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她,他又为什么要救她?!
这个问题,独孤月怎么也想不通。
杀人的事情,她懂,这不杀,她却不明白。
“为什么救我?!”她躺在地上问。
“救你?!”君白衣唇边溢出冷笑,“我只是觉得,那样就让你死掉太便宜你了,所以要折磨够再下手!”
没有给独孤月再思考下去的机会,君白衣抬腿踢踢她的小腿。
“起来,穿衣服!”剑尖逼近她,他微伏着身子,“这回不要再想耍什么花样,否则……”
“否则便要杀我?!”独孤月皱眉撇嘴,“将军不是要好好折磨我吗?!”
很奇怪的是,虽然他说要杀她,她此刻却一点也不担心。
反而,觉得他这个别扭的样子,很有趣!
“再废话,我现在就……”君白衣猛地顿住那个杀字,剑尖一挑便抵上她娇嫩的小脸,“我现在就在你的脸上划上几刀,让你成为这天下最丑的女人!”
独孤月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努力做出狰狞之态的脸,“你说要我穿衣服,却又用剑抵着我的脸,将军要是想看我赤/裸的样子,就直说好了,又何必如此呢?!”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6)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6)
狠狠瞪她一眼,君白衣的目光掠过她的身体,冲到嘴边的话便顿在了喉咙,没有再与她逞口舌之勇,他退后一步,剑也离开了些。
坐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擦净身体,独孤月一件件将干净衣服重新套到身上。
她穿得很慢,很仔细,似乎是担心碰到身上的伤口。
事实上,却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她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如果一直不回大营,柳无痕他们肯定会发现,然后就会到这里来找她。
君白衣与她折腾了这么久,一直也不见其他人出现,那么极有可能,他也没有带帮手。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是没有逃走的可能。
穿好衣服,她本能地四下环视一眼,却没有发现那把短刃,转念一想,这才忆起那短刃落到了温泉之中。
想都没想,独孤月起身便走向温泉。
“又想耍花样?!”冰冷长剑,刷得横在她的眼前。
“我只是想要找回我的短刃!”独孤月抬手捏住眼前的剑刃,轻轻推开,眼角余光注意到剑柄附近凹刻的朔月二字,动作微微一僵。
朔月?!
他的剑名叫朔月,他的国也叫朔月。
朔月朔月,空中无月才叫朔月。
他,真的恨她至此?!
“那好像应该是我的短刃?”君白衣挑眉反问。
“没错,是你的!”独孤月一把推开他的剑,气冲冲地走进了温泉,顾不得身上衣服,直接便潜水下去,潜到她之前丢掉短刃的地方摸索起来。
温泉并不是很深,泉底的地面却并不平整,她闭着气在石缝间摸索,指尖被利物割到,顿时一阵刺疼。
没有理会那疼痛,独孤月顺手抓起那割破了她手指的短刃,挺直钻出了水面。
扬手,将短刃丢在君白衣脚边,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脾气。
“给,你的,还给你!”
ps:到这里吧,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明天还要开长途,先睡,,大家晚安啦。。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7)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7)
重新从温泉中走出来,独孤月沉着小脸走到君白衣面前,微仰着下巴,做出等待的姿态。
垂脸看了看地上的短刃,君白衣的目光迅速地划过她被水浸湿的衣袍。
弯身,将那只短刃捡起来,君白衣的长剑始终横在他和独孤月之间。
“走吧!”
将短刃收回地上的刀鞘,收到身上,君白衣微微挑了挑剑尖。
“走?!”独孤月挑眉,“去哪儿?!”
“我要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君白衣琚傲霸道地开口。
“可是,我不想去!”独孤月蹙着纤眉,毫不回避地看着他。
北关这里,刚刚有些眉目,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否则,这刚刚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一切,便会白白地送入他人之手。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君白衣的剑,向上扬起,冰冷的剑尖抵住了她的下巴。
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探臂抓住独孤月,君白衣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用剑别住她的颈,足尖轻点,再落下时便已经到了洞内一处隐蔽的大石之后。
大石多年被洞顶的水蒸气腐蚀,上面已经有了不少孔洞,隔着那些细小的孔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脚步声,由外而内。
很快,两个人影便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为首一人,一身灰色军装,面容俊逸,眉宇间满是难掩的急切。
不是别人,正是柳无痕。
而跟他身后的,自然便是北关军总教头张蛟。
说也凑巧,张蛟仔细研究独孤月给她的设计图,看到一处不明之处,便到她的帐中请教,哪想帐中空无一人。
他猜到她是到温泉洗澡,于是便在帐外等待。
哪想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中便有了担心,带了柳无痕一起找到山洞里来。
ps:刚到地方,虽然很累,还是来更新了。
看到有同学说我慢,无比桑心,北北这么忙还有十几更,难道真的很慢吗?!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8)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8)
二人在洞外唤了两声,不见独狐月回应。
心中猜到不妙,立刻便从洞外冲了进来,四下巡视一眼,未见温泉中人影,却见泉边的地面上散落着独孤月的衣物,地上还有纷杂的水渍。
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拈了拈脚边的液体,借着火光看一眼被血染红的手指,柳无痕原本就皱着眉越发蹙紧了。
大石后,君白衣的剑越发向她的颈逼近了几分。
无需言语,威胁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独孤月没有出声,事实上,她跟本就没有想要出声。
以柳无痕和陈蛟的手段,跟本就不是君白衣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她这个人质。
她只是在等,等柳无痕后面的决定。
果然,如她想象,柳无痕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看情况,抓走公主的人还没有走远,陈将军,马上传令全军,立刻将整个山岭包围!”
陈蛟也知道情况紧急,急急转身回去传令。
柳无痕则弯着腰身,盯着地面上的血迹看了一会儿,转身奔出了洞口。
待他的脚步声远到听不到了,君白衣这才抓着独孤月从大石后走出来。
“白衣,你以为这样的情况你还能安然离开吗?!”独孤月一边被他推着前进一边问道。
“有你在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君白衣的语气很是不以为然。
二个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洞口附近。
君白衣突然顿住脚步,抓着她的手掌也迅速收紧。
枪影一闪,洞口处突然就多出二个人,堵住洞口,一个手持长枪,一个紧握腰刀,却是柳无痕和陈蛟。
这二个人,也不是简单角色。
从刚才的情况,已经推断出抓走独孤月的人应该还在洞口。
故意做出离开的样子,人却悄悄守在洞口。
枪尖和刀尖同时指住抓住独孤月的君白衣,二个人同时冷喝出声。
“放开,公主!”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9)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9)
“君白衣!”
看清独孤月身后的君白衣,柳无痕顿时惊叫出了他的名字。
“哼!”君白衣鄙夷冷哼,“小柳子?!你这个太监也能当兵吗?!”
知道独孤月是假的,他自然也知道这柳无痕不是真太监。
看到他,不禁想起之前之事,胸中怒意立时又多了几分。
陈蛟虽然不识得君白衣的人,听到柳无痕唤出他的名字,立刻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燕国的天生将才,十三岁封帅的少年将军,在幽州称王的朔月皇帝……
君白衣,这个名字在所有军人的心中,都可以称之为传奇。
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君白衣,陈蛟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子掩饰不住地。
只是一个柳无痕和陈蛟,君白衣半点也不放在眼里。
对方以独孤月做人质,柳无痕和陈蛟交换一个眼色,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和无奈。
但是,就这样放君白衣离开,二人谁也不甘心。
“哈……”三人僵持不下,独孤月却是突然轻笑出声,“白衣,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害怕,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君白衣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你哪里看出我怕了?!”
“不远千里赶过来,不是为了杀我,却是要抓我回去,你不是怕我是什么?!”独孤月扬起唇角,眼中闪过狡黠之意,“难道,是因为喜欢我?!”
君白衣瞬间语塞,片刻才道,“我说过,杀你太便宜,我要尽情折磨你,直到我厌倦的时候为止!”
“老话说,无爱不生恨,你如此恨我,也就说明了你在乎我!”独孤月眼中狡黠之色越浓,“说起来,你我也是夫妻一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其实不应该这样敌对的!”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0)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0)
“够了!”
君白衣猛地咆哮出声,握剑的右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独孤月,我已经连续信了你两次,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说什么夫妻,说什么爱……
她不过就是又想耍什么伎俩罢了!
脑中闪过之前种种,想到她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想到她在他怀中睡得安祥,想到她说“我们,一起面对”,他的心便如同裹在荆棘中,说不出的疼。
感觉着他心跳加速,情绪地咬住了君白衣握剑的右手手腕。
齿间,很快便有了腥甜。
咬住他腕的同时,她的右肘也毫不留情地击出,磕在他的胸口。
君白衣哪里会想到她竟然能抓到他情绪绪。
她刚才故意说他喜欢她的话,不过就是想要绪来找到逃走的时机。
但是,独孤月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那样强烈。
现在,她已经逃出他的控制之内,人也就是完全恢复了冷静。
自然,她不能死在他的手里,而她现在也同样不能杀掉他。
放眼天下,能让楚央有所忌惮的,不过就是她和君白衣。
如果君白衣死了,只剩下她,楚央自然会毫无顾忌地向她出兵。
现在,她还没有足够地力量,对抗楚央,到时候这北关的一切都会被楚央的铁蹄踏得粉碎。
如何,与君白衣达成暂时的共识,二个人牵制楚央,这是她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2)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2)
这件事情,独孤月早已经想了好几遍。
无奈君白衣远在幽州,她与他面都见不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今天君白衣的出现,对于独孤月来说,绝对是个大大地惊喜。
从之前他的表现,她也猜到这个家伙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否则她现在早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正是确定了这一点,独孤月才如此大胆地将柳无痕和陈蛟都赶得远远的。
“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独孤月抬起脸,满目诚恳,“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那样的决定,不过只是没有办法的行为,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离国公主,早已经成为你的剑下之鬼了!”
“哼!”君白衣冷哼,“如果你所谓的秘密就是指这个,我没有兴趣再听!”
“我不是想要你原谅我,如果换做我是你,也不会原谅自己!”独孤月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垂下手中短刃,将短刃收回刀鞘之中,“其实,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事,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你!无论是在汴梁城,还是刚才,从来都没有想到要杀你,我只是……”
“够了!”君白衣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我说过会信你一次两次,却不会再信第三次!如果你只是想要借故拖延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多废心思了,就算是你背后站着千军万马,我也一样可以在我死之前杀了你!”
这一点,独孤月深信不疑。
当然,前提是他想杀她的话。
想到这里,独孤月又是暗暗一笑,脸上却是故意寒了脸色。
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君白衣,你也太自信了,你以为,我就杀不了你吗?!”独孤月抬起手指,指住他滴血的右腕,“看看你的右手,那牙印,还有那个钉痕,那都是我留下的,这一点你没有想到吧?!”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那钉痕,也是她的杰作?!
君白衣的眼中猛地闪过那只隔着车洞看到的眼睛,心中幡然醒悟。
怪不得,从第一次在汴梁城外看到她,他就觉得她好生眼熟。
原来,她就是那个在他车下藏着,差点废掉他右手的小东西。
“你……”
左手抬剑指住独孤月,君白衣的黑眸被怒气染红。
“够了!”独孤月模仿着他之前的语气,“不要再说什么要杀掉我的话来,这话你也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到现在我不是还好好活着!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就像你说的,像这样一个我只是杀了是绝对不够了。君白衣,不如我们玩大点?!”
“谁要和你玩!”君白衣鄙夷低骂。
“你的意思是?!”独孤月扬起下巴,故意将语气放得狂傲轻蔑,“你不敢?!”
“哼!”君白衣冷哼,“地虐待,反正到时候我也应该长大了些,或者会比现在虐待起来比较有趣?!”
四年,四年之后她也有十三四岁了吧!
那个时候,应该正是含苞待放之时。
想象着那时的她,君白衣的心中突然生起一股热热地燥意。
“好,就依你!”
豪气地吐出四个字,他松开她的腕,退到一边。
“白衣,你说到时候,会是我的赢还是你赢呢?!”
垂着握着银簪的手,独孤月轻笑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