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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39部分阅读

    由会坐视不管的。

    她的手果然被抓住了,借着这一提之力,云出从水里爬了出来,她使劲地吸了口气,然后,再一抬头——

    蓝色的长发,在江风中肆意飞舞,俊美无铸的容颜,因着翻腾的水汽,更显苍白冷漠,狭长如柳叶般的眼,微微敛着,黑瞳如耀石,幽深难辨。

    云出全身一僵,连往上爬的动作都忘记了。

    “你还想继续呆在水里吗?”唐三淡淡地问。

    云出这才一个道,“只是想提醒你,用食物来发泄情绪,与浪费食物,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谁……谁发泄情绪了,我确实是饿了嘛。”云出闻言一怔,有点赧颜地挠了挠头,“再说了,我囤积食物的能力超强,就算现在不需要吃这么多,我先吃进肚子里屯起来,回头没东西吃的时候,我就可以——”

    “我不会让你没东西吃的。”南司月淡淡地打断她的话。

    如果可以,他还想擦一擦额头冒出的那三根黑线。

    这个丫头的危机感怎么总是那么的强?一个总是担心自己下一顿没饭吃的人,日子该有多艰难?

    可有时候,却又一丝危机感都没有……

    “何况,我不认为你身上囤积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终于将剩下的话一股脑说完,“你太瘦了,摸起来全是骨头。”

    云出“啊”了一声,睫毛一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可再反观某人,任然一副冷静自持,好像只说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云出的脸瞬时红了。

    “……你说谁摸起来都是骨头!”她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脸颊越发通红,“你才是呢,吃那么少,如果不是有武傍身,早就瘦不拉几,成了排骨架了!哼哼,全身冷冰冰的,还是一块冰冻排骨架!”

    南司月也被她的话呛了一下,有点无辜地想了想,认真道:“我并不瘦。”

    “你就是瘦,就是瘦!”云出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就在这个问题上使劲地较真,方才徘徊在心中的抑郁,也不知道抛到了哪里,她跺着脚,一个劲地耍着无赖,将莫须有的事实强压到南司月身上。

    其实,客观来说,南司月并不能算瘦的。

    他身形修长均匀,全身肌肉紧致却又不明显,肌理平滑如丝绸,应该属于恰恰好的范畴。

    当然,如果云出的‘壮’的标准,是凤凰木那种肌肉虬结式,那他就要斟酌斟酌答案了。

    可此时的云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答案。

    便好像刚才拼命吃东西一样,她只是需要一个宣泄。

    刚好南司月又这样巴巴地撞了过来。

    所以,由着她闹,由着她无理取闹,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灰的,他只是洞若观火地站在一边,很安静很乖的样子。

    等云出越说越带劲,手一挥,变本加厉地寒碜他:“所以啊,你以后一定要多吃肉,多睡觉,还要多锻炼,你看看你这身排骨——”之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是人都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南司月大步走上前,在云出的手挥下之前,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

    “干嘛,想打架?”云出瞪大眼,看着南司月此时称不上太善良的脸: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眸色深沉,原本有点碧色的琥珀冰晶,似蒙上了一层雾,神色不知是戏谑还是认真,让人探究不清。

    “不是。”他当然不至于和云出打架。

    两人的实力根本就是云泥之别,他自然不屑找这么一个无用的对手。

    不过,云出的气焰并没有因为实力的差距而矮上一矮,从南司月说她‘摸起来’太瘦开始,她就有种无畏无觉的刺。

    她每次见到南司月都很狼狈,湿漉漉的时候是大多数。

    ——没办法,长在水边,多多少少会与水有点缘分的。

    她傻笑了一声,将领口整了整,又为自己倒了杯热茶,这才施施然地走出房去。

    南司月也在方才淋湿了,此刻大概同样在房内沐浴更衣呢。

    他这么爱干净的人,当然不会像云出一样,怎样都能自在。

    云出也不急着吵他,她端着热水,慢悠悠地晃啊晃,终于晃到了上官兰心的房门外。

    下午落水的事情,明显不是意外,而是上官兰心自个儿跳下去的。

    而且,她醒来后,只言不提江玉笛的事情,也让云出感到奇怪。

    反正,上官兰心这次的行为,真是怎么想怎么可疑啊。

    正琢磨着,她已经踱到了房门外,兰心还没睡,屋里尚亮着灯呢。

    云出上前礼貌地敲了敲门,然后,也不等里面的人应声,她已经异常坚定地推门进去了。

    上官兰心正坐在床沿边发呆,听见声响,她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云出,正想问她什么事,云出已经抢先开口问:“是不是那个姓江的不要你了?”

    上官兰心愕然,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云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走到窗前的八仙桌旁,自个儿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望着上官兰心,继续问:“他的理由一定是,他现在是个废人啦,你又是上官家的小姐啦,不忍心拖累你啦,这种鬼话,是不是?”

    这一次,上官兰心纯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姑娘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鬼才跟着你们。”云出撇嘴道,“这种说辞我听多了,自己懦弱不敢面对,却不敢直说,还硬把自己说的多伟大。你也别为这种人伤心了,更犯不着寻短见,反正,江玉笛这样的货色,咱不稀罕,恩?”

    上官兰心低下头,好像在很仔细地研究着自己的脚趾头,正在云出打算继续游说时,她才幽幽地开口道:“我已经有了身孕,现在已经三个月了。”

    云出眨眨眼,呆住。

    “你……你……你怀孕了你还投河!”她膛目结舌,有点深实在大相径庭,难道,不仅仅是因为刘红裳的原因?

    “我是上官家的旁族,并不是本族的小姐,来龙去脉并不知晓。只是听母亲说,当年的南王妃,原是属意并肩王的,只因家族迫力,才嫁与了老南王。后来并肩王几次三番地与南王起争执,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上官兰心犹豫了一下,因面前的女子是救她两次的云出,故而将话尽数说了出来,“我母亲曾是南王妃未嫁之前的伴读,后来,南王妃省亲时,我被母亲带着,有幸见了她一面,当真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论姿色,应该不比后来的传言倾国妖世的刘红裳差。而且,老南王大概是真的喜欢她,这才一直不甘心,一直与并肩王争锋相对。”

    云出听着,口张得老大,心中不免又为师父鸣不平了。

    搞了半天,老南王利用她打击并肩王,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子而争风吃醋罢了。

    可怜一代美人,就为这样一个男人毁了。

    云出不住地唏嘘,又想起这个男人可是南司月的生父,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儿子不像老爹那样混账。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女人这一生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与你的美貌你的才智,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命!嫁给江玉笛的最初,我何尝不也是幸福的,即使是遇到了如今的事情,也不过是我的命。改嫁……呵呵,谁知道我又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上官兰心低下头,抑郁地苦笑道,“不过,我也不会再有轻生的打算,先找个地方,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

    “你能想通就好了……”云出挠挠头,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太有效能安慰人的话,她又呆坐了一会,交代上官兰心好好休息,这才退出房去,为她掩好房门。

    待她在房门前一回头,便看到换了一身淡紫长袍的南司月,很安静地站在对面的长廊下,似乎在倾听午夜渐歇的雨势。

    云出看得心中一动,忽而想到:如果老王妃心中只有并肩王,那对这个她与老南王的儿子,只怕,也做不到全心全意地喜欢吧。

    孩子,只有在最幸福的时候降临,才能完整地享受到那份属于他的幸福。

    这个猜想,让云出涩然。

    ——只是,在她为他心疼时,却忘记了,自己或者比南司月更惨。

    非但从未见过父亲,还要一直照顾着神志不清的母亲,直到她过世。

    “喂,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渡江赶路呢。”她笑着,冲着那边的南司月大声喊道。

    南司月朝她侧过头,那一刻,云出几乎以为他看见了自己。

    透过俗世,透过红尘,透过表象,笔直地,看进她心里。

    那样专注深沉的目光,即使他们中间隔着这层层雨幕,隔着青烟般的夜色,依然恍如、恰在眼前,让人无法忽视,让她悸然。

    “你也早点休息吧。”两人对峙片刻,南司月轻声道。

    “哦。”她点头,有点心虚地擦了擦汗,不明白方才的方才,为什么心跳如此不稳。

    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发去渡口。

    上官兰心执意要留在江南,因为江家和上官家都在江北,她不想回去过去。

    南司月便吩咐了南王府其他人照顾一下她,然后与云出继续被打断的行程。

    大概是下了一夜雨的原因,第二天天气晴朗得过分,碧空万里,游云丝丝。

    江面也平整如一块明镜。

    他们站在渡船边上,待船驶到中央时,云出突然转头对南司月说,“昨天有几个黑衣怪人追我。”

    南司月俊颜微哂,信口道,“嗯,他们是南王府的。”

    “啊,哦。”云出恍然,随即又觉得抑郁:她本想提醒南司月小心堤防不明人士呢。

    结果,他仍然是手握全局的那个人。

    简单的交谈后,两人都不再做声,他们并肩站在船头,倚着渡船上的栏杆,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清闲与写意。

    偶有鱼跃,天高云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