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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32部分阅读

    边儿伺候,也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气的,怎么抉择就看你自己了!”

    “奴婢知道罪孽深重,只求速死!”冯嫂颤抖着声音道。

    “死?告诉你,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苏礼气急道,“半夏你打发外面得粗使丫头,去把刘妈妈给我请过来。”

    不多时刘妈妈便跟锦之一道过来,进屋瞧见冯嫂跪在地上,都有些惊讶地投去一瞥,随急忙过来跟苏礼行礼道:“见过姑娘。”

    刘妈行礼后一起身,半垂得视线正好看见桌上的巫蛊娃娃,骇得她脸上登时就变了颜色,忙稳住心神问:“老奴斗胆,敢问姑娘这娃娃是从何而来?”

    “妈妈,刚才我陪着我家姑娘从太太房中用过晚饭回来,院子里的人都被姑娘好心放回家吃饭,却听见屋里竟然有响动,我们进来一瞧,就看见冯嫂鬼鬼祟祟地趴在姑娘的床边,正朝床底下张望呢。当时我们也没想太多,姑娘说让她老实说出实情,再看如何惩处,谁知她就是个锯嘴的葫芦,死也不开口。姑娘瞧着她一直护着怀里,便让奴婢去搜搜是什么物件,于是就搜出这个娃娃。”半夏牙尖嘴利,不多时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

    “是啊,我倒还是头一次见这种东西,若不是半夏知道来历,我怕是要当是个玩意儿呢!”苏礼接话道,“人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果然是这个道理。不管怎么说冯嫂是老太太送过来的人,这娃娃看着又是个非同小可的东西,如今老太爷还在病中,我也不敢直接去拿给老太太看,所以便请妈妈来帮我拿个主意。”

    “姑娘莫急,待老奴细看看这东西。”刘妈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伸出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好不容易碰到那娃娃,她紧皱着眉头翻开娃娃的几层衣物,果然在最里面的胸口上瞧见一行小字。

    她将娃娃放在苏礼眼前问:“姑娘来瞧瞧,这可是姑娘的生辰八字?”

    “没错,就是我的!”苏礼说着用手扶着胸口,大口喘着气道,“我不过这几日得老太太的青眼,竟然就有着这样看不过去,要用这种狠毒的物件来害我,刘妈妈,您说我该如何才好啊!”

    “姑娘,您别着急,为了这些个人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半夏忙上前给苏礼抚背顺气。

    “我还不如绞了头发去做姑子,这样大家就都清静了!”苏礼伏在桌上,用力咬自己的舌头,硬是疼出眼泪来。

    “姑娘莫哭,这事儿非同小可,咱们赶紧去回了老太太才是正经!”

    140章 有人搅局

    今晚是苏祯在正房值夜伺候,苏礼和刘妈妈来到院中正好瞧见她在院中透气,上来见礼道:“见过姐姐,可是来瞧老太爷的?”

    “老太爷今日如何?”苏礼见她这么说,便也顺便问道。

    “还不就是老样子,今晚喂下去小半碗人参鸡汤,刚给喂过药,所以我就出来透透气。”苏祯陪着苏礼进屋,去东边隔间儿里看老太爷。

    苏礼跟她随意说了一会儿话,这才问道:“老太太可歇下了?”

    “你们,一个扶住头,一个抱着脚下,中间那个搂着后腰,然后慢慢地给翻过来,然后把身后垫上软枕,手下轻柔些,不过一定要扶稳。”苏祯边指挥着三个丫头给老太爷翻身边说,“应该还没歇下,姐姐来之前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我瞧见碧菡去小厨房热甜汤,刚给老太太端过去,肯定还没歇呢!”

    “行,那妹妹先忙着,我过去瞧瞧老祖宗。”苏礼说着就往西边儿隔间去了。

    刘妈已经先一步去跟老太太说明了情况,所以苏礼一进到里头,就听见老太太发怒的声音:“查,给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查,查出是谁做的,我要给她好看!”

    “老祖宗莫要因为孙女的事情动怒,千万要保重身子,所幸这回被我发现,不然……”苏礼说着又抬手要去拭泪。

    老太太瞧着她微红的双眼有点儿心疼,招呼她往自己身边儿来说:“礼儿,俗话说不遭人妒是庸才,前些天家里大事不断,家里人都乱作一团,唯有你冷静沉着的,如今京中各家各府的内眷,说起你来都是赞不绝口,若不是有皇上的赐婚,怕是早就都上门来提亲了呢!所以有人恨人有笑人无的,瞧着你不顺眼怕也是有的,不过你放心,祖母定然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祖母,不是孙女矫情,只是此事真的不易大肆查探,如今家中老太爷病倒,本就因为爵位之事弄得人心不字,虽说有太后和皇上的恩宠,怕是京中的人也都在等着看咱家的笑话,这会儿若是在传出个巫蛊害人,旁人哪里会管是下人做的还是主子做的,肯定会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样一来,三姐姐如后入宫,得有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宫中万一除了什么事端,保不准第一个就要怀疑三姐姐。所以这件事无论是对家里还是对外面,都该保密才是!”

    “嗯,你这话说的不理。”老太太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些,她不过只是想看看苏礼会如何应对,见她十分懂事,没有一味地哭诉自己的委屈,而是从大局出发考虑,听得老太太心里越认同,老四与老三确实是不同的,老三不但没什么脑子,而且极易恃宠而娇,得了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凡事都先想自己如何。而苏礼却不然,她不装着自己不在意,她的确委屈也不隐瞒自己的委屈,但是她却也能看到大局,不是只图自己的一时之快,而是能够看到这件事的其他影响,从而做出最理智的抉择。

    也许从这点上来说,老三家袭爵这件事情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思考,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她安慰地拍拍苏礼道:“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委屈,这件事虽说不能在张旗鼓地查,但是咱们可以隐蔽地查探,你放心,只要抓到那个人,祖母一定给你个交代。”

    “多谢祖母!”苏礼欠身行礼道,“那这个娃娃就留在祖母这边好了,说不定从上面找到什么线索,诸如布料,针脚,笔迹什么的。”

    “嗯,放在我这儿吧!”老太太点头。

    “那孙女先告退了,我娘说明日要去寺里拜佛,到时候还要早起的。”苏礼起知准备告辞,冯嫂已经被刘妈领回来,这会儿怕是已经关起来了,老太太没问这娃娃是如何发现的,想来是刘妈已经对她说过,自己自然就不用多费唇舌,无论如何冯嫂是老太太送给她的,这会儿说冯嫂给自己放巫蛊娃娃,岂不是当面打老太太的脸。

    “嗯,去拜佛是正经事,对了,你拿着我这块玉佩去,给方丈看这玉佩,让他帮你请个物件护身才好。”老太太说着打开自己身后柜子的一个抽屉,摸出块羊脂缠花玉玦递给苏礼道,“了法寺的前方丈与你祖父颇有些渊源,你拿这玉玦过去,方丈会亲自见你的。”

    “多谢祖母!”苏礼行礼后退出正房。领着半夏坐轿子回院。

    老太太坐在炕上半晌无话,然后将那巫蛊娃娃丢进身后的柜子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又像是在问刘妈:“她刚才没提冯贵儿家里的是吧?”

    刘妈打量着她的神情,陪着小心地说:“回老太太,是没提,半个字都没提。”

    “嗯,是个知道进退的!你把冯贵儿家里的叫来,我有话跟她说。”老太太将身子朝后靠在暗棕金钱蟒纹靠垫上,对着刘妈吩咐道。

    不多时冯嫂就被领进屋,跪在老太太跟前儿磕头道:“见过老太太!”

    “今天的差事你办的不错,先前应了你的事儿,我自然也不会食言,你跟着刘妈去换身衣服,然后趁天黑全家赶紧离开,你也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回蜀中去便不要再回来。”老太太从身下的闪缎坐褥底下摸出几张纸丢给她道,“这是你们家的卖身契,然后还有一张银票,算是你们夫妻伺候老爷和我这么多年的赏赐。”

    “多谢老太太恩典,您的恩德奴婢和家人永生难忘,回去定然给您供奉长生牌位,点长明灯,祈祷您长命百岁,富贵延年。”冯嫂膝行上前抓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细看确定无误之后,欢喜地一个劲儿磕头说着吉利的话。

    “行了,天色不早了,要走就赶紧走吧!”老太太累了似的微微闭上眼睛,“千万小心莫让人看见你们。”

    “老太太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的。”冯嫂又磕了几个头,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刘妈给她换上身衣服改了发饰,将她送出主院的角门,这才又折返回老太太屋里。

    “办事儿的人都安排好了吗?”老太太听见响动,抬眼见是刘妈回来,便问道。

    “老祖宗安心,老奴家里那口子办事儿您还不放心吗?”刘妈躬身应着,“早就安排的妥妥贴贴,只要他们出府,就有人缀在后头,到了荒郊野外再动手,绝对处理得干净利落。”

    “嗯,你也下去歇了吧,叫碧菡进来铺床,我也乏了。”老太太准备要睡觉,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刚要出门的刘妈道,“你吩咐下去,明个儿让他们套家里那辆大马车,你也跟着一道去,就说是替我拜佛并添香火钱。”

    刘妈忙应诺,心里却不住地在琢磨,老太太竟主动要给三房的人用她的大马车,虽说若是有人说闲话,可以借口自己是替老太太去上香,所以套用大车来遮过去,但是说到底谁都知道,这车是套给三太太用的,怕是府里的人又都要在心里重新掂量三房如今的地位和荣宠了。

    背后的这些个事情苏礼自然是不知道,回房以后半夏吓怕了似的,领着锦之和书雪将屋子里里外外,犄角旮旯全都搜查审视了一遍,除了扫出不少积攒的灰尘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手帕香囊,别的一无所获,她这才松了口气。

    苏礼歪在床上看书,见她抬手锺着自己的后腰,忍不住说:“你看你,我早就跟你说不要急在今天折腾,累得够呛吧?”

    半夏抹把额头的汗珠,又活动下酸疼的腰背,这才说:“阿弥陀佛,这下奴婢算是安心了,如不让奴婢折腾这一遭,今晚怕是睡不着觉的。”

    “你那个说风就是雨的脾气吧,自己还当是个优点,只会给自己找累受!明个儿要去寺里呢,你今晚累成这样,你说我明个儿带你还是不带?”苏礼见她累得气喘吁吁,心里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不过关心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半是埋怨的反话。

    “姑娘不用担心,这点儿累算得什么去寺里自然要带奴婢,不敢说姑娘使唤奴婢最趁手,只是奴婢不跟在姑娘身边儿,这心里不安定。”半夏知道自己姑娘的脾气,她跟你亲才会对你抱怨所以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回道。

    “今晚就让锦之在外间值夜好了,反正我寻常都从不起夜。”苏礼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扯过被子准备躺下,对半夏说道,“你回去好生歇着,明早若是爬不起来,我可就不管你了。”

    “姑娘,还是奴婢值夜的好,反正您都不起夜,奴婢在外间也都睡习惯了,冷不丁地打发奴婢回自己屋去睡,怕是要认床睡不着的。”半夏知道苏礼最近晚上总有梦魇,屋里头这些个丫头,只有自己睡觉最是警醒,一丁点儿响动都能听到,所以根本不放心换做锦之。

    “就你事儿多,多大的人了还认床,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苏礼往外撵她道,“你非要值夜我也不管你,赶紧出去躺下吧,我要睡了!”

    “跟姑娘说说怕什么的,能让姑娘当个笑话倒也是好事儿呢!”半夏见苏礼真的躺下准备睡觉,就上前帮她压好被角和床帐,在内层床帐外的小几上放上水壶和水杯,这是苏礼一直的习惯,虽说她从不起夜,但是她习惯早晨起来先喝一杯水,所以就让人提前在床边备好。

    她最后将踏脚一的绣鞋摆正,吹熄桌上的烛火,将外层的床帐放下,这才退出去放下门口的帘子,自己也草草洗漱便吹灯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苏礼直接跑去苏文氏房中用的早饭,正喝粥呢就见苏祈满头冒着热气地就进来,她将嘴里的粥咽下问:“哥,你刚才去晨练过了?”

    “嗯,今个儿不是要去寺里,我便早起了小半个时辰,这会儿已经打完拳法,还练了会子剑。”苏祈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热毛巾擦脸,擦手,然后也凑过来笑着说:“娘,我本是吃过早饭的,不过瞧着妹妹吃得那么香甜,倒觉得自己没吃饭似的,娘也疼疼我,再赏口饭吃!”

    “就你那个嘴会说,我什么时候不许你吃了?”苏文氏知道是儿子故意说闹,便也笑着嗔道。

    苏冯氏忙吩咐丫头:“还不赶紧去给爷盛碗粥来。”

    苏祈捧着粥碗过来跟苏礼一道吃饭,两个人跟比赛似的抢着面前的那一小盘酱菜,眼见那酱菜越来越少,苏礼气得瞪他一眼道:“你在自己屋里吃过还要来跟我抢着吃,那么多盘子酱菜你都不吃,偏偏要吃我这盘。”

    “难道只许你喜欢吃这个,就不许我喜欢吃?”苏祈故意逗着妹妹道,说罢又伸筷子夹起一片。

    苏礼见盘子已经见底儿,瞧着苏祈故意气她的笑容,端起盘子将剩下的全部都划拉到自己碗里,然后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放:“喏,给你了!”

    苏文氏被他们逗得直笑:“你们两个活宝啊,分开来看一个个都稳重和很,只要溱在一处就没个正经。”

    跟苏祈一通乱抢,搞的苏礼比平日多吃下大半碗粥,她便趁着丫头们收拾东西,赶紧起身到外面溜达活动,却正好看见车夫赶着马车来到门口,她惊讶地看着那个大概能坐下十个人大小的马车,上前去问:“这是谁套的车?怎么把老祖宗的车套了来?懂不懂规矩啊?”

    “姑娘莫急,没套错!”刘妈一掀车门帘子从里头下来,“老太太吩咐老奴代她去庙里进香添香火钱,所以便让套了大车。而且这马车轮子宽,走起来稳当,山路难走别颠簸到三奶奶。”

    苏礼瞧着眼前的高头大马和精致华丽的马车,心里暗暗叫苦,老祖宗啊老祖宗,您到底是想做什么,本来就因为出风头已经被人盯上暗算,如今她却还把三房往更高的地方推,也幸好爹娘都没有想要袭爵的念想,心态平和,不然指不定现在就得飘飘然到什么样子,也指不定日后哪天就变成爬得高摔得狠了。

    再看眼前这马车,四壁和车棚用的都是上好的楠木,上面还雕着精致的花纹,虽说这车已经用了有些年头,但是估计保养的极好,瞧着还是有八成新。如今天气还不冷,所以车门帘子挂的是影红洒花簇锦的花毯,车中的座位铺着白色的褥子,只不过没看清是什么皮毛。铺的盖的倒也罢了,但是车上连帐钩子,车钉什么的都不是俗物,让苏礼看的忍不住咋舌,这回好了,这回的上香算是出去摆阔惹人眼了。

    苏文氏面对这样的出行规格,也有些发懵,被苏礼从后头推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搭着丫头的手,踩着踏脚上车坐好。

    车里共坐了苏文氏,苏冯氏还有苏礼,刘妈妈以及半夏和苏文氏带的丫头纹欣,几个人坐进去还宽裕的很,苏祈自然是在外头骑马,他才不肯坐车这般气闷。

    苏冯氏头一次进京,对外面的事物还很新奇,但是在自己婆母和刘妈妈面前还不敢造次,只能偶尔借着车身的摆动从门帘子缝隙中瞧瞧外头。苏礼瞧出她想看外面的心思,便上前将车窗的软帘挂起,只留下一层纱幔,使得车里头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外砂,但是外头的人却瞧不清楚里头。苏冯氏感况的人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苏文氏不欲在门口多呆,不想惹人议论,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到旁边不要挡路,自己朝那知客僧躬身道:“烦劳师傅领路,带我们入寺礼佛。”

    “夫人姑娘这边请。”那知客僧见她们母女用的是苏府老夫人的马车,登时刮目相看,招呼起来也格外殷勤。

    正当她们从众人当中穿过,准备要进寺门的时候,忽然冲出来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扑倒在苏礼脚下哭道:“姑娘救我,姑娘您救救我啊!”

    苏礼惊讶地朝四周看看,之间不远处的山路上追过来几个人,上前不由分说就要扯那姑娘的手臂,她心里警惕,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演戏,不过她瞧着自己脚下的那个女子,身上的靴伤倒是如假包换。她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微微上前半步将那女子半挡在自己身后,不管这出戏是真是假,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刚从苏府的马车上下来,引得众人都在围观,这时候若是不做出些姿态,怕是不用到下午京中就该传的都是闲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欺辱这位姑娘?”半夏替苏礼出头问道。

    带头的那个汉子瞧着苏礼一行人衣着华丽,像是什么高门大户,倒也没怎么硬气,而是抱拳道:“这位姑娘行个方便,这女子是家里的婆子,因为跟我吵架才偷跑出来,我这是来抓她回去。”

    那女子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姑娘,您别听他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