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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15部分阅读



    南司月这次什么都没有再所,袍袖一挥,翻带着细碎的雪屑,与阿堵一前一后,离开了祭天司。

    12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二十三)重逢(2)

    云出跑出了南院,又疾步穿过巍峨的皇宫。

    大雪皑皑,这矗立千年的宫殿,也被漫漫的白雪掩盖,天地一色,依稀见到屋檐蜿蜒的轮廓,好像从亘古绵远至今。

    她这样跑,竟然也没有什么人阻止她,大概都认得她是昨天在南王身边的那个女孩,任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去拦她的路。

    云出跑了很远,宫道上的积雪已经被宫人们清扫干净,她的脚步很快,远远地,便看到了刚敞开的宫门,朱红色的铁门,掩映着外面同样白茫茫的大街小巷。

    从远处,到圣山,还要穿过大半个京城。

    云出在宫门前倏地停住脚步,一辆马车驶到了她的前面,陌生的马夫掀开后帘,恭敬道,“王妃,属下已经等候很久了,王爷吩咐属下将王妃安全送往圣山,请王妃上车。”

    云出愣了愣,然后跨前一步,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又是南司月安排的。

    他明明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姿态,却早已为她安排了一切。

    马车行驶得平稳而迅速,越过冰雪覆盖的街道,云出喘息着坐在里面,伸手往右边的耳朵上摸了摸,绿宝石的耳钉温暖而有质感,摩挲着她的指腹,让她茫然。

    南司月,到底是是个什么样的人?敌,还是友?

    看不透啊看不透,丫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啊!

    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没有时间去琢磨这个问题,两匹上好的骏马疾蹄如飞,本应该是一个多时辰的车程,竟缩成了大半个时辰,等穿过夜都,又越过一片杳无人烟的旷野,马儿嘶鸣一声,踢踏着腿刹住了步子。

    “王妃,前面就是圣山了。道路崎岖,马车过不去,不过,王妃且放心,前面另有接应之人。”车夫跳下马,对云出如是说。

    云出诚心诚意地道了声‘谢谢’,然后从车厢里跃了出来。

    她的面前,一座高不见顶的大山横亘在地平线尽头,因为是冬天,山下是灰土土的颜色,而接近山顶的地方,却是皑皑白雪,映着渐渐从东方升起的太阳,金芒四射,整座山都似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人莫名其妙地心生敬畏。

    而唐三,就住在唐宫,圣山之巅,此刻最耀眼的所在。

    这个认知让云出既怅然又好笑,他那么高高在上,居住在如此不惹烟火的仙境,却怎么生出这么个嬉皮笑脸不正经的脾性。

    马车已经打转,骏马的踢踏声渐渐听不清了。

    云出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朝山上走去。

    山脚的雪不太厚,尚露出斑驳的泥土,她走得并不算吃力,只是真正走到山脚时,她才发现:圣山之下竟是戒备森严,远远地看见几个想进山的百姓,被两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挡了回来。

    那几个质朴的百姓试图争论了一会,‘黑铠甲’便似不耐烦了,手一抓,老鹰抓小鸡似的,揪住那些百姓的衣领,往外面一扔。

    堪堪扔到了云出的脚下。

    “喏,夜王有令,此山妖孽作祟,已经封了,你们回去告诉村里人,这几天不要进山!”‘黑铠甲’在后面喊了一句,目光扫到云出身上,不免又怔了怔,补了一句,“达官贵人也不许进山!要祈福就去庙里!”

    达官贵人?指她吗?

    云出眨眨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方才走得匆忙,也没能换装,所以,她此刻还是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貂皮披风,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十个手指上有八个金玉戒指,发髻上更是插着镶嵌着夜明珠的金钗。

    穿得如此拉风,亏得刚才那个马夫没有见财起意,将她给劫了……

    云出心思电转,刹那间已打定主意,清清嗓子,貌似威严地喝道,“好端端地,封什么山!我告诉你们,我夫君可是大人物,我姐妹更是夜王的妃子,今儿个,我是一定要进山祈福的,你们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等着屁股挨板子吧!”

    两个‘黑铠甲’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拿不准云出的真伪,想了想,还是和颜悦色地解释道,“封山正是夜王亲自下的命令,四殿亲自在山上坐镇,还请这位夫人包涵。”

    “老鬼在上面?”云出心中‘咯噔’一下,声音都免不了有点颤抖了。

    “夫人认识老鬼大人?”‘黑铠甲’忙问。

    “认识,熟得很。你们去告诉老鬼,那一夜的销魂,妾身可一直记得。如果他还没有忘记故人,不如趁机见上一面,再续前缘。”云出的脸上露出极诡异的笑,语气更是嗲得能渗出水来。

    听此一说,两人自然不敢怠慢,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其中一个转身,朝上山的小道上跑了去。

    另一个则客客气气地朝云出拱了拱手,道了声,‘夫人稍候’。

    云出矜持地点了点头,将手拢进披风里,往腰间掏了掏,终于掏到了一把匕首,她在披风里拽紧刀柄,面上却不露声色。

    ——这把匕首,也是昨天上街时购置的,刀身锋利与否,她不清楚,只知道刀柄上用金丝缠绕,镶嵌着一圈上好绿松石,价值也是不菲。

    “这位夫人,你还是走吧,他们是真的封山了,那些人凶得很,上一批想进山的人,都被他们打成了重伤。”在刚才被扔出来的那些人中,一个老人吃力地爬起来,好心地劝慰道。

    “你们为什么想进山呢?”云出微微一笑,下意识地扶住他。

    “我们每天都进山祈福的。”老头认真道,“这可是圣山,山上住着神仙呢。”

    “神仙?”

    “是啊,经常有人看到神仙,就在山顶上,有时候还变得很大很大……”老头表述得不够清楚,云出更是不以为意,心中暗想:一定是历届唐宫之人玩的把戏。

    不过,那些人却是深信不疑,老头一提到神仙,其他被扔出来的村名纷纷聚拢来,七嘴八舌地说了许多,有说神仙是个男人,有说神仙是个女人,有人说前天看见过,又有人说,前天的不过是一团云……

    云出听得云里雾里,也压根没往心里去,心中还很有喜感地腹诽道,“如果真的是唐三在故弄玄虚,那你们还真的分不清是男是女。”

    然而,在这七嘴八舌地嘈杂中,尚有一个清晰的男声丝线一样传进她的耳膜里,“王妃。”

    云出顺着声音扭过头,看见一个衣衫普通,低眉顺眼的村夫。

    那村夫是在长得平平无奇,任谁都看不出和众人有什么不同,可他确确实实喊了一声王妃。

    云出下意识地往他走了一步,待凑近,那村夫低如蚊蚋地说道,“王爷派我来接应王妃,山后有一条地道通往山上,请王妃随我走。”

    云出愣了愣,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村夫’吃了一惊,“王妃不想上山了?”

    “不是,我想先见一个人。”云出微微一笑。

    她马上就能见到老鬼,就能见到真正杀死小渔村所有人,逼迫唐三蝶变的凶手,此时此刻,怎么能走呢?

    更何况,即便她此刻上了山,又如何?

    见到唐三,又如何!

    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她也没能问出解除蝶变的方法。

    再见面,不过只是宽慰自己,徒给自己希望罢了。

    与其这样,不如干一些她尚且能做到的事情,以后回想起,至少能对自己说:我尽力了,我无所遗憾了。

    所以,她不能放走这次机会,无论能不能打击到老鬼,也无论结果如何。

    那人默然。

    云出又道,“也请回去转告南王一声,云出谢谢他,结果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此次的相助之恩。”

    她懂得感恩,南司月为她做的一切,她不会受之泰然的。

    那人也不是啰嗦之人,闻言,低低地欠了欠身,“王妃自己小心。”

    那些叽叽喳喳的村名说了一通后,见云出并无离开的意思,而那个‘黑铠甲’更是虎视眈眈地瞅着他们,心中一怯,也就纷纷散了。

    圣山脚下,只有云出一个人,拢着袖筒,安安静静地等着前去通报的士兵。

    一夜的雪被淡薄的日光慢慢融化,天气越发寒冷了,即便是厚厚的貂皮,也抵挡不住她的瑟瑟的抖动。

    然后,那个前去通报的士兵终于折返回来,朝云出友好地打了声招呼,道,“夫人,老鬼大人想见你,请随我来。”

    云出深吸了一口气,绽出一副娇艳矜贵的笑容,拢着手,慢慢地跟了上去。

    13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三十四)重逢(3)

    她跟着‘黑铠甲’,沿着那条枯木丛生的小道,渐渐走到了半山腰。

    越往后走,云出月觉得心惊:山脚下不过是零星几个黑甲兵在巡守,而山上,几乎隔五步便有一个哨岗,隔十步一个瞭望台,岗内人头济济。看不清有多少人,只是眼光一扫,森冷的兵器白亮亮的一片,映得人胆寒心颤。

    云出本想顺道观察等会逃跑时的路线,可此时放眼那么一瞧,立刻就泄气了。

    除非发生奇迹,不然,计算式长了双翅膀,只怕也难废除这个铁笼子。

    越过半山腰再走不到一里,便瞧见一顶装饰得肃穆华贵的帐子,这个季节,草木都是枯朽的,残雪初化,又被来来往往的巡逻军踩得稀烂,灰白相间,又脏又乱,所以,更显得这顶褐红色的毛毡帐子,出奇高大艳丽。

    “大人就在里面,夫人进去吧。”黑铠甲站在门外,伸臂客气地候着后面的云出。

    云出朝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

    帐内炉火融融,腾腾的热气几乎与外面的寒冷隔若两世,云出刚才还冷得颤抖,此时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帐门后,是空无一物的大厅,大厅上方则摆着一张长长的案台,一身黑袍的老鬼,此刻正站在安太后。

    白发凌乱如稻草一样张扬,还是像第一次见到那样丑。与上次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上绑着一条黑布。

    没想到,带着火星的灶灰真的把他的一双招子弄瞎了。

    云出心里可一点愧疚都没有,简直觉得大快人心啊。

    “你是谁?”还没等云出幸灾乐祸完,老鬼已经阴惨惨地开口。

    “哎呀,你个死没良心的,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啊。”云出娇笑一声,明眸微眯,行走带风,一摇三款的,“要不是今天来山里祈福,人家以后可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哟,大人,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啊?难道是长针眼了?哟哟,肯定是老不正经,看姑娘家洗澡了!”

    老鬼面色突沉,杀气顿现。

    云出只做不知,仍然笑得没知没觉,手里拽紧匕首,声音更是娇嫩,“你这儿真暖和啊,我都出汗了……恩,待我把这件衣服脱掉……”

    说着,她真的开始脱貂皮披风,估计撞着项链啊手链啊,叮叮咚咚,窸窸窣窣,就算看不见,也能猜到这是一幅怎样旖旎的画面。

    小树曾说过,四殿之中,老鬼最阴冷毒辣,可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好色。

    每次杀了几个人,他就需要找几个姑娘。

    可是,自从上次小渔村后,老鬼的眼睛出了问题,在没有完全习惯之前,他肯定不会贸然去找姑娘。

    此时,只怕已经憋得不轻吧。

    所以,老鬼虽然满心狐疑,却没有着急动手。

    云出已经两步三摇地晃到了老鬼旁边,从门口到长案,短短几步路上,落着貂皮披风,落着翠湖色的披肩,夹衣、短裙……走到老鬼身边的云出,只剩下一件短短的上衣和单薄的稠裤。

    然后,她顺着长案缓缓地躺了下来,赤裸的手臂,蛇一样,蜿过老鬼紧绷的手臂。

    “死人,还在等什么,人家可一直……记得你那晚的表现呢。”她笑道妖媚,老鬼几乎把持不住,可他并没有那么快就范,鬼爪一样的手,倏地擒住云出的脖子,冷然道,“这个铃铛声,我听过。”

    云出手腕上,戴着小树送给她的红线小铃铛。

    云出怔了怔,随即喘息道,“说什么话呢,你当然听过,不就是……”她戴着铃铛的手划过他的胸口,纤指颤动,铃铛咚咚作响。

    老鬼放在她喉咙上的手仍然没有松懈,云出也不急躁,大不了就是呼吸困难点。

    她看得出来,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他并不打算杀自己。

    云出索性抬起脚,用脚趾摩擦着他的腰侧,似真似假地说,“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我可是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一闭眼,就能想到你的样子。大人……”

    老鬼的手指猛地一缩,杀气再次顿扬。

    云出突然不管不顾地抱上去,滑腻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腿也盘到了他的腰间,八爪鱼一样的挂在老鬼身上。

    幽香袭人,一下子软玉温香在抱,老鬼有瞬间的怔忪。

    一瞬,就够了。

    帐外传来阿妩的笑声,“大哥,听说你的有客人……”

    帐门被掀开,冷气袭了进来,阿妩和南宫羽两人一同走了进来,然后,又一同怔住。

    云出身上最后的短衫也滑的很低,露出光洁纤细的脊背,她还是抱着老鬼,扭过头,朝他们嫣然一笑,笑得妩媚而妖孽,不过清秀的容颜,有种诡异的邪恶与痛快。

    紧接着,便是老鬼杀猪一样的惨叫。

    云出被扔了出去,闪电一样,倏地划过阿妩的身边,冲出厚厚的帐门,重重地摔到外面的泥泞里。

    她口里吐出一口血来,大声地咳嗽着,可是唇角的笑容竟始终挂着。

    南宫羽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阿妩已经惊呼道,“大哥,你怎么了!”

    老鬼的下衣摆已经被血染上了,虽然是黑色的衣服,看上去并不那么触目惊心,但是黑色的污渍墨染般越来越大,凝在衣角,滴下来,又重新变成红色。

    “他怎么了?当然是变成太监了罗。呵呵,以后想去找姑娘,只……只能……只能干巴巴地……看着了……嘿嘿……嘿嘿,不对,他看都看不见了……”云出脸色惨白,白得像一只鬼,语气里却满是戏谑,断断续续,幸灾乐祸。

    她抱着老鬼的时候,就知道他全身都处于警戒状态。

    真气似一道屏障,一旦受到攻击,第一时间就会抵御加以反击。

    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是没有办法防御的……

    更何况,它已经被她挑逗得如此突兀了……

    就在老鬼怔忪的那一瞬,云出的匕首从腰间滑了下来,她迅速地接起来,手起刀落。

    ……然后,帘子被掀开。

    她转过头。

    笑得大快人心。

    无论如何,她也算够本了。

    老鬼固然对不起她,但他先是被她弄瞎,后来,又被她变成了太监。

    哎,所以说,千万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像她这样随时都可以不要命的女人。

    阿妩听得脸色一变,冲出去,手掌扬起,就要冲云出的天灵盖拍下去。

    南宫羽却及时伸出扇子,挡住阿妩的手掌,伸手一捞,将烂泥一样的云出脱离阿妩的攻击圈。

    “二哥!你疯了!她这样害大哥,你还护着她!”阿妩气急败坏,跺着脚,怒视着南宫羽。

    南宫羽面色沉重,也不看云出,淡淡道,“她是南王的人,具体怎么处理,还是等大哥恢复后再定夺,你先进去看看大哥吧。”

    阿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用足可噬人的目光盯着云出,咬着牙道,“你还真是个灾星。”说完,摔开帘子,进去照看重伤的老鬼。

    南宫羽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然后半蹲下身,看着奄奄一息的云出,皱眉问,“你不要命了?竟然干出这种事!你该知道,刚才若是大哥不是受伤无力,若我没有拦着,你已经死了七八次了!……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云出被老鬼那一摔,早已经摔得骨头断裂,有进气没出气了,方才还憋着口劲在哪里打趣,此时气一松,更是迷迷糊糊,脑子晕晕的,眼前只是白亮亮的一片。

    南宫羽的脸,就在这个白亮亮的光线里,越来越模糊,渐行渐远,成为一幅疏淡的水墨画,煞是好玩。

    “我一见你来了,就知道……知道自己不会死……”她傻傻地笑,笑得像个白痴。

    “为什么?”南宫羽皱眉问。

    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不会杀她?

    “因为……因为我这么有趣,夜嘉……肯定不会让我死的……”云出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句话,然后头一垂,晕了过去。

    嘴角仍然挂着那抹充满戏谑的傻笑。

    只是,这抹笑,此时在南宫羽的眼中,却有种难言的睿智与洞悉。

    确实,夜嘉在昨夜特意吩咐过,先不要动云出。

    南司月的种种表现,让夜嘉对云出这个人兴致盎然,他要将她留着,慢慢赏玩。

    看来,她是豁出去了。

    “算了,这次算你赌对了一次,不过你这么对待大哥,只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己慢慢受着吧。”南宫羽竟然微微一笑,摇摇头,将云出拦腰扛起来,斯斯文文地朝大帐后面的一个堆放草料兵器的小帐篷走去。

    第一卷 云破月出 (一百三十五)重逢(4)

    进了帐篷,南宫羽不甚客气地把云出丢在草料堆里,见她衣衫单薄,手臂肩膀几乎都裸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呼吸喷着白雾,苍白的小脸拢在雾气后,实在有那么点可怜。

    他又折身出去,从阿妩丢出来的东西里把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