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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桃花第14部分阅读

而视。

    楚莲生彬彬有礼地问道,“苏小姐觉得可笑,是因为楚某的诗句有何不妥么?”

    苏小沫赶紧摆了摆手,边笑边道:“我笑我的,与楚公子无关。”

    那表情分明是有关得很!但她坐在淳亲王的身边,显然与淳亲王交情匪浅,旁人也不好为难她。

    淳亲王压低声音问道:“妹妹到底是在笑什么?”

    苏小沫也压低声音道:“刚才听到楚公子的诗句,忽地想起前不久听到的一句话,因此忍不住笑出来,真真对不住。”

    淳亲王示意她说来听听,苏小沫便嘀嘀咕咕地跟淳亲王咬耳朵:“妹妹听人说,想知道一个人的内心缺少什么,不看别的,就看他炫耀什么。于是妹妹便想,楚公子每每作诗都要明志明气节,恐怕最最缺少的便是志向和气节罢了。”

    淳亲王被她这番怪论逗得嘴角上弯,露出颊边的两个酒涡,轻声笑骂道:“这话可别让楚公子听见。”

    苏小沫乖巧地点头,“妹妹知道。”随即又哀伤地幽幽叹道:“臻臻便是个有气节又有才华的人,可惜……亡故了。”

    可不论她说与不说,楚莲生运用内力都能听见,但又不能说自己听得见,只得双拳紧握,勉强做出君子之姿,沉声道:“楚某的诗有何不妥,还请苏小姐指教!”

    苏小沫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什么见教,只请曾正君执笔,轻声吟哦:垂绥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众学子呆愣了片刻后,立即拊掌赞好诗,唯有楚莲生忡忡不语,目光复杂地瞧着这几句诗。这首诗是“方臻”一次有感而发所作,作完后立即觉得后悔,似乎泄露了心中所想,忙撕了个粉碎。当时苏小沫只是在一旁抢着看了一眼,没想到……她居然记住了。

    苏小沫对拿欣赏不已的眼光看着她的曾可筝道:“这首诗是九泉之下的方臻所作,非小沫之能。”说罢热泪满腮,是个人都能看出,作诗之人于她是十分重要的。

    淳亲王赶紧抱住她安慰,苏小沫却忍不住啜泣道:“能作出如此诗篇的人却短命夭寿,老天真是不长眼!他作这首诗的时候还意气风发,不过两天便死了……”

    众人见她越哭越伤心,忙口头劝解,最后连楚莲生都加入了劝慰的行列。没办法,如果她说方臻如何如何倒也罢了,偏偏她张口闭口都是“作这首诗的人”如何如何短命夭寿,他实在是听着碜人。

    苏小沫止了泪,便托辞说心情不佳,率先告辞,反正她想诅咒的人已经诅咒了,再留下去听诗,会将牙酸倒。

    离开绿柳山庄没多远,展鸣便要求去文府夜探。

    苏小沫不同意,握紧他的手道:“阿鸣,你想确认十夫人是不是你的母亲,这一点我能理解。可巽受了伤,刚才你也看到了楚莲生的小动作,他们在怀疑我们,必定派了人暗中窥探。你此时到文府去,实为不智之举。”

    见展鸣紧拧着眉头,似乎不大情愿,苏小沫便安慰他道:“不是不去,我也有很多事要找十夫人问清楚。我想通过锦瑟约十夫人出来,这样不是更好?”

    展鸣勉强点了点头,神情倏地一冷,长剑立时出鞘。苏小沫也觉察出前方有人,正凝神听对方的动静,忽听一年轻清朗地声音问道:“请问马车内是苏小姐么?”

    苏小沫吩咐停车,掀开车帘,便见文皓轩笑盈盈地立在前方不远处。

    文皓轩见到她便深揖到地,轻笑道:“还好是苏小姐,真是万幸,文某想请苏小姐与个方便。”

    苏小沫忙将他让上车。

    文皓轩说自己刚从圣山回来,半路上有人放鞭炮,害马受惊,他为保安全只得将马击晕,本担心天色已晚,走回城去城门已闭,非得在外露宿不可。

    苏小沫刚才也瞧见了路边卧着匹马,便笑道:“文公子这时才回来,定是在圣山小住吧?”

    文皓轩笑称喜爱圣山的风景,多住了几日。

    苏小沫心道:风景好?那里明明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同他聊了几句圣山的景色。

    马车驶得飞快,不过一刻钟便到了绣意坊的楼外,文皓轩下了马车,再三道谢。苏小沫笑着直摆手,吩咐车夫尽快回家,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了。

    马车稳稳停在苏家大院内,展鸣便立即飞身下了车,沉声道:“你快回屋!我到文府转转就回来。”语音刚落,人便没了踪影。

    苏小沫心中大急,本想追上去,但想到院中家奴众多,总不能在人前施展轻功,只得快步跑到前院,请忘川到文府走一趟,帮忙照应一下展鸣。

    待忘川领命出去后,苏小沫才回朗园。明子奇一直坐在她房中等着她,见她进屋,忙起身让座,又体贴地递上一杯热茶。

    苏小沫双手捧茶淡淡一笑,“怎么?子奇今晚不用看书?”

    这话令明子奇的脸上闪过几丝扭捏,支吾着道:“不是,我是来告诉你,明日我去参加院试。”

    “哦,祝你一帆风顺!”苏小沫明了地点点头,见他迟疑着不走,便挑眉笑道:“子奇是想让为妻帮你温习一下书本?”

    “哦……不……不必,我……天晚了……我走了。”明子奇支吾着说走,却迟迟迈不动步子。

    苏小沫窃笑不已,面上却一本正经地道:“子奇赶紧温习功课吧,或者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能考得好呀。”

    “嗯……说得也是……”明子奇又磨蹭了一会,不得不站起来往外走。

    苏小沫却拉住他笑道:“温习功课我是帮不上你,不过好好休息嘛……我还是帮得上的。”

    明子奇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眸中闪着希望和柔情,轻声问:“怎么帮?”

    苏小沫勾住他的颈项,凑上嫣唇印在他唇上,轻轻笑道:“子奇想怎么样都行。”

    明子奇立即紧紧回抱着她,纵情吻了下去,一颗悬浮的心才终于落咚地一声回原地。他温柔而缠绵地吻住她,迅速地解开彼此的衣衫,灵巧的双手大胆地探索佳人曼妙侗体的每一处沟壑,感受着人滑嫩的肌肤和柔顺的曲线。

    苏小沫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合他,任由他掌控体内翻腾地欲望……

    两人春风几度之后,汗水濡湿脊背。明子奇紧紧抱着她,颇为怨怼地道:“还以为你喜新厌旧,不想理我了。”

    昨日苏小沫回家后,他便想跟着过来,可被她制止了,因为她有事与展鸣商量。本以为晚上她会差人叫他来朗园,毕竟他们已经圆房了,而且也已经有近一个月没见面了,可他一直等、一直等都没有消息,只得失望至极地一人睡下。今晚他厚着脸皮自行过来,还真怕被她拒之门外。好在……终于如愿以偿。

    苏小沫咯咯娇笑,“怎么会呢?要说新旧,子奇才是新人好不好?”她躺在明子奇怀里,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更鼓声,不由得问道:“现在几更天了?”

    明子奇细听了一下,“三更了吧。”

    苏小沫忍不住蹭地坐起来,展鸣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一想到这便急忙穿衣。

    明子奇忙拉住她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苏小沫回头在他俊脸上轻轻一吻,“你好好睡。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明子奇只得松开手,要她早去早回,而后在心中叹息一声,假装不在意地闭上眼睛休息。

    苏小沫特地换上一套深色的衣服,佩上软剑,出了院子后便潜身而行。先到前院看忘川在不在,发觉忘川也没回来,苏小沫略一犹豫,还是决定不打扰爹爹和娘亲休息,自己摸黑溜到街上,借由房屋阴影的遮掩,悄悄往文府的方向飞奔。

    行到半路,便远远地听到打斗声。苏小沫心中一惊,忙飞身上檐,一眼便瞧见对面街上有四人在交手,都是黑巾蒙面,看身材,其中两人便是展鸣和忘川。

    展鸣的身手利落,而忘川却明显迟缓很多,似乎已经受伤。苏小沫心中大惊,爹爹说忘川跟着他几十年了,武功十分高强,就算在天机阁内也鲜少对手,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这么利害。

    苏小沫忙从屋檐上掠过去,将软剑握在手中,悄无声息地接近,趴在屋檐上,想抽冷子给对手致命一击。可看目前的情形,他们两人似乎渐渐吃不消。

    突然,对面一个黑衣人倏地加快攻击,长剑挽出的剑花形成一个光圈,将忘川罩在当中。展鸣立即冲入光圈之中救人,而另一黑衣人早已等候在一旁,立即一剑斜切。

    咣噹!锵!锵!锵!

    电光火石之间,苏小沫一跃而下,凌空一剑挑开对方的长剑,转瞬之间与他过了三招。

    那人的武功在她之上,但她自小参加大大小小的跆拳道、空手道比赛不下一百场,临战经验十分丰富,一时没落下风,但久战却不行。

    而那边忘川因有伤在身,对手又太强,与展鸣二打一才占到上风。

    与苏小沫交手的男子见那边的情形不对,立即向苏小沫甩出几枚暗器,长剑一转,冲着展鸣直刺过去。

    苏小沫想也不想地挺身阻挡,只是手中的软剑在搁挡暗器后,没来得及回身护防,人就冲到了那男子的剑前。噗地一声,长剑从肋下穿过。

    展鸣猛听到破空声,回眸望去时,却见一柄长剑从苏小沫的腰后露出半截,心中大骇,立即回剑。

    斜挑!直剌!

    展鸣一伸手将苏小沫搂在怀中,挥剑斩断男子的长剑,以免长剑拔出时血流过多,而后连续三招将男子击退。

    忘川也在突然从天而降的某人的帮助下,乘机重伤了对面的男子。

    那两人见情形不利,立即撤退。

    而刚刚相助的黑衣人也瞬间消失影踪。

    忘川不必回头,心知刚才来的一定是主子,见小姐重伤,双目紧闭,忙对手忙脚忙止血的展鸣喝道:“快走!”

    展鸣立即抱着苏小沫飞奔回苏家大院。

    第五十九章 心动痕迹

    痛!很痛!这是苏小沫最强烈的感觉。如果早知道会这么疼,她肯定没勇气冲上去,可惜现在后悔已为时晚矣。

    冷!很冷!苏小沫忍不住浑身一阵阵颤抖。在深秋的深夜里,被人抱着极速狂奔,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她遍体生寒,当然,也有可能是失血的缘故。

    困!很困!尽管耳边清晰地传来展鸣一声声焦急地呼唤,尽管苏小沫很想睁开眼睛告诉他,我还没死,而且我感觉我应该不会死,因此你的声音可以不必这么痛苦。

    可眼皮沉重得象压了铅块,怎么也睁不开,在她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之前,苏小沫只觉得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但窝在展鸣的怀里,她并不觉得恐惧。

    到底是昏迷还是沉睡,这个问题事后她也没弄清楚。只记得醒来后,睁开朦胧的双眼,眼着便有一张憔悴的、眼中布满血丝却闪现狂喜的脸。

    最初的十几秒,苏小沫还没醒过神来,呆愣了片刻才想起,这是戴着面具的展鸣。可是……他怎么这么……

    苏小沫还没想清楚,便被展鸣紧紧搂在怀中。他拼命压抑着情感,轻声道:“你终于醒了……”那颤抖的尾音不经意间泄露了内心的况的展鸣忽地怔住,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眸光温柔得能漾出水来,握住她的手轻声地坚定地道:“沫,是你救了我,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苏小沫闻言大乐,一伸手摘下那张碍事的人皮面具,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考验自己的想像力。平日里总要对着一张平凡无奇的面孔,想像展鸣那俊美得异乎寻常的容颜,她容易吗?

    展鸣被苏小沫直勾勾□裸的目光瞧得十分窘迫,想起身为她倒杯水,解解自己的窘境。哪知苏小沫早防着他这一招,死死拽着他的衣襟,嫣然一笑,“阿鸣,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想报恩,你恩人我最喜欢的方式是你以身相许。”

    展鸣的俊脸终于飞上红霞,期期艾艾地道:“待……待……你伤……好了……才行。”

    那就是同意啰!苏小沫闻言更乐,她轻轻扭了扭腰肢,貌似不疼啊。于是撒娇道:“我现在就要。”

    展鸣窘得忙不迭地松开抱着她的双臂,退开一步,远离床铺道:“不行!伤口会裂开的。”

    苏小沫媚笑着冲他勾勾手指,“阿鸣,过来!你小心一点就行了。”见展鸣有往门口飘移的趋势,她忙改变策略,柔声道:“那先亲亲总行了吧?过来嘛……”

    展鸣终于抗不过她的软言央求,俯下身柔情蜜意地吻住她。

    苏小沫一边柔顺地迎合他,一边用手勾住他的颈项,慢慢地将他的身子往下拉,乘着他吻得投入、魂游天外的时候,手腕上一使巧力,终于如愿地拉着他躺下。

    只不过……“嗯~”苏小沫闷哼一声,展鸣立即从中惊醒,撑起半边身子,着急地问:“疼吗?压着伤口了?”

    其实没有压着伤口,但压着旁边也会扯着伤口疼!苏小沫半天说不出话来,眼角缀上一颗泪花。

    展鸣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爱怜又是可笑,忍不住点点她的俏鼻尖,“看你还想入非非!”

    苏小沫正想说“牡丹花下”那个啥啥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明子奇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展鸣立即挣脱苏小沫的魔爪,从床上一跃而起,旋风一般地冲出房门,临走交待明子奇:“好好照顾她!”

    回到自己的房间,展鸣才吐出一口气,躺倒在床上,闭上双眼却无法入睡。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拿苏小沫怎么办?当他惊觉她以身挡剑只为了救他的时候,当看到那柄长剑刺穿她的身体的时候,在他心头划过的,不仅仅是震惊和心疼,更多的是满满几乎溢出的幸福。

    可是,天机阁是严禁弟子涉及情爱的……那种心疼怜惜的感觉,应该就是爱吧。若是被阁内的长老护法知晓,自己受罚倒不要紧,就只怕会给苏小沫带来危险。

    想到这展鸣不由得睁开眼睛,刚才与忘川并肩作战时,发觉他的武功路数与天机阁十分相似,心中的疑窦也越来越多,忘川到底是不是特使?苏小沫或者说苏家到底是什么人?他该不该问?她会不会说?

    自己的妻主,却是由别人来请他好好照顾,明子奇的心中颇不是滋味,走到床边细看了看苏小沫的脸色,点了点头,“气色还不错!”小心地扶了她起来,喂下汤药,他才淡淡地问道:“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有什么不是时候的?”苏小沫抿唇一笑,如果3p她更高兴,“听阿鸣说你守了一夜?累不累?躺床上睡下吧,我陪着你。”

    明子奇也的确觉得累了,宽了衣,小心地在苏小沫身边躺下,手臂轻轻地从她颈下穿过,将她搂入怀中。

    苏小沫睡了一整天,精神格外好,问他院试如何。明子奇答曰尚可。他猛地想到今日在考场遇到的那名英俊迫人的男子,忍不住说与她听:“今天我院试时,遇到了位叫楚莲生的考生,他是执淳亲王的名贴去的,他……跟方兄很像。”

    苏小沫一挑眉,“长得像?”

    “不是,是行文的风格。”

    “那又如何?”

    明子奇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文风如人之灵魂,不会有一模一样的。”

    苏小沫觉得明子奇不适合知道得太多,对他并不见得是好事,于是笑着打岔,说他想得太多了,不如想想院试后即将来临的会试。

    明子奇自己也觉得荒谬,便不再去想,手轻轻地地她腰间抚摸,正好移到了被团团包裹住的伤口处,不由得回想起刚刚从窗外瞧见的那一幕:那平日里看起来木讷平凡的面孔,居然是假的,那男子居然俊美得有如天神一般。而他们深情拥吻的画面美艳绝伦,令他觉得打扰都是一种罪过。难怪小沫时常缠着展鸣,以前他一直想不通,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但一想到她的伤,明子奇便有些沉不住气,语气略有些醋意地问道:“你就那么喜欢他?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嘿嘿,苏小沫干笑不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可没伟大到以性命救人的地步。只不过是因为往前冲时才发觉几枚暗器迎面而来,不得不挥剑格开,挥出的剑来不及收回,脚步又冲得太快,整个人几乎是自己冲到对方的剑下的,纯属乌龙事件。不过她是不会告诉展鸣或任何人的,乌自己的龙,让他们景仰去吧!

    第二日天蒙蒙亮,苏老爷便赶到了朗园,苏小沫摆摆手,示意爹爹别吵醒了刚睡没多久的明子奇。她让爹爹扶着,静静起身,到外屋与爹爹说话。

    苏老爷少不得一通埋怨,比唐僧还会唠叨,苏小沫只得举手投降,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以身试剑,这才安了爹爹的心。

    苏小沫问爹爹,忘川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苏老爷蹙起眉头道:“不知道。”

    当时忘川到文府去接应展鸣,还未到文府,便发觉有人在暗中跟踪展鸣,于是想出手擒住那人,?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