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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第5部分阅读

,然后拉到他的面前。

    “你不是一直闹着想要出岛吗?”傲寒微笑着看她,温润俊秀的容颜仍然一如八年前将她诱拐到这岛上来一般蛊惑人心。

    “这段时间准备准备,我带你出岛。”傲寒含笑看着清媚,伸手替她梳理额角散乱的发丝,她果然是出落得越发清丽,随着雨晴的每一重突破,清媚的容颜便愈发漂亮几分,若等得雨晴练到第九重之时……

    傲寒如星子般的眼眸微微的凝了起来,那清媚,恐怕会成为这世上第二个美得能夺人呼吸的女子。

    清媚的眼神亮了起来,一把抓住傲寒的手,只差没有跳起来:“我可以出岛么?真的?”

    她看向旁边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冠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要出岛,一定得准备准备,那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话音未落,她便拉着冠玉向外面跑了出去。

    傲寒浅笑着看她像只出笼的小鸟一般欢快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然后缓缓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媚儿,若你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会不会像她一样恨我……”

    家

    傲寒来到扶颜阁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凤若。

    摒去了随时听候差遣的小厮,傲寒轻轻的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一如所有的女子闺房,浅粉色的轻纱幔帐,一扇碧色屏风,上面绣着清雅的山水景画,桌椅摆放得很整齐,凤若虽为暗门的左右使之一,但看这屋内的摆设,便知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罢了,这里的每一个陈设每一个布置,除了稍微简朴之外,其他都与一般千金小姐的闺房无异。

    绕过屏风之后,一幅巨大的红梅傲雪图跃然纸上,点点殷红在皑皑白雪中娇艳欲滴,盛放吐蕊迎风斗雪,画风潇洒不羁,那两行题词似是随意写就,却也显出一股子难以驾驭的野性与霸气:冬雪连绵压长青,红梅吐蕊傲风寒。

    词中把四季长青之树与寒冬盛放红梅列在一起,仅仅以压和傲两字,便将红梅傲寒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而那从来笔直而苍翠的长青树,却也难敌冬雪压枝之重,放在这里与原本娇弱楚楚的红梅一比,反倒成了衬托之景。

    傲寒拢着手在画前站了一会儿,白衣垂地,衣襟处红梅悄然怒放静寂无声,仿佛那画也与他整个人融合在了一起。

    若他没记错,这画应该是他在数年前随手画的,却没想到凤若竟把它裱了起来挂在这里。

    傲寒微微扬起唇角,似是有些自嘲,然后他伸手撩起那幅画,露出后面的一个小小凹槽,稍稍使力一按,便听得喀喀细响,那旁边的墙便像活门一样自动的打开来。

    傲寒信步走了进去,那墙便又喀喀的关了回去自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个有些幽暗的密室,而且不是很窄,略为潮润的空气里能够嗅到些许奇异的香气,十步距离才有一只烛火,因此视线所能看到的范围极小,而且很昏暗。

    墙边突然啪的一声发出细响,一条约有手掌长的蜈蚣从墙上摔了下去,然后又慢慢的翻了个身,若无其事的靠着墙角爬行。

    傲寒看了那蜈蚣一眼,并未理睬,继续向前行走,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优哉游哉的从他面前游过,似是对他完全不惧。

    傲寒轻轻皱起眉头,凤若虽是苗人,但自小就在中原长大,生活习性都与汉人无异,却偏偏没有丢掉饲养毒物的爱好。

    不过,这不正也是他需要她的地方么,傲寒又似自嘲似的弯了弯嘴角,绕过那些随处可见的毒虫,向里走去。

    “谁!”一声冷叱传来,然后便是细微的破空声响,傲寒脚下轻移,衣袂微扬,白色的衣角在微暗的空中划过一道浅浅的弧影,避过了凤若扔过来的不知名的毒虫。

    “是我。”顺手取过墙头上的微暗烛火,照亮了傲寒的脸,尽管那烛火将他的脸映得有些微黄,却仍然掩不住那浅笑眉目间的柔和与高华,那身胜雪的白衣将四周的景致都衬得有些黯淡。

    “门主!”凤若看清了来人是傲寒后有些惊诧,原本欲要攻出去的掌风生生收了势,“你怎么会……”

    “莫非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傲寒微微一笑,将那烛火放到烛台之上,“整个暗门,能进入这密室的只有你和我,难道还有其他人不成?”

    他只是随意一说,凤若却脸色微变,欲要跪下:“属下并没有……”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傲寒语调柔和的打断了她的话,上前一步扶起了凤若,凤若有些不安的抬起头,看着傲寒含笑的眼眸,脸上不由得微微热了起来。

    傲寒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顾自的看着那桌上用细细黑纱蒙住了的竹篓,里面密密麻麻的毒虫相互厮咬着,不断的将自己所能触及到的任何一块肢体毫不留情的吞食入腹,那样自相残杀的过程,过了一会儿,他有些随意的问道:“十二堂主的蛊可有配好?”

    “十二堂主体内的噬心蛊以往一直都是用以蛊制蛊的方法来压制,后来储良大夫说那样不好,便改为服用解药,近一两年,堂主所服的解药一直都由储良大夫所配制。”凤若恭谨的答道,储良虽然只是一名大夫,但在这暗门之中的地位不容小觑,傲寒虽从未言明,但储良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在暗门中占有一定的份量,只是他除了救人方面,其他的事情都不管。

    “哦。”傲寒点点头,并未追问为什么此事不征求他的意见之类的话题,凤若见状松了一口气。

    似是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傲寒缓缓侧过头,看着凤若,她脸上的肌肤柔如凝脂,长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浅碧耳坠轻轻摇曳,在暗黄的密室中微微的泛着光。

    似是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凤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似乎并无不妥,半晌开口:“门主?”

    傲寒收回了目光,唇角轻扬,漫不经心的说道:“若我没记错,凤若今年也二十有三了吧,这么多年你为我暗门操劳,着实辛苦了。”

    凤若美眸中异色微闪,轻声说道:“凤若能为门主效力,并不辛苦。”

    “只是暗门中皆是男儿,这些年来让你一个女子理事也委实不易,若你哪天有心要走……”傲寒顿了顿,按住下文。

    “凤若虽为女子,却也是暗门中人,生是暗门人,死是暗门鬼,凤若此生绝不背叛门主!”凤若正色说道,似是有些。

    谁知话音刚落,她便对上傲寒似笑非笑的视线,才恍然醒悟自己刚刚说的语句竟含着隐隐暧昧,不由大窘,脸上红云更甚。

    “右使能有此忠心,是我暗门之幸。”傲寒微笑说了两句客套话,释去她的尴尬,然后寻着那唯一的小凳坐了下来,“你这地方太过阴暗潮湿,若是待得久了,对身体也不太好。”

    “这些蛊虫一向喜潮喜暗,门主若是待不习惯,不如出去喝杯茶吧。”

    “无妨。”傲寒微笑说道,“这密室我已有数年未曾来过,苗蛊是暗门最为有力的武器之一,我又岂能轻视?你先给我说说这蛊虫是怎样挑选的。”

    清媚将自己平日一惯披着的长发挽了一个男儿的发髻,用一只浅绿色的碧玉簪固定好,然后弹了弹白色的衣襟,站起身来在镜子面前照了照,里面的少年公子哥儿唇红齿白,俊俏清秀,一身白衫更是将镜中人显得明如玉树风采翩翩。

    “小哥哥,你看我这样打扮可好?”清媚张开双臂轻盈的转了一个圈,像一只翩跹若飞的白蝶。

    冠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眼里的神色却表明了很好看。

    清媚坐了下来,似是有些兴奋,又似是有些感叹:“来到这里都八年了,当初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还有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她慢慢的说着,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情:“小哥哥,幸好有你,要不然,这几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冠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一个人说话,眼里溢起丝丝漾漾的温柔。

    清媚说着说着,然后停了下来,侧过身子握住了冠玉的手,他的手很大,而且因为长期练武使剑有些粗糙,清媚要用两只手,才能将他的手掌包裹起来:“小哥哥,谢谢你。”

    冠玉眼里刹那深邃有若幽潭,清媚的手掌纤细柔软,她手心的温度慢慢渗透他手心的薄茧,淡淡的温暖。

    其实又岂是他陪着她,若没有清媚,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而且她纵然被傲寒惯得有些任性,然而对他,却是真正极好,恐怕那是他在家时,从来也体会不到的真正的温暖。

    冠玉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并未说话,然而他眼里的温柔,却满满的溢了出来。

    “就要出岛了,真好,小哥哥,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倘若你还记得,这次出岛可以回去看看。”清媚微笑着说道,她自小就没有家,若是冠玉还记得他的家,她也可以去体验一下那种有家的感觉。

    冠玉的眸子凝了起来,原本因为刚刚的笑意变得柔和的神情也瞬间消失不见,尽管那变化很细微,但清媚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只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便全身变得僵硬起来,而且冷漠如冰。

    “我没有家。”冠玉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声音低暗略沉,“没有家。”

    清媚愣了一下,然后似是明白了什么,她略略倾了倾身子,慢慢的抱住了冠玉:“其实,媚儿也没有家,有小哥哥的地方,就是媚儿的家。”

    冠玉只觉得肩上传来些微的重量与温暖,清媚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声音轻柔:“小哥哥,以后你就把有媚儿的地方,当作是你的家吧。”

    所谓纯净

    冠玉没有说话,只是任她静静的攀在肩头,不管内心那股遥远而又痛楚的记忆怎样舒卷漫延,然而那股温暖却真切存在,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身后。

    清媚并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年幼时那场颠沛与流离,还有初来岛上的那些恐慌与害怕,虽然已经随着年月渐渐的淡去,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着未曾打开的结。

    比如,那块对她来说始终空白的记忆。

    虽然许多在成长中的事她都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在脑海中,至少也有个大概朦胧的影像,然而在七岁以前的记忆,却是完全的空白。

    当年的她在暗门中孤助无依,傲寒的喜怒皆无形,她唯一能抓住的,便是面冷心热的冠玉,然而,随着她越来越大,便对自己的身世越是起疑。

    她到底是谁,她的家在哪里,在她七岁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那为什么会凭空失去一段记忆……

    她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尤其是在看到冠玉倏然黯下去的神色之后,这种愿望便越是强烈。

    至少他还记得自己的曾经,那自己呢。

    清媚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这念头大胆得从前的她根本就不敢去想,然而现在,她却强烈的想要去实现它。

    “小哥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救冠仲的法子,不仅可以让他不祭莲池,而且免去死罪。”清媚突然在冠玉耳边说道,口中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颈上。

    “什么?”冠玉侧过头,差一点就帖上清媚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眸泛起一抹奇异的神色,然后轻轻别开头。

    “我想……”清媚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帖在他耳边悄悄的说着她的打算。

    “少主,门主请少主过去一趟。”有人在门外恭声说道。

    “哦,知道了。”清媚直起身子,对冠玉笑了笑,“正好我也要去找寒呢。”

    来人将清媚和冠玉带到通往刺莲岛的梅花林边,拱了拱手:“门主在刺莲岛上等着少主,请少主过去吧。”

    清媚看了看冠玉,点点头:“好。”

    她拉住冠玉的手,正欲往那边走,却被一个金梅杀手拦住了:“少主,门主只让少主一人过去。”

    冠玉的眸子微微的凝了起来,带着一股逼人的凌厉。

    “既然如此,”清媚看了一眼冠玉,“那好吧,小哥哥,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冠玉迟疑了一下,缓缓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已是初春,那浮冰已快要尽数化去,清媚折了一枝梅枝,扔在水里,提气纵身轻若飞燕掠上那树枝,借着冲力在水面疾疾冲出两丈,然后右脚在左脚上轻轻一点,像一只漂亮的白鹤腾空而起,借势又向前掠了一丈,然后稳稳落在对面的岛上。

    回头看那树枝在水中浮浮游游的晃动,清媚嘴角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然后向莲池那里走了去。

    白天看那刺莲,更是比上次夜色里看得更真实,硕大的莲叶浮于浓稠的乌血之上,朵朵白莲婀娜绽放,说不出的晶莹剔透,乍眼一看,根本不像寻常的莲花,倒像是用冷玉雕就而成,然而空气中馥郁的香气却无声的蔓延,衬着这诡异而又美丽的景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清媚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心境似乎也因这景致变得压抑起来。

    “你来了。”傲寒的声音懒懒的响起,清媚一抬头,便看见莲池对面,傲寒一身白衣悠然的坐在那里,俊眉星目清俊隽秀,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纵然对着这满池的活人之血,也笑得云淡风清,高华脱俗。

    “寒,你找我。”清媚说道,从莲池边绕了过去,原来在这边还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傲寒一只手斜斜支在石桌上,白袖宛如叠云般的散落下来。

    “你不是说要看这刺莲么,今天无事,索性过来坐坐。”傲寒指了指旁边的石凳,清媚坐了下来。

    空气里传来馥郁芬芳的刺莲香气,夹杂着些许腥味,一如那晚清媚登上岛时闻见的那般,只是没有了酒气,也没有那个女人的阴影。

    一想到这里,清媚不由自主的望向那间小木屋,那木屋在白天少了那份阴郁的神秘气息,只是简朴而又安静的立在那里,像是根本无人居住。

    傲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垂下了眼眸,良久,才慢慢开口:“那屋里住着的,是我的母亲。”

    清媚惊讶的回过头,傲寒看着面前的莲池,眼神却似是透过这莲看到了不知名的深处。

    “刺莲汲血,根茎带毒刺,然后香气却怡神静气,若没有这刺莲,恐怕她也活不到现在。”傲寒轻声说着,没有平日的浅笑从容,只是那样淡淡的神情,似乎在说着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然而那样的神情,却像及了他每次头痛时所显示出来的些许无助和脆弱。

    “所幸这暗门中什么都简陋,唯有人血不缺。”傲寒说着,轻轻的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背后,似是有些自嘲,有些无奈。

    要为了维持一件事物,而不得不去摧毁另一件事物,除非冷血,否则并不是人人都能够永远都泰然处之的。

    傲寒为人狠辣,行事果断绝决,所以如此年轻便已令暗门中人人人敬畏,但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愿这样。

    清媚也学他的样子用手撑住下颌,纵然心里仍有好奇,却没有打断他的沉思与说话,至少愿意这样与她说话的傲寒,以前是从未见过的。

    “至少现在,她还活着。”清媚轻声说道,她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安慰,但她也只能这样说,至少,傲寒的母亲还活着,即便是带着对他的恨。

    “是,她还活着,我也还活着。”傲寒用一贯的微笑结束了这场根本算不得倾诉的倾诉。

    “你看这刺莲,高洁无瑕,不染纤尘,美好得让人嫉妒,但不知暗门中有多少人,想尽了方法要毁灭它,如果你是那刺莲,你当如何?”

    “啊?”清媚有些微怔,将她喻为刺莲?这话题转得太快,让她反应不过来。

    “若你以后出岛,世间人心险恶,切莫还像以前那般热忱以待,许多表面看起来无害的事物,往往蕴着剧毒,犹如此莲。”傲寒慢声说道,然后看着清媚,他的眼神清澈高雅,却似是看进了清媚的内心深处,清媚不由心里一阵发虚,莫不是她心里想的什么都被傲寒看穿了吧。

    “媚儿,我将你带回寒冰岛,教你读书习武,是希望你像这刺莲一样,纯净剔透,切莫要被一些莫名的事物而破坏了你应有的纯净。”清媚听得越发不解,傲寒虽然说话向来奇怪,但今天她听得尤其不明白,一头雾水。

    “什么是纯净?”尽管她对纯净有一定的了解,却隐约觉得傲寒所说的纯净,明显不是一般人理解的那样。

    见她满脸疑惑,傲寒微微一笑,目光悠然看向那莲:“你现在还不用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你只需知道,你拥有一颗纯净的心,只要纯净,而非善良,无情无爱,正是纯净,不染纤尘。”

    无情无爱,正是纯净。

    清媚暗自在心里琢磨着这句话的含义。

    “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傲寒慢悠悠的说道,恢复了他一惯的从容,“你所练的雨晴,仅有上部,若要寻取下部,得在岛外去寻,不过我尚不知那下部雨晴在哪里,正好近日要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