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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十六岁第49部分阅读

    如宛气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她想想都火大。

    “啧啧……冲动的女人可不好,小家伙她……”萧尘又开口了,只是话语间还是离不开那个小家伙的字眼。

    “小家伙小家伙!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要再跟我说那个瞎子!我不想听到她!”如宛气的咬着牙,敢情她一直被他当猴子在耍着玩?而且他还那么兴致勃勃的跟她提那个瞎子,那个瞎子到底有什么招人待见的地方?!

    “唔……”如宛被掐住了脖子,那只手,当然是属于萧尘,她拍打着他的手掌,眼珠子都快要瞪爆出来了,可还是无济于事,她拼命的摇着头。

    刚才吼完她就后悔了,他是怎么样的人啊,她竟然敢对他吼,这不是找死吗?她真的只是对那个瞎子怨恨而已,其实也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啊。

    “你……是除了小家伙后的第一个女人敢对我这么吼的。”萧尘紫色的双目沉沉的看着她,仿佛看不到她的乞求,感受不到她的捶打,慢慢的将她的身子给提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小家伙对我吼,我不杀她,你对我吼,我就要杀你吗?”萧尘突然笑了起来,比原先的笑容更加灿烂,可此刻的如宛却感觉脑子里混沌了,这种死亡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就像今天龙殇彦对她说的,知道死亡的感觉吗?

    就在这一刻,房门被一股力道震开,四分五裂,萧尘的手一松,也如宛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侧过头,萧尘紫色的瞳仁中倒映出了一身白衣的龙殇彦,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剑,在黑夜中,依旧泛着冷光。

    他的身后,是慕鸣河,龙延烁,莫羽凉,还有莫莎,此刻的云速正守在唯一那里,保护着她的安全,以性命而保护。

    龙殇彦站在那里,冷凝的俊脸上是冰冷,毫无温度的冰冷,眼中凝聚的杀气仿若一层层海浪,一次比一次汹涌的拍打而来,他一身白衣,与黑夜做背影,格外的醒目,突出。

    手中的剑与他仿佛何为了一体,都燃烧起了冷蓝色的光,一改儒雅谦逊的龙殇彦,此刻的龙殇彦,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头到脚,每一处都不同了。

    “呵,大半夜的,都不睡觉?都来恭候小爷我的大驾?”萧尘嫌弃的松开如宛的身子,看着龙殇彦,虽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可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风采,妖娆的眨了眨眼。

    龙殇彦抓着剑柄的手微微一动,根本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一句,飞身上前,寒光顿时眼中起,凝聚在剑上的杀气朝着萧尘而去。

    他知道今晚肯定有人会来,只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萧尘,魅宫宫主。

    但从他轻挑的口气,还有他说的话中,他就已经听出来,他这是别有目的,而且还是和唯一有过接触的。

    几乎什么都不用说,他现在只想用手中的剑来解决一切,魅宫宫主又如何?他龙殇彦从来没有怕过谁,就算是龙烈风,他也不曾怕过,只是有太多的牵挂,他本不是冷血之人,有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所以会有感情,他也有了唯一,他会给她安稳的生活,平安的一生,而不是让她像现在这样,置身于危难之中,水生火热之中。

    他不自责吗?当然自责,愧疚……这也更加坚定了带她走的决心,带她走,远离这个地方,这一辈子,再也不要让她如此痛苦。

    萧尘身形一闪,有些吃力的躲过了龙殇彦这一剑,他不禁拍了拍,很是赞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这么多,真不愧是堂堂的三王爷。”

    龙殇彦没有给他歇息的时间,再次袭击,剑剑致命,萧尘也极力的闪躲着,就在龙殇彦出了几招过后,那一个微微停歇的喘息之间,他立刻反击,对龙殇彦也是招招致命。

    龙殇彦脸色过于苍白,其实从今天中毒到现在,才过了区区几个时辰而已,他的身体能恢复到现在也是因为自己的坚持和毅力,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唯一,龙殇彦说过,要给你一片天,一片蓝天……

    龙殇彦被击退,身子落地,有些摇晃,脸上的汗水啪嗒啪嗒的滴落而下,那只抓着剑柄的手上还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纱布早已经不管用,因为血已经渗出了白色的纱布,染上了剑柄,空气中,带着血腥的味道。

    剑点地,龙殇彦支撑着身体,脑子里闪过的,是和唯一在一起的画面,她的羞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悲伤,她的泪水,她的一切,都在他的脑子里,深深刻着。

    可现在,她却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不,这不是他要的,唯一…!

    龙殇彦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光亮,他飞跃而起,手中的剑快速出击,足足比刚才还要快上好几倍!

    萧尘原以为这样的龙殇彦早已经失去了再次出剑的可能性,所以便悠闲的抱着胸,而这一剑,他几乎避闪不及,紫色的瞳孔中出现闪过了一丝惊慌,猛地,余光瞥到了身旁缩在那里准备往外爬去的人影,他想也没想,直接抓起了她的衣服,自己则快速的躲到了她的身后。

    噗……

    剑入身体的声音,闷闷的,被萧尘挡在身前的如宛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惊恐万分,瞪着没入了自己胸口的那一剑,然后又缓缓抬起头,刚张开嘴巴,口中的血就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滴落在银白色的剑上,衣服上,地上……

    萧尘就在时间仿佛僵硬了的这一瞬间,将如宛猛地向前一推,那剑更往她的身体里没入了几分,然后身影一闪,立刻消失在了房间里。

    门外的龙延烁立刻追了上去,两道黑影在黑夜中交错着。

    房间里,龙殇彦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如宛也倒在了地上,睁大着眼睛,看着龙殇彦,她还有点气,在残喘着,可惜,没有人可怜她,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和萧尘的对话。

    慕鸣河和莫羽凉立刻将已经虚脱的龙殇彦扶住,今晚这一仗,是他坚持的,他们的阻拦也没有用,因为都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龙殇彦有多难,很难很难,但他始终是个真爱着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

    几乎在松开剑柄的那一瞬间,他向后倒了去,整个身子就像是被雨淋了一样,潮湿无比,如不是莫羽凉和慕鸣河扶着他,恐怕已经一头栽倒在了后面。

    此时,他的脸色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他虚弱的半眯着眼,却在侧过头之际,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他轻轻的伸出手,包裹着纱布的手掌鲜血从指尖溢出,他都变得战战兢兢的,就怕会出现什么别的差池。

    后来,她喊着殇彦,云速告诉她,王爷在外面,一会就回来,云速当然知道龙殇彦是干什么去了,可这个情况根本不允许他将真实的事情告诉唯一。

    可是,唯一却被梦境里龙殇彦离自己远去的恐惧感侵袭了全身,她急切的想要见到龙殇彦,哪怕是看不见他,她也要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这样才能安心。

    云速终于被她哀求的没有办法,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也应该差不多了,所以便抱起了唯一,她云速这还是第一次抱人,而且是抱一个女人,唯一的身子僵硬,他也僵硬。

    “王妃,属下冒犯了。”云速抱着她,低声道,然后便猛地脚点滴,带着她一路飞跃到了龙殇彦所在的地方,这里……灯火通明,许多下人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过来,手中都提着灯笼,大概是被这巨大的吵闹声给震醒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都来看看,没想到,看到就是龙殇彦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唯一当时就站在门口,她看不到龙殇彦在哪里,她也没有看到龙殇彦倒下,也没有看到从他的嘴中流溢出的血迹,更加没有看到如宛也一脸不甘心的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中。

    可是她还是听到了周围有人的抽气声,带着恐惧,她还闻到了属于龙殇彦的檀木香,夹杂着……一点点甜腥味,她的脑子里犹如崩断了一根弦,她出声喊着他的名字,却感觉发出的声音都被一旁人的说话声给淹没了,她在云速的怀里动了动,本想下来,可腰上的痛感立刻传向了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腰在给她提示,告诉她,她不可能能走动。

    云速抱着她,自然知道她的挣扎,可还是紧着双臂,没有轻易将她放下,因为他知道,唯一的身体还很虚弱,如果只靠着她的力气来站着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的腰上还有伤,他也是避开了她腰的部位才能将她带到这里来,带她来,已经是顶着主动受罚的准备,因为他不该如此。

    只是看到唯一脸上的恐慌,还有她无助的模样,伸着手,默默的流着泪,她当时也在忍,拼命的忍着她自己心中的那股情绪,最终,他终于不能再保持他的冷面,动容了,带她来了。

    而且,现在下人那么多,唯一要是被这些人磕着碰着了,那就麻烦了,看着莫羽凉和慕鸣河把王爷给架走了,他也立刻跟了上去。

    莫莎也赶紧跑了出去,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看向了倒在那里的如宛,背后一阵阵的发凉,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殇彦……”唯一从游神的思绪中抽神回来,轻抚着他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掌,指腹上的干燥依旧,摩擦着她的肌肤,也是依旧痒痒的……

    她就睡在他的身旁,因为她的身子不能站也不能坐,所以只能躺着,云速将她抱过来之后就将她放到了龙殇彦的身边,就连御医来的时候,她也紧紧的握着他的另一只手。

    直到御医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元气大伤,发烧也是正常的,待老臣等下开了药方,给王爷降温即可,再者就是,必须要好好的调养,还有就是气火攻心,吐血的原因就是这两个原因而造成,切记不可再动用内力,不然严重了会伤及筋脉,到时候可就没这么好办了,现在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让他先好好的休息再说。

    只是,手上的伤口有些棘手,有许多尖锐的木屑都嵌入到了龙殇彦的手掌中去,血凝固后,这些木屑就被埋在了里面,必须要取出来才可以,不然到时候伤口愈合不了,尖锐的木屑在手掌中,只要一用劲,还是会刺破手掌,溢出血来。

    所以,最后只能采取挑开褐色的血块,一点点将那些嵌入手心,手指,手腹中的木屑清理干净,用的东西当然只能是针。

    龙殇彦似乎失去了知觉,他已经彻底沉睡了过去,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旁边看着的几个人,包括莫羽凉和慕鸣河都觉得疼了,十指连心,手指上的痛楚会有多大。

    唯一知道龙殇彦的手受伤了,那只受伤的手,她没摸到,但莫莎已经跟她了,当看到用针来挑木屑时,她更加不敢吱声了,唯一也提高了心,静静的等待着。

    从始至终,她的手都一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殇彦,你说过,我们要一起白头偕老。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屋中静的只剩下他们几人的气息,御医用了给唯一用过含有灵芝成分的涂抹在他的手掌间,然后才用干净的布条将龙殇彦的伤口包扎好,开下了两副药方,这一副药方现在是针对手掌的伤而喝的,另一副是针对退烧而服用,原先的那个清除余毒的药也不能停下,御医也特地嘱咐了秋菊,告诫她,一定要三个药方都熬出来,都得喝。

    秋菊认认真真的记下,御医点点头,收拾了药箱便走了,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了一眼龙殇彦和唯一,山羊胡子一抖,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无奈,唯一听到了叹息声。

    大概,那是在替他们感到无奈,一天之内,他跑了三次王府,而且现在还是深更半夜,可见他们的日子有多不平静,原本窝在被窝里,硬是被云速给扛起来便走,连他这个御医都觉得自己的老身板子有够受的,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他们。

    “唯一姐姐!你能醒过来,太好了!知道吗?凶手已经抓到了!”莫羽凉和慕鸣河都站在床边,莫莎也不例外,握住了唯一另一只空闲的手,语气很是严肃,他们可没有莫莎想的这么简单,这如宛虽然是下毒之人,可经过今晚的这件事情,完完全全的可以说明这根本就是借刀杀人,那个魅宫宫主竟然也会搀和一脚,这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暗里说,像这种江湖上的门派根本不会跟朝廷起到什么冲突,更加不可能害龙殇彦,他是三王爷,他是魅宫宫主,浸水不犯河水,难道这之间……有什么私人的恩怨不成?

    他们想的当时比较多一些,因为这件事情触及到的,是龙殇彦和唯一的生命,虽然这一次逃过了一劫,可谁能保证没有下次,下下次?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日子岂不是每天过的都像是最后一天?

    不过,他们也没阻止莫莎跟唯一说,毕竟这也是让她能安心的一个办法,她们两人单纯的不会想那么多,这些烦恼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吧,让她们安享在这样的安心平静下,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会看到她们害怕恐惧的表情。

    “如宛?”唯一诧异的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下毒的人竟然是如宛。“嗯,就是她!唯一姐姐,这种女人简直不知好歹,姐姐,她死不足惜!她竟然还妄想把你害了,然后霸占王爷,真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看的都想吐!”

    莫莎是公主,她生长在的也是一个国家,雪寒国,所以说,死亡这种东西她看的很多了,说不定这个人上一刻还在跟你说话,可下一刻便进了阴曹地府,这根本就是说不准的事情。

    曾经她还因为过这种事情哭过,后来看多了,也麻木了,只是她还能保持着心中的那份坚定和纯真,那才是最珍贵的。

    唯一同样如此,生存在丞相府这样的家庭里,偌大的丞相府,却只有够她容身的一个小院子,没有地方给她玩耍,也没有人陪她说话,六岁到十六岁的这十年,没有人陪她说话,直到三年前的小黑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陪她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待了整整三年。

    能有一颗如此透彻晶莹的心,那才是这世上最难得的。

    莫莎见唯一有些难以消化这样的结果,所以便立刻跟她说了她昏迷之后的所有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包括如宛说的那些侮辱唯一的话。

    她也并不是故意针对唯一才会这么说,只是莫莎想让唯一彻底明白,这如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就是自作自受的活该,遭了报应!根本没有什么可难过的,而且她也太自不量力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姿色,竟然还妄想让王爷看上她,这果真是……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唯一眨了眨眼睛,那双水水的眸子里还是有些震惊,她真的没想到,如宛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