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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卷  第10章 公主哭诉

    清晨的时候,小可有些疲惫地离开了雨苑。

    司马沁岚急忙地唤过兰儿,夸张地将自己的手指包扎好。提了昨晚折腾了一夜的衣衫,去皇宫。

    “本宫要见太皇太后。”司马沁岚一进太皇太后的寝宫,便急忙地喊道。

    “岚公主。太皇太后还未起身,还请公主稍候!”昨日因东方晨的吩咐而回宫春水一把挡在司马沁岚的面前,冷着脸。

    “你这个宫女,还——”司马沁岚瞧见春水一脸的冷漠,硬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咽下。知道眼前的宫女是太皇太后的近身侍女之首。

    司马沁岚焦虑地在殿外踱着步子。

    而此刻的殿内,太皇太后才刚醒来,慢悠悠地执起身子,任由近身侍女冬雪帮她净脸更衣。

    “冬雪,殿外岚公主如此早就到了,似乎晨昏定省她从来都是最后一个!”太皇太后疑惑地望着殿外晃动的人影,和烦躁的跺脚声。

    “回太皇太后,岚公主说有要事要禀告!”冬雪利落地将太皇太后的长发挽起,比划着寻找合适的簪子。

    “要事,估计又跟晨儿有关吧!昨日春水回宫,哀家都还未细细询问呢!”太皇太后伸手按着鬓角的穴位,皱眉地道。东方晨,让她劳心的,仅他一人而已。

    “回太皇太后,已经完毕!”冬雪接过一旁的宫女捧来的另一面铜镜,让太皇太后仔细端详刚梳好的发髻。

    “冬雪,罢了。让她进来吧!一早上都不安宁!”

    “是。”

    ……

    “母后,你要替沁岚做主啊!”司马沁岚哭闹着奔进内殿。

    “晨儿又如何了?”

    “母后,沁岚想着给王爷做一件衣衫,手都被朕折磨成这模样了,王爷他——”司马沁岚颤颤地伸出被白布缠着鼓鼓囊囊的手,“母后——”

    “哦,岚儿,竟有这样的性子来给晨儿做衣服!那来哀家看看吧!”太皇太后一句话,转移了话题。

    “母后,给!”

    太皇太后皱眉地望了一眼手上不成模样的布料,上好的玲珑雪缎,竟被折磨成这模样,眼前的媳妇这样,还真是败家啊!

    “你的手?”

    “母后,就是被针扎的!”

    “哎,难为你了!哀家去跟晨儿说说吧!”太皇太后转身吩咐冬雪,“冬雪,矮柜的第三层里有伤药,赐予岚公主吧!”

    “谢过母后。”接过那瓷瓶,司马沁岚顿时破涕为笑,“母后,让岚儿来服侍你吧!”

    “不用了,你先退下吧!”太皇太后摆摆手,示意司马沁岚退下。

    “是。”

    退出寝宫的司马沁岚,脸上的笑容褪去,已换上一张冷峻的脸,药,突然脑海里又想到另一个法子。

    “春水,进来!”

    “回太皇太后,王爷昨日有话带到!”春水福福身子,行了个礼,继续道,“王爷说,娶妃,只为郡主有一母妃而已。”

    “春水!”太皇太后突然警觉,担忧地道,“是否沁岚未有好好地对待雨儿!”

    “奴婢并不知晓,只知岚公主着实将王府折腾地乱七八糟。”春水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微笑,“怕是郡主——”春水的眼里浮现梁雨精灵的模样。

    “好想见雨儿啊!”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晨儿回来有些日子了。”

    “太皇太后——”

    “罢了,春水。”太皇太后转过身,手指上纤长的护甲,一一划过身上锦袍的繁复刺绣,呢喃着,“进来了,怕是出去难啊!”

    虽是忧心,虽是惦记,可她不想召唤雨儿。当年晨儿毅然去雪山,避开这皇宫,怕也是如此吧!

    第3卷  第11章 未嫁而休

    很早,梁雨便醒来。

    昨夜睡时,父王爹爹还未回府,今日醒来的时候,身旁依旧是空空如也。平整的床榻,难道昨夜父王未归。

    正疑惑着,门开启,有人进来,是眠儿。本叫雨眠,因为与自己的名字相重,去掉了那个字。

    “郡主。王爷正整理着一些事务,是故由奴婢来。”

    “哎!”梁雨叹了一口气,她的父王怎么如此的繁忙!

    简单的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去找小可。

    小可窝在雪儿的怀里,正安然的睡着,想来昨夜是让他折腾了很久。

    梁雨蹑手蹑脚地出了寒霜院,想去瞧瞧司马沁岚已成啥模样?刚出寒霜院,便见到司马沁岚急冲冲地往厨房而去。

    尾随着她来到厨房,父王的早膳向来是由寒霜院的小灶做的,是故,王府的厨房清晨很少有人。

    蹲在窗户下,可以清晰的听见,司马沁岚主仆的小声对话。

    “兰儿,汤买来没?”

    “回公主,弄好了!”

    ……

    “公主,这是?”

    “良药,知道不?”司马沁岚得意地一笑,“本公主,马上敬爱那个成为真正的王妃!”

    下药?真正的王妃?难道那女人下的是春药。梁雨抬头的时候,司马沁岚已经出了院子,不行,要去阻止父王爹爹!

    今日东方晨没有在寒霜院,因为王府里遗留了太多的事务,原先的自己并不想理会这些,不过现在有了梁雨,他要尝试着承担那些他以往嗤之以鼻的责任。

    这庞大的晨亲王府只是上任亲王,自己的王叔遗留的空壳而已,他只那简单的俸禄,母后和皇上侄子的赏赐全都被一一挡回。幼时的事,让他鄙睨皇宫里的一切,只是依靠着王叔留下的,和师兄捎来的,简单的过着。

    初次接手这些琐碎,他才知晓,自己以为是是普普通通的料子,竟是玲珑雪缎,最上等的绸缎,怕是皇宫亦没有多少吧!而早晨的清茶,亦是雨前龙井,融雪泡制……

    这庞大的王府,其实已经空空如也。

    “笃笃笃——”有人叩门,打扰了东方晨的思绪。

    “进。”

    “王爷,臣妾给你送汤来了!王爷要多注意身体!”司马沁岚整整衣衫,以自认为最优雅地姿势,推门进去。

    “父王爹爹!”梁雨一路小跑地找来,竟遗忘了自己会轻功。一脚踏空,撞在司马沁岚的身上。

    “啊!”司马沁岚尖叫了一身,身子望后面倒去,手里的汤却往前一撒。

    东方晨急忙地起身,伸手将梁雨护在怀里,而梁雨同时的转身,想要去护着东方晨。虽然东方晨挡下了大部分的汤水,但还有一些溅在梁雨身上。

    炙热的疼痛,让梁雨惊呼出声,“疼!”

    “雨儿!”东方晨心疼地喊着。

    “啊!父王爹爹你——”梁雨急忙地向门外呼喊,“冯伯伯,快来啊!要冰块,冰块!”

    “你,滚!”东方晨低下头,瞥见玲珑雪缎上变成靛青的汤水,这水里有毒?惹得臂膀的剧痛,伸手一掌,将司马沁岚打出门外。

    “郡主,王爷!”冯鸣急忙地探进身子,“王府储存的冰块已用完,唤人去皇宫取了。”

    “雨儿,你没事吧!”东方晨焦虑地扯下梁雨手臂上的衣袖。

    “没了?”衣袖的扯下,让梁雨皱眉,自己竟忘了疼痛,“父王爹爹,你呢?”父王应该伤得比自己要重。

    “父王没事!”幸好有雪缎隔着,梁雨的手臂只有微弱的红肿,东方晨急忙地掏出怀里的药给梁雨抹上,雪莲玉露的沁凉穿透肌肤,缓和上疼痛。

    梁雨急得定要看东方晨的伤势,父女俩进入内室,东方晨褪下身上已被染色的衣袍,莹白的背上,没有丁点的瑕疵。梁雨伸手怔怔地抚上那肌肤,一抹陌生的感觉淌过东方晨的心底,急忙地穿上了衣衫。

    “父王爹爹!”梁雨发现自己也有色女的本资,微微地红了脸。

    “你忘了雪山洞里,那寒冰罩!”东方晨细心地为梁雨摞下衣袖,笑着道,“谁叫雨儿懒,当初随意地学了一些东西。”

    想到此,梁雨俏皮地一吐舌头,学武真的很累,自己是占着自己的优势,才有现在的模样,但比起父王来,恐怕是小巫见大巫。

    东方晨放下梁雨,伸手拿过桌上空白的宣纸,写了一个字,便盖上自己的亲王印,“冯鸣,待门外的人醒了,给她!”

    “父王爹爹,那个?”

    “没事。回院子吧!”

    东方晨抱起梁雨回了寒霜院。视线遥远地望去,可以瞥见宣纸上面鲜红的印盖着,只有一个字,休。

    第3卷  第12章 雨夜惊魂

    那日之后,就没有见过司马沁岚主仆两,梁雨回到了自己的雨苑。

    皇宫里遣来一个师傅,是太皇太后吩咐的,教导梁雨音律。坚硬的琴弦,烙着手指,宫商角徵羽,硬是比五线谱还要头疼。

    以前在雪山的时候,喜欢听父王吹萧,梁雨下意识的决心要把琴学好,琴箫合奏,那时候的她,更能配的上她的父王。

    师父姓苏,是棠新封的皇家琴师,一身宽敞的衣袍,喜欢在下摆的地方绣上几朵嫣然的红梅。温文尔雅的性子,却很是严厉,对每一个细微的差错,总是需纠正好几回。

    每一日学琴下来,浑身是疲惫不堪。

    而同然之间,一个人睡,有很多的不习惯,不习惯一个人钻那沁凉的被窝,不习惯背后没有那温暖的怀里,和萦绕在鼻尖的雪莲清香,不习惯一个人,居住着这空荡荡地屋子。所以,一直浅眠。

    今日依旧,让眠儿和春水服侍自己就寝之后,梁雨爬到床榻上,粘枕入睡,只是迷糊着,任何声响都能将她打扰。

    夜凉露浓,萤儿低飞,今夜雨,是初夏的惊雷。

    雷声打破黑夜的静谧,闪电撕裂黑色的外衣,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棂和屋顶上,喧闹的声音让梁雨惊醒。

    不知是眠儿她们忘了关,还是?有一扇窗户开着,风穿透窗棂,肆虐纱帐,入骨的寒意。

    梁雨起来,披了件外衣去关窗,风蹿入窗户的时候,捎来豆大的雨滴,似乎还有一声尖锐的呼唤声,好熟悉的声音。不好?是父王。干爹曾说过,父王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会想起幼时遭受的罪孽。

    擎了一柄湘妃竹伞,从窗户跃出门外,没有走正门,怕的是惊醒眠儿和春水。

    王府长廊里的灯笼早已被雨打灭,但闪电将夜照得分外的明亮,如同白昼。磅礴的雨,打在湘妃竹伞纤弱的骨架,稍有不慎,便会折断。脚下是泥泞的路,还有四处漫延的积水,很是难走。

    良久,才到了寒霜院。

    可以更为清晰地听见父王时而的呼叫声,嘶声裂肺的喊声,似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身上早已湿透,索性丢了伞,穿过雨帘。

    打开寒霜院厢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梁雨的心揪得生疼。

    东方晨双手抱着膝盖,窝在床榻的角落里,浑身颤抖着,头深深地埋在两膝之间。见有人开门进来,更为惊慌的抬起头,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一丝,明亮的眸子满是惊慌,惊慌地望着门口。

    “不要!不要!不要欺负文琪姑姑!不要——”

    “父王爹爹,是雨儿!”

    看着梁雨进入厢房,东方晨使劲地往后退缩着,望着梁雨,惊慌,无措。

    “父王爹爹,是雨儿!”褪去完全被雨淋湿的外衣,一步一步,缓缓地将自己的步子往前挪着。

    缩在角落的人,惊慌依旧。

    “晨儿!”梁雨轻轻地唤了一声,眼前的人,有了一丝缓和,嘴角一勾,附以一抹欣慰的笑靥,“是姑姑。”一个善意而美丽的谎言。

    “文琪——姑姑!”颤颤地问了一声。

    点点头,继续笑着,继续缓缓地向前挪动着步子,“晨儿,是姑姑。”

    伸手抚上那因惊慌而苍白的脸,那肌肤刺骨的沁凉,让梁雨越发地心疼,比自己淋了雨的手还要凉。若是以前每一个雷雨天都是如此的过,他终究遭受了怎样的事件,才会如此。

    “姑姑——”嗓音很轻,带着太多的疑惑和不可思议。伸手抓过梁雨抚上脸的手。握得很紧,手还在颤抖,如同濒临恐怖的边缘,死命地拽着那根救命稻草。

    大手将小手,握得很紧,紧得生疼。

    另一只手,缓缓地抚过那颤抖的背,低声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姑姑——”背后那熟悉的温柔,和那同样好听的浅浅的吟唱的嗓音。血色一丝一丝地注入苍白的脸,带起眼底深处的一抹欣喜。

    突然的松开手,梁雨刚想缓和一下被拽着生疼的手腕,整个人突然被紧紧地涌入怀里。

    “姑姑没事,就好!就好!”

    ……

    “晨儿会保护姑姑的!”

    ……

    “我们回宫,回宫!”

    ……

    在背后的手,依然轻轻地拍着背。

    呢喃的声音一点点地轻下去,那坚硬的下巴抵着自己娇小的肩膀,有滚烫的液体,肆虐已被雨水浸润的衣衫。

    良久,紧紧环着自己的人,有了一丝浅浅的呼噜。

    侧躺在床榻上,可以依稀地辨认,那眼角的泪痕。还有几滴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很是俏皮,可爱。“姑姑!”突然冒出的一句欢呼,是轻快的,嘴角一弯,有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怕是已有,一个欢快的梦境。

    窗外的轰鸣声依旧,双臂被勒得生疼,仅存的睡意早就荡然无存。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3卷  第13章 干爹来访

    翌日清晨的时候,缓缓地睁开眼,身上的重量的依旧。

    头一回,细细地观摩父王沉睡时的模样。莹白的脸已回府血色,只是布满泪痕。坚挺的鼻,樱红的唇瓣,如玉雕琢的容颜,分外的美。却没有一丝女气,一丝妖娆,在缺少英气的同时,是躲了一分天真和精灵。

    这样的容颜,只会让人觉得是孩子,一个让人心怜的孩子。

    手指描绘着五官,抚过脸颊,沁凉柔滑的触觉,蹭着指腹敏感的肌肤。

    脸上轻微的痒扰乱自己的睡眠,睁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小人儿,“雨儿——?”疑惑地唤出声,是梦,还是?昨日是一个人入睡,难得一回经过雷雨的夜晚,还能如此安然的醒来。

    “父王爹爹,你醒了!”

    “雨儿?”松开自己紧箍的手,看着怀里的人儿,抖动几下僵硬的胳膊,突然的心疼,“父王让你受伤了?”

    急忙地摞起衣袖,纤细的小胳膊上有一很深的红痕,“痛吗?”

    “没有,父王爹爹!”抬起头,竟在那黑亮的眸子里看见氤氲,急忙地争辩道。

    “父王!”将小人儿温柔的揽进怀里,“对不起你!”

    “父王爹爹,雨儿以后一直陪着爹爹,好不好?雨儿不想在雨苑一个人!”

    “好。”郑重地点头,怀里的人带给自己一丝欣慰,还有一丝记忆里很是熟悉的感觉。记得自己昨夜似乎见到了文琪姑姑,姑姑她微笑地望着自己,温柔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晨儿。

    或许是文琪姑姑再一次的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因此昨日雷雨夜,他那安然的睡眠没有迟来。

    “父王爹爹!”一声呼唤,唤回了飘远的思绪,“起来吧!这几日苏师傅教导得如何?”

    “雨儿要父王教!”梁雨任由东方晨帮着自己更衣,“就想在雪山一样!”

    “好!”东方晨刚要点头,被一声惊呼打断,“王爷!王爷,郡主失踪了!”是春水,一早醒来,发现雨苑里没有梁雨的身影,慌不择路地来禀告晨亲王,竟忘了王府的规矩。

    “春水姐姐!”甜甜的一声喊。“小郡主!”担忧的人正在寒霜院厢房内俏皮地朝着自己眨眼,春水急忙地退出厢房,“奴婢逾规,请王爷惩罚!”

    “罢了。”摆摆手,东方晨示意春水退下即可。

    “谢过王爷!”虽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皇宫里成长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