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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23部分阅读

的料子没有?”

    伙计恭恭敬敬的答道:“看过了,当时啥也没说。”

    赫子佩牙根抽了一道冷风,奔到窗边,用手指扳着细竹帘缝,朝楼下街道望了望,没发现异样才安了心,重新回过头,问道:“她没说啥了?也没说成还不成?要不要翻染?”

    伙计随着赫子佩往外张了张,“公子放心,我进客栈前就望过,没人盯上。秀色坊那女掌柜头先是没说什么,我追问了几句,这布有没有需要翻染加工的,她才回了神,说这布染得很好,不用翻染了。”

    赫子佩笑了笑,这小子倒是个会看脸色的人,取了块碎银,抛给他,“辛苦了,以后有空的时候就往那秀色坊多跑跑,有什么消息,尽管来回,少不了你的好处。”

    伙计借着银子眉开眼笑,“公子,这怎么好意思?”

    赫子佩矮身在桌边坐下,顺手端了桌上的茶,“得,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该自己挣的,就拿着。”

    伙计笑着作了揖,“那谢谢公子了,我也该回去干活了,您有啥要小的去做的,尽管叫人来唤一声,小的说什么也得给您拼了命的去办。”

    赫子佩哈哈一笑,“成,凭着这张嘴,也饿不着了,回去吧。”

    伙计揣了银子,应着走了。

    赫子佩放了杯子,又渡到窗边,望向秀色坊的方向。

    一顶轿子停在对面的‘绝色坊’门口,吴采兰从轿子里出来,向客栈这方向望了过来。

    赫子佩也隔着帘子看吴采兰,唇角抽了一丝冷笑。

    千喜抱了个包裹和婉娘从巷子里出来,看见吴采兰并不意味。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挂在客栈二楼的‘秀色坊’牌坊。

    吴采兰眼角挂在千喜,忙收回视线,客客气气的朝着千喜打了个招呼。

    千喜也是一笑回了礼,婉娘却是黑了一张脸,拉着千喜走快几步。

    等走得远了,才慢下来,问道:“你怎么还能她笑得出来?”

    千喜笑了笑,“我这笑可不是充她的,是笑给这过往行人的。这来来去去的人,凡是被她的人拉过的,都知道谁站着理。现在我们占着理,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没人愿意为了我这不相干的人招惹麻烦。

    俗话又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人家笑着脸,我一巴掌掴过去,别人看来倒是我小气,心里难免犯琢磨,吴家为什么这么对我,只怕是我没理在先。我这有理的没准成了没理的。在别人心里先失了可信度。所以不管这暗里怎么斗,这面子上还得装给别人看。”

    婉娘不明白干嘛要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装给别人看,“反正这些人不跟咱做买卖,装来做啥?累得慌。”

    千喜挽了她的手臂,“他们现在不跟咱们作买卖,但不能表示这一辈子不跟咱做买卖,等他们能跟咱做买卖的时候,不用过于担心咱的人品。”

    婉娘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笑道:“平时看你粗枝大叶的,肚子里那些花花肠子,比别人可多缠了好几圈。”

    千喜抿着嘴笑,这还不是以前跟赫子佩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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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喜挑了灯,摊开着冯掌柜派人送来的布样,手指抚过那些精致的褶皱,幽幽的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染法,以前赫子佩并没染过,但是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轻巧的意会她的意思,染出她想要的效果?

    想想便觉得气闷,他对她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而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甚至不知他在哪里。

    接下来的日子,忙着赶制舞服,也无暇多想,赫子佩的事,也就暂时丢开了。

    这天正忙着,程锦秀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背上背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象是出来采办的。

    加上时辰也晚,她赶着回宫,也不多坐,直接在货架上取了一套紫罗兰的披纱罩衫,和与之相配的一条紫罗兰撇花裙,付了银子,匆匆忙忙的领着那两个小太监走了。

    隔了一天,她又来了,手里抱着个包裹,打开来却是前日买的那套衣裙。

    千喜只道她拿回去不合用,开了箱子就要退钱。

    程锦秀忙拉着,“我拿回来不是退的。”

    “那是这身衣衫问题?或者是有哪儿要修改的?”千喜将那身衣衫翻来覆去的看,看是不是哪儿出了质量问题,当初检查时没能发现。

    “别寻了,没问题,”程锦秀扯了那紫纱,问道:“这料,你是在哪儿买的?”

    “这是我们自个织的。”千喜从裁剪桌竹篮里取了那紫罗兰薄纱布碎递给她。

    程锦秀将那料在手上捏了捏,“有白色的吗?”

    千喜摇了摇头,“这线是上次低价收来的,也只得紫罗兰色。

    程锦秀失望的叹了口气,“这可真难死我了。”

    千喜反觉得奇怪,这年代的宫中女子,很少穿这样的白纱,穿得不好,活脱脱就象丧服,“为什么非要白色?”

    程锦秀苦着脸,“我也不瞒你,这衣衫拿回去,本想送给我们宫里的以为夫人的,还没送出手,被皇上身边的一个受宠的公子看见了,他喜欢这纱,说想做件罩衫。这公子平素只穿白色。他可是目前当红的人,我哪赶得罪,乘着出来采办,巴巴来寻你问问。”

    “原来是这样,姑姑也不必担心,我现在虽然没有白色,不过我可以试这想想办法,只是不能包成。”千喜寻思着,如果上次给自己染布的是赫子佩,那定能有办法把这紫色去了,变成白色,就怕那人不是。

    程锦秀眉头一展,“那就试试,万一成了,我回也好交差,实在不成,和现在这么空手回去,也是一样的结局,倒不如赌上一赌。”

    千喜把玩着手中碎纱,“后天,姑姑派人来问问,顺便把那位公子的尺寸带上,如果成,我直接照着尺寸做成罩衫,如果不成也能给你回个话。”

    程锦秀长检了口气,起了身。“那我先回了,这事可得你多费心了。”

    千喜笑着相送。

    第125章 屏风后的人影

    程锦秀一走,千喜就收拾了块料子,用包裹包裹了,吩咐了婉娘几句,匆匆出门。

    那巷子里不见光,铺子里也阴阴的凉,到了外门,却是风和日丽。

    千喜习惯性的抬头望了望客栈二楼的牌子,寻思着总得再找个机会去谢谢人家,虽然那牌子对人家没什么影响,不过她白白这么占着人家的便宜,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到了冯氏,站在染坊门口,冲着里面喊了几声,出来个小厮,将千喜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得体,也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千喜报了家门,“冯掌柜的再骂?”

    小厮不认得千喜,也不敢随便往里让,行了个礼,“您等着,我这就去给您回。”

    “谢谢小哥了。”千喜抱着包裹,站在门口,往里张望,这染法比太和镇的大不了多少,墙角却盖了十几间大屋,屋顶上全用铺了厚厚的稻草,窗得得很高,太阳根本射不进去,看来是用来堆放染料的地方。

    如此看来,冯氏并不是以染布而生,这染法不过为试染料而设的样版作坊。

    如果按样版作坊的规模来看,这场子规模就十分可观了。

    冯掌柜一脸的喜色,正陪着赫子佩喝茶,“子佩兄弟,您这次又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最近咱研制成功的那染料,开门就凭着那几块版布就卖了上千桶的染料,这新染料前景不可忽视啊。”

    给赫子佩亲手斟了茶,“你要的染料,刚刚镖局已回了信,说已经在路上了。”又端了身边一个装了二百两银子的托盘,推到赫子佩面前,“这些是今天卖的染料的分红,你先用着,等月底咱再结。”

    赫子佩笑着喝了口茶,“冯掌柜真是急性子人,今天刚刚卖了染料,就巴巴的分银子,您也不怕这染料退回来?”

    冯掌柜摇头笑了笑,“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这染料不但退了回来,还会大卖。”

    二人正说着,小厮进来说有个叫千喜的小娘子求见冯掌柜。

    赫子佩和冯掌柜交换了个眼色,站起身,“我到后面暂时躲躲。”闪身绕到屋里黄梨木镂花屏风背后。

    冯掌柜忙卷了银子,用抹布包了,推到桌角,‘快请。”

    小厮小跑着出去接千喜。

    千喜随着小厮进来。

    冯掌柜忙起身让座,吩咐下人上茶。

    千喜在赫子佩刚才所坐的位置上矮身坐下,见屋里只有冯掌柜一人,桌上却摆着两杯茶,茶杯盖半合着,露出半杯茶,还冒着热气。

    心里莫名的跳了一跳,下意识的望了望四周,音乐见屏风后有个人影,却不知藏的是什么人。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她只装作不知。

    冯掌柜这才留意到她面前摆着的茶杯,在下人上茶之时,顺手端了赫子佩喝的那杯茶,递给下人撤了下去。

    “千喜姑娘前来,可是有布要染?”冯掌柜开门见山。

    “的确是有点事来麻烦冯掌柜,就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千喜将怀里的包裹放到桌上,打开。

    “方便,方便,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儿不是什么大批量生产的作坊,开这染坊也不过是为了试这些染料,所以给你染几块小料,方便得很。”冯掌柜牵开包裹里的那块染料有些懵,“这不是染好的吗?”

    “的确是染好的,不过有一个客人,指着要这料子的白色……”千喜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冯掌柜的表情。

    “这……你是想将这布漂白了?”冯掌柜也是个有见识的人。

    “正是,您看成吗?”千喜听他这么一说,暗庆来对了地方,这事只怕是有门。

    冯掌柜将那料对着光照了照,面露难色,“这料子,本身的色调甚深,要漂染,也得相当长的时间,可是这料子薄如蝉翼,确实经不得高温,等它漂白了,这料也卷缩了。如果时间短些,只怕漂不白净,看上去灰不溜秋的,脏得很。”

    千喜捧着茶杯,看了眼,被撇下去的茶杯放过的地方,冯掌柜所的,她全想到过,在这年代染布,没有温度计,全靠经验和手试温,水太烫了,手也下不去,所以靠着手背感受水面上的热气来掌握温度,想精确温度实在是相当的难,抿了抿嘴,“能试试看吗?”

    冯掌柜凭自己多年的经验,觉得要跟没多少可能性,试不试也就这么一回事,但看着千喜眼巴巴的神情,又忍不住这么一回就回绝了。

    再说他与赫子佩有约,凡是千喜那边的事,都要与他商量商量,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你把这布留下,我叫我们这儿最好的师傅给你试试,成不成,我说不准。”

    千喜忙连连道谢,“能试就好。”

    冯掌柜将布折了起来,“我一会儿就开工, 不管成不成,明儿,我叫人给你去回个话。”

    千喜千恩百谢的起身告辞,一脚迈出门槛时,不自觉的扫了眼屋里的那扇屏风。

    看见屏风后的影子往里缩了缩。

    冯掌柜送走千喜,重新回到屋里,见赫子佩手里正拿了那块料在看,问道:“你觉得这料能漂吗?”

    赫子佩摇了摇头,“怕是不能。”

    冯掌柜点了点头,“我看也是漂不出来,明儿,我叫人去回她便是。”

    赫子佩微笑了笑,“这料子是不能漂,但织这料子的的丝却是可以。”

    冯掌柜愣了愣,“你的意思……”

    赫子佩挑开那块面料一角的布纱,“这料子,是她用两种线交缠着织出来的,两种线受热不同,等慢热的漂出了色,另一股早焦了,所以才漂不出来,如果单独漂玩了再织,却不是不可能。”

    冯掌柜眼里露出惊赞,“子佩兄弟,你可真是天才。”

    赫子佩轻笑了笑,“还得麻烦掌柜的去她铺子上,找她要上些纱线。”

    冯掌柜又是一惊,“你是说,这线是她们自己织的?”

    赫子佩点了点头,“的确是。”

    冯掌柜连连称赞,这对夫妻手上各有绝活,当真不同寻常人,冲着门外唤人,“三子,去秀色坊,找她们的女掌柜,要她刚刚送来的这布的纱线。”

    外面负责千喜那块的那小厮应着去了。

    第126章 彼此不为难

    秀色坊,婉娘从丝堆里寻了几卷线出来,放在桌面上,这些线够织一匹布的了。”

    千喜把线推到‘冯氏染坊’的伙计面前,“这是你们冯掌柜叫你来拿的吗?”

    伙计取了包包裹包了线,背在背上,“是我们掌柜叫我来的。”把素心递来的茶一口气喝了,把茶杯放回桌上,抹了嘴,“掌柜的,我们师傅等着我拿线回去开工,我回去了。”

    千喜送他到门口,“我刚从你们那刚回来不久,怎么不见你们掌柜?”

    伙计已经迈出了门槛,见问,只好听了下来,转回身,他得过冯掌柜的吩咐,自然不会供了赫子佩出来,“是我掌柜拿了布去找师傅漂染,师傅看过以后才说起的。”

    话说到这份上,千喜哪能不明白,这伙计是受过指点的,三棍子也别想打出他一个屁来,只得放了他回去。

    不过就算他不说,千喜也是心明如镜,除了那个人,谁能知道她又这线?知道这布是她们自己织的。

    她也能肯定赫子佩不可能想不到她能猜到是他在染布,既然能猜到,却不见她,就必然有因了。

    至于原因,还能是什么?不外呼就是那个吴采兰。

    想到吴采兰,不自觉的要紧了压根。

    婉娘见她咬牙切齿的,有些害怕,轻摇了摇她的手臂,“千喜,你这是怎么了?”

    千喜‘哎’了一声,回过神,暗叹了口气,“没啥,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

    她带着身子,来回奔波,忙起来时,也就忘了累,这一停下来,觉得两个膝盖酸痛的难受,扶着桌子,在桌边矮身坐下。

    婉娘拉了根板凳在她对面坐下,帮他揉着肿涨的腿,“要不我们再雇一个小厮吧,什么事都由你自己真么跑着,不是办法,再过两个月,这肚子更大了,哪经得起这么个折腾法?”

    千喜轻捶着另一只腿,“请个小厮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有些事不亲自盯着,出了错,误了时间,补都补不回来。”

    婉娘‘哎’的一声叹了口气,她要忙着织补,又不能代她跑。

    二人正聊着,一方蓝袍衣角在门口一掀,辛雨泽迈了进来。

    千喜和婉娘忙站了起来节着。

    辛雨泽睨了眼千喜身上长裙,“不舒服?”

    “没有,带着身子的人,总有些这样那样的。”千喜让这座,朝着里面叫唤,“素心,给二爷沏壶好茶来。”

    辛雨泽忙拦着,“别忙活了,你们这儿也收铺了。”

    “沏个茶能要多少时间。”千喜将推开的纸样叠起来,放到桌案一角,“吴家的婚期还没放出来吗?”、

    辛雨泽撩了衣衫下摆,坐下,“这事说来奇怪,我叫我们府上与吴府相熟的小厮去打听过,说今年之内都不会有婚事。”

    千喜愣了愣,虽然并没指望着还能和赫子佩再结前缘,但听了这消息,仍十分欢喜,“这是为什么?不是说是天平公主……”

    “这是,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赫子佩从皇家大牢里出来了。但他出来了,却不和我联系,这事十分蹊跷,不过你别急,我会慢慢打听到底怎么一回事。”辛雨泽接了素心送上来的茶,道了谢。

    千喜笑了笑,“二哥,其实我是想跟你说,别再打听子佩的事了。”

    “为啥?”辛雨泽刚含了口茶,茶杯在嘴边停住了,抬眼看她,难道说她对赫子佩死了心了?

    千喜慢慢透出口气,神色黯了黯,过了一会儿才又笑道:“既然他不愿见我,我也不必死扭着不放,他为难,我也不痛快。

    辛雨泽放下茶杯,见她好好审视一遍,“你这是真心话?”

    “真心话。”

    千喜看了看门外天气,站起身同“今天反正也没啥事,我们早些收铺回去,素心她娘做了小鸡炖蘑菇,我们路上再打点小酒,陪着二哥。”

    辛雨泽看不出千喜脸上有什么不愉快的表情才放了心,起了身,“好啊,我还正琢磨着今天的晚饭在哪儿解决呢。”

    千喜招呼这婉娘,素心,收了铺,上了锁,一行四人往回走。

    经过客栈,辛雨泽抬头看向二楼,见窗户上趴着个人,觉得有些面熟,仔细一想,牙缝里吸进一股凉风,那不是太平公主的人吗?怎么会在这儿?

    千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二楼,是个不认得的男人,“二哥,认得上面的人?”

    辛雨泽摇了摇头,“不认得,不过前些日子张罗子佩那事的时候,见过这人两次,太平公主府里的人。”

    千喜一听太平公主,就有些不感冒,不愿理会,但又想着赫子佩的事都与太平公主有关,忍不住又往二楼那人多看了两眼。

    正看着,迎面来了一顶蓝布小娇,这轿子,千喜看过不止一回,望了前方不加理会。

    吴采兰揭开窗帘,对千喜他们笑道:“千喜妹子,听说你织缝的技术一流,既然你不愿回去,你那铺子又不挣钱,不如关了铺,到我们店子上搭个手……”

    千喜撇了撇嘴角,“吴小姐的美意,千喜心领了,不过千喜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爱争,越是争得厉害,我越过得开心。”

    吴采兰脸上的笑僵了一僵,“争是要有本钱的。”

    千喜浅浅的笑了,“如果千喜没本钱,吴小姐怎么会巴巴的派人在我铺子外守着截客呢?”

    吴采兰脸沉了沉,又笑,“妹妹多心了,我从来没叫他们截过客?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