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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10部分阅读

灵呢,”那相公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是想要个女儿,虽说床上躺着的那人看起来早就不年轻了,还是干咳了两声劝慰:“大人您跟夫郎这么恩爱,说不定明年就能给他添个妹妹呢……”

    华羽衡小心地抱着儿子,看着他皱皱的脸,随口“嗯”了一句,便让他跟着下人去拿赏钱了。

    “王爷,让奴才来吧……”

    “不用,”华羽衡信口答道,方才乱得七荤八素,虽然瞥到了他的脸却没有细问,此刻才想到:“听雨?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才方还带着笑看她逗孩子,听了问话却一下子红了眼眶,眼看就要掉下泪来,抽抽搭搭地把一天的事情说了,想起来容温云的样子,和当时又怕又急的心情,更是说得断断续续。华羽衡听他说完,忙放下帐子叫华风,问华羽慎的情况。

    “赵统领已经带人去接少爷了……”

    “二姐、二姐……”

    华风还未说完,华羽慎已经冲了进来,面上犹带着泪痕,头上钗子也散了,松松地挂在一边,扑进华羽衡怀里就“呜呜”地哭起来。

    华羽衡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扭头去看榻上,见容温云依旧睡着才放下心来,摸着他的头发安慰:“别哭,没事了,娘和爹爹很快也就回来了……”

    “姐夫……姐夫怎么了?”

    华羽慎从她肩头看过去,只看到容温云一动不动地躺着,猛然想起容温云坚持把他送走,自己却留了下来,心里不由又是感觉又是愧疚,羞红了脸推开华羽衡要上前看他。

    “慎儿,他没事,只是刚刚生下孩子,还需要休息,”华羽衡一把拦住他,抱过听雨手中的孩子给他看:“来,这可是你侄儿……”

    十二三岁的少年毕竟还是孩子心性,见到孩子又抱了瞧了一会儿,左看右看地辨认着孩子的五官到底是像谁,便将白日里的事忘了大半,开心地跟着小厮回去了。

    “既然王君同意了,那你就留下吧……你哥哥的消息,我会注意打听的。”华羽衡见听雨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看着她的模样,也有些心软,接过孩子对他点了头示意他退下去:“忙了半宿,天都快亮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孩子在她手中睡得很沉,虽然早出世了近一个月,却还算是健康。想来容温云醒来也不必太为他操心。华羽衡将他放在容温云身侧,伸手环住了一大一小相对沉睡的人。

    第 41 章 唯安

    第四十一章 唯安

    “温云,你真是比我们儿子还能睡……”

    男人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声音,微微蒙着的眼眸倏忽睁大,似乎想要挺身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根本连一丝力气都聚集不起。

    华羽衡连忙伸手按住他,俯下身在他唇上亲了亲:“别急别急,宝宝很好,一会儿我让人抱来给你看……好吗?”

    “唔……是……”

    “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华羽衡托着他的背,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抚着他长发:“你睡了两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温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由一暖:“没有……王爷没事了吗?”

    “没事,正在前院逗我们儿子呢,”华羽衡帮他裹好被子,让他躺好了,才低头笑道:“等他们看完了才能轮到我们,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容温云却从被中伸出手轻轻扯她的袖子:“孩子好吗?他会不会……”

    看着他带了期待和担忧的眼眸,华羽衡干脆翻身躺回他身边,侧身将他拥进怀里:“别担心,他很健康,倒是你……受了这么多苦……”

    “嗯,那就好,”容温云安心地靠近她身边,仰起脸笑了笑:“我不觉得苦。羽衡,我很高兴……真的,一点都不苦……”

    “我可不高兴……”

    怀里的男人为难地皱了皱眉,很快便有些愧疚地将脸埋进她肩头,试探性地蹭了一下:“下次……下次说不定会是女儿的……”

    眼看着他的笑容隐下去,华羽衡不由气结,这个男人,居然以为她是“重女轻男”才不高兴的?懊恼地在他肩头捏了一下,才抬起他的脸:“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高兴?我不高兴的是你居然挺着这样的身子在外面站着,知不知道我回来时看到你那时候的样子有多害怕?”

    她语气很冲,容温云却只觉得心口一甜,将发热的脸重新埋进她怀里,安静地贴着。华羽衡无奈地圈着他,不由叹气:“我真是拿你没一点法子,你倒总是有办法叫我连气也气不成。好了……不说这样,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明明气他不心疼自己的身子,却还是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圈紧了他。这个男人总是能让她把火气全都变成柔情。华羽衡不禁有些好笑地端起厨房温好的粥点。

    “唔,宝宝、宝宝不哭哦……”

    男人沙哑的声音夹杂在孩子中气十足的哭声里,显得无奈而焦急。华羽衡推开门进去,果然见到男人有些艰难地坐起身子,把脊背挺得笔直,手里轻柔地拍着不断哭泣的孩子。

    “我来吧……呃……”

    华羽衡窒了窒,走到近前才发现容温云解了衣衫前襟,胸口微微凸起的红玉上沾了孩子的口水,带着湿润的晶莹光泽。不由一时呆住了。

    容温云也涨红了脸,窘迫地想要把衣服扣起来,但他产后虚弱,原本抱着孩子就很是勉强,现在更是使不出一点力气,手指拉住了衣襟却又不小心滑落。

    华羽衡眼圈一热,忙从他手中接过孩子放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替他掩起衣襟,细致地系起来。

    “宝宝、他还在哭……我以为他是饿了……可、可我……”

    “不是饿,听雨早上已经喂过他了,”华羽衡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坐稳,一边抱起孩子哄着:“你身子不好,也没服过那些药,喂不了他的……”

    男子怀孕后,若是服用一种烈性药促进身体改变,是可以喂养孩子的,但因为烈药伤身,多数富贵人家并不会这样做,而是以羊||乳|等喂养。

    她从来没打算给容温云用药,早已命人找了羊||乳|和牛||乳|来喂饱孩子,只是一直以来也忘了跟他说,更没有想到容温云竟然不知要用药才能哺育孩子,方才才会有些惊愕。

    “呃,对、对不起……”

    华羽衡哄好了孩子,见他一脸不知所措,不由心疼地亲在他眉上:“你有什么错……我的傻夫郎,看,唯安都在笑你了……”

    不再哭闹的孩子安静地看着他们,大睁的眼中是乌黑的眸子,一会儿转向母亲,一会儿又看向父亲,竟然真的咧开嘴来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华羽衡抓着他的手去贴在容温云脸上,他更是眯起了眼睛,双手往前扑着。

    “唯安……是他的名字吗?”容温云受宠若惊地伸手包住孩子幼嫩的手指,却又不知该怎么逗弄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了他:“小安儿……”

    华羽衡将他拥在身前,握住他的手与他一起逗着孩子:“不对,不是小安儿,是我们的宝贝小唯儿……”

    容温云笑着扭过头来看看她,又转回来专心地看着孩子的小脸,对儿子的小名叫做什么并不是十分在意。

    他瞧得入神,浑然不觉得累,华羽衡却担心他的身体,硬下心肠将孩子抱给听雨带去休息,一边端了药膳喂他:“你先吃点东西,有的是时间看他,就怕你要嫌烦呢……”

    容温云毫不在意地摇头,想说自己绝不会嫌儿子烦,却被她笑着瞪了一眼,亲手举着勺子送到了他口边:“张口……”

    见男人虽然红着脸,却还是顺从地让她喂了些食物,华羽衡有些欣慰地起身推开窗,扶他靠坐着,将他泛着凉意的手暖在掌心:“看,外头的树枝都抽芽了,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们就去溪山那里住一段时间,就我们一家,好不好?”

    “那唯儿呢?……”

    “当然是带着啊,”华羽衡若有所思地朝他笑了笑,收紧手臂拥住他:“放心,我会把他照顾得白白胖胖,保证不用你费力气……”

    容温云以为她只是说说,哪怕是平民百姓家里,也不会让妻主来照顾只懂得用哭闹来交流的婴儿,何况王府里这么多下人,华羽衡又是从小金尊玉贵的世女小郡王。

    然而之后的几天却都是华羽衡抱着孩子来“允许”他探视,等他精神好些才发现她夜里虽然睡在他身边,却会好几次地起身去察看睡在摇篮小床里的孩子。

    听雨也告诉他,每天里华羽衡照顾孩子的时间,竟然比王府中小厮管家加起来的时间还要多出一些,他的妻主,几乎把每日十二个时辰都用来围着他和孩子转了。

    贤王和慕容耀来看过孩子几次,慕容耀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更是心下不安,对着坐在床边的妻主也不禁神思飘忽起来。

    “羽衡……”

    华羽衡应了他一声,一边放下孩子靠上前来,扶着他慢慢走了几步:“虽然大夫说了可以下床,你也要多当心一……”

    “羽衡……你、你怎么了?”

    他看得出她的反常,她还是体贴的温柔的,对他对孩子,甚至是对下人都一如既往。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但那种感觉从朝朝暮暮的相处里透出来,让他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然而华羽衡却又一如往常地和他说笑,让他有些困惑,也有些担忧,却又不知该不该问,该怎么问,迟疑道最后,还是用最直白的语言,打断了她的喋喋嘱咐问出口。

    扶着他的手指微微一僵,很快又听得她笑:“身子不好的是你,怎么你反倒问起我怎么了?”

    容温云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可是,你不高兴……是因为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华羽衡扶着他的腰贴进自己,看着他满溢着担忧和恳切的眼,忽而觉得心里软得能揉出水来,轻轻托在他脑后,蹭上去换了一个缱绻的亲吻,才抱着他在宽大的榻上坐下来:“不是不能说,我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理清楚来说给你听。”

    “你知道当今的皇上,嗯,也就是我们见过的二殿下……”

    容温云安静地靠在她身边,见她停顿下来,就点了点头,微微往她肩上靠了些。华羽衡伸手揽住他,换了个能让他靠得舒服的姿势,将先皇驾崩那日进宫后发生的许多事详细地说给他听。

    从那天夜里得了圣旨心急如焚地赶回来,便是一连串的事。先是眼看着容温云艰难地生下了孩子,得知他性命无碍,又要忙着迎接母亲和慕容耀回府,再接下来便是悉心照料卧床的容温云和初生的婴儿,还要抽空派人追查那个音讯全无的紫蓿。

    她就有意无意地将那天发生的事压在心底,不去回想那天的心急和心痛,也不想分辨华宇斐和她自己的作为是对是错。

    “就是这样……”华羽衡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见惹得他红了耳根,不由心情大好,也不知是因为他的羞意还是因为吐出了放在心里多日的话:“我不是想瞒着你,你也别再担心了,快点把身子养好,我们带着唯儿去溪山的别院……”

    容温云从羞恼里回神,低眉思索了一会儿,稍有些迟疑地伸手握住她:“你是说以后都只把二殿下看成皇上,过去的情意都不算数了吗?”

    “不是不算数,可那总归是过去了,”华羽衡窒了一下,又扬起笑来:“现在她可不是什么二殿下了,她是称孤道寡的皇帝。”

    见看起来总是成熟稳重的妻主露出可以归之为“鬼脸”的样子,容温云不禁笑着拉住她的手,语气里竟然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宠溺的味道:“可是,羽衡……你心里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

    第 42 章 满月

    第四十二章 满月

    你心里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

    华羽衡一时惊愕,只愣愣地看着他。容温云抓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你心里,想要一直把她当做原来的二殿下……”

    男人的神情温柔,眼里是暖暖的光彩,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却掉进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眸。

    “如果只想把她当做皇上,你怎么会这么多天都称病不去上朝?还把她这几天封赏的东西都谦辞了……你说知道她作为皇帝没有做错,心里却还是在生气,”容温云不避不让地迎着她的视线,轻声道:“要是普通君臣,哪里有臣子会这样跟君王耍脾气的?”

    华羽衡原本要反驳,她一向对自己的辩才有信心,然而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说出来的话就这样直直钻进她耳中,七绕八绕地拐进心里不可言说的角落,与那些一直理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还真是,该死的契合。

    “你说的对……”

    她沉默良久,终于是低了头承认,有些不甘心,又有些释然。仔细地望进容温云眼里,到底是缴械投降:“她那么狠心待你,害得你早产还险些送命,你还来替她说话……”

    “可你不是也说,是她让太医救了我么?”

    华羽衡凑近了在他腰上轻掐了一把,作势怒道:“虽然你说得对,可是为妻我很不高兴,所以要惩罚你。”

    男人温顺地笑着点头,显然是笃定了她舍不得伤自己分毫,反手环住了她的腰,将脸贴在她肩上。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华羽衡好笑地看着他青涩的讨饶方式,扶起他的脸正色道:“罚你亲我。”

    容温云几乎是从她身边弹开的,受了惊吓一般松开了手,迅速地埋下头去,甚至猛地闭上了眼。

    平日里华羽衡虽然喜欢不时亲亲他表示亲昵,却也从来不曾要求他主动做过什么,想到书上对男子教导,再回想方才一瞬间她眼里的戏谑,面上通红的男人不由下意识地摇头。

    华羽衡瞧着他一直垂着头不肯看她,便觉得心里一阵软一阵甜,这个温厚而成熟理智的男人,可以在她混乱的讲述里清理出思绪,一针见血地点破她的心思。却因为她要求的一个吻而窘迫成这样。

    伸手将跳开的男人拥回怀里,她还是忍不住轻叹:“好吧,不勉强你……”

    山不救我,便只好我去就山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说话间,已经略微低头覆上了男人浅色微凉的唇,轻柔地舔啮了一番,才一点点加深,托在他脑后的手掌轻压,将这个男人带进自己的节奏里。

    “温云,”华羽衡怜惜地在他急促喘息的唇角轻贴了一会儿,指尖拂过他莹润温和的眼,才终于放开他:“你真好……”

    娶他的时候,她心疼他,想要照顾他,保护他,一年多相处,才知道那时的相遇,那时决定不放手,对她而言有多么幸运。

    怜他也敬他,宠他也爱他。她从来没有想象过,会有一个人能叫她产生这样复杂而美好的感情。

    “王爷、咳……奴才该死……”

    直直闯进来的听雨红着脸退到帘外,眼前却不断闪过方才看到的画面。榻上的男人襟口微乱,眼眸如酒,拥着他的女子则显然沉醉其间,情深如许。

    “什么事?”

    华羽衡平和下来的声音让他清醒过来,挣扎了一下才将方才的画面驱出脑海,咳了一声回禀道:“明日是小少爷满月,慕容王君遣人来请王爷过去商议。还让奴才转告,皇上也有赏赐送到府中……”

    帘里的动静停顿了一下,很快便听见华羽衡柔声嘱咐容温云不用等她,只管好好休息,她去去就回。

    贤王大胜凯旋,又是喜得孙儿,虽然不是能够袭爵的女孩,却也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何况新皇继位后,全然不像众人猜测的那样因为所谓“贤王叛乱”的闹剧而对这个皇姨有所顾忌,反而是依旧让她掌着领兵权。

    京官最是善于见风使舵,华雅贤此次竟也意外地顺水推舟,发出了大量请帖。容温云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华羽衡本来不想大办,却也是无可奈何了。舍不得让面色苍白的男人辛苦,只好亲自抱着孩子到前院让熟悉不熟悉的众多权贵品头论足。

    幸好席间客人大多知道分寸,只是夸几句“小公子人品非凡”,“小公子面有宝相”之类的,也就不再多纠缠了。

    她听得儿子被夸了一圈,有些不耐地想着容温云还在后院等着看孩子,便跟母亲告了辞,猫了腰想要离开,却听到华雅贤站起身来开了口。

    “本王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膝下虽也有一女两儿,却极少有时间陪伴,”华雅贤端着酒站起身来,众人都道她要祝酒,便纷纷起身,谁知她却示意她们坐下,兀自笑道:“府中诸事,并着几个孩子的教养,都是慕容一手打理,好慕容,华雅贤要敬你一杯。”

    她不称“王君”,也不称“夫郎”,只是一声慕容,便让人觉得涵盖许多。一个“好”字,不见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