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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俏佳人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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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采凝

    细雨飘香搬

    文案:

    先是迷失在一片黄沙中好不容易搭到辆便车进城,城中人竟个个身穿戏服,说话咬文嚼字的,吃个饭还得用亮晃晃的“元宝”当代币?!

    而眼前这个有著一张粉妆玉琢的脸,古代美称文弱书生,但在二十世纪可是个——小白脸的“古早人”,竟是她的郎君?!

    她可亏大了,既回不了家,又得倒贴他……

    他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无双堡堡主,相骗他谈何容易,但看她那张刷白的脸,直道歉的头都快点到地上,哎!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下他真栽了……

    楔子

    天边,挂著一勾残月,疏疏落落的几颗星星,缀在广漠无边的穹苍里。凄冷月光洒落地面上那泓清澈的绿波塘水。湖边形单孤寂的立著一条朦胧人影,人影手中一管晶莹剔透、雪白无瑕的玉箫正对月吹出一缕如泣如诉的袅袅箫声。

    伤心断肠的箫声随夜风荡漾飘扬,在如此星月,这般情景,倍觉苍凉、动人。

    “不要……别再吹了……”乔语双微拢秀眉,泪珠涌自她紧闭的眼眸,滑过那洁白如玉的面颊,滴落枕畔,她口中细语喃喃:“谁?是谁在那里?求求你停止吧!”

    “唉……”

    人影在叹息声里缓缓回头,好俊逸迷人的一副容颜!月光淡淡的染在他的脸止,映照出他的剑眉深锁,星目僵愁,那深沉的忧伤仙丝般地将他层层围绕,引人心生不忍,恨不能够替他分担。

    “你是谁?你嘤做什么?”

    专注的眼神下,他仍沉默无语,许久、许久,他再次轻吐叹息……

    霎时间,那人在夜色里渐渐淡去,只留下一声幽幽的喟叹,伴随著凄楚的箫音飘散在寂静的星月中。

    “别走!”乔语双大叫著惊醒,发现他又来打扰她的睡眠:这个原来只会出现在她失意、烦心时的梦境,到近日却变成了每一个睡眠夜的常客。

    说是“梦”,情景却清晰得让她有如身临其境,今夜终于看清楚的面容,和那低沉动人的箫声以及幽远的叹息仿佛还回荡在她的眼前、耳边。

    乍然响起的急诊呼叫,害得乔语双差点掉下床,更让她没有时间为梦境感伤。匆忙地冲出宿舍,慌乱间一抹脸颊,总是未曾例外的摸到一手滋润,根本毋需镜子亦能清楚地感受到每次梦醒时不可避免的满面泪痕。

    第一章

    唐。天宝年间 盛暑 长安近郊

    正午,晴空中悬的大火球正肆虐著地面上的万物,黄土路上飞扬的尘沙,看起来很像似路面也被烤得冒了烟。

    斜侧著面对长安城,约莫十四、五里处,有一片冷寂、穷困的荒村子,围绕著村子的是一些零乱散植的青竹丛,村子倚著层叠的山麓,没有多少户人家。在这乡一个偏僻的小荒村,这么一个热得能让人中暑、人人都想躲进房间里纳凉的时刻,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襦衣,姿态飘逸、潇洒的斯文公子,被困在五名穿著灰色长衫,面容阴狠、冷酷的中年人所围成的半弧形里。

    在圈围困的中年人个个汗流浃背湿透衣服,他们的眼中光芒闪动,注意力都集中在被困住的黄衣人身上,那种专注和紧张的程度,简直就如同面对著会吃人的野兽一般。

    这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却是一脸轻松自在,从容无羁地站在那个半圆的中央,在他的身后不远处,倒著的四个受伤呻吟的灰衣人,正是那残缺的另一个半圆。

    他优闲地背负著双手,微笑地看著眼前的五人,那洒脱的模样正好和灰衣人的紧张形成强烈对比,“嘿!别那么紧张,我如果想杀人,你们‘道机九子’早登极乐会也,哪还有气儿在这里喘。”黄衣人睥睨扫视眼前各人,“君某的项上人头虽值万金,但也要有本事才取得走。”他笑吟吟地一指躺卧在他身前受伤的青衫少年: “这麒麟庄的少主齐怀义……本公子要了,你们若不服气尽管出手,只是就凭你们,哈、哈……”

    这朗笑充分表达了黄衣人对道机九子的轻蔑与不屑,但也的言语,似丧钟般敲在剩余两个危危站立的灰衣人心头,他们有如两个木鸡般呆立当场,眼睛里的神色灰暗的如黎明前星光远去的夜空,眼中包含的悲愤和畏惧,明白的表现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

    君少奇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笑著对黑衣壮汉说:“向月,当知人的生命仅有一条,人死不就万事皆空,他们会想清楚再来的,因为下次狭路再相逢时,就不会是我心情好得不想杀人的时候了。”

    君少奇一手搀起齐怀义,一面对著向月微微颔首,两条人影同时像飞也似地跃掠而去,霎时间就消失了三人的行踪。

    ※ ※ ※

    一九九五 仲夏 台中

    午后烈火般的艳阳高挂,乔语双疲惫地离开急诊处,一路揉著太阳|岤想教混沌的大脑清醒些,她无力地露出苦笑;好惨的一个夜晚!先是一场不安稳的梦,接著又是忙得不可开交的车祸急救,耳边听得尽是些呻吟和哀嚎。

    “医生”这种工作真不是普通的劳累,没有良好的体力和强韧的神经线还真做不下去,乔语双饥肠辘辘的晃向医院的餐厅。

    “乔医师……乔大夫……”一连串气喘吁吁的呼唤声,让乔语双不得不停步回头。

    “iss林,干什么像个鸡毛子似地吼叫著,难不成又是哪片天要塌下来了吗?”

    “乔大夫你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iss林半跑著追上乔语双的脚步,辛苦的仰起头才能看到她眼前这位身高超过一七○公分高的女医生的脸,“刚刚院里的广播呼叫你,你都没有反应,所以我才跑出来追嘛!”

    “急诊处里乱成一团,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注意广播。”乔语双早已是饿得快维持不住风度:“我从半夜忙到现在,只喝了两杯咖啡,已经快饿死了,你有啥事捡要紧的说吧!”

    “院长正在办公室里等著要见你呢?”

    “不要理他!”乔语双不驯的语气碰上小护士无奈的表情,只有投降:“你去告诉他,从现在起,我开始体属于我两年以来的第一次长假,他有什么事情等我销假上班再说。”

    “这样做不太好吧……”iss林担心地望著乔语双:“院长会生气的。”

    “没关系啦!他气过马上就没事了。”乔语双满不在乎地走往餐厅,可怜小护士惨兮兮的跟在后面。

    “小林,没事的,年纪轻轻不要那么会操心,当心老得快哟!”乔语双终于停下那双长腿,低头对iss林说:“你呢!顺便告诉他,叫他不要想遥控我,因为要把呼叫器丢进冷冻库里,而且我准备去北极度假,那里只怕不会有电话的。”她一面说著一面将小护士转身推往办公室的方向:“去,去,快走吧!别耽搁了我的民生大事。”

    “还有事吗?”

    “乔医生,你是不是因为这一次院方的决定不公,所以……其实大家都很替你抱不平的。”

    “没那回事,你们不要瞎猜,不过还是谢谢大家的心意。”乔语双甩甩齐肩的头发,转头走开以掩饰情绪:“你快走吧!院长不是还在等吗?而且我真的撑不住,非去吃饭不行了。”

    不是用餐时间,餐厅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位客人,乔语双选了个不受打扰的角落,死命地戮著面前的猪排饭,口里喃喃自语的发泄著怒气。

    “介意我坐在这里吗?”一个温文的声音出现,顺手拉开乔语双对面的椅子落坐。

    “介意,非常介意。”乔语双没好气的拒绝,推开被戳得稀烂的食物,她抬头瞪著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哈!想不到堂堂的一个外科副主任居然也会学女人‘听壁角’”。

    “小双,我不过是正好在场所以才听到,你是怎么了?火气这么旺!还有,为什么突然说要体长假?老师很担心的,你不知道吗?”

    “小双不是你叫的!你可以叫我乔医生或是乔语双,就是不许你喊我小双!”乔语双的语气并不因为他和善的态度而有所改变:“担心,算了吧!他有你这个得意门生就够了,还会在乎我这个女儿买不买他的帐呀?”

    “怎么这样说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这次晋升的事,我也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

    “我啥我啊!既然叫‘竞争’就是各凭本事,我技不如人输了没有话说,你不要自作多情,无聊!”

    “那你为什么要选今天开始休假,为什么不参加我的就职庆祝酒会,老师已经答应在酒会上宣布我的喜讯……”

    “栗桂棠……”乔语双在吼著:“你的脸皮真的是比树皮还厚,这种话亏你也说得出口,我几时答应过你的追求,更甭提结婚这事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病理室的ss、黄和麻醉科的邱技师都对你死心塌地,非君不嫁,你双脚想踏几条船?当心翻船淹死你这个善于游泳的……”

    “语双,你千万要不误会,我对她们都只有同事之谊而已,那是她们一相情愿,你这明知道从念书开始我就只喜欢你而已。”

    粟桂棠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和气、偏他喜欢上帅气豪爽的乔语双,说起追求可是吃了不少苦头。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乔老师亦即乔父的支持,以为终于可以和她好事成双,没料到居然迎上一堆的怒火。他推推脸上的细边眼镜,急急地解释,“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正式的跟你求婚……”

    “s,别尽在那儿自说自话,凭你的条件还怕娶不到老婆呀!反正你的新娘绝对不会我!你回去听你的‘杜兰朵公主’,我去看我的‘梁祝’、‘红楼’,我们是各人风雨各人遮,各打各伞(散)。”

    “语双……”栗桂棠还想再说,却让乔语双一个大白眼给瞪了回去。

    “还有,关于所谓的‘婚事’,你自己去跟我老爷解释清楚,不要试图用先斩后奏的方法造成事实。”乔语双端著盘子起身,低头如泰山压顶地俯视著栗桂棠:“我绝对不可能屈服在面子之下!所以,到时丢脸的可不会是我,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著办吧!good-bye,再见!”

    乔语双快快地快步离去,将那那个烦人的木头抛在脑后,说实在话,在她的心中栗木头的分量不不如梦中吹箫人来得受到重视,偏偏她老爸对那那个木头中意得不得了,老是算计著想将得意门生变成乘龙快婿,全然不顾女儿的意愿,无怪乎乔语双会对栗桂棠这么排斥。

    回到休息室,乔语双望著响个不停的电话,她特别不忘解下呼叫器,响就响吧!这一次她绝不会心软,提起早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将电话铃声当作没听到,迳自锁门离开。

    ※ ※ ※

    长长的黄土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漫天的风沙飞舞,火辣辣的太阳还迟迟不下山,乔语双心烦气急地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喘大气,低头看表,哀叹时间过得太快,距离她和语珊在幽灵屋被撞散的时刻已经两个钟头,她居然还在这个几可乱真的荒凉山道上打转,找不著回到幽灵屋的路。印象中,新加坡‘唐城’旅游区虽然占地很宽大,也时常有戏剧节目在此地开拍,但是却没有想到它居然会大到单是一个场景就会让人有走断腿的感觉。

    “喂!开什么玩笑嘛!”乔语双仰头对著天空大叫,她奇怪这个光芒刺眼,晒得她皮肤发红、刺痛的太阳,为什么不会让她觉得热,而且也不会使她流汗,它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

    “如果太阳只是个人造的布景,这山道就该是拍戏的场景,我怎么会这么倒楣,碰不到半个工作人员。”乔语双无力地一言一语,现在她有点后悔不该把看图记路的事情全部丢给语珊做,弄得自己记忆一片空白,对此时处身何地都不清楚。

    乔语双思索了半晌珲是无法决定应该继续往前找,或是坐在当场等待有人出现。当然她是不可能再花两个小时,走回刚才离开的小山洞,回想方才的恶作剧,她在壁上留了一张“乔语双到此一游”的小纸条,希望有人看到之后,会替她联络语珊。

    但愿语珊不要气得想剥她的皮才好,这一趟旅行可是好说歹说才说动她一起来玩的,如今出了这个意外,恐怕自己快让语珊给怨恨死了。想起害她受此苦难的罪魁祸首,她就无法不埋怨那个气死人的“栗桂棠”,若不是被逼著要跟他结婚的话,她也不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