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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41部分阅读

    视,南司月当然知道,他倒没往心里去,只是有点担心云出。

    自那个人自刎后,云出就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手,给我。”等他们站定后,南司月拉起她的手臂,说。

    云出仍然蒙着黑巾,她看不见南司月的具体位置,只能由他自己来。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他为了断完脉,很自然地撕下一条衣襟,轻柔地为她包扎好。

    云出一直乖乖的,手动也不动。

    “在想什么?”他禁不住问。

    “我在想……那位长老的声音如此好听,只怕是个大美人呢。”云出听南司月问她,略怔了怔,然后呵呵地笑道。

    笑声听上去依旧天真烂漫,南司月却知道她心中其实并不好受,可情势至此,什么安慰或者解释都是徒劳的。

    ——她固然一直挣扎在生存线上,但并没有经历太多的抉择,那些小坏小闹,在真正的大是大非,在真正的生死无物面前,是如此渺小。

    世间种种,唯有自己体味。

    别人爱莫能助。

    “南司月。”笑罢,云出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他侧头。

    “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她一字一句,非常坚定地说。

    南司月沉默了一会,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半柱香未过,女长老显然已经做了决定。

    “我愿意向神灵起誓,带你们去神庙,但你们也需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女长老对南司月道。

    “长老请说。”南司月请示。

    “除了解决这次蛇患外,我还要你们在神庙里呆足一月。”女长老提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要求。

    在神庙里呆上一月?

    这……这……这不是求之不得吗?

    “如果你们受不了,在那里呆不满一个月,我们的协议便取消,到时候,你们的人身安全,也不再受到神灵庇佑。到时候,你们也随我族人处置。”女长老说完,回头示意身后的人道,“准备祭坛,我们立誓。”

    第三卷 烟雨江南 (三十四)逆转(4)

    双方既已达成协议,南司月也是守信之人。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只短笛,婉转地吹了一曲短调,远远的笛声也随之消弭,果见外面的群蛇一点一点地游走,不再像方才那样躁动地聚集成一团。

    云出眼上的黑布巾仍然没有取下来,可单单只是听这声短调,她已经足够吃惊了。

    原来——

    南司月还会吹笛……

    “这是蛇毒解药与解药的配方。”南司月搁下短笛,取出剩下的东西,递给他们。

    他们赶紧拿来,喂服给长老吃了,确认长老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还不知这位公子和姑娘如何称呼?”等了一会,女长老问。

    “敝姓南,她叫云出。”

    “哦,南公子,云姑娘,请随我们来吧。”

    外面的蛇群慢慢地散了,为防止行踪被彻底泄露,他们要连夜转移地方,南司月与云出,当然也要跟着他们,连夜离开。

    到了第二天清晨,云出眼睛上的黑布才被他们揭开,那个声音低沉好听、似有蛊惑力的女长老,已经先行一步,他们由其余五个蛮族人带领着,紧随其后。

    因为之前的因由,他们对云出和南司月绝对谈不上友好,一路上的气氛很沉闷。

    云出尝试了几次调节气氛,可她抑扬顿挫的故事,在他们耳中,好像没什么效用。

    她自觉无趣,索性也放弃了。

    蛮族人所走的地方,当然不是驿道那种康庄大道,也没有马车,尽是一些崎岖泥泞的灌木丛,他们穿得很少,鞋子也不过是普通的韧草编成,速度却不俗,而且,他们根本没有要顾及云出他们的意思,如果见他们跟不上,就会在前面,用非常难听的话讽刺催促。

    南司月有武傍身,照理说,应该不会太累。可他自出生起,即便是强化训练时,也没有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过,那高低不平的地势与那些带着倒刺的植物,着实让他够呛。

    尤其是生了尖刺倒刺的地刺,他因为辨识不了,经常被刺中,袍摆之下,白色的布袜已经鲜血点点。

    云出看在眼里,每每想提醒,可一路上太多太多,她提醒了这一次,下一次却来不及了,南司月终于沉声制止了她,“没事,我会习惯。”

    他说这句话时,坚持得近乎倔强。

    云出随即默然。

    大概,只有在这几日,她才这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眼疾。

    从前,即便南司月会主动地提醒别人自己看不见,但他行动自如,任何事情都在掌握中,那些正常人在他面前,反而像个瞎子。

    可到了这里,南司月对恶劣自然环境的适应力,明显差于一个正常人。

    因为,植物不会呼吸,不会透露出任何讯息,即便透露出来了,那些罕见的植物,走南闯北的云出都尚且不认识,何况一直在高门深院的南司月?

    这让他狼狈,大概是六岁之后,第一次觉得这样狼狈。

    正想着,南司月又被那个可恶的倒刺刺了一下。

    尖利的,长着倒钩的地刺,毫不留情地穿过他的袜子,在脚踝处上增添了一个红点。

    南司月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痛感或者为难,可慢慢地跟在他身后的云出,却看得揪心揪肺。

    走过去,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刺痛,她抬起腿,使劲地朝那个地刺重重地踩了一脚。

    然后,脚底板被刺得伶仃一痛,让她直吸气。

    “你们两个快点,按照你们的速度,明天都赶不到神庙了。”已经走到前面的五个蛮族人转身催促道。

    他们肯定不会专程等他俩的。

    这两个试图去神庙的王朝人,如果自己跟不上、走丢了,或者中了什么毒草啊毒花,自个儿死了,那就更皆大欢喜了。

    “知道了,你们走你们的,我们自会跟上。”云出说着,脚程反而慢了一些。

    那五人见状,相互望望,不约而同达成一致,故意加快速度,很快便将他们甩得没影了。

    云出踮着脚,远远地看他们快步走远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头对南司月道,“你放心,我刚才在他们身上洒了痒痒粉,他们现在还没发作,等会儿发作了,痒得受不了的时候,自然会回来找我们的。我们就让他们来回奔波,看明天这几个人的精力还是不是这么好。”

    南司月闻言一怔,随即哂然。

    “现在啊,我们也别走了,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五个小笨笨重新跑回来。”云出左右瞧瞧,见不远处有一片灌木杂草没那么多的空地,便赶紧带着南司月走了过去,用手随便扒拉一块地方,便让他坐。

    南司月没有拒绝,很自然地坐了下来,一腿曲着,手搭在膝盖上,头微微侧向一边,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出也不和他多说,巴巴地跪坐在他的面前,然后,手一伸,便将他的脚给抬了起来。

    “你干什么?”南司月有点吃惊,手连忙扶着左右的地面,腿被她半举着,收也不是,避也不是。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拔刺啊。”云出嘿嘿笑道,“能让我为你服务一次,真是荣幸。你千万别拒绝我唯一一次、给债主当狗腿的机会。”

    说话间,她已经脱掉了他的鞋子,双手开始扒他的袜子了。

    “不用。”他窘然,淡淡地说,便要将脚缩回来。

    “不用你个头!”云出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里已经是蛮族的地方了,你认为他们这里等会有大夫啊,消毒药水啊,在驿馆等着伺候你么?如果此时不处理,到了明天,那些刺就会化脓,到时候,就算你有轻功,那也跳不起来了——还万一,万一感染了,你死翘翘了,阿呸!我这个乌鸦嘴……那个时候,我可怎么办?”

    这是实话啊,如果此时南司月不在身边,她留在这里可怎么办?

    南司月愣了一会,突然微微垂眸,唇角轻扬,似笑了笑。

    云出懒得和他废话,已经很熟手地将袜子拽了下来,目光往他的脚底板一瞧,这一下,可真的是惊得不轻。

    她只想,南司月这样一路地走了两天,刺应该是不少的,但没想到,竟然多得如此离谱。

    亏他还能行走自如,面色如常……虽然今天得速度确实慢了一些——可谁能想到啊,他的脚上,竟是密密麻麻的刺,有些还是两根刺到了一处,新的倒刺刺进旧的伤口……

    单单只是想一想,云出就觉得头皮发麻。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么严重,晚上休息时我可以帮你清理啊。”她口中虽然这样埋怨着,心里却很清楚:如果南司月会说出来,他就不是南司月了。

    更何况,他更不可能当着那五个蛮族人示弱。

    他们选择走这条路,根本就是玩他们两个!

    欺负南司月看不见!

    好,等着,等下指不定谁玩谁,谁欺负谁呢!

    她心中一面腹诽,牙齿一面嘶嘶地吸着凉气,不知道为何,在她拈着手指,为他拔掉那些刺时,南司月没什么表示,她的脚心却痛啊痛,痛得好像是在给自己拔刺一样。

    好不容易给他拔干净了,云出舍不得太快地为他穿上鞋袜,不然,摩擦着伤口,他不觉得什么,她又要痛了。

    不过……不过,认真地说……南司月的脚却很漂亮。

    一如其人。

    宛如整玉雕刻而成,秀长均匀,骨骼分明。

    大功告成,云出站起身,朝远方眺望了一下:那五个小笨蛋还没有赶回来,估计是痒症发作后,还在硬撑。

    撑吧撑吧,他们撑得越久,云出就越开心啊越开心。

    她绝对邪恶地暗笑了几声,然后坐到了南司月的旁边,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寻一个开心点的话题,“哎,你说那个神庙到底有什么状况?那个什么长老干嘛让我们在神庙里呆足一个月?”

    “不知道。”南司月实话实说。

    两族一直结有仇怨,但从未相互了解过,他对蛮族的事情所知也甚少,否则,他也不至于连神庙都没听说了。

    “嗯,里面肯定有古怪。”云出仔细地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她很自动地将这个话题滤了过去,冷不丁地,转到下一个话题,“哎,南司月,到底有几个女人见过你的脚啊?”

    南司月本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问题,正认真地倾听呢,等云出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他愣了一瞬,然后,口水一呛,干咳了很多声。

    云出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

    还咳嗽呢?

    明显心虚,心虚就是掩饰。

    哎,想想也正常啊,人家好歹是南王呢,如果不是因为性格孤傲,只怕早妻妾成群了,和夜嘉一样才对。

    不过,那双脚,还真漂亮啊,就是现在红斑点点的,让人看着心疼了一些。

    126第三卷 烟雨江南 (三十五)神庙(1)

    “你是第一个。”正在云出有打算将这个话题略过去时,南司月终于回答。

    声音平淡自然,没一点涟漪。

    反正,这个问题什么都不能代表……

    云出‘啊’了一声,眨眨眼,正不知如何继续话题,被云出算计的五个人终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更准确地说,是六个人。

    似乎还有一个人能和他们一同过来了。

    待走近一看,那个人与云出同时吃了一惊。

    “御钰?!”

    “云出?!”

    来人正是云出京城结识,并对她有一命之恩的御钰。

    “没想到会是你。”御钰率先笑了笑,又露出灿白的牙齿,“我还在想,会是谁想去神庙呢?”

    “你又怎么来了?”南司月说草植的身份不低时,云出就有想过:御钰的身份只怕也不低。

    现在,那五个不停搔着脖子的人都站在御钰后面,毕恭毕敬的模样,显然,她的猜想是对的。

    “你先把这痒粉的解药给我,我再慢慢告诉你。”御钰笑着向她伸出手。

    云出瞪了那五人一眼,慢条斯理道,“我身上只带害人的东西,可没带解药,不过,这种痒粉并不难解,你们随便找个什么烂泥坑,在里面滚一滚就成了……”

    她的话音一落,那几人已经发足狂奔而走。

    御钰又笑了,没有一丝责难的意思。

    另一边,南司月已经收拾妥当,缓缓站了起来。

    “南司月,我给你介绍。”云出很自发地将御钰介绍给他,“他原先是和草植他们一起的,叫做御钰。哎,御钰,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呢?”

    “我本来就是专门守神庙的啊,你们既然要进去,我当然要来接你们。”御钰每次说话之前都会笑一笑,让人心情大好,云出刚才想找他们报复的阴暗心理也顿时没了,看在御钰的面子上,暂且饶了那五个人吧……

    “你既是守神庙的,那我问你,那个什么女长老——”

    “我母亲。”

    “恩,你母亲……啊,你母亲?!”云出吓了一跳,眨巴着眼看着御钰。

    完了,他们竟然暗算了御钰的母亲?!如果那日女长老真的死在了蛇毒之下,那她就对御钰亏欠大了!

    “是啊,我母亲。”御钰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一样,仍然温和阳光的瞧着她,笑着点头,“不太像吗?”

    “我都没见到她,怎么知道像与不像。”云出有点抑郁地说。

    话说,她的眼睛被蒙着,根本没有机会目睹真颜啊。

    “哦,那真可惜。”御钰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母亲可是全族最美的女人,你见到她,肯定会赞叹的。”

    云出打了一个哈哈,心里不怎么良善地嘀咕:再美的女人,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也不过是半老徐娘了……

    哎,美人迟暮才是真正的可怜啊。

    “御钰,你母亲让我们在神庙里住一个月,可有什么用意?”南司月忽然在旁边问道。

    “怎么?我母亲让你们在神庙里住一个月吗?”御钰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有点讶异,他赶紧摆手,道,“万万不可,那里是不能住人的。”

    “为什么?”云出好奇地问。

    难道那个神庙果然有古怪?

    可是,能有什么古怪呢?说到底,不就是一个庙吗?

    “哎呀,说不清楚,总而言之,就是不能住人。”御钰说得斩钉截铁,“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向母亲求情,让她免了这一条。”

    “只怕她未必肯。”南司月淡淡道。

    御钰似乎也觉得,让母亲改变心意太难,一脸踌躇地站在原地。

    “多说无益,我们先去神庙再说。”还是云出精神大条,陪两人站了一会,小手一挥,大咧咧道,“万事啊,都等你的眼睛恢复了再说。”

    更何况,就算是龙潭虎|岤,住一个月也未必会死人啊。

    何必那么害怕。

    御钰想想,也觉得只能如此了,他看了看天色,提议道,“要不,我们连夜赶路,明天天亮前就能到神庙了。从这里到神庙有一条小路……说起来,他们怎么带你们走这条路,这条路的刺草最多……”

    云出闻言,刚才熄灭的报复之火,又熊熊地燃烧起来。

    小子们,最好不要再让我碰见你们……

    南司月倒不以为意,反正是他算计别人在先。

    御钰指的路果然顺畅许多,看得出来,这条路也常有人走,有一条平整的小道,南司月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三个人星夜兼程,终于在黎明曙光乍然时,抵达了那个所谓的‘神庙’。

    在抵达之前,云出脑子里层描绘过无数个猜想:既然叫做神庙这么有气势的名字,又是神族遗址,好歹,也应该占地如南王府,建筑如皇城,构造如唐宫,总而言之,怎么恢弘怎么来。

    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她惊呆了。

    神……神庙……

    这哪里是庙宇啊。

    根本就是一片废墟!

    准确地说,是一片占地极大的废墟。

    方圆几里,目之所及,非但没有一面完整的墙壁,而且,连一棵树一棵草都没有。

    遍野的断壁残垣。高高的、折断的圆形柱子,间或掩映在那些倒塌的墙壁间,宣示着曾经的繁华无铸。

    可多看几眼后,云出又从心底生出几分肃穆之情来。

    清晨的阳光鳞片般洒下来,照射在那些古旧的砖墙上,便好像时光都停住了流转,世界静止在这里,没有呼吸,没有生机,没有爱恨,只有毁坏的建筑,诉说着古老的、已被众人遗忘的故事。

    “这里就是神庙了,我们只允许白天来这里的。你们现在这里办完你们要做的事情,到挨晚的时候,我再接你们去见我母亲。”御钰很贴心,俏皮的卷发此时也沐浴在阳光中,竟有点隐约的金色。

    “对了,这是干粮和水。”临走前,他将一个皮囊递给云出。

    云出接过来,道了谢,然后,有点困惑地问,“你们不用在旁边盯着我们吗?”

    “不用的。”御钰微笑着摇头,“神庙自己是有知觉的,你们若是有什么不妥啊,自然会受到它的惩罚。”

    说完,他也不管云出有没有听明白,折身钻进了来时的丛林。

    云出无语了一会,然后抬头看南司月,“接下来怎么做?”

    师傅在信上只说,只要陪着南司月来神族遗址,就能助他恢复视力。

    可现在,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总不能就这样傻站在这里吧?

    南司月并没有回答,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