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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六年三月廿三日是中华民国首任民选总统的投票,就在总统竞选一个月活动期间,中共「刚巧」台湾附近海域,举行一连串军事演习和试射飞弹,造台湾内部极大的震荡,但是还是无损台商一窝风东进着。

    老李的南进政策,也是想将这股东进的热潮降温,但是东南亚各国政府,对外商开出来的条件,根本没有中国大陆佳。加上印尼与马来西亚排华,菲律宾政府土地管控政策不开放外资买卖,只有泰国能够吸引大量台商前往。

    「到处放火式」的「南进政策」固然有流星般的耀眼,但是政策是需要有长期而深入的研究与规划,才能真正达到效果,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才会真正有所发展。问题不是如老李当时主持的国民党想的那般,这开始导致东南亚各国,周旋在台湾与大陆外交部,两边再伸手借贷及金援。

    仁宾在菲律宾,帮台湾政府赚回借出去的钱。这些钱全进了,当时的总统罗慕斯及他底下一干人口袋,菲律宾常派前任总统,死老公的艾逵诺去台湾借钱。

    这惯例一直到现在都没停止,这样,既没有违背大陆的一个中国政策,派前总统出访,又可得到台湾的拥抱。

    两岸多少钜额外援就是这样花掉,这可以造福两岸多少人民的福祉,两岸政治人物偏偏要牺牲掉人民的福利,去满足这些烂国家中的那些贪官。台湾政府无法在东南亚帮台商伸出援手,台商只能靠自己灵活的身段,与其如此,不如还是去选择,对岸那同文同种的地方打拼。

    加上大陆那如磁铁般,吸引人的广大市场。外资在东南亚地区国家的投资,渐渐被大陆吸引,纷纷减资或撤资。美人儿们老早就感受到这一点,加重了港币的定存操作,泰国工厂方面的订单并未减少,只是让进出对岸的厂商,又多了一个汇兑的黑市。

    越是管制的国家,黑市汇兑越严重。香港为了迎接明年的回归,让前几年移民潮产生的房市,又回升许多,当初趁低价买进的地产,陆续的与内地的中资买卖或合建,这股中资热钱的涌入,加上美人儿在澳洲佔地利之便,帮那些太子党洗钱,然后再存到他们指定的国家帐户中。

    这一股热潮,让三位美人儿就轮流待在香港,仁宾也必须开始往香港钻。人只要一忙,就没时间及精力去乱搞,加上台、港、菲及泰国四地奔波,仁宾安安分份的在几位美人儿怀抱中,忙碌着。

    珍也只能找米兰娜约定时间,才能够与仁宾对帐。香港不是人住的地方,比台北还惨,仁宾顶多只能忍受三天,就要离开,美人儿住的饭店房间狭窄,连办公室也只能摆两张桌。这种洗钱行业那能够搞的富丽堂皇,必须随时准备打带跑。

    原本美人儿想将自己购买的地产,弄一间来住。但是仁宾不喜欢这里的格局空间,就此打消念头。仁宾这厌恶,让美人儿往后又逃过一劫,与太子党的往来,是澳洲的一位邻居介绍,三位美人儿诚实、乾净的作风,让他们信赖。

    商誉,不是嘴巴说说而已,必须用时间去养成。美人儿这里三年来,辛苦的往返香港工作,现在开始结果收成。连内地国营企业驻香港的人员,都抱着钱来这里汇兑,因为美人儿这里稳当,又不用怕尔后被查帐。

    在银行往来,每一笔帐都清楚记录,十年之内都可以调阅。美人儿这里记录不输银行,但是无法调阅。人民币洗钱还必须先兑换港币,当时收取的费用比较高,美人儿都收十五的百分比,不熟的还收到二十五的百分比。

    依照港币的联繫汇率,这是很稳当的生意,只是人民币兑港元持续贬值,亏损不会发生在美人儿身上,是抱着人民币来兑换那一端。最恐怖的时机是,办公室与饭店房间堆满人民币,美人儿睡觉可说是躺在钱堆中,饭店经理知道美人儿干这勾当。

    长期住户的她们,让打扫清洁人员不能进入房间。只有美人儿将床单被套丢弃在门口,乾净的是那经理亲自送过来,因为她也是洗钱人物的一环,早已移民的她,为了生活又跑回香港工作,女儿、儿子与老公则在澳洲享福。

    美人儿在澳洲的邻居就是她,请保全顾门口,就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寓言,只好什么都别做,就这样子生活着。靠时机的便利,东进的台商多,一屋子的人民币现金,可以一天之内处理掉。

    那经理她娘家人,就是运人民币现金的交通。只要分批运进深圳或珠海,再存到指定帐户里,中国银行开办的人民币存款,让美人儿不用再去请人运钱。将人头开户妥,庞大的现金,分批零存分散在个人头帐户中,需要时再转汇出去即可。

    派驻澳门与香港中银主管,到后来也是拜託美人儿洗钱,洗他们收受回扣的款项。加上他们的帮助下,让美人儿免受担心被打劫,这段时间的香港治安也很乱,银楼、当铺、银行里外打劫的新闻不断,中银人员的加入,让扛着布袋来洗钱的现象消失。

    躺在人民币上睡觉,一来不舒服、二来根本睡不着,那段时间派驻在香港的美人儿,每个都失眠。金凤被程程叫来香港陪伴,她吓到隔天带着一夜没睡的熊猫眼,跑回台湾。因为刚到香港的她,就看见办公室楼下的银楼被抢,香港警方团团为着,被困在银楼的抢匪。

    回到饭店看到满屋子的钱,根本无法入睡。程程送她去启德搭飞机时,还苦笑着对她说:「现在你知道自己投资的钱,如何在运作吧!」

    当时赤鑞角机场正在盖,人民币的洗兑,正在那里头工作的民工,佔了一部份。那些劳务公司,也帮忙消化掉屋子里的现金。但是后来中银人员介入后,也就停止与对方往来,后来听说好多劳务公司人员,被内地公安抓去「碰!碰!」。

    扰乱金融秩序在那边可是死刑论处,当时美人儿们可是连边界都不敢去,当时那情况,也没空闲时间过去游玩。到现在也没机会去,后来一些太子党出事,也牵扯到美人儿身上,让她们不想再去那里,世界上好山好水多的是,等风头过后再研究吧!这是后话。

    中国沿海的变化,让美人儿担忧起泰国的投资,早晚中国大陆的商品,铁定会倾销出来。澳洲已经随处可见made in china的制品。加上欧洲正在组成共同体,单一货币的事,正在欧洲各国之间整合中。获利的部分慢慢将美元部分减少,资加法郎、德国马克与英镑的组合。

    香港回归前、后两年,工作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收穫,却是当年台股大涨时的百倍有余,人心是不会满足的,有了这么多还是会去追求更多。前几年移民潮所购进的香港地产,已经被炒翻几次,月娟想再进入。

    却被仁宾劝阻。「姐!你自己看,里边出来的国营企业,就跟你当初去澳洲时,吃定那些后来者相同。我自己在泰国与菲律宾,也看多台商在吃自己人,你现在又进去,好吗?」

    旁观者当然一语点破下棋人,被钱潮冲晕头的美人儿,赶紧踩煞车,反而将手中不动产出清,内地不管国营或私营企业,都想到香港来一沾光彩,顺道来此,吸引资金进入里头。这磁铁证持续吸着热钱进入,香港这弹丸之地的光彩,正被回归热潮冲晕头。

    回归后,对於香港不抱很大信心的美人儿,终於撤离这让她们饱赚一笔的地方,当地业务由那位邻居接手,美人儿回到澳洲远地指挥,加上网络联繫方便,帐务只要用电子邮件附带寄出即可,省下传真大量资料的痛苦,资金调度海外银行也可以用私密拨接方式遥控。

    这种速度慢,又要越洋跨海拨接的方式,连线速度虽然慢,但是安全可靠。

    美人儿撤回澳洲后,仁宾改成台、菲两地跑,时间又开始空闲起来,这让他硬是被美人儿派去越南考察,原西贡改名的胡志明市,已经快成为台湾人的天下。

    已经被炒作一回的这里,让仁宾没有信心。转而搭上俄制伊留申八十二人座的破旧飞机,飞到河内去看看。这旧法国殖民地,到处充满异国风情,虽然破旧,但是比菲律宾那髒乱好太多,路上一尘不染(这里是指没见到垃圾的意思),只是泥土路让当地骑脚踏车的人,吃着灰烬。

    这里真是开发的好地方,再一位与河内关系不错的太子党哥儿们的介绍下,仁宾一下飞机就有人在地上等待,搭上对方介绍这是当地最好的新车honda雅哥,这车的车牌与拥有单位,在机场里备受礼遇的奔驰着,先在他们国土局听完土地开发简报,仁宾询问他们关於水电供应方面的问题。

    但是所得到的,都是通通没问题的回答。这连大陆老大哥当局,针对目前的发展,都不敢打包票的事,这越南小老弟可是通通拍胸脯保证,事后,应验了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代表外资的仁宾加上太子党哥儿们的介绍,这一回到河内可是备受他们礼遇。

    到处参访的行程中,除了那位副长官及司机外,还有一位越南姑娘在当英文翻译,走到哪吃喝到哪,北部几个省得省长,老早就在恭候,仁宾一行人的到达。

    样板土地当然是参观重点,吃饭喝酒绝对躲不掉。饭局的菜色,虽然无法与台湾或香港一般民众,到餐厅进餐时的菜色相比,以那贫穷的国度里来说,是非常丰盛的了。

    越南政府所提供想要外资开发的,有些是茂密的原始林地,有的是越战时期,被美军投掷落叶剂,到现在还吋草不发的黄泥地,整地开发要发费相当多的金钱,越南人这中国小老弟,待人的热情比中国人还热焰。劝酒、乾杯相当豪迈,幸好仁宾的酒量还可以,不然会被越南人笑死。

    一周的参访下来,越南米酒不知耗掉几箱再肚子里,那位副长官,要司机与翻译带仁宾去下龙湾一游,这个紧邻中国大陆的风景胜地,让仁宾不由的要求多停留两天,这个与泰国普吉岛媲美的观光地,往后还吸引电影007来此取景。

    总算脱离每餐喝酒的痛苦,仁宾带着翻译租下一艘船出游,沿途靠过来兜售海鲜的汕舨,仁宾只花了不到十块美金,就让自己与翻译加船夫七人吃不完。当时到这里的观光客,只有法国人,是翻译小姐去帮忙杀价买来的。

    说道这翻译,早晚都是穿着中国旗袍改良式的,越南传统服装。这些天来不是白色就是蓝色,娇小的身材,但是三围都很美的发展,加上越南传统服装那半透明的丝质,她所穿着的内衣若隐若现,前一阵子流行的t bar,早在当年就穿在越南女人身上。

    仁宾好几晚酒醉后,竟幻想跟她发生关系,但是碍於那副长官在场,只好用着他送来的越南姑娘,越南女孩,还是使用新竹澎粉那种粉饼在化妆,手指一刮,会像老旧墙壁上的油漆般掉落,洗掉那白色粉,黑皮肤就显现出来。

    那副长官安排的越南姑娘,每个都像木头人一般,只会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等候仁宾出入,两晚后仁宾就拒绝那副长官的好意,这种索然无味的做爱,加上语言不通,不如睡饱一点。在菲律宾遇上这种木头人,还可以用英文沟通,在这里完全没摺,总不能请那翻译姑娘,坐在床头帮忙沟通吧!

    可能少掉那副长官在场,翻译小姐阿劝放开许多,还会倒起一杯米酒浅酌,一杯下肚后,她那晕红的脸颊更加让人怜爱。仁宾试着用英文说笑话,在这国度生长的她,无法理会笑话其中的意思,仁宾只好同她聊家庭与抱负。

    阿劝在越战末期一九七三年出生,也就是民国六十二年。父母亲都是越南人民解放军的一员,父亲是部队里的政治指导员,地位相当於台湾军队里的营辅导长级,到过北京念书,也是越战后期,才回来投入驱逐美帝的工作,他父亲一回来就被派到南方作战,母亲是在半年后於海防家中生下她。

    战事顺利的挺进,这要拜当时老美自己国内的反战势力,及美帝所扶持的南方政权腐败,不然这场战事不知还要拖多久?成功解放后的南越,让阿劝父亲被调回海防附近的谅山驻守,母亲则在海防某后勤厂担任指导员,战后的生活虽然困苦,但是少了美军的轰炸,至少生活不会受到死神威胁。

    但是七九年的中越战争,夺去了她父亲的生命。阿劝父亲在固守谅山市旁边的三八六高地时,被攻上山头的共军,用火焰喷射器活活烧死。这场高地争夺战,也让共军伤亡惨重。所以已经杀红眼的中共部队,将俘虏赶回地道中,然后喷火烧人。

    越军五万大兵,对抗中共十五万军队的入侵,就只为了金兰湾,租给老毛子使用这问题,中共在这场战役中,是面子十足的荣归。在仁宾与那些太子党成员聊天中,他们也诉说过当时参加这场战事的情况,三个师的部队为了攻下那高地,只有约一师的人员存活。

    中共部队为了担心步上老美的后尘,每到一地几乎是以屠村的方式在杀戮,短短十六天的战事,死亡的越南人民,比双方军队死亡人员总和多十倍。战争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尤其是看那解放纪念馆时,血淋淋的照片,正再替那亡者诉说冤屈。

    战后的战场清理,阿劝母亲根本无法辨别出,那一个焦黑的屍体是自己老公。

    只有由国家将阵亡者,集体安葬。靠着战后,厂指导员身份配给,抚养着阿劝长大,阿劝的心愿是能够出国去念书,问题是,现在的她,每个月不到三十美元的薪水,要买张机票要两年不吃不喝才能筹到。

    这是她的梦想,幸好一桌的海产已经吃完,不然仁宾听她一说,会吃不下去。

    阿劝已经喝下三杯米酒,满脸通红的她,终於不支的,躺在船上的长椅睡着,仁宾任由她睡,自己看着下龙湾这美景,如果美人儿全都来,不知道多好?仁宾在心中想着。

    四点,船终於游完靠港,在司机的帮忙下,仁宾与他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