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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20部分阅读

    个馒头,给快要饿死的小孩,你却是要打杀了他,这众人都眼见为实,小孩可是躺在地上的!”

    翠嫂仍嘴硬道:“我自在我店里说她,你买你的馒头便走,管我何事?真是狗 咬耗子——多管闲事!”

    文箐一见阿素受辱,忙站出来道:“你个婆子!好不讲道理!我家阿姐不过相互劝一句话罢了,便被你扯三扯四地道什么是非!你既辱骂我们为猫狗 ,我要再忍下去,只怕众人还真被你骗了。我且与你理论一二。我家姐买馒头施舍于她家小儿。你却指桑骂槐道小孩噎死活该?岂不是有意指摘我们为凶手,要杀这可怜的孩子?难道我们行善施舍吃食,还成了歹意?你这是颠倒黑白!如今我们在这里,便是因为这小儿刚才差点儿被你打杀死了,自是怕出人命官司,我们留在这里也好作个见证人,否则知情不报岂不是要连坐?各位邻里可说,当是不当?”

    文箐这中间却有点故意说岔,胖妇人不讲理,自己要对她以礼相待岂不是对牛弹琴之外还要被当个软的被她捏?所以也不考虑手段来,只管打压了下去。见众人已点头,舆论声势造起来了,便又继续道:“这人命好在没出,否则今日在场诸位只怕都得进衙门一趟。我且问你几件事,你能说清,自是你占理。其一,俗话还有:‘抓贼得见赃,捉j需逮双。’她有什么不规矩,你若有真凭实据便早早告于世,岂是可以纵容的?或是绑了见官去,何必天天还留在家里与你做活计?莫不是想收为妾室?便是你一个庶民之家,哪里能养妾室的道理?如若不是,今日又说什么捕风影的话来?其二,你说她有恶名‘牵羊婆子’,却逼了她去菜场偷瓜于你家儿子吃,不偷便要卖 了人家的儿子。这是你不仁不义,你逼人干下溅勾当,论罪论罚你是主谋当首坐!其三,你既说是帮她安葬了家舅,行了善事,给她一份活计,却又为何一天才给一个馒头于人?便是白做活不给工钱也得管人吃食不是?不给食吃也罢,我家姐买了馒头于她家小儿,你又何必生气便将人家儿子要打要杀要卖 的?其四,你一生气,便将人家儿子打晕过去,众人可都是瞧得实实的!她又不曾卖 于你家,既不是你家奴,顶多算是个雇工,又何来任你打杀处卖 ?奈何你家儿子便是个宝,人家儿子只能插根草?”

    她这番抢白,真正是一句紧一句,一时间也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破绽,把个中紧要处全说了出来,这一干众人听完,全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姐!真正是利害!原来这便真正是那日斗三个恶贼的周家小姐啊!果然有胆识!这有名的利嘴翠嫂看来是碰到对手了,一时便热情空前高涨地等着看热闹了。

    阿素见小姐也要踏进这是非沼泽来,去拉她,没拉住,听小姐这一句句,比自己只强不差,又是这般护着自己,心生感了了,想来你是会平平安安地在这归州讨生活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胖妇人。那翠嫂确实是打了些主意要讨些钱回去的,没想到文箐这些话,却将杨氏平安与否都算到自己头上了。知道自己这次是踢了铁板了。

    真个是:“终日打鹰,一朝反被鹰啄了眼。”

    刘长老听了这句,暗里抹了把汗,幸亏自己没帮翠嫂,要不然反受其累,最后要是被周家小姐反刺几下,只怕老脸不保了。忙偷身而起,便要离开。

    巡街的过来了,吆喝道:“莫不是行乞的?不知不让当街行乞么?!休得乱了秩序!”

    其他人都忙忙散去,有人解释道不是乞儿,是个落难妇人罢了。

    杨氏哭哭啼啼地便带了儿子,忙忙地往外走,自有人给她指路养济院在何处。他家儿子被她牵着,边走边回头,感谈笑。文箐心想阿素是自己逼了她出头,心里过意不去,便道歉,低声道:“好姐姐,今日连累你了,我这厢给姐姐陪不是的。下次一定不这般冲动了,姐姐便原谅我这次吧。”

    阿素不满地道:“小姐,方才你出头的,可把我担心死了。只是你日后要行善,也得打听清楚了。我看杨氏是个想靠人的,就怕她晓得了周家好善行义的名声,明日再找上门来,赖在咱们家如何是好?这些事,你我休要再管得。”

    文箐一听阿素着恼了,忙讨好她:“是。都听阿素姐姐的。只是姐姐这次你帮了她,说不定老天爷见了,改日便许你个好姻缘。再说,便是母亲在这里,只怕也是会大力相帮于她的。”见阿素羞红了脸,终于又拿周夫人名头堵了她的嘴。走了十来米,又问阿素:“姐姐,这秋日来了,我见她衣裳很是破旧,如何过得了冬?”

    阿素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地,今天这事必又会在归州传起来,只怕自家阿姆必是饶不过自己了,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想以后?虽不落忍,奈何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哄了她道:“小姐,她都养儿育女的人了,自是会找个差事来,再不济,自有衙门里的养济院,或者归音寺等地方接济于她。咱们家现下也不是救济的时候。小姐,快莫要操她人的心了。你要领了回家,夫人正大病,如何不担心外面的人与事?哪里还能静养?今次这事,我自也不会同家里人再提及。”

    这是文箐第二次听到“养济院”的事了,有心再问,却见阿素已生起小气来,只得转移话题,哄了她不再计较今日自己的鲁莽。

    阿素却道耽误太多时间了,只怕回去阿姆都从小绿家回来了,别再挨骂了,催着小姐快快去买了书便回家。文箐也是想摆脱刚才的心绪,一听阿素还乐意陪自己去,想着自己一早决定要学的内容,如今可算是找到机会了,此外以后再有事,自己或有不小心说漏了嘴的地方,也能说是从书上看到的了。

    归州这里唯一的书铺,不大,书却是五花八门的。问有无稼穑类的书,伙计拿了《种树书》、《农书辑要》、《四时农政》。阿静问可有什么杂记,伙计把阿素和文箐带到那个书架,文箐左翻翻,右翻翻,在旁边一个书架上找到了《九章算术》《周髀算经》,后来又翻到了《梦溪笔谈》、《齐民要术》,那边阿素原还听过文箐说什么《论语》,就让店家帮找一卷。一下子就是七本书,结果要价四百七十七贯钞。文箐一听,傻了眼了。古代的书这么贵?小五两银子呢!

    阿素看向文箐,再问具体价格,最后就买了三本,《梦溪笔谈》、《齐民要术》、《种树书》,居然才一百五十七贯。原来是农书买的人少。而流量多的那些书,自然贵些,店家好赚些,这农书印了,却很少有人买,属于卖 不动的书。

    文箐听得伙计这番解释,便道:这书都属于卖 不动的,一次买这么多,何不便宜了?最后少了两贯,又让店家送了两刀纸。第一次同小商小贩砍价,心理良好。

    想着周夫人的病,便问有没有医书,最好是有揉搓|岤位的。文箐搞不清“按摩”这词还有没有造出来,所以也不敢说出来。

    店小二听得也不清楚,正好掌柜的下楼来,道:“小娘子说的便是‘按摩’的法子吧?听着这书好象是《备急千金要方》,好似有一套,不过银钱却是贵的,这书自是难得。”说完还仔细打量了一下阿素两人。

    文箐让阿素问到底要几多钱才卖 ?却是至少要四五百多贯才卖 ,还道得找找才是,今日是没办法了。

    阿素想着这是小姐要送给周夫人的礼,虽是不解小姐又从何所知这些,但事关夫人便是头等大事,也不考虑银钱了,只让书店老板找到书了,送至周家便是,到时再付银钱。书店老板自是答允,应承待找着了即日便送去。

    文箐心中另有打算,想着从她穿越到这里,除了第一次是高烧醒来,从船家讨债,到拐卖 ,上公堂,到刚才的“牵羊婆子”事件,哪一宗都离不开律法条文,这个对自己太关键了。结果一问,唉,结果大失所望,原来古代这类书印得并不多,到归州这个地界,就更是稀少了。阿素很惊讶地看小姐一眼,便安慰道:“无妨,这个只待回苏州,老太爷那个院子里便是书,《大明律》必不会少。”

    掌柜的感叹一声道:“这要早先年说到《大诰》,那必是家家都有,只是如今,按《大诰》来讲的也少了,拿这书也没多大用处了。小姐还是回家再瞧吧。”

    文箐不懂《大诰》是什么一部书,但想来也是律书,只是时间有限,也不便于在这里再打听。只得记在心里,以后一定去找来看看。

    两人又挂念着三个男孩在家守着院里那两方小天地,没出门,也是可怜。见得路边有卖 小玩意的,便买了三个小马彩陶。

    边走边粗粗地看一眼街道两旁,铺面不是太多,这条街上十多家。阿素根本看不入眼这些,道是成都府或者苏州,比这不知繁华多少!被她这一打击,文箐不仅是没了游览兴致,而且连谈这些方面的兴致都没了。又怕陈嫂早回去了,在家同夫人一起担心牵挂自己,加上阿素老记挂着需做午饭,便急急地往家赶。

    经过“牵羊婆子”的事,心情有些沉重,却又相互故作轻松,两人这一路走,一路说。将要进到通往自家院子的巷子口时,便见到一些人在自家院门口围观,似有个尖利的女声在骂,不知家里发生何事了?

    难道是胖妇人找上门来算帐了?

    066 作戏斗刁婆子

    阿素心里着急,想着前门不方便。牵了文箐,就绕着后头院门里去了。

    阿静正拉了豆子,文简他们俩个到后院,叮嘱他们不得去前院去。一见她二人进来,慌里慌张地道:“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可是买菜碰到何事了耽搁这许久?”

    阿素同文箐对视一眼,一致摇头,一个道:“无事,只是书太多了,挑得费了些时间。”另一个道:“你且莫慌,外面是何人?家里又是有何事?”

    阿静心神方才定了些,急急地道:“便是这院子原来的看房人来闹事了。”

    原来这个院子本是赁的三个月,如今那看房人刘氏夫妻又来找事,道房子不再续了,主人家着急要卖 了。

    话说为何会这样?只因世人皆贪利,为的一个钱,良心便是往旁放。刘氏见得周家打点丧事都比这里的富户还要热闹,上次赁的房钱也不讲价,格外多些,他家婆子就打起了主意。

    于是再次接到房东的信要务必卖 了,尽快将所得钱钞送将过去。这下他们急了:房子赁着。卖 房时要是周家不答应再从中惹事,或者卖 不出去,主家派人来查看,周家又不搬走,岂不是个大问题。

    前几日急忙赶来说房子到期了,让陈管事快点找房子,这房子要卖 了。可最后又想再捞一笔,就说周大人在屋内过世,对新房主不吉利,影响卖 房价了,又还需请道士作法。便是原来能卖 六千贯钞的,现在新买家只愿给五千贯不到。那自然是需得周家快点拿钱赔了,搬家腾房。

    第一次时,陈管事在前院接待了,听完那婆子道不吉利,影响价格之后,也不吭声,直接道:“你可有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