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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78部分阅读

    索索的一个人儿”苏文氏见瑞哥儿吃了两个果子有些犯困,就把他抱在怀里想拍他睡觉。

    苏礼拍拍自己身侧道:“娘,您放这儿我拍他,家里又不是没有婆子奶,您就算爱到心坎儿里也用不着时时的抱着,当心累着。”

    苏文氏干脆自己也上炕歪下,把瑞哥儿揽在自己胸前轻拍着,放轻声音道:“这小子隔路着呢,平时婆子奶娘看着还行,但是睡觉的时候就非找我,我也习惯了,好在他也不爱哭闹。你也少给我扯开话题,锦之的事儿你是应还是不应啊?”

    “娘……”苏礼无奈道,“你都把那周什么夸的一朵花似的,不就是想让我应嘛”

    “那就应了?”苏文氏笑着问。

    “我先去问问锦之再说吧”苏礼微微摇头,“您也知道锦之身上有好多伤疤,她自个儿心里也一直有那么个疙瘩解不开,总怕以后男人嫌弃她,每每我一提到嫁人,她就总说这辈子都不嫁,那丫头跟半夏不一样,虽然看着随和其实心里有大主意,我怕逼急了她再做傻事儿至于那个周什么,等我考校考校再说,可不能只由着娘乱夸”

    母女二人正低声说着悄悄话,瑞哥儿就把着轻声细语当作了摇篮曲,舒展着嫩藕节儿似的胳膊腿儿进入了梦想。

    半夏忽然快步跑进来,挑开帘子嚷道:“奶奶,家里打发人来,说爷有东西捎回来。”

    瑞哥儿被她这一嗓子吓醒,哇哇大哭,苏礼闻言顾不得其他,直接起身跳下炕就往外跑。

    苏文氏抱起瑞哥儿,起身追在苏礼身后喊:“礼儿,你别跑,小心别摔了,别动了胎气。”

    锦之正捧着包袱往院里走,老远就瞧见苏礼跑出来,吓得也赶紧快步迎上去,扬声道:“奶奶,您小心脚下,这儿不比家里,地面都平坦。”

    半夏也从后面追出来,上前扶住苏礼道:“奶奶,别急,东西又不会生腿跑了。”

    苏礼被半夏拉着停住了脚步,看着锦之捧着包袱走到自己面前,一个多月,他出征了一个多月自己就在等着消息,如今终于摆在面前了,突然间就泪流满面,像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似的,膝盖一软就要摔倒。

    半夏和锦之没想到她站在原地不动都站不稳,脑子一乱就都上前去扶,半夏一把搂住了苏礼的腰,锦之则抱住了苏礼的双腿,两个人一起将她牢牢地扶住,这才松了口气。

    锦之这时才发现包袱已经被自己下意识地丢到一旁,赶紧招呼身后的丫头去捡起来,此时也有人抬来藤椅,帮着半夏把苏礼扶着坐到藤椅上。

    眼泪流进嘴里,苏礼只觉得一股咸苦的味道弥漫开来,她指着包袱颤声道:“把包袱给我。”

    锦之赶紧捧着包袱上前,跪在苏礼面前道:“奶奶,奴婢该死,摔了爷捎回来的东西。”

    苏礼摆摆手示意无妨,将包袱放在膝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这包袱皮儿她一共给沈青昊带了六个,都是包衣裳用的,每个包袱皮儿的四角都绣着字,都是寄托着她的思念和期盼的字,如今看到这包袱皮儿,她却颤抖着手不敢解开。

    锦之跪着帮苏礼解开了包袱,里面没有书信,没有纸张,没有只字片语,只有几个样式不同、憨态可掬的木头玩具,全都细致地涂着鲜艳的漆色。

    苏礼的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的玩具,全都是她那天在纸上画出来的样子,锦之小心翼翼地说:“奶奶,爷捎了口信儿回来,说他在边关一切安好,跟着主帅在后方坐镇,连跟敌军交手的机会都没有,让您不用牵挂。”

    苏礼抱着几个玩具潸然泪下,那个傻蛋,大老远地送这些东西回来,偏生不肯给她写只字片语,让她连见字如面的机会都没有。手指忽然触到奇怪的粗糙,她翻过一个玩具,才发现不知是刚才的摔落还是路上有磕碰,玩具的表面的漆皮有些剥脱,她心疼地用手指在上面摩挲,忽然觉得里面似乎并不光滑,就拿到眼前细看,忽然就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开始拼命用指甲刮开玩具表面的漆层。

    第二百九十二章潜入敌国

    锦之和半夏不知道苏礼到底在做什么,但又怕她伤到自己,只得也上前帮她一起小心翼翼地剥掉玩具上的漆皮。等到外层的漆色渐渐被剥开得越来越大,她们这才发现,那层漆皮之下,都细细密密地刻满了小字,字迹风骨挺俊,转折顿笔处不掩锋芒,的确是沈青昊的字体。

    苏礼用指尖轻抚过那些小字,也不知道那个呆子究竟用了多久才刻上去的,有的深有的浅,还有些略显歪曲或是拖曳,许是在马背上刻的。

    “打磨好这个娃娃,忽然想在上面写点儿什么,离家三日,不知礼儿在家如何,是否也如我思念她一般思念我。一低头看到包袱皮儿上她绣的花开盼归,希望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能够回家陪在她的身旁,一起等待孩儿的出生。”

    “出发后第四日,刚才梦见礼儿,但怎么唤她都不回头也不理我,眼见着她走到悬崖边还不停脚,顿时一身冷汗吓醒过来。说来也好笑,去找军中一个说自己会解梦的士兵打听,他说梦见自己的妻子从悬崖上掉下去,说明以后妻子会更加体贴温柔,不知他是不是在胡乱安慰我,不过礼儿已经是个极为体贴温柔的妻子,若这解得着实准确,那实在是我的不该,竟会梦到这样的事情。”

    ……“今日到离边境一百里的山脚下扎营,我不用再继续向前推进,只需要在营地担任护卫和警戒差事,说实话刚听到这样的安排,当真是打心里松了口气,但是随后就陷入到自责当中。身为将门之后,我当真很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觉得羞愧,但是一想到家中还有爷娘妻女,又觉自己身上担子沉重……”

    这段话的笔划潦草,到后面更是胡乱划了几下没有继续写下去,苏礼在其中读出了沈青昊心里的纠结和斗争。她将这娃娃死死地抱在怀里,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而如今就在主帅扎营的地方,却已然混乱不堪,苏祈发现沈青昊不见之后,将自己手下的所有人都撒出去,漫山遍野地找人。但是一连几天都丝毫没有发现,虽然主帅一直是不闻不问的态度,但卫柏却下令不许再找,将派出去的兵士全都招了回来。

    苏祈听说卫柏的命令,登时火冒三丈,也不管他如今的监军身份,直接冲到他的军帐内,拍着桌子喝道:“卫柏,你什么意思,沈青昊如今还下落不明,你却下令不许再找,你想干什么?”

    卫柏将手边的折子丢到苏祈面前道:“你自个儿看,你每日都把不当值的兵士派出去搜山,这都已经多少天了?别说是沈青昊,就算你要找的是个山鼠,也早该找到了,但是结果呢?连一片衣裳角儿都没找到不说,搜山的过程中,五名兵士被蛇咬伤,其中一个因为遇到野鸡脖子所以丧命,四名兵士摔伤,其中一个摔断了腿,估计几个月都没法下地行走。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当值和搜山,将士们得不到很好的休息,今个儿又有两个人因为当值的时候打瞌睡被军法处置,更不要说像你这样慢慢扩撒搜索范围的行动,有多大可能会暴露咱们的主帅位置,所以身为监军,我不会再继续纵容你这样胡闹下去。”

    苏祈看都不看,把那折子一把打开,双手撑在桌上探身逼视着卫柏,厉声问:“你别跟我说这些废话,难道沈青昊不见了就不去找了吗?”

    “我要权衡得失,而且你这样的寻找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所以……”卫柏面对着眼见要暴怒的苏祈,语气还算是平和。

    但是卫柏的话还没说完,苏祈就一拳过来打断了她的话,嘴里骂道:“你别那么多废话,老子就问你是不打算找了吗?”

    这下卫柏也似乎被勾起火气,反手将苏祈的拳头格开,欺身上前将他逼退,然后厉声道:“苏祈,你别仗着你爹是兵部尚书,就在这儿肆意妄为,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这是你逼我说的。发现沈青昊失踪之后,我就去他的军帐看过,帐内东西都很整齐,没有任何被慌乱翻找的痕迹,甲胄兵服都还在屋里放着,但是他自己的普通衣物都已经不在,他的弓刀都放在屋里,只带走了匕首,手弩和刻刀,银两什么也都不见,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还想让我把话说得多明白,才能相信他根本不是失踪,而是不告而别?”

    他的话最后还是说得很是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沈青昊并不是遇到意外失踪,而是私自离开军营,或者说,是个逃兵。

    苏祈呆呆地站在当地,刚才他被卫柏从帐内逼出来,军帐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都是将士,所有人都把卫柏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露出各式各样的表情。苏祈心里一凉,如今就算卫柏不下令不许搜山,自己怕是也无法再如臂使指地命令这些将士继续搜山。

    沈青昊,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苏祈真想扯着他的衣领狠狠地摇晃着问个清楚,但是现在却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他狠狠地瞪着卫柏,恨不得扑上去与他打上一架,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恨恨地甩手离开。

    沈青昊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可能带来什么后果,但是他此时已经根本顾不得这些,密令就是皇命,他虽然心有疑惑却也不得不从,而他面临的第一个困难就是如何平安地进入敌国。如今璟朝大军压境,边关早就全面闭锁不许两国的往来,他只有两个选择,其一是从关卡处杀出去,其二就是穿过一片不知道尽头在何处、没有路、沼泽密布、虫蛇猛兽出没的密林,然后绕过敌国的卡哨,偷偷进入。

    第一个法子显然是毫无可能的,估计脚还没踏上敌国的土地,就已经被己方的强弩射成刺猬。所以他只能咬牙钻进了充满未知的密林,虽然此地位处极北,但夏天终归还是夏天,蚊虫和蚂蟥无孔不入,他只有将衣领、袖口,裤腿全都扎紧,在外面的裸露处抹上蒜汁,以此来驱散虫蚁。汗水将衣裳湿透又被太阳晒干,然后再次湿透,刚走了两日,衣服上就都已经凝结成白花花的盐渍。因为怕引来巡山的兵士,他不敢生火,每天依靠山泉和野果度日,然后逼着自己每隔两个时辰喝下点儿盐水补充体力。密林中辨不清前后方位,他每走一段就要用司南针重新确定位置,以保证自己没有走冤枉路。晚上只能在树上过夜,却也不敢睡踏实,生怕有蛇或是猛禽前来攻击,还要小心地掩盖自己路过处的痕迹,尽量趟水而行,以免被人发现后追踪。

    前两日因为体力还算充沛,路程也还算好走,除了每天又热又晒,浑身汗湿以外也还能够忍受,但是第三天中午,沈青昊站在沼泽的边缘,看着司南针的指针正指着笔直穿过沼泽的方位,他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朝两边探查,一面是参天耸立的峭壁另一边则压根儿循不到尽头似的。他如今才算明白,为什么两国边境处的这片密林,会成为军队难以逾越的天堑。

    他对周围勘探再三,也没想出来一个万全的度过沼泽的方法,最后干脆找了处水洼清洗干净身上,又胡乱洗了洗衣服,在峭壁底下找了处干燥的山洞,打算好好地休息一晚再做计较。

    当晚林中就开始下起大雨,沈青昊不得不起身到洞外用木棍掘出一条排水沟,来防止雨水倒灌入山洞,后半夜,大雨渐渐变成暴雨,排水沟越加越宽,但排水的速度远远没有流水的速度快,使得他最后还是在冰冷的雨水中撑到天亮。大雨总算停止,太阳钻出云层,雨后的密林里空气清新,但让沈青昊异常惊喜的是,沼泽因为这场大雨,几乎变成一片水泽,他忙砍倒十几棵碗口粗细的小树,削去树枝,用树皮和藤蔓搓成绳子,紧紧地捆扎在一起,丢在水面试试,浮力虽然不是很大,但如果他是趴在上面的话,就能够很稳地将他托住。

    沈青昊生怕雨水很快就渗入底下或是流走,也不敢再耽搁,又砍了两截木头作为船桨,把包袱和匕首都牢牢地捆在身上,趴在木筏上朝北面奋力划去。

    沈青昊不知道自己究竟划了多远,手臂早就酸楚,双腿也因为长时间趴着不动而酸麻不已,他现在完全是凭借意志在挥动手臂。心里默默地数着自己划水的次数,每次都鼓励自己,数到一千就能到地方了,但是也不知道多少个一千过去了,直到月亮如银盘一般挂在当空,他还在机械地划着水,而沼泽里的水已经越来越少,木筏底有时候已经能刮到泥沼表面生长的植物,这时候如果遇到敌国的巡卫,或者只需随便来个人,就能把他一劳永逸地解决掉。

    第二百九十三章表里不一

    这两天家里有外地的亲戚来,所以更新字数少,明天会加更的》_)~~~~~~~~(_《“娘该喝药了”叶依蓉端着药碗进屋道。

    沈母见状忙道:“赶紧搁下、搁下,仔细别烫了手,这些事儿让丫头婆子们做就是了,你何苦自己动手”

    “我不过是想好生侍奉娘,我这一世已经有三个娘疼我了,前两个我都没能好生尽孝,所以要好生侍奉您的左右。”叶依蓉说罢轻轻用银匙搅动着汤药,轻轻吹到温度合适,自己用唇边轻试后,才递给沈母道,“娘让我服侍就是疼我了”

    “你这孩子,实在太过自苦。”沈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她每日服药后都要午睡,所以叶依蓉这会儿已经把软塌铺好,接过空药碗放在桌上道:“娘歇个午觉吧,我去找若双说话去”

    “你也该歇个晌午觉再起来,我瞧着你这些日子早晨起得极早不说,晚上还挑灯百~万\小!说的,又不要你去考状元”沈母看着叶依蓉似乎有些瘦下去的面孔心疼地说,“这才刚来家里几日,怎么就眼见着瘦下去了”

    “我一捧起书就搁不下,等到再抬起头来,都已经是更深露重的时候了”叶依蓉有些不好意思地揉着衣角道,“虽然小时候就跟着义父识字,但家里条件不好根本买不起纸笔,都是在沙土地上写字,至于书本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物件儿,所以如今一看见书就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似的。”

    沈母满脸怜惜地看着叶依蓉,叹气道:“你这孩子,着实让你吃苦了你若是喜欢百~万\小!说就看吧,不过也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娘放心吧只不过我百~万\小!说房内的书大多都是兵书,其余的很少,不知家里别的院儿可还有书房?”叶依蓉问道。

    “这边院里的书都是老爷在世时候看的,这么多年一直维持原样搁着,你若是不耐烦看这些书,就去昊儿那边的书房百~万\小!说就是,他那边各式各样的书多,苏礼也是个喜欢念书的,她爱看的你许也能爱看。”

    “哥嫂都不在家,还是算了吧”叶依蓉一听要去苏礼那边,就赶紧摆手说,“其实兵书细细看来也挺有意思的。”

    “你这孩子,既然都叫了哥嫂,怎么还这般见外。”沈母嗔怪道,“她那边又不是锁门没人,昱安和青蔷都在她们那边念书,你若是怕自己去不好意思,就找青蔷或是若双陪你去就是了”

    “行,我自己去借几本回来看就是”叶依蓉将窗扇撑开一半,这样能进来些微风,但是却不会直接吹到沈母,“娘歇着吧”

    从沈母的屋里出来以后,叶依蓉随便拉住个丫头问道:“可知道哥哥的书房怎么走?”

    “叶姑娘,您沿着门口的路直走到底,穿过垂花门,出了夹道就是大爷的宅子,让门口的婆子领您去书房便是”那小丫头指着西边道。

    叶依蓉按照她的指点朝西边走去,穿过花园树林边的时候,被人伸手拦住了去路,她定睛一看却是沈青原,正笑嘻嘻地背靠在树上看着自己。

    “沈家二哥”叶依蓉敛裾行礼,想绕过去走,但却被他站直身子又挡住了路,正好开口问,“二哥可有事吩咐小妹?”

    “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想咱们哥哥妹妹的叫了一场,总该多沟通沟通感情才好,依蓉妹妹,你说是吧?”沈青原明显是有些喝多了的模样,面颊潮红浑身酒气,眼中也满是红丝,呼吸声粗重混乱。

    “二哥,您喝醉了,小妹去叫人扶您回去吧”叶依蓉说着就转身往来路走去。

    沈青原追上前两步,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往回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妹妹,有你扶着哥哥我就行了,还叫什么人啊这儿没有外人在,咱们才正好说话呢”

    叶依蓉一直在强行地忍耐着,好言好语地劝说,但是见沈青原非但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甚至开始想要动手动脚起来。她终于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扭,把他的胳膊直接拧到身后,抬腿在他的腿弯处狠踹,轻而易举地就把他制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