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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十六岁第14部分阅读

    愤怒的表情,彻底疑惑了。

    “慕公子,现在这个时候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王爷和王妃都很好,您放心。”秋菊抬起头,泪眼蹒跚的看着他,说道。

    “什么意思?”慕鸣河眨了眨眼睛,却怎么也不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既然都好了,那她哭什么?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哭所以才哭的,您不要想太多,等过一会,您再进去吧。”秋菊见他还是一副不解,便消除他的疑惑,但她现在是真的不想让他去打扰到了他们。

    慕鸣河不说话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间,秀气的脸上满是郁闷。

    ?053 完了

    早膳时,龙殇彦已经衣冠楚楚,端坐在桌边,优雅的吃着早饭,脸上可谓是红光满面,完全不像是个昨夜还发了那么严重高烧的人,相比平时,恐怕还要更加的精神。

    “王爷,您真的没事了吧?”慕鸣河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就连脸上都是一副轻松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龙殇彦侧过脸,看着紧盯着他的慕鸣河,失笑,“鸣河,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这个问题刚才你都已经问过三遍了。”

    “嗯……当然是担心你啊,这御医的药还真是神奇。”慕鸣河被他说的脸一红,继续低下头来吃着丰盛的早饭,嘴中嘟囔着。

    他可不会忘记,御医说过,这药只是让他这不正常的体温可以降下来,降下来之后还得换一种药方,可现在龙殇彦哪还需要喝药,分明就是精神抖擞,一点事都没有。

    “御医的药固然神奇,但是还有别的药也很神奇。”龙殇彦听着他说的话,脸上再次溢出了温柔的笑容,白里透着红光的脸堪比桃花般,光彩夺目,薄唇扬起,想到那个现在恐怕还在梦乡里的人儿,他也是心疼不已。

    听了秋菊说,昨夜她竟在他的床边待了一夜,而且还给他换毛巾,听的他是又感动又心疼,总之那种滋味,让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治疗他的那个药……

    “嗯?”慕鸣河又纳闷了,不知他这句话中的含义,还有今早的秋菊也怪怪的,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当然他也不会开口去问。

    “鸣河,等下就要进宫了,有准备吗?”龙殇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看着他,口气认真而带着一丝沉重,他的回来,恐怕龙烈风早已知晓,他派去的跟踪他的探子很是敬业,所以说,暴风雨就要来了,不知慕鸣河有没有迎接这场战争的准备。

    “嗯,打从跟王爷一起回来,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王爷相信鸣河,鸣河又怎么能辜负王爷的信任。鸣河深证不怕影子歪,根本没有贪污受贿,为何平白无故的顶上这一个罪名?”慕鸣河放下了筷子,对上龙殇彦黝黑的眸,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你要是贪污受贿的话,这天下的人恐怕都贪污受贿了。”龙殇彦的神情稍稍柔和了一些,其实他说的是实话,在去峡夕关的时候,看到了他的府邸,那哪还像个府邸,分明就是一个残破的房子,在当地的百姓那里稍一调查,就可以知道,慕鸣河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而且经常救助贫苦的他们,以至于他自己两袖清风,就连这府邸都破的不成这样子。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一品官,虽被调任到这个偏远地方,可地位也只是在丞相之下,可生活的却是如此落魄,这让他看的都心酸。

    可他明白,老百姓的证词根本没有任何的威慑力,更何况,这也许只是龙烈风故意给他设下的一个坎,而慕鸣河也成了这坎上的一个棋子。

    说起来,倒是他连累了慕鸣河,如果他不是和自己交好,这件事也许还轮不到他的头上,他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背了这样的一个黑锅。

    “谢王爷相信鸣河的清白,鸣河从小父母双亡,寒窗苦读数十年,考上了榜眼,可如果不是王爷的提拔,鸣河现在也不一定在哪里,而且,王爷还教会了鸣河许多,鸣河这一生,愿为王爷做任何的事情,当牛做马,在所不惜。”慕鸣河双手抱拳,低头坚定的说道。

    自从遇到了龙殇彦,他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个‘仁’字,不管是对待朋友,还是对待百姓,对待下人,他都如此亲切和善,而且有一颗仁慈的心。

    所以,那那时起,他便将龙殇彦当成了自己学习的榜样,他要像龙殇彦一样,尽心尽力的做好一切,就算是再困难,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去闯一闯。

    “鸣河,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让你为我当牛做马,只要你能报效朝廷,那便是我最大的欣慰。这件事情光是我相信你无用,皇上命我去查你的这件事情,那必定是十分的重视,所以你必须要有证明来证明你的清白。”龙殇彦还不打算跟他说这是龙烈风的计,毕竟这件事情他知道了对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不利,所以当务之急,他还是想帮他洗刷冤屈,以示清白,就算是龙烈风,那也没有任何办法再纠缠于这上面。

    “证据?我平日里两袖清风,只要朝廷一发饷银,我便会花销在为百姓们买米之上,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根本没有贪污受贿。哦,对了……账本算不算?我比较喜欢记账,所以每日都会有记账的习惯,不管是为百姓的花销,还是平日里的开销,都会记下。”慕鸣河摇了摇头,可突然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小账本,那可是记录了他这一年来,在峡夕关的所有账目。

    “带了没有?给我看看。”龙殇彦神色一凛,点了点头。“带了带了,这东西可是随身携带,昨天揣在怀中,最下角还有一些湿了,不过现在已经干了。给。”慕鸣河立刻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不大的账本,递到了龙殇彦的手中。

    龙殇彦接过,便开始翻看,眉头一直紧紧的拧着,而一旁的慕鸣河也悬挂着心,他希望这东西能有点用处,因为除了这个,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屏着呼吸,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龙殇彦依旧冷峻的脸。

    清润的指尖在账本的表面滑过,龙殇彦也清晰的看到,这一笔笔的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简洁明了,很是舒服。而且,大部分的开销,都在百姓的身上。

    龙殇彦抿着蔷薇色的唇,直到看到了最后一页,再次放到了桌面上,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这让慕鸣河的心一下跌入了谷底,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在急速的下坠,前面那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王爷,怎样?”龙殇彦一直都未说话,慕鸣河感觉内心备受煎熬,水生火热,便低声问道,嗓音里带着一丝紧张的担忧。

    他虽有一腔的热血和报复,而且行的正坐的端,清清白白,可从刚才龙殇彦对他说话的语气,这一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恐怕他……

    他听闻过国法策,专门惩罚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不是死就是死,根本没有第二条退路,所以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还没有造福那些百姓,还没有发挥自己的所用,如果就这样结束了生命,而且还是如此冤死在刀下,他觉得好不甘心,他想要清白,想要活下去。

    “鸣河,这账本虽记录下了你每天的账目,可毕竟只是你亲手写下的,没有太大的用处,但眼下除了将这个账本交于皇上过目,应该是没有别的办法了。”龙殇彦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很想帮慕鸣河,可这个忙,他不能帮的太明显,因为龙烈风将他派去就是因为他和他是朋友,如果光明正大的帮了,这个罪名,少不了他的,到时别说救不了慕鸣河了,连他自己恐怕都会掉入已经设下好的火坑。

    以前,他也许不会害怕,可是现在,他有了爱的人,他得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如果自己遇难,她也逃脱不了,所以说,他得小心谨慎,不能有一点点的纰漏。

    “鸣河明白,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忧了,王爷已经帮了鸣河许多,鸣河已经非常感,王爷不必太过操心,不然到时候王爷也会难以抽身。”慕鸣河不傻,他虽不知道到底谁要这么害他,可是他还是能看的出来,这局势,并非表面上的如此和谐,龙殇彦如果帮他帮的太多,到时候恐怕自己现在这个‘戴罪之身’还会连累到他。

    他都还没有来得及感绪。

    褪去了一身龙袍的他身着随意的一件||乳|白色长袍,依靠在椅子背上,慵懒又魅惑的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那双幽暗的眼睛。

    “三弟,昨天晚上生病了?”龙烈风突然语气担忧的问了一句,完全和今日的主题不搭边,而龙殇彦的眼神则微微闪了闪,“淋了雨,受了一些风寒,问题不大,有劳皇兄挂念了。”

    “这……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朕好像是派三弟去峡夕关查贪污受贿一案,有进展了?”龙烈风完全不在意龙殇彦的身旁还站着当事人慕鸣河,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皇上,臣冤枉,臣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明察。”慕鸣河没有给龙殇彦说话的机会,直接挡住了龙殇彦对他的追问,立即跪了下去,看似像是为自己受到的冤枉而突然间便好了,不知不觉,竟弯起了嘴角的弧度。

    “这就是你的账本?”良久,龙烈风抬起头来,盯着慕鸣河,幽幽的问道,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平静的站在一旁的龙殇彦。

    “是,这虽不能做为证据,但臣所有的花销都在上面,而且每一条皇上都可以派人去峡夕关调查,如果有作假,臣甘愿领罪。”慕鸣河的心一直悬在高空,似乎只要龙烈风的一句话,他也许生,也许死。

    可他不会惧怕,因为他没有贪污,没有受贿,清清白白,根本不需要害怕。只是面对龙烈风这样诡异的帝王,他心中没底。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贪污受贿?”龙烈风挑起眉头,突然轻笑了一声,如同嘲讽般完全不信任的语气,让慕鸣河犹如被羞辱了一般,在他看来,龙烈风那表情分明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而且还借机如此奚落他。

    再怎么说,他也为朝廷尽心尽力那么长时间,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火焱国,可换来的却是这一顶黑锅,还有这样的羞辱?!

    垂在身边的双手死死的捏成了拳头,龙殇彦分明看到了慕鸣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中的愤怒越来越明显,如同喷着火,要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给烧的连骨头都不剩!

    龙殇彦明白,慕鸣河是心高气傲的一个男子,有抱负有理想,他这样的性格可以允许别人指责他的不是,可以虚心的受教,但就是不允许这样的嘲讽和奚落,况且,他是冤枉的,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打击!

    “皇上,臣到达峡夕关的时候没有先去找慕大人,而是先去了周边的百姓那里问了一些情况,那里的百姓说,峡夕关的慕大人,绝对是正直清廉的的好官,百姓们也赞不绝口,所以臣觉得事情另有蹊跷。”龙殇彦的语气平平,没有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慕鸣河,便立即抢先说出了话来,其实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这些话他原本也不想说,因为即使说了,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反驳的了龙烈风的质疑。

    但他必须得说,因为他如果再不出声让慕鸣河清醒一点的话,他也许会做出来,从他微微低着头,那通红的双眼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龙烈风抓的,就是他的错,如果这个时候再……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他想提醒慕鸣河,可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唯有希望慕鸣河会冷静下来,不要做傻事,在这个皇宫,鲁莽的下场,只有一个,他不想看到不该看到的事情发生。

    “三王爷这是在说人证?人证在哪里呢?三王爷一并带回来了没有?”龙烈风又是风轻云淡的一笑,可这笑容分明冷的让人心寒,而且,那从他口中吐出的‘三王爷’,冰冷无比。

    “可以的话,臣弟可以再……”龙殇彦的话刚说到了一半,一直跪着的慕鸣河出声了,他的声音一响起,龙殇彦感觉完了,真完了。

    “既然皇上口口声声的在说证据证据,那是不是也应该有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臣贪污了?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只凭有些人一言两语便污蔑臣的清白,要将臣置于死地,那这样的做法……同样也不是一个明君的所为!”慕鸣河的话在御书房内足足回荡了好几个来回,顿时,屋中的一切仿佛都被寒冰所冰冻,就连站在龙烈风身后的小太监腿都开始软了,在频频打颤。

    这慕鸣河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这样指责皇上的不是,而且还间接的说皇上是个昏君,这…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他跟在皇上身边那么久,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他的脾气,只要他不生气的时候,那还好,如果一生气了,那后果……绝对会让人连气都不敢喘一下,感觉自己就快要去见阎王,对,就是面临死亡的感觉。

    御书房里,寂静的如同一滩死水,慕鸣河红了眼,紧盯着坐在那的龙烈风,毫不畏惧,毫不低头,他要说的话都说了,心里格外的痛快,现在就算是让他死了,他也无所谓!

    而龙殇彦的脸上看似无波,冷静沉着,可实则身体已经僵硬了,这样的话……真是够大胆的啊,瞥了一眼龙烈风阴冷的脸色,他缓缓垂下了眼睑。

    鸣河,何必要逞强这一时……他在心中无声的叹息……

    龙烈风深邃的眸子了直直的逼视着慕鸣河,搭在椅旁的手不觉死死捏成了拳,关节猛地泛白,发出轻微的骨声,在这格外死寂的房间里,就像是一种死亡的进行曲,一点点的吞噬着人心。

    “好,好……好!”龙烈风突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而且一声比一声更加高昂,他扬起眉头,突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了慕鸣河的身前,低俯着他,“你说,朕冤枉了你?”

    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戏谑,脸上虽还残留着淡笑,可那双眼睛却彻底出卖了他,他很怒,而且是带着杀意的怒。

    “是!臣是冤枉的,而皇上也没有证据就这样冤枉了臣!”慕鸣河点点头,毫不犹豫,他不相信,他做的这一切,老天不能给他一个公平公正。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给你好好看,让你明白!”龙烈风冷哼了一笑,然后对着身后的小太监招了招手,立刻有一本小册子送到了他的手中。

    慕鸣河因为跪着,所以没能看清,可龙殇彦是站着的,他将那东西看的清清楚楚,那张脸上的冷静有了一丝破裂,他微微睁大了双眼,这……

    这分明就是……账本?!

    而且,还是和慕鸣河一样的蓝色账本,不不不…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账本,而且就连封面的掉色,翘脚,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来,仔细看看……”啪,龙烈风将手中的账本一丢,扔在了慕鸣河的面前,然后便收回了目光,转身回到了刚才坐着的地方,再次慵懒的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慕鸣河的反应。

    “这……”慕鸣河原本还在好奇有什么样的证据会让他背上这个黑锅,可在看到这账本的瞬间,他彻底愣住了,脸色骤然苍白了下来,吃惊的睁大了双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狠狠的紧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那账本……依旧在眼前。

    他怎么可能认错呢,这本子都跟了他这么久了,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翘成什么样,他都清清楚楚,恍惚间,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那一本。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龙烈风桌上的那一本账本,是他呈上去的那一本,还完完整整的躺在那里,而这本……他低下头来,吞了吞口水,缓缓的伸出手,准备打开看一看,可手却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狠狠的抓住自己的手臂,硬是逼着自己拿起了那诡异出现的另一个账本。

    “既然你怀疑朕是昏君还是明君,那朕就不妨把这个东西给你看一看。”龙烈风瞥了一眼他轻颤的手,再次移开目光,看向脸色同样有些愕然的龙殇彦,惬意的伸出手轻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意更浓了几分。

    慕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