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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64部分阅读

    抱着苏礼进屋道:“你如今有身子,行动举止都要小心,听人说前三个月很是金贵,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很伤身子的。”

    苏礼听他话里话外都是关心自己,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也没听出他话里的不吉利。

    一旁的半夏闻言,忙呸呸地啐了两口道:“百无禁忌爷,如今奶奶有了身子,这说话可要避讳些,不吉利的不许说”

    “对对,半夏说得是,是我胡说八道呢”沈青昊将苏礼放在榻上,自己回手朝嘴上打了两下,“打你这个不会说话的。”

    苏礼被他逗笑,拉过他的手道:“就会作怪让丫头去烧水洗澡吧,你这一身的酒气。”

    “嗯,我先去给祖父和娘报喜,然后再回来洗澡。”沈青昊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去”苏礼猛地叫住他。

    沈青昊疑惑地转身问:“怎么了?”

    半夏和锦之见状都识趣地避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俩。

    “婆母不许咱们同房,如今这样……怎么去说”苏礼拧身面朝墙壁,想起这事还觉得心里很是委屈,虽说婚后夫妻和睦,但是当初沈母的这番举动,还是在她心里埋下个解不开的疙瘩。

    先前还是埋在心里,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比从前更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沈青昊对这件事一直觉得很是内疚,一提到就毫无底气,“可这么大喜的事情,总不能瞒着家里啊……”

    “过几日再说”苏礼和衣躺下不想再说这个问题。

    沈青昊无奈,自己麻利地去洗刷干净,回来搂着苏礼道:“别生气了,我明个儿轮休,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苏礼刚有点儿雀跃,忽然觉得不对,扭头道:“别就跟我耍嘴,如今老太爷身子不好,出去玩儿什么?然后又弄得好像我不懂事儿似的。”苏礼朝后蹭蹭身子,贴在沈青昊的胸前道,“再过两天老三就要去应试,你这几日有空就多去关心关心,三婶那人本来就喜言是非,无论三弟考的如何,咱们若是不表现出关注,她到时候定然会挑起是非。”

    “好,我会好好照应的,你别操那么多心”沈青昊哄着苏礼睡着,自己却搂着她几乎一夜无眠,直到窗外天光放亮,才迷糊糊地睡去。

    还没等睡熟,就被苏礼抑制不住地干呕惊醒,沈青昊头一回见这样的状况,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示好,一边帮苏礼拍背,一边朝外面道:“来人,赶紧去请大夫”

    “礼儿,你怎么样了?”沈青昊将苏礼搂在怀里,让她伏在自己腿上,对着地下的铜盆不住地呕着水样的物质。

    沈青昊紧张不已,下人们也都不敢怠慢,有人去请大夫,半夏和锦之伺候着苏礼漱口,布置好屋里,将纱幔放下,又在苏礼的手腕上盖好丝帕。

    虽然是仓促间,但还是请来了京城内饶有名气、尤其是以孕产脉象驰名的宋成云大夫。宋大夫细细号脉,许久之后才抬手睁开眼睛道:“尊夫人身体原本就有些虚弱和宿疾,如今身怀有孕不比寻常时候,更加要好生静养调理,老夫留下一个滋补调养,安胎补气的房子。”

    他说罢起身到外间提笔写下两张方子,沉声对沈青昊道:“刚才在屋里我没细说,尊夫人的身子气血亏虚,而且她似乎有些思虑过重,若是好生调养两年再要孩子,自然是事半功倍,可如今已然有孕在身,万万要小心修养,不然别说是孩子,怕是连大人也会被牵连得缠绵病榻”

    “这……这么严重?”沈青昊丝毫没有思想准备,还没从欢喜中抽身出来,就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尤其尊夫人的孕吐十分严重,刚才问了两位姑娘,都说吃下什么都会尽数吐掉,这样下去对身体影响很大,大人和胎儿都很难得到足够的事物。”大夫继续说道,“这是两个方子,其一是给尊夫人调养身体的,其二是滋补止吐的,先吃着看看效果,有什么问题我再来调整。”

    “多谢大夫”沈青昊忙接过药方,“半夏给大夫去取诊金,锦之去抓药。”

    “青昊?”沈可在屋里叫,“怎么了?大夫怎么……呕……”

    “你别乱动,大夫说你这样总是吐不行,开了方子,说是止吐的,我让锦之去给你抓药熬药。”

    “好歹给我留下个人啊”苏礼抱怨道,“两个贴身的都被你打发出去做事了。”

    “我留下不就得了”沈青昊坐在床边,微微叹气道,“你吐得这样厉害,我看也瞒不住几日的,还不如跟娘直说了,万一过几日有什么风声传过去,反而更加不好,你说呢?”

    苏礼见他这样跟自己陪着小心说话,心里早就软了,就着他手里的茶盏漱过口,柔声道:“我这几日被折腾的要命,心情不是很好,你莫要往心里去,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让老太爷和婆母知道才好”

    第245章婆婆难缠

    “你既然身子不舒服,还是在屋里歇着吧,我自己去就行了。”沈青昊体贴地说。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今个儿正好是该去姨奶奶屋里请安的日子,趁着大家都在,把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沾沾喜气。”沈可心道,总归是要面对的,还不如找沈青昊做个靠山,把这一关过了。想来当着老太爷和全家人的面儿,沈母也不该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才是。

    沈青昊见她执意要去,忙招呼人布置车,铺了厚厚的垫被,才把苏礼抱到车上。

    二人还没进屋,就听到三太太的声音:“青原这孩子从小就聪明,学里的先生们常常夸赞,这回能提前被举荐参加科举,说不定就能一举光耀门楣,总比那些个去刀口上舔血搏命的强。”

    “咳”沈母重重地咳了一声,“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没有祖辈的刀口舔血、马革裹尸,咱们现在能坐在这儿过这样舒坦的日子?”

    “哎呦,嫂子您别多心,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三太太拿腔作调地说,“只不过如今既然能凭着进学出仕,又何苦让孩子们为了家门去沙场拼命,您说是吧”

    苏礼闻言心里暗道,进学出仕,朝中官员素来文武不和,舍弃老太爷在武臣中的门生故旧各种关系门路,偏偏要去做文官,到时候被文官排挤、武官鄙视,最好的结果是在兵部下做个文职工作。若不是她家儿子不是练武的材料,老太爷和三老爷也不会放任让他去考文举,真不知道这三太太是真傻还是装傻。

    沈青昊加重了脚步,扶着苏礼进屋,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二太太抢白道:“呦,咱们家大爷真是疼媳妇,还一路扶着过来,你们小夫妻的感情真是好呢,让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看着都眼红。”说罢又扭头去对沈母道,“大嫂,你真是好福气,瞧这儿子媳妇这么恩爱,你也省心不少吧”

    沈母的脸色登时沉了下去,眼睛盯着儿子扶在苏礼肘间的手,冷冷地说:“还知道回来啊?进来也不赶紧来请安问好,杵在那边做什么?”

    “姨奶奶晨安,娘晨安,婶娘晨安”苏礼想甩开沈青昊的手,却没有他的力气大,只好同他一道上前问安。

    沈青昊将苏礼扶到一旁坐下,这才道:“姨奶奶,娘,礼儿刚诊出有一个半月的身孕,大夫说她身子虚弱,头三个月要格外小心。”

    姨奶奶本来在上头半闭着眼睛,对屋里的一切都恍若未闻,好像跟自己丝毫关系都没有似的,但听到这句话,立刻睁开眼睛问:“礼儿有了?”

    苏礼感觉到满屋子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有探究,有怀疑,还有喜忧参半的,其中最强烈的目光就是沈母方向投来的。也许满屋子的人中间,只有姨奶奶是真心为了自己有孕而觉得欣喜。

    她佯装害羞地半垂下头,将发言权都交给沈青昊,最后干脆干呕了几下,慌得姨奶奶一叠声地说:“赶紧回去歇着,好生听大夫的话,以后不用来请安了,早晨能睡就多睡会儿,你身子单薄,要好生将养,不然怀着孩子的时候不当心,最容易落下毛病的。”

    “那孙媳先告退了……呕……”苏礼本来是假装反胃,谁知竟真的把晨吐给勾起来了,只好急忙起身告辞。

    沈母也跟出来道:“我跟你一道回去吧,怀孕的讲究忌讳很多,你们年轻的都不懂。”

    苏礼感觉到沈青昊揽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忙安抚地轻拍他手背道:“你去看看三弟,他过两日就要去科考,你看看他可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打点的,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别让人家看了说闲话。”

    “礼儿说得有理,你去看看。”沈母也顺着苏礼的话道,“我跟她一起回去,你就放心吧”

    苏礼知道沈母定然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反正所有是躲不开的,还不如一次说开了更好。看沈青昊还是犹犹豫豫的模样,就给他使了个眼色道:“我跟娘之间有体己话要说,你一个男人家的又不懂这些,让你去就去吧”

    沈青昊无奈,只好看着马车走远,才快步朝三房的院子走去。

    马车上,沈母一言不发,苏礼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事实上她也没空说话,一阵强过一阵的恶心,让她根本得不出空开口。

    好不容易回房安顿好,苏礼吩咐人上茶,而后就很识时务地挥退了所有的下人,等着沈母训话。

    见她这么配合,沈母反而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呆了片刻叹气道:“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个做娘的,说什么话也都被人当耳旁风,比不过枕边风了”

    苏礼觉得自己发间滑下一滴冷汗,沈母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她经常不知该如何招架,原来在苏府,老太太虽然难以对付,但是好歹能让人摸出规律,知道她的做事的用意和目的。而沈母则是根本没有套路,什么事情都凭着自己的好恶和情绪,偏偏又有个婆婆的身份压在自己上头,更是轻不得也重不得的。

    这会儿说出这种话,简直让人哭笑不得,苏礼无奈只好道:“娘,这回是媳妇的不是,媳妇该坚持跟夫君分房住,不该被他一央求就心软住在一处,不然也不会违背了娘的意思。”

    “行了行了,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不是你的问题嘛”沈母不悦地说,“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婆婆,我本来是觉得你们本来就结婚的早,你还瘦瘦小小的,怕你们年轻人贪图欢愉不知道收敛,累坏了身子,如今既然已经有了,我自然也不能再说你什么,好歹也是沈家的根苗。”

    苏礼闻言心里暗恼,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生孩子还要她施舍一样,但面上却也不好表示什么,更不敢多说,生怕那句话说得不对,沈母又要赌气吵闹,到时候遭罪的还是沈青昊和自己,只好违心地赔着笑脸道:“媳妇对这些事情都不懂,以后还劳烦婆母费心。”

    “你歇着吧,我先回去了”沈母起身,便朝外走便嘟囔,“唉,我不费心谁费心啊?我就是个劳碌命,儿女还没忙活利索,就又要忙孙辈……”

    第二百四十六章匿名举报信

    沈母前脚刚走,半夏就忿忿地说:“奶奶,太太这也有些欺人太甚,您怀得是她沈家的嫡孙,她还这样态度……”

    “胡说什么”苏礼喝道,“又要管不住你那嘴了是不是?”

    半夏委屈道:“奴婢只是为您不平,哪里有这样做婆婆的……”

    “人家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沈家不认这孩子,也照样是我的孩子,咱们自己疼就得了,管人家疼不疼。”苏礼说得也是有些赌气,不过这么一说,自己倒也想明白了许多,难道婆婆不喜欢日子还不过了不成,自己的孩子自己爱就得了。

    想通了这个关节,苏礼就把先前的不快抛诸脑后,连孕吐的情况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心里开始盘算,等会儿要跟沈青昊商量商量,该给他准备什么带去出征,也不知要去几个月,用不用准备冬衣。

    她这厢在屋里盘算,锦之见她状况很是安稳,便悄悄将半夏叫出去低声道:“最近千万别惹奶奶生气,刚才你在屋里没听到大夫说,奶奶的身子很是亏虚,若不好生照顾调养,别说孩子难保住,说不定大人都会跟着落下病来。我知道你是为主子抱不平,可是那些终究是外人,如今主子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何苦为了那些个事情,惹得主子生气。”

    半夏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前面的话上,张着嘴刚要说话,又怕声音太大,忙不迭地抬手死死地捂住嘴,半晌才稍稍松开一条缝,低声道:“大夫真的这么说?”

    “废话,这样的大事我骗你做什么”锦之低声嗔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都提点下头的人,如今主子是最要紧的,谁都不许出差错,从今个儿起主子入口的东西,都必须我和芷莲其中一人盯着,从选料到做好到端上来,都不许出岔子,你就好生在屋里贴身照顾着,穿的、戴的、铺的、盖的都要小心仔细。爷不在家,太太又是指望不上的,咱们要万事当心。半夏,你且听姐姐一句劝,有气也好,委屈也好,为了主子,咱都先忍了,行不?”

    “姐姐这话真是说得我无地自容了,我这人一到私下里,总是嘴比脑子快,可是非轻重我还是拎得清的,姐姐不用再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半夏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们俩都跑出去嘀咕什么呢,屋里都没个人……”苏礼刚想探身去端茶杯,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只好撑着身子不动,慢慢等那反胃平息下去。

    半夏忙反手抹去脸上的眼泪,跑进屋道:“奶奶别起身,奴婢给您端茶。”

    “你这眼睛是怎么了?”苏礼这几天虽然情绪有些不稳定,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啊?眼睛?”半夏忙又抬手蹭蹭道,“眼睛没事啊”

    锦之忙端着托盘进屋道:“奶奶,刚才奴婢在熬药,半夏过来说话,被烟熏了眼睛。”

    “熬药这种事底下有人做的,你俩抢什么”苏礼看锦之的眼圈也有些泛红,心里觉得她俩有事,但现在没心思过问,只顺着她俩的意思说道,“多干活我又不给你俩加月钱。”

    “熬药这种事又不是什么重活,不过是看着吊子罢了,再说这汤药都是要紧的东西,那能随便给谁就能熬的。”锦之一边用勺子慢慢搅动药汁一边道,“奶奶保重身子就是奴婢们最大的福气,哪里用得着加什么月钱。”

    “呦,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的嘴甜,连锦之都会说奉承话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苏礼惊异地挑挑眉毛,“难不成就因为我有了身子,家里就至于这么处处小心的?别说我觉得不适应,就算我喜欢这样,怕是你们也坚持不了几日”

    “奶奶若是喜欢,奴婢以后每天都这样,只要奶奶觉得心里舒坦就好。”半夏也端着蜜饯上前。

    苏礼就着锦之的手咕咚咕咚喝光大半碗的汤药,赶紧扭头从半夏手中噙住一颗蜜饯,含在嘴里将脸颊撑出个圆圆的鼓包,含含混混地说:“你俩快别这么肉麻了,把我弄得跟个国宝似的,你俩不累我都觉得累。”

    “谁累着你了?”沈青昊从外面蹙着眉头进屋,听到最后一句话抬眼问道。

    “没累着,她俩什么都不让我做,想累着都难”苏礼又拈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怎么,又跟三弟闹得不愉快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沈青昊有些欲言又止。

    锦之和半夏忙十分识趣地告退出去,把屋里留给他们夫妻俩。

    “怎么了?”苏礼拍拍身侧的床沿,示意沈青昊坐过来。

    沈青昊上前也抓起颗蜜饯塞进嘴里,有些气闷地说:“刚才我去找三弟,正好婶娘不在,三弟满头是汗、面色发白地在屋里呆坐着,我本来想好生安抚几句,让他别那么紧张,谁知他一着急,竟是跟我说了实话。”

    “实话?什么实话?”苏礼见他的表情不对,心念一动道,“难道学里的先生根本没荐三弟去科考?”

    “荐倒是荐了,可……还不如不荐。”沈青昊郁闷地抓了抓头发。

    “满手的蜜糖就往头上抓”苏礼一把打掉他的手道,“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既然是举荐了,那怎么还说不如不荐?最多不过是考不中,三弟年幼,以后还有机会呢”

    “唉,我这么跟你说吧,老三的举荐是花钱买来的”沈青昊长叹一声道,“婶娘素来是望子成龙,三叔又公务繁忙,老三在学里功课不好回家也不敢说,就欺着婶娘不懂他的课业,回来只说先生夸赞他功课好,这么竟让他骗了一年多。这回新皇登基要开恩科,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婶娘更是三天两头地问他,既然功课回回第一,先生是不是该举荐他去参加。他若是这时候说了,最多不过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