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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杀狗事第2部分阅读

    个人流泪哭泣,包括陈大夫包括他的老婆还有他唯一的一个妹妹。狗栓看见,陈大夫还不时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全无一点禁忌。

    这个季节的南山,树木苍翠,气候凉爽宜人。山路两边是一块块的玉米地,长势喜人。没有风,这些玉米站立得十分安静。

    能吃一顿饭的时间,才到了坟地。

    坟地很开阔,地里没有庄稼。坟堆是一个大大的土包,上面长满了冰草。坟堆周围种了些草花,许久没有打理收拾了吧,虽然被草花装饰,但那坟却显出一派荒芜来。

    坟地足有半亩地,大家把花圈和挽联堆在一起,把要烧的十几大背篓纸钱掏出来压在花圈下。那些挽幛都是上好的被面做的,都被一个一个卷起来收好了。祭品十分丰富,一张大方桌,摆得没有一点空隙,甚至还有两个大大的什锦锅子。

    坟上的事情由阴阳先生主持。阴阳先生把衣袖挽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拿出早已写好的祭文念了起来。众人凝神静听。

    祭文念完了,阴阳说烧纸放炮。

    全应拿火柴把纸点着,一股火焰直冲云霄。十几个小孩一人一挂炮点着之后劈里啪啦响了起来,炮声震天。

    陈大夫一家人和亲戚朋友,全都跪在草地里,虔诚地看着纸堆熊熊燃烧。

    这时候,谁也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大家都看着前面,没注意后面,忽然两条狗从后面蹿了出来。黄狗在前面跑,黑狗在后面追。它们从火堆旁蹿过去,又翻过坟堆炮进旁边的玉米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这对畜生又出来了,它们跃上了坟堆。黄狗在前,黑狗在后,它们喘着气,互相亲昵起来把坟堆上的冰草踩得凌乱不堪。然后,那条黑狗就霸王硬上弓骑到了黄狗身上。原来黄的是母狗,黑的是公狗。它们全然不顾这么隆重庄严的场合,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起好事来。

    这下把阴阳先生吓坏了。他对陈大夫说,糟了,狗在众人面前爬上坟头行好事这要犯冲,赶快把狗赶开。

    陈大夫瞪大眼睛,慌张地说,谁,谁快去把狗赶开?

    阴阳说,别人不能去,只能你去。

    陈大夫说,好。他左右看看,拿起立筒纸的长长木棍,一个箭步就跳了出去。陈大夫挥起木棍,用尽吃奶的力气劈了下去。结果黄狗往前挪了一下身子,竟然没打着。陈大夫就拿木棍又去戳狗。陈大夫这下戳在了黄狗身上,但黑狗还是紧紧地抱着黄狗的腰,耸动着。这狗呀,真是好笑,看着人即将要它们的命,它们还不忘及时行乐。

    陈大夫又一棍子过去,打在了黑狗的上,但黑狗和黄狗还是紧紧地粘在一起,没有分开。

    陈大夫气得大骂,,我劈死你!又一棍子。这下劈在了黄狗身上。黄狗一声狂叫,终于挣脱黑狗的纠缠,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就在陈大夫又举起棍子打黑狗的时候,那黑狗眼露凶光,竟然狂叫着朝陈大夫扑过来。陈大夫躲避不及,黑狗一跃而起,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巴。

    陈大夫疼得丢了棍子,撕心裂肺地呜呜起来。

    黑狗连着扑上去照着陈大夫的脸又乱啃一气。

    众人都被吓懵了,等回过神来要打黑狗时,黑狗早已跑进玉米地去了。

    有人追进了玉米地,但哪有狗的影子。

    陈大夫此时已被狗咬得满脸血肉模糊,不样,都快断气了。

    此时,大家现天已经全阴了,玉米地唰唰唰响起来,风吹乱了人的头。

    阴阳说,赶快把人抬上下山,风再大点就下不去了。

    几个年轻力壮的抬起陈大夫就走,陈大夫的老婆和儿子哭喊着悲声大恸,其余人都连要拿的东西都顾不上拿了一起往山下跑。

    玉米地唰唰唰的声音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了。

    第9章 半夜到访的疯子

    纸节上坟出了这门子事,很快就在邻里之间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广。

    陈大夫自打那天被送到家,就再没从炕上下来。但他没死。他没有得上狂犬病,只是被狗咬得毁了面容。好在他那婆娘还算有心,天天给他敷药熬药细心照料,虽然已经不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了,但伤口还是慢慢好了起来。

    不过陈大夫随着伤势的好转,神智却出了问题。

    那天狗栓去陈大夫家给他送养病熬汤的羊肉。狗栓看着陈大夫残破的脸正皱眉头,陈大夫突然当着狗栓的面就黑狗黑狗地喊起来,并且站起来在炕上胡蹦乱跳。

    陈大夫对够栓说,你是黑狗,你这条黑狗,来呀,来呀,你咬我!

    狗栓说,我是狗栓!

    陈大夫却对他说,你是黑狗,你是公狗,你这不要脸的公狗。

    陈大夫的话有点让够栓来气,但他现在是病人,想作也只好忍住了。

    一会儿陈大夫又突然嘿嘿嘿傻笑起来,嘴里又说,谁是艳红,谁的老公是艳红,你妈个巴子。我要找艳红他老婆算账去。说完只穿着裤头,跳下炕来。

    狗栓没想到他会跳下来,要把它拉住,他已经跑到了院里。不料他跑了两步,左脚踩到一团鸡屎上,摔了个仰面朝天。那片地儿一群鸡刚在叼啄一群蚂蚁,拉了一地屎,陈大夫刚好跌倒在上面,身上就又粘了一身鸡屎。

    陈大夫的老婆正在厨房里做饭,见陈大夫这个狼狈样,只好叫够栓帮忙死拉硬拽,把陈大夫拉住,弄干净了身上的秽物,再把他弄回到了炕上。

    上炕的陈大夫看见老婆又说,你是谁,你这条老黄狗!

    陈大夫的样子令他老婆伤心不已,开始呜咽抽泣起来,边哭边说,这可咋办呀?前两天还只是伤口疼,今天咋就成这样啦?

    狗栓说,姨你别急,说不上过两天就好了!

    陈大夫老婆说,这几天他都不喊疼了,还一个劲儿地笑,你看今天就这样啦,这病怕是麻烦了!

    狗栓说,不会不会,你别担心。

    狗栓说的不对,自那天陈大夫开始犯病,以后就天天那样了。结论很明显——陈大夫疯了。

    随着伤势的好转。疯了的陈大夫家里也不呆了,穿着根本洗换不急的脏衣服天天在街面上又跳又唱,说着胡话晃荡。

    陈大夫看见穿黑衣服的就叫黑狗,看见着浅色衣服的就喊黄狗。甚至看见老黄牛也叫黄狗,看见黑鸡婆也叫黑狗。

    邻居们都让着陈大夫,行人也躲着他。但陈大夫不让人,他也不躲人。只要是让他碰上了,就要纠缠一番。

    那天陈大夫跑进羊肚子张的肉铺,竟然把自己的破布鞋扔进了煮肉的大锅。羊肚子张要生气想了想也忍了。羊肚子张把陈大夫的破鞋用罩子打捞出来,扔到他的面前,叫他赶快回去。幸好当时没别人,要不谁看见了传出去,哪谁还吃他的肉喝他的汤呀!而陈大夫却用手里拿的棍子把那只从肉锅里捞上来的破鞋挑上,举起来转呀转地玩起来。

    那天陈大夫晃荡到一家人的院墙前,听见有人说话,爬上墙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大嫂上茅房呢,正撅着个大白腚在茅坑边使劲。陈大夫就喊开了,老黄狗呀你还在吃食呢?

    那大嫂又羞又气,裤子都来不及提,抓起一个大扫把就把陈大夫打得跌了下去。墙不高,摔在地上也不妨事。人疯了,也就越来越经得起摔打了。

    疯子的事总是又好笑又好气。还有一次,大中午的,全应想和老婆乐呵乐呵,两个人刚把衣服脱光抱在一起,陈大夫就疯疯癫癫地闯进来了,拿着棍子说,你们这不要脸的两条狗,我叫你们日,我打死你们。说着棍子就朝全应两口子的身上打。幸亏全应反应快,力气大,一把就把棍子给抓住了,又抓住陈大夫的一只手,只一拧就给转到身后把陈大夫压蹲在了地上,又一用劲,疼得陈大夫娃娃乱叫。全应穿上裤子,抱起陈大夫几步走出院子,一扔就把陈大夫丢在了地上。陈大夫嘴里骂着,全应把自家的挡门关死,任他在外喊骂也不再理会。

    狗栓应该算个胆子大的人,但那晚却差点让陈大夫吓个半死。

    那晚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够栓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听见远处有猫头鹰的凄厉叫声。狗栓这种叫声也听惯了,对他来说不以为然。可从茅房出来系裤子的时候,突然猛地一个人把他从后面抱住了。狗栓啊地大叫一声惊出了一身冷汗。狗栓吓得忙说谁?并用力去掰那人的胳膊。狗栓力大,甩了两下就掰开了那人的胳膊。两人离得如此近,狗栓看清来人竟是陈大夫。

    狗栓说,陈疯子,你找死呀,半夜里装神弄鬼,你不怕把人给吓死啦?

    狗栓的忍性真好,陈大夫黑天半夜这样吓人,狗他都没有打他。狗栓把们打开,用劲把陈大夫掀出老远。

    夜很静很黑,疯子陈大夫嘴里一会儿唱着一会儿说着胡话,又向别的地方晃晃悠悠而去了。

    第10章 柜子里的宝物

    杀羊卖肉做羊肉泡馍的日子平淡得跟喝白开水没什么两样。日子就在这种滋味里一天一天地过。

    这样的日子,狗栓有时就会觉得很烦。

    有时没起来的时候,他想睡睡懒觉;有时肉铺里呆烦了他想到别的地方走走;有时狗栓还想打架。镇子东边那个卖猪肉的三豹,看见狗栓总一副盛气凌人的挑衅样子,狗栓就想哪天给他两个拳头,把他那满脸横肉撕一块下来……但要做生意,这些想法都只是想法,狗栓一直都没有付诸行动。

    其实,狗栓想的最要紧的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一件就是回到勾子镇去,打听仇人的下落,给父母报仇;另一件就是有一天娶个女人进门,既生娃娃,又可以抱着困觉。报仇是天大的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是要等时机,狗栓就一直在等这个日子的到来。娶女人是关于家门延续香火的事,也不能说是小事。自打艳红那个马蚤婆娘有意无意地把狗栓调戏了一次,狗栓感觉体内对女人的渴望是一天比一天强烈了。来肉铺的人,男人狗栓就是作为生意人的客套。对女客,狗栓自然多了分男人对女人的热情。尤其是年轻女子来的时候,狗栓的眼睛就显得更有光,嘴也显得更甜。等女子转身走了,狗栓还要望着她们的背影痴想一阵。报仇是作为人子义不容辞的,娶婆娘生孩子其实也是父母在世时对后代的最大期望。这两件事情如果都实现了,狗栓想自己来到这个世上那也就没有白活。

    羊肚子张卖肉多年了,肯定也攒了不少钱了。狗栓想,到时候就向他借钱娶媳妇。狗栓老看见羊肚子张会打开一个紧锁的柜子,然后鼓捣一阵就又关上了。

    那柜子在羊肚张的炕角,有四尺多高,很旧,但看上去做得很结实,上好的梨木柜。

    狗栓以前问过,那里面是什么呀,羊肚子张笑笑说,宝贝呀!狗栓继续问,什么宝贝呀?

    羊肚子张说,好宝贝,小孩子嘴上没毛不够可靠,等你懂事了再告诉你。羊肚子张不说,狗栓就不再问了。

    这天关了铺子,吃了晚饭,羊肚子张和狗栓就坐在院子里乘凉。

    还是夏天的时光。这里昼夜天气凉热变化不大,所以天都黑了半天了,人感觉还是有点热,热了要睡觉也睡不着,在院子里聊聊天倒是一种歇息消乏的不错选择。

    两个人一人拿了把扇子,边扇边打时不时来袭的蚊子。扇子是草编的,做成了大戏里神仙拿的那种芭蕉扇的样子。

    羊肚子张喝了口砖茶,说,狗栓,你也不小了,想娶个婆娘吧?

    狗栓边用扇子拍了一下正要吃自己肉的蚊子边说,我也想呢。可哪来的媳妇那么好找呀,再说呢,钱也是个事儿。

    羊肚子张说,钱好说,人选好了,钱的事上我帮你。

    狗栓说,你卖肉也不少年成了,也有不少积蓄吧?

    羊肚子张说,没多少,但帮你娶媳妇还够。

    狗栓说,钱都把那个柜子快要塞满了吧,是不是?

    羊肚子张说,哪里会!咱这是小本生意,你知道一天能赚多少。

    狗栓说,那你老开开那个柜子干嘛呀。还有,你该告诉我那里面放的是什么宝贝了吧。你说我该娶媳妇了,那我还不会是小孩吧!

    羊肚子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