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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57部分阅读

    人都愣住了。

    他何曾有什么计划?

    这一次来,本事存了必死的决心,只望能以死还债。脑子根本就是乱糟糟的,还有什么计划?

    正狐疑呢,南司月的千里传音,已经低低地潜到了他的耳边。

    “知道你叛变的事情,南王府只有我一人而已,他们都会认为你是故意潜伏在那边,你的声誉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可是,机会只有这一次,阿堵,不要让我失望第二次。”

    阿堵闻言,痴痴地抬起头,南司月已经拂袖转身,大步朝堂内走去。

    他的背影依旧笔挺修长,绝代风华,让人忍不住想去追随。阿堵以前看着南司月的时候,只觉得王爷才烁古今,运筹帷幄,天下无他不可为之事,他崇拜与他的强势。

    到今天才知道,其实王爷真的很累,刚才那一瞬,那紧绷的躯体,铁青得近乎哀伤的面容,都让阿堵觉得触目惊心。南司月可经天,可纬地,可以在泰山崩塌于前时,不躲不避,甚至于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对于他爱着的人,只需要小小的一指之力,都可以让他伤得体无完肤,溃不成军。

    到底需要怎样的胸襟,才能包容一个你信赖了二十年的人,在生死关头的背叛,还千方百计地去保全他的性命,他的名声前途,甚至于,他的犹豫。

    阿堵伸手抹掉了嘴角的血痕,终于站起身,追随着那个清冷而威严的身影,大步走了过去。

    197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二十四)一月追杀(8)

    那些倒在屋里屋外的人,全被秘密地埋掉,南王府的其他人则化装成夜氏这边的士兵,假装“抓捕”到南司月,再由他们押送着,送往了皇宫。

    如此,便能顺畅无阻地通过大街的重重封锁了。

    只是,这一招瞒天过海,实则险之又险,南司月这次只来得及亲自召集两批人入京,第一批此时正在保护云出,他身边的这一批,是他最后的筹码。

    只是,纵然这些侍卫都是南王府数一数二的高手,毕竟只有区区数十人,刚刚是出奇制胜,才可以将阿堵带来的那些人全部搞定,而他们现在走到大街上,万一露出了什么马脚,下一刻,便会被更多人的围杀,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每个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唯有南司月,至始至终,没有露出丝毫怯意。

    他的安宁感染了其他人,大家见见将动作放软,将神色放轻,便好像自己真的是夜市这边的士兵,正得意洋洋地抓着本季度最大的通缉犯,亲爱的南王殿下,去皇宫领赏。

    阿堵随在南司月左右,神色间仍然有点木滞,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

    他现在,只能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站在南司月这边。

    可是——

    “王爷,你真的不该服用那粒药丸。”虽然经过了这么大的巨变,阿堵絮叨的性格,还是没办法改啊,“它虽然有助王爷将真气冲破丹田,恢复武功,可是这种药太霸道,稍有不慎,很容易被反噬……”阿堵说了一半,有自发地咬住舌头,将剩下的话吞了进去。

    嘴里徘徊着一缕苦涩的腥味。

    王爷为什么要孤注一掷,强行将自己的丹田冲开,不也是,因为他么?

    没有他的倒戈,王爷的处境何至于这么危险?

    可是,那一日,闯过别院后,并肩王秘密召见他,他又能怎么做?

    并肩王对他是有恩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帮报父母之仇的恩情,他铭记于心,怎么能弃而不顾?

    所以,他只能听并肩王差遣。所以,将那么信任自己的王爷,限于不义。

    就算南司月原谅了他,他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阿堵正胡思乱想,几欲撞死,他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握住。

    随意的,坚定的,温润的,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握,便让他烦躁欲狂的心,出奇地安宁平和。

    “放心,都交给我。”南司月的目光依旧看向前方,宽大的袖袍,也掩住了那两只一握即分的手。

    阿堵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只要在南司月身边,他就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想,只需要执行他的话。

    按照原计划,阿堵他们截住了南司月,就要将他送进皇宫,准确地说,送到夜泉的面前。

    一路上,也有盘查的人,可阿堵应对如流,而且,他们也万万想不到,南司月会自投罗网。

    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宫。

    刚刚从云出身边撤走的六十七人,还不出半个时辰,又重新折返了回来。

    云出惊疑地看着领头的那位,不解地问,“难道大人改变主意了?”

    “不是,我们刚刚得到最新消息。”首领垂头,低声道,“王爷已经被擒了。”

    云出怔住,好半天,才扶住桌沿,笔直地站好,“然后呢?”她冷静地问。

    “他们已经入宫。”首领回答,“就在刚才,被阿堵送进了夜泉所在的昊天殿里。”

    “阿堵?”云出眨眼,雨点搞不清状况。

    “属下也只敢远远地打听了一会,所以具体情况并不太清楚,风闻,阿堵大人似乎是当初并肩王安插到南王府的内应,现在——他倒戈了。”自从奉南司月之命,将王妃送到安全的地方后,他们这行人,便算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只在深宫大院呆着,全心保护云出的安全。

    直到中午的时候,云出发话让她们去保护南司月,这才从冷宫的领域出去,却不防,刚出去没多久,就撞到了南司月进入昊天殿这一幕。

    他们装作好奇,向旁边的宫中侍卫问了几句,那侍卫刚好知道一些内幕,正苦于八卦无处诉,便神采飞扬地将阿堵在南王府潜伏二十年,一朝倒戈,擒住了南王的实例好好地吹嘘了一番,他们这才恍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自硬闯别院后,王爷的踪迹会一再暴露。

    为什么那些前来援助的南王府众人,会一次又一次地遭到埋伏。

    ——这些高度尖端的秘密,本只有寥寥数人知道,可是,如果阿堵倒戈……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阿堵几乎知道南王府的全部秘密!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些本打算援助南司月的六十多名暗卫也没敢妄动,待南司月进入昊天殿后,他们也退了回来,向云出报告了这个消息。

    现在王爷被擒,阿堵大人倒戈,舞殇下落不明,他们一下子便成了群龙无首,只能唯王妃的命令马首是瞻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出一时半刻也有点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是阿堵呢?

    她可以怀疑天下人,却无法去怀疑那个笑容憨厚,行动利落,对她亲和友好的阿堵。

    换言之,连她都不愿意相信,对于一直将阿堵视为亲人的南司月而言,又该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云出的心突然一阵揪痛,也说不清是为谁而痛,但却是痛得厉害。

    “王妃,如果王爷真的出事,我们必须将你尽快送出夜都。”那个首领还没忘记对南司月的承诺,“现在各门的守卫都已经变弱,正是出城的最好时机。”

    这也是南司月一早设定好的一步。

    他入宫,夜泉以为得手,夜都的防护必然会松懈——到那个时候,他应该会更担心进城的援救人员,而不必担心那些出城的人。

    这个时候,也是云出离开、最安全的时候。

    他不能继续让她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呆下去了。

    只是……

    南司月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云出已经知道了他入宫的事情。

    既然已经知道,又怎么会那么洒脱地离开?

    “先派两个人去打听王爷那边的进展。”她的脸色方才一片雪白,可仍然站得笔直,在这样一个近乎毁灭性威力消息的打击下,云出的表现,反而比这八十七名暗卫来的镇定许多,“再找一个人通知各部,就说……”她顿了顿,终于用一个折中的方法,防范于未然,“现在从夜都传出去的任何指令,如果没有王爷的亲笔亲信,都按下不动。”

    倘若阿堵真的叛变,她必须保证南司月的后方不至于起火。

    可是,如果阿堵没有叛变呢?

    云出也不会让这条诋毁性的消息,从这里传出去。

    “今天的流言,只止于这里,谁也不要再说起。”她扫视了一下众人,慎重地吩咐道,“如果我听到其他人再谈论阿堵的是非,我会不厌其谈,一一地‘问候’各位,直到把那个人问出来为止。”

    众人听旨。

    其实,对于这个不太公开化的王妃,他们心中也没有太多的崇敬之心,只是单纯地将她当成一个妃子来对待。

    不过,南王对这位王妃的重视,也是举府皆知的。

    有了这一层,他们对云出就更用心了一些,爱屋及乌也罢,摄于南司月的威严也罢,可打心底,还是将她当成一个女流之辈。

    然而,在此时状况不明,群龙无首之际,这个看上去单纯好骗、毫无闺秀气质的女子,身上却有一股让人安静的力量。

    “在消息更确切之前,大家且稍安勿躁。”简单地安排了一阵后,云出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随口道,“该干嘛级干嘛去,等会有安排,我再叫诸位。”

    除了留下来打探南司月消息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各自散了,重新回到自己伪装的那个岗位。

    “你们过去后,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好好地记住,回来一一告诉我。”云出抬头,重重地叮嘱那两个探子,“夜泉不会太快把王爷怎么样,若还不想南王府举全府之力对他进行报复,他一定会现将王爷关押起来,你们探清楚王爷被关在哪里后,再回来。”

    那两人听命颔首,迅疾地隐了出去。

    云出仍然坐在桌边,呆坐了很久,突然扭头,朝站在她身后,专门伺候她的老公女说,“麻烦你,我饿了,有东西吃么?”

    198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二十五)终极对决(1)

    饭菜端来后,她真的吃了很多,平生第一次,吃得很慢。想起南司月吃饭的样子,不免好笑,原来吃得太慢,肚子是很容易饱的,难怪他每次都吃得那么少。

    可是,即使是饱了,她也必须多吃点,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前途叵测,多储存点总是没坏处的。

    去打探消息的那两个人一直没有回来,云出亦很耐心,吃完饭后,照旧看自己的书,竟然还能将内容看进去,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只是,南司月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呢?

    ……

    南司月见到了夜泉。

    两人虽然一直在打照面,仔细一想,竟很少有机会心平气和地聊什么,每次都是来去匆匆,甚至于,一次比一次?”

    夜泉一哂。

    看来,南司月是想和他绕到底了。

    “你就不想知道,你最亲近的部下为什么要背叛你?”夜泉索性挑破话头,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我原以为南王府是多么森严忠诚的地方,原来,也不过尔尔。”

    阿堵闻言,握紧的手轻轻一颤。

    南司月看在眼里,心中微叹,他垂眸,轻声道,“陛下,可以单独谈一谈吗?”

    见夜泉目露狐疑,他将双手伸出来,放在夜泉的眼前,“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将我的手绑住。”

    “听闻南王武功尽失,朕如果锁着你,岂不是告诉世人,朕怕你吗?”夜泉没甚好气的哼了一声,挥挥手,屏退了众人。

    当然,也将阿堵一并退了下去。

    在阿堵退到门口时,他忍不住抬头朝里看了一眼:夜泉已经转身,正重新朝台阶上走去,南司月站在夜泉身后,此时,他微微侧过脸,朝阿堵和煦安定地笑了笑,显然,并没有将夜泉刚才的刻薄放在心上。

    阿堵刚才因为夜泉的一番话,正羞愧难当,气血翻涌,可瞥见了南司月的笑容,那握紧剑柄的手,又缓缓地松弛下来。

    众人退出后,守门的太监将昊天殿的大门轻轻的合了上来。

    夜泉已经折回了宝座前,他转身,慢慢地坐了下去。

    两人一站一立,一黑一紫,眉眼前的冷意颇为相似,都有种说不出的清贵高华,如果跳开双方的恩怨,单单只看画面,却是极美的。

    现在已是下午,十二月的天气,虽然天空挂有薄日,光线依旧婉转而暧昧,昊天殿里昏黄而空旷,夜泉一身合休的黑色金边长袍,与南司月宽松飘逸的紫衫绶带,亦成为这片昏黄中抢眼的两抹色彩。

    夜泉比南司月略黑一些,常年粤州海边的风袭,让他的脸呈一种健康的小麦色,也让他的五官多了一份凌厉,相比之下,南司月则太过苍白了,清淡如玉。

    一个虽然坐着,可整个感觉是动着的。一个虽然站着,但全身散发的气质,却静如磐石。从琉璃瓦射进来的光柱里,尘埃浮动,轻灵地游走在他们中间。

    “你应该绑着我的。”对视片刻,南司月微微一笑,“我现在至少有二十几种方法制住你,包括现在在大殿里的十二名暗卫,也大可不必继续躲着了,如果我愿意,亦可将他们一一指出。”

    夜泉闻言,吃惊地望着他,“你恢复了?”

    “至少此时,确实恢复了。”南司月脸上的笑依旧清淡无害,“不过,我并没打算制住你,所以,我们可以继续谈话。”

    夜泉敛眸,手缓缓地移到扶手上的一个凸起。

    “或者,你又不敢谈了?”南司月的目光扫过夜泉的小动作,淡淡问。

    “呵”夜泉冷笑一声,手松松地搭放在那里,并不按下,“有什么不敢谈?这里是皇宫,即便你现在的武功已经全部恢复,可孤掌难鸣,难道你仅凭一人之力,能逃得出这高手云集的皇宫禁院么?”

    南司月浅笑,“陛下既然知道道理,大可不必这样防备于我。”

    夜泉的手依旧停在那里。

    南司月眸光微敛,转瞬,又恢复如常,“不如,我们先从江南说起……”

    “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夜泉却冷不丁地打断了南司月的话,沉声问。

    南司月微微一怔。

    “你知不知道,女人怀孕是很辛苦的事情。”夜泉盯着南司月,继续道,“你身为她的丈夫,在这个时候不能陪在她身边,还让她陪着你担惊受怕,不觉得失职吗?”

    南司月自觉涵养不错,听到了这句话,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出现这种情况,到底是拜谁所赐?

    现在,身为当事人的他,都还没有说什么,始作俑者却巴巴地跑来兴师问罪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夜泉冷笑在瞧着他,“你在想,这一切本是我造成的?”

    南司月哂然,“事实本是如此。”

    “我不否认,但这同时也说明了另外一件事,你保护不了她。”夜泉往后一靠,冷眼看着面前风神俊秀、神色素淡的南司月。现在的自己,明明应该是胜利者,可他看向南司月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一点胜利的欢欣,甚至还有一丝涩然。

    “我不会杀你,相反,还会好端端地将你送回江南,作为条件,你要宣布臣服于夜都,唯夜都马首是瞻,另外——”顿了顿,夜泉将脸转向另一边,盯着大殿旁边的一根红柱,低声道,“把她还回来。”

    南司月愣了一会,然后摇头浅笑,“她既不是我的家奴,也不是一件物品,而是我的妻子,试问,一个人怎么能将妻子‘还’给另一个人呢?更何况,我也不可能向你臣服,如果南王府此时归降于你,且不说你那些等着‘分赃’的大臣们会不服气,被南王府庇佑的其他族类,岂非也要成为你们刀俎下的鱼肉?这个买卖,实在太不划算。”他抬眸,含着笑扫了夜泉一眼,“我不是傻子,所以真的想不出任何答应这些条件的理由。”

    “理由只有一个,不答应,你就得死。”夜泉‘霍’地站起身,盯着他道,“等你死了,这些东西,朕照样能一件一件地拿回来。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这世上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我本是一无所有,大不了失去一切,重新变加一无所有,我之所以现在不杀你,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的眸底映过深深的哀伤与决然,轻咬着下唇,沉声缓道:“只是因为,不想她恨我。”

    南司月缩在袍袖里、刚刚箕张的手掌,在夜泉最后一句话响起时,又慢慢地合拢起来。

    他看向夜泉的眼神,变得温和且怜悯。

    “她没有恨过你,即便你真的做过许多错事,伤过她身边许多的人,云出仍然将你视作亲人。”心里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南司月声音稍稍放柔,“即便是为了她,你也应该认真考虑我的建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