找了十来家,只有六七家应允要的,价格可是有些亏,还不如在市场兜售,可加总起来,一个月他们也才需得三十只鸭……”

    太少了鸭卖了,就没有绒毛,做不得绒衣。

    如此一来,食肆还得自己开。

    周德全还是十分担心地道:“小姐,咱们开食肆,全卖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