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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30部分阅读

    待陈嫂再回来时,道曾婶非要来给周夫人磕头,她好不容易劝阻了。周夫人却对陈嫂道:“你啊,让她多个心眼儿。我看啊,她家大嫂只怕在这儿一住,会把气撒到她头上也不定。她那个脾气,唉……”

    话没说完,已咳嗽上了。陈嫂又自责自己不该在周夫人面前讲这些恼人的事。文箐不以为然地道:“唉,他们曾家过他们的年,咱们关起门来过咱们的,不过是赁了他家的房子罢了,既然咱们对他们仁之义尽了,也别多想了。反正咱能帮上的也便只得这些了。”

    周夫人打发她出去后,对陈嫂道:“你家小姐啊,主意是有,只是还是太小了,这世理人情,哪是这般容易说得清的。你且多教教她。”

    陈嫂点头,安慰道:“小姐聪慧得紧,便是一点即透的伶俐,夫人无需担心。这曾家的事,便如小姐所言,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家日便是了。”

    前传102 不请自来

    人是不能念叨的。

    周夫人这边正说此事,便听到外头有陌生女人的说话声,陈嫂打起帘子一看:曾婶正陪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婆子,又有两三房娘子一起侍候着在门前说话呢。

    来人一见陈嫂,极是热情地道:“唉呀,这是陈家嫂嫂吧,我听我家三弟妹说起,真是能干人啊。”

    陈嫂向来是个麻利也见过场面的人,只是这女人这般热情,她还没得及接腔,就听到下一句是:“你家夫人可还在歇息?想着这年关了,适才听得她道,明日里你们要去寺里上午,便琢磨着早点儿拜访才是……”她嘴里的“她”,便是她家三弟妹,即曾婶。

    也不待陈嫂应话,便拿头想往帘里凑,她旁边的看来是儿媳,一人扶了她一只胳膊,j显然她那拐杖便是个摆设了。陈嫂挤出笑来,勉强道:“我家夫人身子不太好,只怕不好见客。这是……”说着,看向曾婶。

    “我啊,我是她大嫂。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来人脸皮看来是极厚,半点儿不看陈嫂脸色行事,更不待自家弟妹介绍,便径直自话自说开来。

    曾婶红着脸儿,跟在后头,小媳妇样儿也不敢吭声。陈嫂急忙冲厨房方向叫了声:“阿素,出来,有客人来了。快到厅里设茶水。”转过身来,应付似地道:“原来是曾家大嫂,还请到厅里去略坐片刻。夫人适才方歇下,尚未醒来,实在不太方便。”

    曾家大嫂这时热乎劲儿也歇了歇,作势对曾婶骂道:“我就说嘛,夫人房里可能不太方便。那,便厅里去吧。”前一句是骂,后一句则是讨好地对着陈嫂,陈嫂扭脸过去,装作没瞧见。

    到得厢房的厅里,发现这房子都不象自己以前所见模样了,装饰一新,看来没少捣饬,心想有钱人真舍得花,这得败多少钱啊。一落座,曾家大嫂便感叹:“唉呀,不是我说你们大户人家啊,便是赁的房子啊,居然还要摆出个厅来,正儿八经地,真是不一般啊……”

    陈嫂只点点头,不接话。阿素端上水来,想着这年节下的,便是每个杯里都放了点糖,微微欠了欠身,以晚辈之礼道:“在孝期,吃不得茶,一杯淡水,多有怠慢。”

    曾家大嫂接了过去,先是以为是白开水,便有几分不乐意,可是她旁边的媳妇子儿揭开杯盖,见到杯底的糖并不少,便小声说了一句:“唉呀,这糖放得可不少啊。”她便也揭开茶盅一看,果然!心里便有了几分高兴,又摆起主人家样子来,上上下下着意打量起阿素来。

    阿素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急着身陈嫂求助:“这时辰不早了,厨房正是忙得时候……”

    陈嫂对这不约而至的曾家大嫂没好感,便道:“那你还在这磨蹭甚么?快去准备饭菜了。小心晚了,饿了肚子,夫人小姐怪罪下来。”阿素知母亲同自己一样,只盼着这不得趣的人快点儿走。

    奈何曾家大嫂注意力只在茶杯里,根本不管陈家母女俩暗示的“逐令客‘,猛喝了两口水,一杯也差不多见底,咂巴了一下嘴,抬头看着阿素走出厅堂,道:“这是你家娘子?我看模样实实好啊,可定人家了?要不我帮……”

    陈嫂看向曾婶,因为以前同曾婶说及过阿素,生怕她有向自家大嫂提过,见她低着头,想来她是不敢搭话的,只得急得截住对方话茬道:“啊,她啊,定了定了……”

    “哦,哦。定了亲啊?那是哪户人家啊?舅姑如何啊?八字可看好?不是我倚老卖 老啊,这亲事得慎重啊,八字得看好啊。你看我家三弟,当时就是八字没看好啊……”曾家大嫂兴致高昂,半点儿不顾三弟媳就在眼前,浑似三弟媳寄居于自家门下一般。

    陈嫂为曾婶捏一把汗,还没舒口气呢,便听到厅外栓子跑来道:“娘,少爷同小姐说,今晚想吃点儿……”一见厅里全是一群女人,也呆了,没说下去。

    曾家大嫂把喝光了茶盅放下来,看着底下大量的红糖,示意三弟媳再倒点儿热水,要不然多可惜。她家儿媳已自动端水服侍她,陈嫂汗颜。

    陈嫂扯了栓子出厅道:“有事,同你姐说去,休得在这嚷嚷。让小姐别到大厅里来。”

    栓子还担心被他娘敲栗子,本来是硬着头皮,结果却轻松出来,舒口气,也不敢同母亲说小姐便在隔壁呢,只迟疑地再看一眼厅里,忙跑去厨房。

    陈嫂转过身来,对曾家大嫂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成天皮得很,也不知家里来了客人,大呼小叫的没个样儿。”

    曾家大嫂老手一抬,猛喝了口,发现周家的水不烫不凉,正是好喝的时候。端了茶盏舍不得放下来,道,“你家就两个?”

    陈嫂点头道:“正是。大的是方才端茶的那个,这个是小的,都承蒙夫人厚爱,宠了些,便少了些礼数。”

    曾家婶子满脸通红,低低地只坐在那里看着鞋,奈何不能拖了大嫂立即离开。曾家大嫂却视若未闻,自顾自地道:“唉呀,那差了很多岁啊。你这也是老来得子啊,不过该管的还得管啊,要不然,你看,我家三弟也是老来子……”后面便是baba一串老三家的如何如何,陈嫂听得头痛。

    隔壁文箐听得直抱着肚子笑翻在椅子上,只得苦于不能乐出声来,没见过喝茶喝得这么认真的人。见栓子同阿素说话回来,知道自己也不能在这久留,想着周夫人在房里没人照顾,只得让文简他们勿要高声,自己则赶紧陪周夫人去。

    好不容易,这茶都换了两壶,杯里的糖早喝尽了,曾家大嫂扯东扯西,又说了一些乡下事,末了,意犹未尽地道:“这么说来,你们人也不比我家多啊?这后院住着可是比我们宽敞多了你们是赁了三个月啊?”

    陈嫂见曾家大嫂似乎这才说明来意,只是不知到底是哪种意思,便看身曾婶。曾婶却大气不敢喘,只得在旁边做了一个手势,陈嫂也不太明白其意,只好装傻充愣,半天才回道:“那确实比不得你们曾家人口兴旺啊。到是承蒙曾婶收留,彼时签的确曾是三个月。不知……”

    曾家大嫂打着哈哈,道:“无事,无事。只是打声招呼。我家三弟妹是个不会理家的,向来大手大脚惯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怎的还是这房子呢?我家旁边也有人赁院子,那地段还没这个好,房钱却也不差啊。”

    陈嫂听到这里,也没个好气,心想:我是同曾婶家签的契,关你何事。你是大嫂又如何,难不成还要插上一杠子不成?见曾婶怕曾家大嫂似母老虎,怜其如此怯懦,便出言讽道:“哦,这个我倒不清楚,我家夫人嫌嘴长的妇道人家,便也没同周围人家来往,只偶尔同曾婶说得一两句。这关起门来,各家顾自过各家的年,哪里有时间去谈他人是非?不过这大风雪天的,想来不仅是城里,便是乡下过年也不景气啊,一个大风雪,有可能便刮跑了房子与牲口啊。”

    这话噎得曾家大嫂最后一口水差点儿呛死,心想这陈家嫂子真是个利害的,半点不给自家留情面,点着自家的痛处说,顿时没了热情,起身要告辞,对着儿媳呼三吆四地,一边走着,一边来来回回指点后院的各处房子,俨然盘点自家财产一般。

    陈嫂看曾婶小心翼翼状,心想这个老实人,只怕如今是有苦难言,实在是个可怜人。

    她才转身回夫人房,便见小姐早就蹿进房里,正捧着肚子哈哈笑着说:“母亲,你说可笑不可笑?”

    周夫人虽然嘴角带着点儿笑,却没应话,见陈嫂进来,便道:“可是辛苦你了。适才这皮猴子便是呆在你房里,将隔壁厅里的事听得一清二楚,正学与我听呢。”

    陈嫂摇摇头,心想幸亏小姐没听到曾家大嫂说的最后那番话,要不然只怕这会儿要在心里算计如何出气了,苦笑了一下,道:“夫人,这曾家大嫂,只怕……”

    文箐笑得缓过劲来,道:“不是说曾婶他们一家早就分家了吗?怎的曾家大嫂既来打秋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见她说三道四,都是扫着曾婶一家子说,她怎的不想现在不是住她自个儿家里?”

    陈嫂看看小姐仍一脸天真状,心想果如夫人所言毕竟年岁小哪里晓得世事人情啊。肚里有一腔话想说,又怕不合适,只摇头叹气道:“小姐,你便当她是个不讲理的,理她作甚。再来,我便草草打发了她去。”

    又把以前曾婶嘴里偶尔说到的乡下大嫂的事说一两件与夫人小姐听。文箐听得这曾家大嫂显是个极为吝啬的人,好占便宜,喜主事,在乡下有些目空一切,同曾婶完全不是一类人。便认真地问道:“她房子塌了,如今曾婶让她一大家子来一起过年,既是个好占便宜的,这秋风岂不打尽?蝗虫过境一般?”

    周夫人见她这般关心曾家的事,本来自己却是因着曾家人与事,便想到了周府只怕也差不多,可惜自家女儿还太小。不过在一旁看人家的家事,自是轻松些,也许她能学到些事。文箐说的“蝗虫过境”这话题,逗得周夫人也一愣,神情严肃也一扫而空,微笑道:“也亏你这张嘴能这般说?你晓得什么是蝗虫不?哪里知道蝗虫过境是何模样?”

    文箐也只是用一个词,自是不知蝗虫过境是何模样,直到后来她才晓得,其惨状如何,此时也只吐吐舌头,顽皮一笑,道:“难不成不是吗?我看曾婶这回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陈嫂见母女二人不是心事重重的样,只得把自己刚才遇到的曾家大嫂说到房子与人口的事往一边,心里隐隐不安,又不想加重夫人的心绪,只勉强陪着二人说笑,拿曾家的事来同小姐说说一二,希望这是夫人教小姐的方式,毕竟不用明刀明枪地去苏州府碰周家的其他几房,这算是轻松的了。于是嘴里应喝道:“小姐说的极是。眼下天寒地冻,春节也动不了工,这房子一修,还不得半年左右?曾家眼下都是能吃的,这吃吃喝喝的,只怕前院曾婶……”

    前传103 春联

    因曾家大嫂迟迟才离开周家大厅,所以周家晚饭今日开得迟了些。只是正在开吃的时候,便听到前院曾家传来一阵阵叱骂声,孩子哭声,大人之间嚷嚷声,显然是曾家的年关比周家来说,还要压抑,更不好过啊。

    文箐见文简很好奇向门外望,便道:“外面白茫茫的,有什么好瞧的。快吃!吃了早点儿歇息了,明日要去拜祭呢。”

    文简吐吐舌头,徐姨娘见女儿凶巴巴后又夹了块鸡腿放弟弟碗里,心里便有点儿发笑,想着儿女终是亲蜜相厚的,于是也给旁边黑漆儿碗里也放了一大块肉,盯着他吃了下去,却见自己碗里被女儿夹了一块菜,心里更是一阵暖。

    次日一大早,除了周夫人由陈嫂陪着在房里没出门,文箐他们一大家子便取了祭品到寺里祭拜周大人,过了午方才回来,文简裹得严严实实地,仍急急地进门便叫嚷着“冷”,一头便扑到暖炕上,回头对黑漆儿道:“还是家里暖和啊。”

    等缓过来,给周夫人请完安,便听到周夫人问道:“明年便是大年初一,左右在家无事,要是不下雪,你们两个明天便去街上司粥吧。”

    文箐听得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周夫人仍挂念着外面的人与事,今日她经过救济院时,发现那里大门开着,不停有难民进去,想来灾民不少。

    周夫人在同陈嫂道:“便是一石大米,也花不了多少钱,熬成粥却也不少。前几日让李诚同救济院那边打过招呼了,我们施米一石。你让曾家的一起帮着去忙乎,看看他们有空没?”

    陈嫂点点头,只听周夫人在感叹:“今年是不同往年了……”

    文箐道:“母亲,我去吧,让弟弟在家陪着母亲和姨娘吧。”

    周夫人摇摇头道:“我见简儿慢慢也晓事了,让他跟着你一起去,看看灾民,知冷暖,晓温饱,要不将来成个不通世事的,将来你作姐的可难办了。”说完,神情格外凝重地看着文简正在折腾一只布老虎。

    文箐见周夫人如今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抓紧时间来教导儿女,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低下头来,嗓子喑哑地道了声“嗯”,连门外阿素端来饭食的动静亦未曾听得。

    大年三十,便是事多,周家既是守孝,过年不如往年一应从简,可是该办的还得办,比如备年夜饭等一应事宜。

    曾婶家的二儿媳却是极少见地上门来了。先是说自家舅做得好些灯笼,这过大节的,想去去晦气在前院挂灯笼,不过周家守孝,是否有忌讳?

    陈嫂听得一愣,没想到节俭的曾家这个时候倒是不省钱了,转而向文箐。文箐却大大方方地道:“挂便挂呗,多挂些,我们也沾你们一些喜气。”

    陈嫂拉了曾家二儿媳到一边,问道:“我见你们家向杰节俭,今次怎的倒是这般阵仗来了?”

    曾家二儿媳苦着脸道:“这也不是我家舅姑的主张,只是奈于伯母一再要求。这笔花销自不是她家……”言下之意,便是曾家大嫂在可着劲儿败三弟媳的家,充门面了。

    接着她又小心地提了第二项事,原来是求陈管事帮着写几副春联。陈管事推脱,说自己写字可不行,可惜夫人生病中。对方听得大失所望。

    文箐觉曾家素来很少麻烦自己,想着胡萝卜还欠人情家,便却出了个主意,便道:“这有何难,你把纸留在这,到时让我姨娘给写了便是。”

    曾家一直只知道周家的姨娘是个极多病的,也极少见人,偶尔在后院远远地瞧过一两眼,是个极美的人,现在见陈管事不愿写,却由一介女流来写,虽不知底细,稍稍有失落。也不知究竟能否写出一手好字,将信将疑地留下纸来。

    文箐拿了纸到姨娘房里,边走边想,原来明代这个时候已经有“春联”一词了,自己以前实在孤陋寡闻了。没想到姨娘接了这个差使,起初还怕丢了丑,后来听说是还曾家的人情,倒也勉强提了笔。写到后来,居然写得十分高兴,便也同她说及春联一事来。

    姨娘细声细语道:“春联啊,这倒是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太祖皇帝是个从小爱看书,爱对对子的,所以啊,经常喜欢写对子。再说,这写桃符过年的习俗远而有之,只是那时都是读书人家才多写。到了咱们太祖皇帝这儿,一看桃符不就是对对子吗,就要求天下人都过年写了对子出来迎春节。”

    文箐从前一世爸爸那里知道桃符便是古代春联的另一称呼,只是没想到叫“春联”却是同大明皇帝朱元璋有关。嫌姨娘罗嗦,催着她快讲典故。

    典故是这样的——太祖皇帝当年在南直隶时,大年初一巡视民情时,挨家挨户察看春联。每当见到写得好的春联,他就非常高兴,赞不绝口。在巡视时见到一家没有贴春联,朱元璋很是生气,就询问什么原因,侍从回答说:这是一家从事杀猪和劁猪营生的师傅,过年特别忙,还没有来得及请人书写。朱元璋就命人拿来笔墨纸砚,为这家书写了一副春联:“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写完后就继续巡视。过了一段时间,朱元璋巡视完毕返回宫廷时,又路过这里,见到这个屠户家还没有贴上他写的春联,就问是怎么回事?这家主人很恭敬地回答道:“这副春联是皇上亲自书写的,我们高悬在中堂,要每天焚香供奉。”朱元璋听了非常高兴,就命令侍从赏给这家三十两银子。

    于是,春联”由朱元璋起的名,并且也是他推广开来的。皇帝的特权就是好使啊。这马屁拍得,既得了御赐亲笔对联,还能得三十两银子,真是名利双收啊,这屠户家可真是运气好啊,他家生意还不就在天天坐在家里,搬个椅子在那里收门票了?

    文箐不无邪恶地想想。、

    姨娘问:“我素常见你也读书,可知如何对对子否?”

    文箐头皮发麻,只想到了押韵歌,可是记得老爷说过那是清代才记录下来的,明代还不知有否呢。见姨娘十分殷切地看着自己,十分不好意思地老实道:“我没想起来。只知对仗要求工整,可是那个韵与平仄掌握不好……”

    姨娘一边提笔写了个“春”字,一边同她道:“你晓得这些便好,这楹联讲究的是仄起平落,便是上一联仄声压尾,下联末句用平声。今即为迎春,不如……”

    文箐见她兴致颇高,也难得她指点自己,只想着顺了她的意哄了她高兴,一时着急,也不知哪里脑袋抽筋,便有了一联:“这个行不行?春花秋月四时异……嗯,那个,那个……柏翠梅香八方同。我实在不懂这个……”

    姨娘又见女儿沉思,急着想给她提醒,又有心考察她,便抿了嘴只看着她。听得上联先是一喜,及至下联时,初始听得极为高兴,提笔要写下时,却放下笔?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