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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3部分阅读

    渐脱离商行,只走仕途。于是二人矛盾不断,以至于同在京城却分府而居。对于自己进府的第一天,就遇到这两个重量级人物的碰面,苏礼想想都觉得头疼,打定主意等下一定埋头吃饭,决不多言。

    再次在主院门口停车打帘儿,苏礼发现门口多了十几个青衫青帽的小厮,在两旁低眉垂目的一字排开,一个媳妇子叉着腰气吼吼地嚷:“你们都聋了还是傻了,我让你们到垂花门外面候着听不到吗?”

    “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样子!”苏宁氏低声喝道。

    媳妇子转头一看有主子到了,忙过来伺候着下车,嘴里不住地抱怨道:“二奶奶您看,老太太让我出来把小厮打发到二门外头去,免得在里头站着冲撞了姑娘们,可是他们一个个的,压根儿就不睬我。”

    “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呢!”苏宁氏当做没看到那媳妇子眼中的算计,并不睬那些小厮,只回身吩咐道,“给两位姑娘戴上帷帽再出来。”

    苏礼还有些用不惯帷帽,觉得隔着层纱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就见那媳妇子沉着脸松开苏宁氏的手臂,自顾自地朝里头走去。

    还没走到屋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个苍老的男声:“不听你的?不听你的就对了,谁要是敢听你的我就给打出去,我的小厮还轮不到你派人去管!”

    虽然看着周围下人都一脸的习惯,但苏礼还是放慢脚步,不想撞见这种尴尬的场面。但有手快的媳妇子已经上前挑起门帘道:“老太爷、老太太,二奶奶和三老爷府上的姑娘们到了。”

    屋内的争吵戛然而止,苏礼也只好跟在苏宁氏的身后进屋。

    主位上的应该就是老太爷苏岩,一身的簇新锦缎衣袍,瞧着比老太太竟似乎要年轻不少,而他身旁的偏座上还有位四十出头模样的女子,也是穿金戴银地直晃人眼,看样子就是母亲说过的四姨奶奶。果不其然,旁边的妈妈低声提点着她们如何叫人,她与苏祯跪下拜见祖父和四姨奶奶。

    “快起来吧!”四姨奶奶起身上前一手一个扶起二人,“瞧着两个姑娘秀气的跟两朵花似的,看了真招人喜欢。就是这衣服首饰太素,哪里有点儿姑娘家的模样,女人就要趁着年轻好好打扮,死气沉沉的都辜负了这如花似玉的年纪。”

    她边说边从自个儿头上顺手拔下两根金簪,一人一支给插进发间,眼角瞄向主位上的老太太,嘴里还不住地说:“看看,这样不是好看多了,小姑娘家的就要多衬着亮色,什么素衣素簪,等到老了再穿戴也不迟。”

    苏礼的头发原本扎得就紧,被她胡乱塞进去簪子,扯得发根生疼,却还要保持头部端正,面部微笑。再一想到自己头上多了个金晃晃的簪子,她顿时就觉得自己连微笑都已经化作了苦笑。

    老夫人不愠不火地道:“年轻就是最大的装扮资本,弄得花枝招展反倒掩盖住了,年纪大了的才涂脂抹粉、精妆细扮呢!”

    老太爷充耳不闻二人的斗嘴,自顾自地喝茶,四姨奶奶见这边讨不到便宜,就忙转移话题道:“光顾着说话都完了正事儿。”说罢招呼丫头们捧出四个方木匣,一一打开道:“这儿是些南洋运回来的玩意儿,是老太爷给两个孙女的见面礼。”

    苏礼打眼看去,匣子里放着镂空的金银首饰、发饰,做工精美不说,最抢眼的是上面都点缀着闪亮的宝石,最让她惊讶的是,里面居然有一柄缠丝玫瑰花样的手持小镜,但镜面却并不是玻璃,而是不知什么磨制而成,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镜面,却总是比铜镜要光亮许多。

    她只瞟了一眼,就忙垂下眼帘,低头谢了祖父,吩咐身后的半夏把盒子收了。

    四姨奶奶还不住地说:“金银的首饰咱们是不缺,但这物件稀罕就稀罕在上头的宝石上了,在咱们这边儿可是见不到的,四姑娘怎么也不好生看看就收起来了,可是不喜欢?”

    “祖父赏的东西都新奇的很,哪里会不喜欢,只不过来之前就听说七妹妹今儿个也过来,我还没见到过呢!这儿都四处打量半天了,怎么也都没见到?”苏礼刚才抬眼的时候,就已经瞥见老太太面露不悦,所以她只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因为比起一年有三百天不在家的祖父,上头坐着的祖母才更能左右她的命运。

    一被问到七姑娘,四姨奶奶的脸色忽然有些难看,但压着没发作,勉强笑笑说:“我让人领她去房里看看,顺便换身衣服,等会儿就出来了,你们姐妹以后就要住在一处,有的是亲近的时候。”说完又想去提那盒子礼物,似乎不让苏礼说出十分喜欢不罢休一般。

    正在飞快地思忖对策,忽然外头的媳妇子挑帘子进来道:“老太爷、老太太、四姨奶奶,七姑娘到了。”

    帘子被挑的高高,却半晌都不见人进来,于是屋里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将视线集中到了门口,半晌才见到一个阴影挡住光线,迈着缓慢无比的脚步挪进屋内。

    只见来人身着亮粉团花织锦春衫,下穿同色的撒花六幅褶裙,腰间系着香罗带,其上挂着压裙角的玉佩、香囊。待走过背光处看清头面,脸用铅粉擦得惨白,红腮红唇,额间还贴着花钿,头上看不出盘得什么花样,只能看到大小的金栉,层叠的簪子以及辫子上的金银坠角。苏礼看得只觉满头黑线,难怪她走得这么慢,这简直就是一棵会移动的圣诞树。

    第十三章 苏禅莫名其妙的拜访

    虽然遇到了各种状况,但是晚饭倒是吃得波澜不惊,苏礼埋头吃饭,目不斜视地只盯着自己的碗,饭后老太太问了七姑娘几句话,让四姨奶奶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催促着老太爷离开了老宅。

    苏礼回房后哀叹一声,扑倒在自己的床上,随即又“哎呦”一声坐起身抱怨道:“半夏,你铺了垫被没,这床怎么死硬死硬的!”

    半夏端着半盆水进屋来,一边沾湿帕子一边低声道:“还不是老太太派来的媳妇子,说女孩儿家不要睡软床,会睡塌了腰,以后走路就不好看了。奴婢都已经铺好了,她硬是把其余几条垫被都撤了去!”

    苏礼这才忽然想起,自己院内被安插了两个人进来,忙也放低声音问:“新来的妈妈和媳妇子……”

    “是李妈和冯嫂,李妈是在外头的粗使婆子,我看着她人还算老实肯干,手脚也麻利得很,但不知道品行如何,我安排她住在偏厦那边,离姑娘的房间远得很。”半夏伺候着苏礼净面,又拿来面脂,“北方天气干,姑娘就算不喜欢面脂的油腻,好歹睡前擦些也是好的。”

    苏礼思付着也有道理,便少揩了点儿在掌心搓开涂在脸上,又问:“还有个媳妇子呢?”

    “冯嫂是老太爷身边儿长随冯贵屋里的,瘦长脸三角眼的,一看就刁钻古怪,自己倒是不客气的很,来了以后就指手划脚,东管西管的!”半夏撇着嘴,满脸的不乐意。

    “你没跟她冲突吧?”苏礼抬手拆头上的簪子,戴了一天真是累死个人。心里暗自思量,祖父祖母关系并不算好,说不定这是因为在祖母面前不受宠,才被打发来自己屋里的。

    “自然没有。”半夏起身去抱垫被,“非但没冲突,奴婢还处处跟她请教,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要她平日多多提点照应。不过她那人总是阴沉个脸,也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没冲突就好,咱们刚进府摸不清深浅,凡事多忍让些,有什么委屈来跟我说,莫要跟不相干的人发作。”

    “奴婢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不委屈到姑娘就好!”

    说到委屈,苏礼忽然想起之前一直惦记要去看看苏祯,怕她白天受了气有什么情绪,起身刚要说过去看看,就听外头的丫头说:“姑娘,三姑娘来看您了!”

    苏礼心下奇怪,按照苏禅白天那副不屑的神色,根本是没正眼打量自己,怎么晚上反倒跑来。不过此时容不得她多想,匆忙起身打量一下身上的衣服还不算失礼,将头发挽了个松松的髻,斜插上根琉璃簪子,这才起身迎出去到正堂道:“见过三姐姐!”

    “自家姐妹,客气什么!”苏禅此时笑眯眯的十分亲热,跟白天似乎判若两人,“我也不知妹妹喜欢什么,胡乱拿了些东西,就权当做给妹妹的见面礼吧!”

    她说罢就叫丫鬟把拎着的东西往桌上一堆,也不再去管,又径自扯着苏礼说:“白天只忙着跟老祖宗讨恩典出门,也没顾上跟妹妹多聊,其实我第一眼瞧见妹妹,就觉得打心里喜欢,你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味道,让人看着心里就舒坦。不像那个老七,恨不得把胭脂和首饰铺子都挂在身上才舒坦,浑身都找不到个能看出原本模样的地方,真是看得人气闷死了。”

    苏礼不知她这般抱怨是何用意,但也不想轻易发表意见,只能坐在一旁微笑不语。

    苏禅似乎只想找个人倾诉,也不管苏礼是不是接话,又自顾自地说:“什么都用最贵的、最好的,也不看自己是不是能配得起,就仗着家里的铺子赚钱,所以出来显摆,你看她哪里还像个大家姑娘,简直就是个一夜乍富的地主奶奶。”

    这话听着味道越来越不对,苏礼无奈只好出言打断道:“此番入京,小妹也给各位姐妹准备了礼物,今天刚到忙乱间也没顾上一一送出,正好三姐姐来了,便先给了你拿去,权当做小妹的回礼了。”

    她这边话音未落,半夏已经早就捧来了匣子放在桌上,打开来给苏禅看。

    “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江南的玩意儿,还有两件小妹自己绣的荷包和帕子,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东西不贵但都是妹妹的心意,我怎么会嫌弃。”苏禅嘴上说着不嫌弃,但是眼底的神色却全是敷衍,“咱们姐妹之交,就是这样才好,凡事都求什么贵重稀有,平白的沾染了铜臭。”

    苏礼不知道她为何对七姑娘有这么大的怨念,但是也只能陪笑道:“姐姐不嫌弃就好。”随即忙转移话题问,“听说还有个五妹妹,不知为何今天没见到人。”

    “老五有什么好见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跟二伯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书呆子加闷葫芦,你不问她话,她能呆坐着一天看书不动弹。”提到五姑娘苏禅更是撇嘴,一扭脸就看到旁边架子上还没来得及分类摆放的书,扭头打量着苏礼问,“怎么,四妹妹也喜欢看书?”

    “家父和兄长都喜欢看书,随后不久二哥可能也要来京里读书,我此番来行李不多,便帮他带了些过来。”苏礼见她的语气,似乎很不喜欢书,就随口遮掩道。

    也瞧不出苏禅信没信,只见她半勾起嘴角,呵呵轻笑道:“看来妹妹是个明白人,既然都是四弟的书,那我就也放心了。原本还想着劝劝四妹妹,莫要学二伯母和那五呆子,一头扎进书里扯都扯不出来。老祖宗最不喜的就是她们那副冷淡的呆相,说都是看书看走了魂!”

    不管苏禅是何用意,但是苏礼在她话中听出,老太太似乎不喜欢女孩子读太多的书,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多掩饰才好。

    苏禅对苏礼的满面倦容视若无睹,西抱怨东抱怨了半天,直到外头再次敲响更鼓,她才意犹未尽地说:“跟妹妹聊天就是畅快,可惜我明日还要出去,要赶紧回去睡了,不然定要与妹妹再多说上会子话。”

    好不容易送走这个活麻烦,苏礼都没等半夏关好门回来给她梳头,就倚在被垛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十四章 都是荷包惹的祸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苏礼便被叫醒道:“姑娘,时辰不早该起了!”

    苏礼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双手抓紧被子,带着鼻音地央求道:“好半夏,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半夏也不忍这么早就把苏礼叫起来,她昨天就已经累得很,今个儿又要比在家时早起一个时辰,但是宅门里有自己的规矩,总归不是在家那般自在,只好硬着心肠继续唤到:“姑娘,等下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再不起来可就要误了时辰的!”

    听说要去请安,苏礼这才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但是双手还死死地抓着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半夏问:“这外头还没亮天,我不吃早饭还不行,就再睡一小会儿!”

    “姑娘怎么忘了,要先去给老太太请安,然后在主宅用早饭的!”

    苏礼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猛地起身痛苦地说:“难道以后都要这么早起吗?”她闭着眼睛任凭半夏给自己擦脸、梳头,大半天觉得自己彻底醒了,这才起身边穿衣服边问,“娘准备的礼物什么的都安置好了吗?”

    “姑娘不必操心,这些事务宋妈妈早就安置妥帖,她是家中老人,懂得规矩。”半夏半蹲下身替苏礼整理裙摆。

    “那就好,别叫旁人觉得咱们失了礼数。”苏礼对着镜子前后打量,见自己没什么不妥,这才起身朝外走去,“咱们找祯儿一同过去。”

    半夏张了张嘴,想提醒自家姑娘,宅院里讲究嫡庶有别,莫要太亲近了惹人闲话,但话在嘴边只打个转,却又还是咽了回去。

    苏礼不知道半夏在后头做什么思量,自顾自地穿过夹道,恰巧看到苏祯带着雁秋从屋内出来,见她脸上虽然擦了铅粉,但还是遮不住眼下的青痕,便关切地上前问:“祯儿可是初换地方所以没睡好?”

    苏祯不知自顾自的在想什么,似乎被声音吓了一跳地抬头,随即挂上笑脸道:“可不是嘛,从小到大没出过门,乍一换地方竟是翻了一夜也没睡实,让姐姐见笑了!”

    苏礼见她不仅眼下青痕明显,眼圈也有淡淡的红肿,再看她说话时目光略有闪躲,便知她是没说实话,想必昨晚是偷偷掉过眼泪的。

    “唉!”苏礼叹口气上前扯住她的手低声道,“昨儿个晚上本来就要过来看你,结果三姐姐去拉着我闲话,待散了就已经太晚,便也没来。我知道你昨个儿受了些委屈,老宅毕竟不比家里,人多事多也未必是冲着你的,莫要太过介怀。若是有什么委屈或是不痛快,便来跟我说,咱们好歹是姐妹,总要互相扶持才是。”

    “多谢姐姐还惦记着,这些事务在家娘就跟我说过,自然不会搁在心里自个儿不痛快,昨晚是睡不着想家罢了。”苏祯即刻抽回手按按头上的簪子说,“姐姐送的这根簪子小妹喜欢得紧,上头缠的是桃花,如今这时节带着正好。”

    苏礼见她不想再说之前的话题,便也顺着她的话笑道:“是啊,妹妹花朵般的年纪,戴上簪子更衬得人比花娇了。”

    “二位姐姐说什么呢,这般开心!”东边儿侧门处传来说话声,过了许久才见到七姑娘挪进了月亮门,她换了身姜黄的衣裳,但浓妆饰物还是跟昨天一般。

    见她走的费劲,苏礼忙道:“也没说什么,看时间还早就闲话了两句,想请不如偶遇,咱们一同去给祖母请安吧!”说罢便和苏祯朝门口走去。

    三人路上说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一进正厅,苏礼就看到窗前的绣墩上坐着个十来岁的姑娘,水青色的衣裙,头上只挽了支玉簪再无他物。她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眼神还黏在手中的书上,只漫不经心地说:“祖母刚刚起身还在梳洗,你们自己找地方坐下等等吧。”

    苏礼心道这应该就是二房庶女,苏禅口中的书呆子五姑娘苏祾,她暗自打量着,素衣素钗、素面朝天,偏生有着一股子不卑不亢的气质,旁若无人地只顾看书,难怪苏禅说她都被书勾去了魂儿。

    从五姑娘身上收回目光,苏礼四下打量发现没见到苏禅,难道她已经受宠到可以不用请安?正在疑惑,却听见屏风后传来了苏禅的声音:“老祖宗您今儿个的头发梳得真是精神,是谁梳得可要好生的打赏才是!知道的人说这是苏府的老太太,不知道的人这么打眼一看啊,定然要以为是王母娘娘什么时候化身下凡,可是要纳头便拜的喽!”

    苏礼听得浑身寒毛直竖,如果要这么赤裸裸的奉承才能赢得宠爱,估计自己是如何也学不来的。可是偏生就有人受用这个,只听老太太笑着嗔道:“你爹是个锯口葫芦,三板子打不出句闲话,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巧嘴的姑娘,我看你上辈子怕是个多嘴的鹦哥,因为话多被贬下来投胎的!”

    “老祖宗这话可就不对了,鹦哥投胎成|人那可是万年难遇的福缘,我定然是那王母娘娘身旁的鹦哥,因为哄得娘娘开心,便赏赐投胎转世,专门来陪着您给您解闷的!”

    说笑声越来越近,就见苏禅搀着老太太,二人都眉开眼笑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屋里的人都急忙起身,待老太太坐定后一一上前行礼请安,而后才又各自坐下。苏礼起身后才看到原来在老太太身边,还另有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虽然穿着背子却都是上好的蜀绣,看头面首饰也俱不俗,不知道是哪房受宠的姨娘,竟还能在老太太眼前站住脚。

    却只听苏禅娇声道:“老祖宗您看看这荷包,绣得多巧,上头的花朵就跟鲜活的一样。”

    “是啊,要不是禅儿拿回房,我都不知道原来四姑娘有这么好的绣工。”那女子也紧接着开了口。

    忽然听到有人提起自己,苏礼忙抬眼细看,只见苏禅举着给老太太看的荷包,可不就是自己昨个儿刚送给她的,正想开口谦虚两句,却听那女子又朝自己开口道:“四姑娘瞧着就是干净体面的孩子,让人看了心里喜欢,今年十四了吧?除了学过女红,还学过别的什么?可读过什么书?”

    苏礼听那女子问话,才将视线投向她,看她满脸满眼相媳妇的神色,还不等开口就在心里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