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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第6部分阅读

,那我少不得命人清一清账面了。”郭妈妈忙道:“夫人的穿戴,都是我经管着,也都还记得,我便带着几个丫头清点清点。”

    “哪里能劳累郭妈妈。”沈紫言望着沈夫人,目光很真挚,“我们没事评论起来,也有几个百里挑一的大丫鬟,妙在个人有个人的好处,大小都有个天理,我看,母亲不妨让海棠来清点,她心也公道,又不仗势欺人的。”沈夫人想了想,笑道:“你说的也有理,让海棠跟着清点账面也好,毕竟年轻人,记性好些。”

    郭妈妈大急,额头已有冷汗渗出,急急道:“海棠是年轻姑娘,平日又不大管夫人的穿戴,哪里知道许多,我虽然老了,这点子记性还是有的。”沈夫人就望着沈紫言,沈紫言漫不经心的笑道:“谁一开始就是什么都知道的,我看海棠也是机灵的,她和杜鹃一起,一个点账面,一个清实物,我看再好不过了,郭妈妈还请不要再说了,这事儿也不好劳动您老人家的。”

    沈夫人如今对女儿言听计从,自然她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了,“就依你说的。”郭妈妈暗自着急,偏生又无可奈何,直杵在一旁干瞪眼。墨书却趁人不备,悄悄拉了拉海棠的袖子,二人就静静的走了出去。

    “你可得仔细了,不可让郭妈妈沾染一指。”墨书慎重的看着海棠,“夫人佛爷似的,事情上都不留心,你若不仔细看着,这屋里一应事情,可怎么着!”海棠连连点头,“你放心,小姐将这事交了我,我自然不会辜负了小姐。”说着,抿嘴笑了笑,“我瞧着三小姐看样子在和郭妈妈打擂台呢!”

    墨书看了看左右,道:“你我从小儿什么话不说?什么事不做?这话我且放在你心里,那郭妈妈私自偷拿了夫人的东西,被小姐知道了,这事迟早要被叨登出来的,不知连累多少人呢,小姐心里可通透着,郭妈妈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海棠道:“我早说郭妈妈老天拨地的,夫人厚待她,是她的体面,她怎么敢做出这样不要脸皮的事情来!”墨书笑道:“合计着你心里明白就行,对账仔细些,也无甚大事。”海棠长吁了一口气,“就是杜鹃,我也会好生叮嘱她的,你且让三小姐放宽了心。”墨书放下心来,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各自散了。

    沈紫言拆了头发,从净房出来,笑问:“可有了结果了?”随风低声应是:“小姐真真是料事如神,那郭妈妈果真有些动静了。”说着,眼里有了几分笑意,“她派了小丫头去见了金姨娘。”

    郭妈妈想必是手头缺钱使用,这才蒙了心偷了沈夫人的东西拿去当铺换了银子,既然去求助金姨娘,想必这二人以前就有所勾结,只是不为人知罢了。

    这事早在沈紫言预料之中,倒也不觉奇怪,沉吟道:“你派几个粗使婆子,去抄了向婆子的家,想必也能搜出不少东西。”随风点头应了,连夜待人去将向婆子的家翻了个翻天覆地,果真搜出十来张当票子来。

    沈紫言捏着当票子看了半晌,笑道:“我们郭妈妈,倒是个有能为的,竟从库中偷了这许多东西,还叫人无所知觉的。”说着,将一盏茶尽数泼在地上,“若这次不是碰巧发现了当票子,只怕母亲库中的好东西,都叫她诓骗了去!”

    墨书便问:“现在可要去捉拿那小丫头?”沈紫言道:“郭妈妈既然派这丫头去了,想必也是个心腹了,我心中自有打算,且先放着,别打草惊蛇。”墨书应了一声,沈紫言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半晌无语。

    上一世自己只知道一味的憨顽,哪里会想到在这花团锦簇中,掩埋了这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母亲现在又怀着身子,这事情接二连三的,可让人怎么处!

    过了一日,海棠和杜鹃发现账面上亏空了不少,不敢告诉沈夫人,便来寻沈紫言,一五一十的尽数说了。沈紫言就看到金姨娘来请安时眼圈都是青的,心知肚明,沉住了心气没有做声。

    待到午间,沈紫言笑劝沈夫人:“母亲您正是该好生将养的时候,府上这些事不如让女儿代管一阵子,待您身子大好了,我再交还给您不迟。”沈夫人眼角含泪,握住了她的手,叹道:“还好有你!”沈紫言微微叹了口气,她本是懒怠的性子,如今却也不得不事事操劳,只不过为了这未出世的孩子和青钰罢了,只愿上苍垂怜,母亲这次再诞下麟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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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赴宴(一)

    第二日一大早,沈紫言穿戴好了,去给沈夫人请安,见沈夫人坐在榻上,屋里横七竖八的放着些箱笼,见了她来,眼底眉梢都是笑意,“过来我瞧瞧。”沈紫言一身白蝶戏花大红洋缎小袄,月白的妆缎褶子,挖云鹅黄片金里的昭君套,耳朵上两个流光飞舞的明月铛,映衬得粉脸愈发雪白,沈夫人见了不住点头,神情颇有几分自得:“我们三小姐也要出去做客了。”

    沈紫言一面吃茶,一面吃吃的笑,“那也是母亲给的东西好。”沈夫人就望着她雪白的手腕上一层层南珠露出了笑容,“福王府与别家不同,今至其家,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别被人耻笑了去。”沈紫言不住点头,“女儿省得。”沈夫人就拍了拍她的手背,“多的我也不嘱咐你了。”说着,给了她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拿去打赏下人。”

    沈紫言用手略掂了掂,至少有三十两重,可见不凡,也见得母亲对自己这次赴宴的郑重,也就敛了敛神色,恭顺道:“女儿谨尊母训,不敢行错一步的。”沈夫人默默看了她半晌,眼眶微湿,“一转眼就这么大了,那时候还是||乳|娘怀里依依呀呀的小姑娘家。”

    沈紫言眨了眨眼,忙拿别话岔开,“母亲可得把那鹿肉给我留着,回来的时候好吃。”沈夫人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才说有了小姐的样子,一晃神的工夫,,就成了馋嘴猫了!”满屋子人都笑了,沈紫言看着时候不早,自上了轿,出了沈府。

    从纱窗外往外瞧了一瞧,街市十分繁华,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沈紫言微微有些感叹,生于斯长于斯,却连这金陵城的全貌也不曾一见。大约行了大半个时辰的工夫,在一处垂花门前落下,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着沈紫言下轿。沈紫言扶着墨书的手,进了垂花门,就有几个穿红戴绿的妇人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三小姐可算来了,方才福王妃还在念呢,可巧就来了。”绕过两边的抄手游廊和当中的穿堂,沈紫言方进入正房,只见杜水云已迫不及待的蹦了过来,兴高采烈的挽住她,“你可算来了!”

    说着,挽着她进了正室东面的三间耳房,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猩猩毛毡子,石青色的钱蟒引枕,秋香色的大条褥,福王妃正端着梅花式小盖钟,眼睛却看着帘子,见了她进门,放下小盖钟,笑了起来,“我说这早晚该到了。”

    沈紫言忙上去见礼,福王妃拉着她挨炕坐下,细细的看了一回,笑道:“比起前些日子来,可更俊了,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丫鬟忙捧上茶来,沈紫言略偏着身子接了,谦虚的笑道:“福王妃谬赞了。”杜水云眉开眼笑的依偎在福王妃身边坐下,拉着沈紫言的手,自得的笑:“我就说沈姐姐生得好,万里挑一的。”

    福王妃嗔怪的斜了她一眼,“就你话多。”杜水云吐了吐舌头,笑道:“难道母亲觉得不对?”福王妃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给我作怪吧,成日里没个正形的,白白让你沈姐姐看笑话。”

    杜水云趁势挽住沈紫言,“沈姐姐才不会笑话我,她是最最宽厚和善的,哪里会笑话我!”福王妃见女儿与沈紫言和睦,又见沈紫言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子大家闺秀的做派,端庄雅淑,与女儿在一起,一静一动,说不出的灵动,心里更是满意,暗暗点头。

    沈紫言默默吃茶,也不打量这屋子的陈设,平和如玉,只眼角余光瞥着那丫鬟们装饰衣裙,举止行动,与自家不同,心里暗道福王府果然是富贵乡里的,别家难得比肩。

    福王妃也是通透之人,见女儿眼巴巴的望着沈紫言,知道必是有话要说,也不留她,“你们俩自去说说话儿。”杜水云低低的欢呼一声,挽着沈紫言就出了正房,福王妃目视着沈紫言的背影,微微颔首,待她出去了,与林妈妈笑道:“果真是人比不得人,怎么沈家的女儿就这样的聪敏,我这女儿就和混世魔王一般,这样顽劣!”

    林妈妈笑道:“我看着郡主活泼灵动,不知道多喜欢,偏王妃您成日里抱怨!”福王妃眼睛眨了眨,“也罢也罢,合计着是要嫁入别人家的,我呀,也懒得操心了。”林妈妈忍不住打趣道:“沈三小姐可算是合了您的心了,不如您和沈夫人说说,换一换可好?”福王妃更是笑得开怀,“若沈夫人答应,我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杜水云挽着沈紫言从后房门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宽夹道,“去我那里坐坐。”沈紫言却有些诧异,今日好歹也是杜水云的千秋,却不见别家小姐来道贺的,不由奇道:“怎么不见别家小姐?”

    杜水云撇了撇嘴,“一个个矫揉造作的,不是说起哪家的绣工,就是谁家的秘事,谁爱听那些!”沈紫言不由汗颜,说起来,自己对那些奇闻轶事,倒是好奇得紧。巴不得有人讲与自己听听呢,只是母亲素来不喜那些邪门歪说,只得罢了。

    绕过西南角门,进入一座精巧的小院子,院中随处可见树木山石,杜水云抿着嘴笑,“这就是我的院子了。”只见那门栏窗格,皆是细雕新鲜花样,银红的霞影纱做了窗屉吗,远远望着,似烟雾一般,左右一望,皆雪白的粉墙,不落富丽俗套,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好地方!”

    杜水云却嘟着嘴,嗔道:“我这里可算不上好地方,你是没见过我三哥的院子,那才真是个大方气派。”杜水云的三哥,便是杜怀瑾了。沈紫言眼前浮现出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影像来,笑道:“那你大哥的院子岂不是更精致?”既然三公子的院子都不同一般,那这位世子的院子,可见得更是花尽心思了。

    杜水云见左右无人,偷偷道:“你还不知道罢,我母亲最宠爱的就是我三哥,大哥都是不能比的。”沈紫言微微一愣,也不好多说,只拿旁话岔开,“我上次送你的画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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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赴宴(二)

    “看了。”杜水云的眼睛成了月牙形,流淌着无尽的光彩,“难为你怎么想得出来,一幅有一幅的好,叫人分不出哪幅才是最好的。”沈紫言知道她天真无邪,不打诳语的,心里也自是欢喜,抿着嘴微微笑,“你喜欢就好。”

    杜水云挽着沈紫言进了内室,未央端着玛瑙碟子上来,里面装着红菱鸡头两样鲜果,又有缠丝白玛瑙碟子里乘着新鲜的葡萄,一颗一颗的沾着晶莹的水珠,十分的漂亮。杜水云自己剥了葡萄,用帕子托着递与沈紫言,“你尝尝这葡萄。”

    沈紫言就着她的手吃了一粒葡萄,赞道:“果然时鲜水果,口味倒好。”杜水云掩唇微笑,“既吃了我的东西,可要再替我画几幅画。”沈紫言就扭头对一旁的墨书嗔道:“你瞧瞧,这是吃了她家一点子葡萄,就越性使唤人了。”

    “哎呀,那有什么,这本就是你所长嘛。”杜水云不依不饶的拉着沈紫言的衣袖,“好姐姐,你好歹替我画上几幅,我扫地焚香也是情愿的。”沈紫言笑着斜了她一眼,“你堂堂郡主,我家可不兴这样扫地的。”

    杜水云的眼珠子转了一转,吩咐未央,“去厨房预备一坛绍兴酒,三十碟果子。”说完,就扭头冲着沈紫言贼兮兮的笑,“今儿个也容我尽一回地主之谊,方不枉我们俩好了这一场。”沈紫言见她说得有趣,愈发喜欢,“说罢,你要什么画儿?”

    杜水云眼睛一亮,拿手比划了比划,“就和你那副月夜水仙图差不多的意境,只是把水仙换成莲花,便罢了。”沈紫言微微一愣,杜水云这性子,照说不至喜欢莲花的,这事只怕没这么简单,“你别哄我,我知你素来不喜那些东西的,这次又巴巴的让画了,是何居心?”

    杜水云粉脸微红,别着头不做声,沈紫言心中似有所觉,低低的问她,“替别人要的?”杜水云脸上红云更盛,扭捏着不肯做声。沈紫言目光微闪,笑着逗她,“究竟是连我也要瞒着了,可见你待我这份心是假意的。”

    杜水云听了面红耳赤,忙道,“没有这回事!”左右看了看,就附在她耳边低语,“上次你给我的画,我看着极漂亮,就去让母亲赏鉴赏鉴,遇见了三哥,他细细观摩了半晌,虽然一字不肯说,可心里定是喜欢得紧。后来从母亲那出来,三哥巴巴的寻着我,问我那画是从哪里来的……”

    沈紫言眉角跳了跳,心里已翻起滔天大浪,闹不好,这可就是私相授受的罪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一些,“你怎么说?”杜水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我那时候想着三哥那样有能为的人,他能看上的东西,必是不凡,我就存心显摆显摆,告诉他这是我画的。他自是千百个不信了,我便夸下海口,待他生辰的时候,再画上一幅。再者,我三哥这些日子来一直神情郁郁的,好容易有了喜欢的东西,我自然要满足了他这样一份心思,因着那百花图是你送我的,若随意送人,岂不辜负了你一番心意?这才想着央你另做一幅。”

    沈紫言松了一口气,杜水云就目含期待的望着她,“沈姐姐,你就帮我这一回,不然我就叫三哥轻瞧了去了。”沈紫言听了,由不得低头细想,这画是断断不能画的,杜水云年轻不知事,自己若是跟着她一味胡闹,叫人拿捏住了把柄,以后可怎么做人!只是她又与自己有这样一番情谊,就这样推辞只会显得生分了。

    想了想,沈紫言就正色看着她,“你是想让你三哥高兴呢,还是想要合了自己的小性子?”杜水云怔了怔,没有半点犹豫的答道:“自然是想让我三哥欢喜了。”沈紫言微微颔首,“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你和三公子是嫡亲的兄妹,他能瞧不出你的画法?不过是面是要顾着的,怎么看样子这位福王妃竟对二夫人十分的厌烦,丝毫不假以好颜色的样子。

    正胡思乱想间,丫鬟进来道:“三少爷回来了!”福王妃精神一振,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快让进来。”杜水云拉着沈紫言回避到了碧纱橱后,隔着碧纱橱,隐隐约约可见杜怀瑾走了进来,头上戴着洁白的簪缨,身着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秀丽非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