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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第1部分阅读

佑樘一模一样。那样相似的程度,若不是朱佑樘一直在他的面前没有走开,他肯定会以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父皇。

    朱厚照可以肯定这不是易容术,如果只是易容术达到不了如此惊人的效果,此刻的钱宁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样子,不单单只是简单的让脸像朱佑樘而已,甚至连气质神韵都一模一样。

    他吃惊的表情似乎让朱佑樘感到十分满意,他得意的拍了拍朱厚照的小脑袋,才对钱宁道,“我们先走了!”

    一边被朱佑樘拉着手离开寝宫走向早已等在外面的马车,朱厚照还一边不时的回头望了望对他们挥手的钱宁。

    他心中的惊讶不可言喻,这简直是比现代手法的特技化妆或者整容还要神奇嘛,若是掌握这种变装手法的人多一点,那他可要头疼了。

    毕竟连自己如此熟悉的父皇都可以被人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那要是自己不熟悉的人被敌人取代之后潜入了身边呢?

    虽然只是短暂的打量,但是朱厚照发现除非是使用自己真气与父皇真气容易引起共振的特别属性来判断,否则短时间他根本分不出来两人的区别。

    “钱大人,这么晚要出宫呀?”

    “是呀,出去办点事情!”朱佑樘拿出一块令牌给守卫宫门的两名士兵检查之后,马车甚至没被检查便放行通过了。

    “钱大人可真是受宠呀!”

    “那可是金制的通行令呢,听说以前宫里只有萧公公立了大功被先皇赏过一块!”

    两名士兵的低语传到马车中,朱佑樘没有为两人的八卦多嘴而生气,反倒有些高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一把将脸上带着的面具撕了下来,看着马车内的儿子还在苦着脸拧着眉头想些什么,朱佑樘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双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别想得那么复杂,这可是钱宁天生的绝技,天下没几个人会的!”

    “可是没几个人会,总还是代表有其他人能做的出来呀!”朱厚照不满的反驳道,这世上能人异士这么多,既然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总也还会出现第二个的!

    “没那么简单的!”朱佑樘想了想,斩钉截铁地道,“钱宁天性善于模仿其他人,在师门时时常学习研究的就是这变装之法。他接受传承所学习的功法,炼成以后真气有一种奇怪的特性,就是能伪装成别人的真气。可是即使以他这样的天赋,能够将父皇模仿的这么像也是在观察了朕的行为半年之后。而且我们为了能更相似一些甚至用某种秘法融合了一滴父皇的血,利用这滴血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为了他自己的方便,能够想到那么远的地步,朱厚照还真是服了自家父皇。

    不过想到以后父皇能光明正大的陪着自己,他心里也是开心不已,反正父皇也在宫里,日后那些烦人的奏章什么的可以继续扔给他去看,到时候自己这个皇帝也当得舒服多了!

    朱佑樘可不知道他脸上挂着的大大微笑是为了什么,还当儿子是高兴自己能够日日陪着他,若是他知道朱厚照心中所想,只怕会郁闷不已。

    “可是父皇,你是到哪里弄到钱宁那样的人呀!”朱厚照知道这样的替身是十分难培养的,甚至这人还是修真门派中的人,即使是以皇家的能力也不是那么容易请到的。如果真是父皇暗地中培养出来的,他应该早就安排进宫中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是去钱宁的师门!”朱佑樘答道,然后又颇有些郁闷的说,“可惜这样的人不能为朝廷所用,即使请过来他们也只是看在师门面子上而已!”

    又是师门面子,只怕又是那些和朝廷有什么协议的修真门派吧!听起来父皇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请到钱宁这样的人。

    他忍不住在心中抱怨起来,父皇也真是的,既然是难得的机会怎么不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像是吴老道那样弄过来充当下门面,或者加固下皇宫的防御多好,现在可正是用人的时候,居然就单单只是了行动方便而弄个替身。

    还好朱佑樘听不到他心中的腹诽,他感觉到马车渐渐慢了下来,于是挑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说道,“快到了!”

    朱厚照跟着探出头看了一下,惊异地道,“这不是宗人府吗?咱们来这里干什么!”

    他的一脸紧张逗得朱佑樘笑个不停,忍俊不禁的宽慰道,“你放心,只是去换下马车而已,那个地方,不是宗人府特制的那辆车是进不去的!”

    第003章 皇家辛秘

    两人走进宗人府的内院,那里早已停放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个表情木讷的中年人,他的视线仿佛没有焦距一般呆愣愣的望着身前的地面。

    那人看到两人进来视线都没有动一下,也没有朝着他们行礼,若不是朱厚照能感受到他绵长平缓的呼吸声,真是要怀疑这人是个蜡像。

    是个高手!朱厚照在心中为这人下了定义,不禁开始期待起父皇要带自己去的地方。

    漆黑的马车,拉车的是四匹黑马,再加上一个蜡像般的车夫,在这样刚入夜的时间显得诡异万分,朱厚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难道是要上演恐怖片吗?

    朱祐樘可没去揣测他的心思,只是拉着他上了马车,那中年人无声无息的也坐上了车辕,马儿得得的前行拖着马车一路驶出了宗人府。

    宗人府的人对这马车似乎都视而不见一般,一致的保持沉默。只有先前迎接他们的一个统领跟着翻身上马护送两人,等到他们的马车出了城门,那人也就返回了宗人府。

    马车内并不像朱厚照想的那样一片漆黑,六颗夜明珠被固定在车顶上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虽然比不上朱厚照手中那几颗的品质,但最少也都是上品。马车中的三面内壁上只有精美的阴刻雕花,并没有太多的装饰,显然没有皇家车舆一贯的奢华。

    他好奇的将手掌贴在马车的内壁上,触手的感觉有些凉凉的,而且木质摸起来十分坚硬,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他研究了一下发现那是一种通体乌黑的木材,似乎整块整块的木板都经过精心的打磨,甚至没有刷漆,但是这打磨后的木材自身就能发出一种淡淡的暗光,润泽光亮,质地坚实厚实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朱厚照在马车壁上随手敲了敲,居然传出类似玉石般的声音,他突然想起继位时父皇拿给自己的木匣,似乎也就是类似的材质,只是匣子的木质更好一些。

    他突然想起来一种木料,惊道,“阴沉木!?”

    “恩,这都是万年以上的阴沉木,要找到这么大的做成马车实在是很难呢!”朱祐樘朝他点了点头道,似乎这孩子今天一直被自己弄得一惊一乍呀。不过显然他很得意今天给朱厚照的惊喜与惊吓,只是在心中没什么诚心的小小忏悔了一下。

    “不是吧!”朱厚照吃惊的摸着马车内部精美的雕花,眼睛都看直了。他可是记得以前在电视中看到过发掘出来阴沉木的情况,那可是用电锯都很难锯断的东西呀!

    要知道尽管这东西叫做阴沉木,但是实际上却已经是一种树木的化石了,在古代即使是帝王都很难弄到,珍贵无比,在民间甚至被称为神木。这东西可是号称“由来世上稀,可同珠玉斗京畿”的呀,现在这么多的万年阴沉木,那这价格……朱厚照已经完全呆掉了。

    朱祐樘的手指缓缓地在马车内壁上那些雕花上划过,感叹地道,“即使是倾尽天下能工巧匠只怕也难再造出这样一辆马车了!”

    朱厚照望着这辆车的感觉已经彻底地大为不同,之前还觉得这辆车相比其他金碧辉煌的马车来说太过朴素,除了那六颗夜明珠简直一点也不出奇,现在他却有些想在心中大骂了。

    朴素,朴素个屁,用如此多珍贵木料制成一辆马车,简直是太奢侈了!什么叫做不可貌相他今天总算是知道了。

    “父皇,看来您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呀!”他吞咽着口水,撅起小嘴气鼓鼓地质问道。

    朱祐樘将他拉到自己怀中坐好,笑道,“不是父皇不想告诉你,但是有些事情按照规定是只能当朝皇帝才能知道的!”

    “所以……”都是些什么鬼秘密嘛,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朱厚照有些不满。

    “所以父皇这不是正在告诉你吗?”朱祐樘用下巴在他肩窝轻轻蹭了两下,然后才正色的道,“一会我们会去见到一个人,你就叫他祖爷爷,不,不对……”他掐指算了一下两人之间辈分,最后有点头晕的道,“算了,你干脆叫他老祖宗吧!”

    “到底什么人呀?”朱厚照终于开始不耐烦了,今天他一整天几乎都在谜团中,却几乎没得到什么解释,实在是让他郁闷不已!

    朱佑樘有些无奈地道,“一时间父皇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等会你看到老祖宗以后,现在不明白的事情也就知道了!”他支吾了一句解释道,“老祖宗是我朱家的子弟,却与成祖一系有些旧仇,若不是皇爷爷一时心善做了件事情使得他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只怕现在朝廷还得多个大敌!”

    “什么!怎么可能活这么久?”朱厚照惊得张大了嘴,一会去见的人居然是父皇的爷爷那一辈,那可是近百年前英宗时期的事情了,难怪自己得喊那人老祖宗!

    “老祖宗修了道,这钱宁还是他的徒孙呢!”朱佑樘看他吃惊连忙道,“以前父皇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老祖宗不肯教皇家子弟修炼,直到为了替身的事情去见老祖宗以后才知道,修道界居然还有那样混账的规矩!”

    “父皇您知道了?”朱厚照问道。

    “是呀,知道了!难怪自始皇帝以后,历代的皇室都没什么人能成仙,只有些假道士愿意传道……”朱佑樘感叹地道。

    看到父皇感慨的点头他不由得撇嘴,心中却有些不屑。在今日得了那玉玺之后,朱厚照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什么叫做怕皇家人修炼以后扔下王朝不管,只怕最终原因还是那些修炼人的私心吧。

    生在皇家最大的优势就是有权有势,可以倾一国之力去寻找灵药法宝,如果多得到一些类似玉玺那样的东西,皇家的人修炼起来简直是事半功倍,又哪是那些普通修道士能比得上的。朱厚照严重怀疑若不是多年来无论哪朝哪代,这些修道人都联合起来不让皇家得到任何修道功法,只怕现在整个时空的历史都已经改写了。

    “还有很长一段路,你先休息一会,今天折腾累了吧!”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朱佑樘有些心疼的抚顺朱厚照的发丝,轻声道,“到老祖宗那里还要一些时候,你先眯会养下神,等下见到老祖宗也精神一点!”

    被他一说朱厚照也觉得有些累了,今天一大早就开始起来折腾登基大典的事情,感觉马车正朝着城外疾驰,他便依靠在朱佑樘身上眯着眼睛休息起来。

    伴着马蹄地的的声音与父皇稳定的心跳声,朱厚照迷迷糊糊的居然真的在这马车上睡着了,他睡得并不是很熟,似乎有很多光怪离奇的梦境不停地在脑海中变幻着。

    朦胧中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有股让人很不舒服的阴沉压力透过马车落在了身上,他猛地浑身一阵战栗,匆忙地坐直了身体在马车中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就挡在朱佑樘身前。

    “父皇,这里有些不对劲!”

    “别紧张,是老祖宗这里的一些禁制!”他那几乎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让朱佑樘心中暖暖的,这个孩子,即使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他却还是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安危。

    “哦!”听到他的解释,朱厚照才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的坐了下来。他随手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看着外面已经是黑蒙蒙的一片。

    在马车的周围只能看到满是弥漫的雾气,那些雾气有的淡如轻烟,有的浓如黑墨不停的翻滚着,令他觉得非常不舒服的压力就是从那些雾气中产生的。

    马车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整个处在这些浓雾之中,四周看不到任何树木景色,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朱厚照真不知道这个木讷的黑衣车夫到底是如何辨别的方向。

    “快把帘子放下来!”朱佑樘焦急的一把扯过帘子,趁着那些雾气还没有蔓延到马车之内,赶紧将帘子封好。看到儿子的疑惑他解释道,“这些雾气是至阴至寒之物,有些地方还含有剧毒,只有这阴沉木制成的马车才能阻隔这些诡异的雾气,平安的通过这片雾区。”

    “可是那些马……”

    “那四匹马都是老祖宗那里派出来的,通过特殊的方法养育,所以能抗住这雾气。”朱佑樘道,“还有那车夫似乎也是有些特别,他身手其高不说,还能抵御雾气。”

    朱厚照闻言有些头痛,似乎这里充满了凶险,他不满地道,“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嘛,老祖宗干嘛要住在这种地方?”

    “没办法,他不喜欢见到生人!”朱佑樘苦笑道,“老祖宗自修道有成以后就说过,他只见每一代的皇帝,也只能让每一代的皇帝和宗人府宗令知道他的事情。若不是皇爷爷当年对他有些恩情,只怕他老人家连皇帝也不想见的!”

    他叹了口气又道,“每一代的宗令只有在接任的时候能够见到老祖宗一次,就算是皇帝最多也只能见到两次,那就是登基与请求帮助的时候!”

    看到朱厚照眼中的疑问,朱佑樘继续道,“老祖宗说过,每一代的皇帝可以请他帮一个忙,只能与私人事情有关,不涉及朝政。作为交换,每代皇帝要负责提供这庶人庄的一切所需!”说着他不禁笑了起来,“父皇只怕是唯一能见到老祖宗三次的皇帝了,以往新皇登基都是由宗令转述,然后一个人来到这里!心中可是无比忐忑不安呢!不过这次老祖宗说了,既然我们两人都机缘巧合入了道,那由父皇带着你来也无妨!”

    听他这样一说朱厚照也跟着笑了,以往的新皇登基就是旧皇的丧礼,自然是不可能带人来这里了!

    他不由得开始揣测起这所谓老祖宗的身份来了,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一个修炼有道的人性情如此孤僻,甚至连后代子孙都不愿意见上一面。

    朱厚照正想询问这老祖宗的身份,马车却突然一阵加速,然后他感觉浑身一轻,那股阴沉的压力忽然消失了,接着听到马儿一声嘶鸣,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朱佑樘轻声道,拉着他下了马车。在两人面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后面隐约可以看到高高翘起的屋檐。

    还没等他想通这些竹子是怎么在北方如此天寒地冻的地方生长得这么青翠欲滴,那个木讷的马车夫已经放开两匹马儿任它们自行吃草休息,然后一声不吭转身就进入了竹林中。

    朱佑樘连忙牵着朱厚照的手跟在中年人的身后,低声道,“快,别跟丢了!”

    朱厚照发现这些竹林似乎按照某种阵势生长的,只怕是一种困人的大阵,连忙心思一敛不敢分神。

    两人紧紧跟在那个木讷车夫的身后顺利的通过了竹阵,一块石碑正竖在小道的尽头,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排诗句。

    “梅花屡见笔如神,松竹宁知更逼真。百卉千花皆面友,岁寒只有此三人。”朱厚照分辨着那石碑上的字迹,轻轻的念了出来,他视线一转,发现果然那院墙周围还有一排松树,梅树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庄园的各处,若是冬天大雪纷纷的日子,有着岁寒三友相伴,与友人饮上一壶烧酒确实惬意。

    他不由得赞叹了一声,道,“好个隐居的妙地方!”

    “得了吧你!”只看他那咂嘴的表情,朱佑樘就知道他又在想酒了,咚的在他脑门弹了一记,好笑的训斥道,“还不快跟上,一会见到老祖宗你可老实点!”

    朱厚照故作可怜的揉了揉头,傻傻的朝他一笑,连忙跟在他身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