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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上恶劣弃妃 全标点第44部分阅读

    人温和,做事犀利,到后面竟有幸在这位新即位的皇上身边伺候,此时的小林子,心里仍旧是一片感不自的勾了起来,“小林子你继续说。”

    “皇上一定是对那姑娘一见钟情,而那位姑娘也是对皇上也是一见倾心。而且,奴才还知道那位姑娘的名字?”小林子开始卖起乖来。

    “名字?你知道什么名字?说给朕听听?”

    “如果奴才没有记错,那位姑娘是叫木莲。呵呵呵,昨儿皇上可是梦到她了。”

    “哈哈哈哈哈”终于,燕子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声音爽朗悦耳,“小林子,今日让朕怎么赏你?”

    “皇上如此开心便是对小林子的赏赐了。”小太监由衷的说道。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位皇帝如此开心的大笑。许多年后,看着新皇帝继续,这位昔日的小太监已经成了年老的总管,回想当年,也就那一次在呈州如银的月光下,皇上唯一一次的笑,那晚之后,也不曾见过,反而是眼中写满了更多的忧愁直到郁郁而终。

    那晚发生了什么?小林子终身也不能忘记,也无法解释。安静美丽的天空,在月满中天的时候突然变天。

    风啸云卷,星空和整个满月都像是被人用厚重的黑墨给覆盖,气息压抑的让人窒息,天地撼动,像是发生了大地震似的,而遥远的西方,似有凄厉的悲戚声和恐怖的怒吼声。

    正当天空被覆盖的同时,又一道刺眼而明亮的光从天空掠过,像剑一样斩破了黑幕,撕开一道口子。而这炫丽的光在天空划过的一瞬,又落在了更加遥远的西方,没有一丝痕迹。

    这诡异的现象,燕国建立来就不曾出现过。

    许多年后,有人说那叫星坠。

    小林子不懂是什么星坠,因为作为一个太监,他知道自己终身服侍的是眼前的这个脸色突然苍白的男子。

    星坠的那一瞬,那位身着便衣的皇帝,手里的杯子砰然而落,碎在了洒满白花的院子中。

    那种不安和恐慌在天变的一瞬,突然取代了之前所有建立起的快乐。燕子轩看着那星宿消失的地方,徒然的坐在了软榻上,侧头看向旁边那空榻,似乎看到一个白衣女子面带微笑的对他说“燕子轩,我们今日拼酒吧。”

    似乎再次听的是她说“第三杯请你相信我,我定然会安全回来,让你履行我的托付!”

    似乎看到她掀起帘子对他做了一个喝酒的姿势。“十五日后呈州槐树下你我共饮一杯!”

    目光移向槐树的老根之下,那里有他们亲自埋着的酒,不多,只有一杯,两人共饮足以。

    手无力的放在了空中,他似乎抓住什么不想放开。

    这不是真的?许久天空平静了下来,他告诉自己。自己怎么如愚笨,竟然相信无意间有一个青衣旅人送来的一封古怪的信,让他阻止木莲去天山。

    假的

    第三卷:第三十七章

    清晨的呈州一片明朗,天空湛蓝如水,白色的云朵在风的推动下轻轻的移动,一切显得如此宁和,而那座院子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萧条之意。

    白衣袍子的俊美男子躺在榻上,从昨晚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怔怔的望着天空不曾眨眼,直至天明。

    一夜天气诡异的变化,使得院子这个百年老槐树也似乎突然沧桑了几百年,而那昨夜还满载的白色小花如今已经飘落殆尽,洒满了整个院子,几乎将树下的那个人个掩盖住。那些白色小花就在他凌乱的发丝,苍白的面颊和衣服上,而他对这一切显然完全不知道。

    远远看去,似乎他就是一个死去的人,没有一丝声息。

    小林子拿着手里的袍子,站在远处也不敢上前,过了许久,他试着迈出几步,走向那个人,刚走到他身前躬身要将衣袍替他搭上,然而手在举起的那一刹,那小林子似乎看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惊恐,慌忙埋下头退了出去,再也不敢上前。

    待躲到远处,他的心还在狂跳过不停,手也在颤抖,似乎刚才就在那一秒经历了一场生死似的。

    因为就在刚才,他看到一行透明的液体从那尊贵之人的眼角滑落,没入了他发丝间的白色小花里。这个燕国最尊贵的人,这个带着大军同轩王妃同战沙场,这个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敬畏的皇帝,如今却在这个清晨。

    半年前,轩王妃病逝,也未见皇上这么伤心,而现在他是为何?

    而这个秘密,小林子低下头,唯有他知道。而且永远不敢说出去的。

    湛蓝的天空突然传来一丝鸣叫,小林子抬头看见一只青色的鸟展翅在空中呜咽盘旋,然后俯冲而下,落在了皇上的身边。

    垂在地面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燕子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坐起来,睁眼低头看着一只扑打着翅膀的青鸟。

    他以为,努力睁开眼睛,仰望着天空,泪水就不会落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刚才明明有冰凉的液体滑落。

    何时哭过,他记忆中这是第一次。

    木莲,你忘记了你的诺言吗?你忘记了和我的约定吗?你忘记了这地下还有我们共同埋的一杯酒吗?

    你忘记了,你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吗?

    那个时候的她,应该是想过从天山回来之后呆在他身边吧。

    将青鸟捧在手里,他眼底的痛楚在翻涌,张开了唇却说不出一个字。青鸟用力的啄了啄他的手心,拍打着翅膀飞上天空。

    “来人,备马!”

    起身,他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仍是霸气十足。

    一队骑兵在清晨踏着阳光奔出了呈州,直往天山方向,而最前方的是一个白衣男子,面目俊美,神色冷厉,从官道上掠过,引来不少女子立足观目。

    三日后,这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到达了利州小镇,天空格外炎热,劳累的马不时的冒出热气,步履缓慢,而天上还应该在两日之外。

    “公子,前方看到了马车!”一个侍卫惊呼道,抬手指着那黄沙飞扬的大陆上。

    果真,一辆黑色有些破旧的马车正朝这边飞驰而来,而赶车的人也正是几日随她离开的赫楠。

    天空青鸟没有再前进,而是落在了马车上,不停的鸣叫,声音幽怨凄凉,听起来像是一首让人心酸的哀歌。

    “回来了吗?”燕子轩跳下了马,踩着石头慢慢前进,而马车看到他们也减缓了速度。

    “皇上”赫楠从马车上跳下来,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疲惫的脸上还有一些斑驳的血迹。

    走向马车,双腿都不由自主的在颤抖,离她唯有两步之遥,腿再也迈不动了。像是石头一样立在了这个土地之上。

    “噶”马车的门倒突然先开了,随即出来一个青衣旅人,带着硕大的帽子,脸上用一张布巾遮住,他曲着身子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燕子轩面前,两人对峙没有说话。空中唯有风吹过的声音。

    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木莲说,让我将舒景带回来。”许久,青衣男子抬手摘掉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苍白的脸。

    燕子轩脸怔了一下,目光穿过白衣看着马车里,似乎有些不明白,半响之后,他走上前立在马车前。

    “颜碧瞳呢?”目光在看了里面那个女子之后,燕子轩的声音难掩震惊和痛苦。

    “和颜绯色在一起。”

    她看到颜绯色了?扶着马车准备上去,听到这个名字,燕子轩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

    远远的看着。

    “那她?”

    “她走的很好,脸上带着笑容,弥留之际曾留下话,‘欠你一杯酒失约了,不好意思。’也让你好好照顾活着回来的这个人。”说着,白衣也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个盖着袍子的女子,她手腕处和耳后几大|岤位上,都插着细小的金针。

    “那,那很好。”燕子轩喃喃道,有些语无伦次,也低头看着里面的女子。

    于此同时,似乎听到了谈话,女子艰难的睁了眼。

    第三卷:第三十八章

    于此同时,似乎听到了谈话,女子艰难的睁了眼。

    这是她几日来第一次醒过来。

    目光游离的落在眼前熟悉的脸上,然而她并没有前一次的那种喜悦,而是看着外面的白衣,问道“她真的走了么?”

    “恩。”白衣点了点头,身体有些体力不支的往后倒。这些天,他极力的保住了这个女人,几乎让他自己衰竭而亡。

    送这个女人回来,是对她的承诺。

    “木莲,你若在天上,你可曾看到了。呵呵呵”白衣苦笑了一下,她现在若是在,也不过是一缕孤魂,而且没有记忆。

    在马车上的女子见白衣如此回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轻咬着唇,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舒景。”许久,燕子轩才试探的唤着这个名字。

    “子轩。”舒景再次睁开眼,望着头上的男子,苦涩道“木莲,她”

    “什么也不要说了,好好休息。”燕子轩打断她,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眼睛却望向外面,望着那个默默离开的青衣旅人。

    若他能像白衣一样什么都放下该多好。

    天空突然掠过冷厉的剑声,燕子轩将舒景安置好,走出了马车,看着那个青衣男子手持一把雪亮的剑,在荒原上飞身起舞,那薄如蝉翼的剑,似闪电般掠过,而他的身子却似燕子般轻盈。

    他的动作时而急骤,时而缓慢,快的时候如狂风暴雨,慢的时候如清风掠过,到后面他身子虚无的曲着姿势有些怪异,像是怀里带着一个人,带着‘她’舞剑似的。

    点足腾空而上,他手里的剑再度凌厉起来,带着骇人的杀气掠过天空,直直的斩落下来,刹那间无数黄沙从他身边掠起。

    那一剑,更多是他心中无法磨平的痛楚,而到了今日终于是了出来吧。

    落日下的青衣男子默默的收好剑,回头看了看燕子轩,将剑柄抵在眉心,俯身行了一个礼,这个礼是江湖中而并非朝中人才有的礼仪。从此之后,他落入江湖,独走天涯,做一名孤独的旅人。

    “回呈州。”西边的天空像被泼上了朱红,异常的妖艳,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而在西方更遥远的地方,有一抹孤寂的身影朝燕国京都的方向走来。

    利州最西边的小村子一片安宁。

    虽然天空已经很黑,然而夏日空气还是有些燥热,村子里不时传来羊群的声音,还有儿童在村庄里追逐嬉闹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母亲的喊声,喊着自己的孩子回来吃饭。

    中年女子围着围裙插着腰站着门口,目光瞪着光着脚丫往回跑的满脸脏兮兮的儿子。而当孩子跑到门口时,女人眼中还是露出一丝温柔和溺爱,将一张毛巾递上道“又脏兮兮的,是不是要你爹打你?”

    小男孩儿笑着接过毛巾胡乱的擦着脸,不时的回头,似乎刚才还没有结束刚才的游戏。

    “娘,你看”突然小男儿指着远处的一个慢慢靠近的人影。

    在月光下,那个人影看起来格外的单薄消瘦,慢慢走近才发现裹着一件很大的红色袍子,将头和脸都包裹住了,露出一双格外美丽的眼睛,像天空上的星星一样璀璨明亮,又像烟波万里的湖水,有一种哀怨之美。

    这个人似乎从很远走来,但是那宽大的袍子却没有一丝尘埃。

    那个人停在这家房子的门口,眼睛看着中年女子,又看了看她身边活泼的孩子,似乎想说什么。

    “姑娘,请问您需要什么?”中年女子走到那人身前试探的问道。

    那人看了中年女子一眼,眼中露出一丝焦虑,道“夫人,可以帮我看看孩子吗?他好像生病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中年女子震了一秒,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便见他掀开袍子,露出一个小小的婴儿,裹着一张红色的布巾,半眯着眼睛,小嘴儿不停的吮着自己的小手,赤着的脚也不停的踢动。

    突然似乎意识嘴里的东西不能吃,小东西立马松开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男子见此,漂亮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惊慌和无措,连抱着孩子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见眼前这个蒙面的男子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中年女人忙道“哈哈哈,这孩子一定是饿了,刚好我们挤了新鲜的羊奶。”

    “真的?只是饿了吗?”男子声音有一丝不可思议,他懂一些医术,都没有看出孩子是生病,在那里就是不停的哭。

    “是,你没看到小东西都饿得吃自己的手吗?你是孩子的爹?”中年女子问道。伸手想要却接孩子,那男子却下意识的后退,眼中有一丝警惕,墨色的瞳孔中还掠过不易擦觉的杀意。

    “恩,我是。”

    “那先进来吧,晚上风沙大,对孩子不好。孩子他爹,将羊奶热好。”女子打开门,将红袍男子带了进去,屋子里光线不是很明亮,然后却很温馨。

    憨厚的中年男子端出了丰盛的饭菜,小男孩一边吃,一边看着对面笨拙喂奶的蒙面男子。灯光下,他的睫毛不时的眨着,格外漂亮

    然而他的姿势太笨拙,孩子没有穿衣服,而是歪歪扭扭的裹着绸布,小腿儿和手都露在了外面,似乎他抱的姿势不对,孩子不舒服的踢着腿,然而却因为太饿没有计较太多,吧嗒吧嗒的喝着他勺子里的羊奶。

    “哎,低一点,那个勺子低一点,孩子会呛着。”站在一边的中年女子一脸焦急不停指挥道。

    第三卷:第三十九章

    听到妇人焦急的指挥,男子显得更加惊慌失措,手顿时一抖,勺子不小心抬高了一点,浓稠的羊奶顿时沿着孩子的小嘴儿流下,下一时含不住就流在了他小小的脖子上,还打湿了小东西身上那件唯一蔽体的衣服。

    这突来的黏湿,让小东西不舒服的哭了起来,小手挥动着,似乎在做着强烈的抗议。

    “哎呀,让我来。”站在旁边,看得心都揪起来的妇人终于忍不住,将孩子抢了过来,拿起干净的毛巾,细心的将孩子脸上,脖子上的羊奶擦去。然后接过勺子继续喂了起来。

    孩子果真停止了哭闹,眯着眼睛继续享受羊奶,手甚至还抬起来,试图拿着小勺子。

    “看这饿的,许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妇人怜惜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叹了一声。

    听到这话,旁边的男子默默的低下了头。

    “哎,你看这衣服,”妇人注意到了孩子身上的衣服,叹息的又摇了摇头。看向遮住面容的男子,“这孩子的衣服也不是这样穿的。”

    “哦。”男子应了一声,坐到孩子的面前,伸出的手想替孩子整理衣服,然而手落在他小小的身子上,他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做。

    “还是让我来吧。”看到男子的迟疑,妇人放下手里的碗,将吃饱的孩子换了个姿势,抱在怀里,对着里屋的憨厚男子喊道“孩子他爹,弄些热水来,给这个小东西洗洗。”

    木质的大盆里装满了水,小东西躺在妇人的怀里,因为吃饱了,高兴的睁开了眼睛,四下打量了起来,任由人脱他的衣服也不反抗。

    “哇,好漂亮的眼睛。”吃饭的小男儿看到小东西睁开眼,好奇的走了过来,打量着小东西,厥了厥嘴,回头看着身旁的男子,问“为什么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呢?”

    蒙着面巾的男子摇了摇头,目光不曾片刻的离开那小东西。

    妇人将脱光的小东西放在水里,一手托着它的后脑勺,一手用毛巾替它浇着水清洗。温热的水漫过它小小的身子,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高兴的又踢动着双腿,弄得盆子里哗啦啦,有一些水都溅了出来,洒在男子的红色的衣袍上。

    男子弯下腰,蹲在了水盆前,将手伸向小东西,小东西立马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就那样在黄|色的烛光下,那柔软胖乎乎的小手握着纤细如柔荑的手,这个场景让人觉格外温馨。

    妇人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目光落在男子手上的时候,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的手很美,甚至比女人的手还好看。

    “孩子的娘呢?”妇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全身擦干净的小东西放在了一张白色的被褥里,轻轻裹好,避免它着凉。也因此没有注意到刚才那男子眼底翻涌的痛楚和凄凉,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泪光。

    男子上前将裹好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小东西立马不舒服的反抗了起来。

    “手要放在这里,它才会舒服。”妇人教导道。

    调整了姿势,小东西果然不挣扎了,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小嘴动了动,浮出似猫一样餍足的声音,似乎表示现在它很满意。

    男子拿出一只深红色的宝石,走到小男孩儿身边递给他,慢慢的走了出去。

    “叔叔,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小孩子上前拉住男子红色的袍子,小声的问道。

    “是,都这么晚了。”妇人也走了上来劝慰道。

    “我们要去燕都。”

    “燕都?那燕都离这里好远,你就这么去吗?”夫人的失声问道,“而且这晚上风沙如此之大,你带着孩子这样走,不安全。”

    “我必须赶在新月之前到那里。”说着带着面巾的男子低头看了看怀里婴儿,眼中露出一丝凄然。

    “那你将这个带上吧,路上不一定能遇到什么人家,孩子若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