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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秀色陌果第13部分阅读

,“去了跟人好好说话,别冲动,别发火。姓王的不是东西,但不能为了他把所有人得罪光了,那布能拿下来,当然好,拿不下来,咱也不差那钱使。至于姓王的,该收拾就收拾,但别勉强,为那样的人把自己绕进去,不值。”

    “我理会得了,你放心,你在这儿等我,还是怎么?”赫子佩低头看着帮他重新束着腰带的千喜,有媳妇疼着就是好。

    “我先回去,婉娘回来了,肯定乱得手忙脚乱的,洪子人是回去了,多半也是东家睨睨,西家走走的,没空帮着婉娘,我过去帮着收拾收拾,省得人家赶这么大老远的路,回来还得累得半死。”千喜将他腰间的玉坠又正了正,退后两步,上下看了看,觉得妥当了才放了他,“早去早回。”

    “你去帮着婉娘,如果要担担抬抬的,叫根带上两个人去,别两个女人硬使着力,闪了腰。”赫子佩一边交代,一边往门外走。

    千喜笑着应了,也跟在他后面出了门,先去集上给吴信买了两套衣裳换着,等明天空闲的时候再给他做上两身。

    回到家,在门口唤着娘,打过招呼也不进屋,过了隔壁院子。

    沈洪正按着吴信的头给他剪头发,吴信那一头的鸡窝,全打了结,被沈洪三下五除二的全剪了,结果成了乱蓬蓬的短发,也束不起来,只能由着他只在头顶随意扎了个冲天辫。

    千喜强忍着笑,把新买的衣裳递了过去。

    吴信不肯接,把手背在身后,“师傅寻了衣裳给我更换。”

    千喜硬塞给他,“你师傅归你师傅的,这买都买了,我们家又没这么小的人穿,丢了不可惜?”

    吴信转头看沈洪。

    沈洪暗暗喜欢这小子懂事,“还不谢谢老板娘。”

    吴信这才欢欢喜喜的接了,“谢谢老板娘。”

    千喜笑了笑,“叫我姨吧,叫老板娘,都把我叫老了。”

    沈洪轻轻踹了吴信一脚,“去把你那一身黑炭洗干净了,你那身破衣裳寻个地方烧了,尽是虱子,跳一个到布上,这布可就全完了。”

    吴信笑着跳开了。

    婉娘听到千喜的声音,迎了出来,“我还没过去看你,你倒先来了,我们给你们带特产,正寻着收拾出来,给你们送过去,既然你来了,就顺便捎过去。”

    “大老远的,天又热,光赶路都辛苦,还带啥东西。”千喜从婉娘身边绕过,进了屋,这屋子前些天,她已经叫人简单收拾过的,大件东西都是摆好了的,现在只要再搞搞清洁,铺上被褥就能住人。

    沈洪往里望了望,觉得没自己啥事了,“我去前面看伙计们干活去。”

    千喜隔着窗问,“你这才回来,不休息休息啊?”

    沈洪回头笑了,“回来的路上,睡着足,正一身劲呢。”

    婉娘拿了抹布擦着床板,“他闲不住的,你就别管他了。”

    千喜也拧了块抹布,去擦桌子。

    第067章 终是心软

    千喜回到这边,见陆氏正在关鸡笼,“娘,子佩回来没。”

    陆氏直起身,皱了皱眉,“没规矩,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张口闭口的叫子佩,外面人听了,还以为我没教好你呢,等成了亲,可不能这么叫名字了。”

    千喜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叫名字,叫啥?”

    陆氏奇怪了,这丫头是怎么了?“当然是叫相公。”

    千喜打了个哆嗦,大热天的却觉得起了一身鸡皮,酸死了,“知道了。”

    赫子佩已经回来了,正在自已屋里和陆掌柜说着事。

    陆氏走进去,杵了杵丈夫,“不早了,也该歇息了。”

    陆掌柜识趣的站起身,“你也累了,早些歇了。”

    赫子佩恭恭敬敬送了陆氏夫妇出门,看着他们二老进了屋,关了门,拖了千喜进来,顺手关上了门,落了栅。

    千喜回头看了看门栅,耳根有些发烫,“爹娘还没睡呢,你就落栅,不行,我得出去。”说着就去拨栅子。

    赫子佩忙按住门栅,“就一会儿。“

    “那也不用落栅啊。“千喜去扳他的手。

    他握着她的两条手臂,将她转了过来,“不落栅,万一根儿那愣小子又撞了进来………”

    千喜想到那天的情形,脸就红了,“还不是怪你,爹娘看见怎么办。”

    赫子佩隔着窗花上的一个小洞望了出去,“他们熄灯了,请应该是睡下了。”

    “这么快?”千推开他的脸,也凑过去看了看,对面屋果然黑着,心里明白,这是爹娘睁只眼闭只眼,有意早早熄了灯,不让他们难堪。

    心里嘀咕,就这么怕她嫁不出去?使着心眼撮合她和子佩?

    赫子佩凑到她耳边戏侃,“爹娘是想我们早些生儿子呢。”

    千喜转过脸呸了他一口,“别给你一根鸡毛,你就当起了孔雀。”

    赫子佩笑了笑,搂住她,“一个下午没见,想死我了。”

    千喜也笑了,心里却跟灌了蜜水一样,“哪能象你说的,一个下午不见就要死了,哪天你飞远了,三年两载不见的不是要死多少次了?”这话刚出口,这人就象掉进了个冰窟窿里。

    赫子佩脸上的笑也慢慢收敛,拉了她坐到床边上,拥着她,“千喜,有件事,本来想过些日子跟你说的,不过你可能也察觉到了,不如现在跟你说了,也省得你总胡思乱想。”

    千喜的心猛的一跳,来了,要来的事,还是来了,脸上笑着,顾做轻松,“啥事?”

    赫子佩双臂环过她的身子,搂紧了,双手握着她交叉着的小手,“等我们成了亲,我还真要离开些日子。”

    千喜呼吸一窒,“去哪儿?”

    “去京里。”

    “还回来吗?”千喜知道自已这句话问的很傻,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赫子佩将她抱得更紧,“这是我的家,能不回来吗?”

    千喜想问他去做什么,但想着如果他愿意,自已会说,如果不愿说,问了也是让他为难,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等你。”

    “嗯,不会久的,短则个把月,长也就四五个月。”这还没走,光想想,就开始不舍得了,差点“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就出口了,话到了嘴边,还是吞回去了。

    千喜等了一会儿,见他只是紧紧的搂着她,手臂都被他箍得有些痛,气氛也有些沉重了,呼了口气,打破这份僵局,“今天你去衙门的事怎么样了?”

    “姓王的被截了回来,开始还想赖,衙门的人本来碍着主薄的面子,还不敢怎么的。这时候上头管军布的诸卫羽林军府知道了,派了人亲自下来查看,正好撞了个正着。强着衙门的人开了镖箱,里面装的全是银子古董,姓王的当场哑了。主薄看苗头不对,为了洗干净身子,推得干干净净,姓王的是一千张嘴也没得辩。”

    “这么说,姓王跑不掉了?”

    “跑不掉了,那些银子古董当场就充了公,至于那些东西怎么上交法,就不是我们关心的了。”赫子佩眼里闪着快意,这仇算是报了。

    “姓王的怎么处置?”自那事以后,千喜恨着王氏夫妇,但听说他们要被办了,又有些心软,万一掉脑袋,好歹也是两条命。

    “没判呢,现在收监了,吃苦是免不了要吃的,到最后怎么判,说是要押到京里去,只怕是轻松不了了。”赫子佩转头看了看千喜。“不忍心了?”

    千喜微笑了笑。

    赫子佩将面颊贴着她的耳鬓,“心这么软,怎么做得了生意。”

    “这和生意两码子事。”千喜不服,做生意的确是要心狠手辣,但也不用非把人往死里逼,“会砍头吗?”

    “这说不好。”赫子佩抱着她轻轻的摇了摇,“你想怎么着?现在他的生杀大权,我捏了一半。”

    千喜转头看他,他把她抱得太紧,她转过头,鼻子却贴在了他脸上,眼睛也只看到他的面颊,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脸,痒得他心里都痒痒麻麻,“那批布染不了了,姓王的肯定是大罪,但上面派布的人也要落下个办事不慎的罪,也是要罚的,就算有关系,打发些银子也能过去,但这油差是要丢了,不可能再任得了职了。他们哪舍得丢了这么个油水差事,要保住这个差事,就得找人把这布染出来,不用说,这事自然得落在你相公………赫子佩身上。”

    千喜白了他一眼,“你就得意吧,可这和姓王的什么关系?”

    赫子佩唇边露出一抹冷笑,“为了保这差事,他们可是下得了重本的,什么要求一举答应?”

    千喜不些害怕,“那些人可全是咬人的狗,你跟他们硬来,万一他们使坏害你……子佩,我看这事,我们还是息事宁人,顺着他们的意染了就算了,以后也别再招惹他们了。”

    赫子佩拍拍她的手,“别怕,我自有会寸,你就说你要姓王的怎么样吧。”

    千喜虽然不想赫子佩再跟那些人谈什么条件,她深知要的东西越多,越让人记恨,就是现在不还口,也难免以后不伤人,但眼睁睁看那两人死,心里又过意不去,“我看让他们受些活罪,知道错了就行了。”

    “好,你说这么办就这么办,明儿我就去说去。”

    第068章 老天公平

    千喜缝好了最后一粒珠子,将针穿过反面,打上结,咬了线头,把针插进针线包,抖平了手中的大红喜服,铺平了摆在床上铺着的男喜服旁边,持两件喜服的袖子靠在一块,一眼望过去就象牵着手一样。脸上露出了笑,离成亲还有三天时间,好歹算是赶完了。

    门‘吱’的一声开了,陆氏迈了一条腿进来,手扶着门框,“千喜,你的喜服赶出来没有。”

    千喜忙将两只袖子分开,心扑扑的跳,“刚赶出来了。”

    陆氏只是路过,在这门口刹了一脚,问上一句,听说喜服出来了,脸露喜色,进了屋,“看看啥样子。”

    千喜将身子移开些,露出床上的两套喜服,“爹和娘的,我刚才已经送您们屋里去了,娘一会儿喊着爹试试,有不合适的地方,明天好改。”

    “是吗?都出来了?”陆氏更欢喜,走到床边看喜服,,看一件赞一件,看一处,赞一处,“看这花绣得多精致,这边滚得真细……”

    “娘觉得行吗?”千喜挨过去,抱住她的胳膊。

    “行啊,这袍子,我们子佩穿上,不知该有多俊。”陆氏摸着那衣领爱不释手。

    千喜撅嘴不依,“他穿上就俊,我的就不成了吗?”

    陆氏‘哟’了一声,随手拍了她屁股一下,“这丫头还吃自己相公的醋。”

    千喜捂着屁股一跳,“不说就不说,还打人呢。”

    陆氏笑着佯装又要打,千喜忙跑开了,陆氏才笑着说,“这太和镇有哪家姑娘有我们千喜漂亮,当然穿啥都好看。”

    千喜装模作样的掐了个兰花指,抛了个媚眼给陆氏,“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咱是谁家的女儿。”

    陆氏被她逗的笑得合不拢嘴,“也不知丑。”携了千喜的手坐到床边,“听说今天王家被抄了家了,判了个流放,还是子佩去求的情,又帮他们交了笔赎金,才免了流放,挨了几板子。”

    千喜这两天为了喜服的事,就在隔壁婉娘那儿守着,没去铺子上,还真没听到风声,怔了怔,“什么时候判的?”

    “今天才判的,你爹刚才回来跟我说的。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贪呢,这布染不了硬去接,接了回来,弄砸了,白白背上这官司,姓王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落得这下场,也着实可怜。”陆氏心善,看不得谁落魄。

    千喜他们与王家的恩怨一直瞒着陆氏的,反正事到这地步了,也算有了结了,“姓王的现在住哪儿去?”

    “还能去哪儿,回乡下呗,听说他在乡下还有几间茅草屋没卖的,回去种种地,慢慢再做点啥的,这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不过想再有以前风光是不可能了。”陆氏想着王家以前挤兑自己家的时候,那个心狠,现在风水轮流转,这老天爷还是有眼的。

    千喜怕陆氏拿着这事念叼个没完,万一又来大发菩萨心肠,去要子佩救济救济,硬生生再把他拉扯起来,姓王的死了狼心倒也罢了,万一恶念没除,只怕又要留下祸根,“娘,别管人家的闲事了,姓王的不是好东西,手上没钱,过些小日子还对了,省得拿着银子到处害人。”

    陆氏听出味了,“姓王的拿了银子害了你们了?”

    千喜点了点头,“他请了山里的匪子,在山沟里把我和子佩拦下了,差点没能回来见您二老。”

    陆氏狠狠朝着地上‘呸’了一声,“我还可怜他们,子佩就不该给他求情,让他们发到天远地远的地方好好吃点苦头才对。”

    千喜怕气到娘,又劝了一回,陆氏才回了屋。

    千喜想着盖头忘在婉娘邓边了,乘着沈洪他们还没收工,过去拿回来,过了隔壁,却见赫子佩正洗了手往大门口走,心里奇怪,这外面都黑灯瞎火的了,他收工也是从两个院子相逼的小门直按回家,这时候往大门走做什么?

    走向婉娘的屋门口,现在沈洪和婉娘住着离大门较近的耳房。千喜走到婉娘门口,回头望了眼半合着的大门,见赫子佩站在门口跟一个人说着括,邢个人四十来岁年龄,表着光鲜,象是大户人家的管事一类的人物,太和镇没见过有这么一号人。

    婉娘在窗子后面望见她,开门招呼,“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起劲?”

    千喜忙回过头,“没看啥。”

    婉娘把她让进屋,打趣着她,“我见你拿漏了盖头,想给你送过去的,又怕你睡下了。寻思着明天给你送去,这才一会儿功夫,你就巴巴的赶着来拿,看来真是迫不及待要想嫁人了。”

    千喜拧了她一把,“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坏了,我是怕被老鼠叼去了,才过来的。”

    “还装?我这儿哪来的老鼠。”婉娘摇头笑了。

    千喜朝大门口努了努嘴,“这门外是谁啊?”婉娘天天在这院子里已有些天数了,来来往往的人也见的多,想必知道那人是做什么的。

    婉娘见问,探着头住大门外望了望,摇了摇头,“不认得,以前没见过这个。”

    “不是京城送染料下来的人?”千喜按那人的衣着打扮来猜,那人应该是京里来的。

    婉娘摇了摇头,“送染料的今天倒是来过,不过中午匆匆吃了饭就走了,说是在天黑前要到什么客栈夜宿,否则这路上怕不太平。”

    千喜心里顿时堵了什么东西,这人只怕是跟他要去京里有关了。

    拿了头盖,“我要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婉娘见时辰巳晚,也不多留她,任她出了门。

    千喜离了婉娘屋子,也不直接回家,慢慢蹭到大门,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人还没走到,赫子佩回头看见她,回头对那个人道:“这事暂时就这样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那人做了揖,与赫子佩道了别,径直走了。

    赫子佩大步走向千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忘了东西了,过来拿。”千喜又望了望那个正走远的背影,“那是谁啊?”

    第069章 别扭

    “京里的回消息。”赫子佩简简单单的回了她的话,看着她手上的盖头,伸了手就要去揭来看,“都做好了?”

    千喜忙打开他的手,“也不知有没有碰过染料的手,被你摸脏了,可没时间再重新折腾。”又朝门外望了望,“回什么消息?”

    “也没什么大消息,只不过探听些杂七杂八的,看有没有什么门道可行。”赫子佩摊开手给她看,他也是才回来不久,四处看了看,并没碰染缸。

    千喜将手里的盖头捏了捏,口气冷了些,“你今天的事忙完了吗?”

    赫子佩飞快的看了千喜一眼,她脸上已经罩了一层黑气,知道坏了,“你先回去,我去交待一下就过来。”

    千喜也不看他,转身过了小门,回了自已屋,重重摔上房门,将红盖头使劲丢在床上,看了看那两件喜服,火更大,顺手扯了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床边上生闷气。

    赫子佩听到门响,心都抖了抖,忙寻了沈洪交待了几句,急急往这边走。

    陆掌柜夫妇在屋里听到摔门声,开窗探头出来望了望,子佩屋里灯黑着,显然还没回来,再看千喜这边,又看不出什么,陆掌柜用手肘捣了捣夫人,“你刚才在千喜屋里,没见千喜怎么的吧?”

    陆氏也是一脸的迷糊,“没啥啊,可能是不小心门关得重了些,睡吧。”

    陆掌柜刚躺下,心里不踏实又撑了起来,“你还是再去看看吧。”

    陆氏心里也犯着嘀咕,听了丈夫之言,披了衣裳下床,拉开门,刚迈出一条腿,见赫子佩匆匆从小门回来,往千喜屋里一路小跑,忙把脚缩了回来,小心的掩上门,不发出声音。

    陆掌柜看着夫人,“咋了?”

    陆弩了弩嘴,“嘘,子佩朝着千喜屋里去了,慌里慌张的,只怕是两个人闹了别扭。”

    陆掌柜皱了眉头,“这马上就要成亲了,你看这……”

    陆氏重新脱了衣裳上床,“这事我们别管了,让他们小两口自已去处吧,这以后嗑嗑碰碰的事还多,我们不能什么事都盯着。”

    陆掌柜想想也是,吹了灯。

    赫子佩见千喜的门虚掩着,里面透着光,怕吵着爹娘,轻轻敲了敲,低唤了声,“千喜。”又唤了声,还是不应,自个推开门,见她坐在床头,满脸乌云滚滚,也不看他,地上胡乱丢着两堆喜服,心里‘咯噔’一下。

    轻掩了门,拾起地上的喜服,抖了抖,走到床边,小心挨着她身边坐下,“千喜,这是怎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