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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11)

    第十章 城里人的梦 第一节

    有一句话单用来形容农民工的土气,叫做:“民工进城,腰缠麻绳,推门不按门铃,看球不知输赢,买水果先问啥名。”

    虽然这话损了一点,但确实是对没见过世面的农民工的一种真实写照。二蛋子就是如此,长这么大小第一次进城,就让他长了见识。火车是长的他早就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想到上面还有卧铺和餐厅,尽管他消费不起,可他还是怀着好奇的心情到这两节车厢上转了一圈。回来后问大牛:“火车上吃一顿饭得多少钱啊?那卧铺睡上去舒服不?”

    大牛满是看不起地瞅了二蛋子一眼:“等你有钱了,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二蛋子说:“你还真别看不起我,等我赚够了钱,一定要到餐车饱饱地吃上一顿,然后在卧铺车厢里美美地睡上一觉。”

    说完,他和大牛对望了一下,然后一起嘿嘿傻笑了起来。

    火车上人很多,二蛋子和大牛连个座位都没有,终于感觉有些饿了,二蛋子就从编织袋里拿出海燕给他准备的煎饼果子,就着一根青黄瓜,嗄吱嘎吱地吃了起来。吃饱了以后,二蛋子找来两张废报纸,干脆在火车的长凳底下一铺,躺下去就呼呼大睡起来。睡梦里,二蛋子梦到自己发了大财,开着小轿车回老家了,海燕站在村口,满怀喜悦地等着他……

    尽管二蛋子把一切憧憬得十分美好。但是打工的日子还是万分艰辛的。当他们到了工地后,只是歇息了小半天,就投入到了没完没了的体力劳动中。二蛋子从事的是力工的活儿,无外乎是搬砖和泥之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天黑透了才收工,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上,吃的却是白菜萝卜汤之类的伙食,住的是临时搭建的工棚,那苍蝇蚊子乱飞,卫生条件极其恶劣。尽管这样,二蛋子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包工头每天给他20元钱,二蛋子不抽烟不喝酒,这20元钱能全部攒下来,这钱好像比种地来得更快些。

    虽然挣钱的过程是愉悦的,但是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那种孤独和寂寞却是难以忍耐的。二蛋子常常坐在未建完的高楼上,远眺城市里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流,心中充满了期望,他真希望这个城市能有他的一处栖息之地,他不知道那一栋栋高楼大厦中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住在那里面。二蛋子当然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怕人家笑话他不知深浅。他把这种梦想深深地埋在心里,并且为之默默地努力着。二蛋子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不像别人那样,打工只是为了赚点养家糊口的钱,他更注意学习本领,除了力工外,木工、瓦工、钢筋工他都留心学,他知道掌握了这些本领之后,才有可能挣更多的钱。

    同来的大牛和二蛋子却不一样,他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闲暇之余,总想着额外找点刺激。这一日,正好赶上天下大雨,整个工地都停工休息,他拽上二蛋子说:“反正今天也干不了活,晚上我领你到一个好地方去。”

    二蛋子疑惑地问:“是啥好地方啊?”

    大牛趴在二蛋子耳边说:“咱们看黄色录像去,可刺激了。”

    二蛋子本不想去,但大牛极力怂恿说:“那东西可比电影好看多了,不但能看到女人裸体,还能看到男女在一起操逼”二蛋子惊讶地问:“连这事都能看到?”

    大牛说:“当然了,连逼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二蛋子终于经不起大牛的诱惑,想想这下雨天实在无聊,活儿又干不了,出去解解闷也好。

    那录像厅就在工地的不远处,好像是专门为这些身在异地的打工者开的一样。晚上七八点不到,里面就坐满了人。也许是空气太过潮湿,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霉味。一些穿着邋遢的农民工坐在里面,或吸烟,或小声地说话,整个房间里乌烟瘴气。说是录像厅,不过是摆了一些学校淘汰下来的破旧长凳,然后在前面安置了一台电视和一台录像机而已。

    录像厅里开始播放的都是一些武打枪战的片子,进入晚上九点以后老板就有意放了一部港台三级片,名字叫做什么《金瓶风月》说的是那西门庆和潘金莲偷情的那一档子事,虽然这算不得纯正意义上的色情片,不过是半遮半掩地露了胸和屁股而已,但是也把一屋子的男人看得饥渴难耐。这个片子演完之后,大伙一致要求老板放点更刺激的。老板说,放倒是可以,但是大家得再加点钱才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表示同意,纷纷拿出钱来交到老板手里。这时,老板把大门一锁,然后从里间翻找出一盒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顿时,整个房间里安静下来,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盯住那电视机的荧屏,期待着精彩画面的出现。

    二蛋子连同这些人一起,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呼吸开始加速,刚刚播放的《金瓶风月》已经让他不能自已,他很纳闷男人女人真的可以把偷情演绎到那个份儿上,只要男人想要,女人想给,就可以一拍即合,任意在一起操捣。二蛋子又想起了自己的二婶,他有些质疑自己当初的想法,在这以前他一直以为是二婶被迫屈从于李福的,因为他清楚地记得,那日二婶在李福的大力抽送下,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哀嚎。如今从这录像看来,二婶和李福当初的偷情,说不准也是两个人心甘情愿。

    接下来的画面更让二蛋子眼里喷火了,录像里播放的是一部外国片子,一对金发男女在金色的海滩上性交,在那蓝天白云下,他们竟干得如此忘我,不断变换着姿势和角度。二蛋子感觉自己的两腿之间的东西变粗变硬了,随着画面镜头的切换,那男女的面部表情以及交合部位都被拍摄得清清楚楚,整个场面夸张淫荡,二蛋子终于忍不住了,使劲儿用腿夹着那话儿,一抖一抖地喷射了出来。

    忽然之间,二蛋子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裤裆之间也感觉凉飕飕的。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海燕,他有些后悔离她那么远。他想,如果现在他在她的身边,一定将她恶狠狠地抱起,扔在那烧得滚热的火炕上,然后大张旗鼓地进入她。他知道自己或许能行,因为从今晚开始,他对性终于有了重新的再认识。

    第十章 城里人的梦 第二节

    工地上的生活比较艰苦,但对于出身于贫苦农民家庭的二蛋子来说,这算不了什么,每日里和砂石泥土早就打惯了交道,再苦再累他都能受得。

    但是,如果拼死拼活的干活,最终却得不到钱,却是一件让人比较窝火的事情。二蛋子到工地不久,就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工程进行了大半年,承包方却只给他们开了一个月的工资,剩下压着不发,说是上头不给拨钱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也只是三包四包而已。二蛋子意识到情况不对,就和大牛商量,这活儿不能再干下去了,弄不好一分钱也要不回来。

    大牛和二蛋子一样的想法,说他妈的竟然敢黑咱们的血汗钱,发动一下大伙,找包工头理论去。结果真的纠集了有二三十人,去找包工头要钱。到最后非但钱没要来,还被包工头找人痛打了一顿。二蛋子劝大牛:“咱们胳膊拗不过大腿,好汉不吃眼前亏,实在要不回来就算了,别把小命搭上。”

    大牛说:“只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辛辛苦苦的干了大半年,却没挣到钱,回去怎么向家人交待?”

    二蛋子也低下了头,他想到如果就这样回去,海燕肯定会很失望。思来想去,二蛋子觉得动硬的不行,看看能不能单独找包工头商量一下,于是二蛋子一个人怯生生地来到了包工头的办公室,壮着胆子说道:“六哥,你看我也干了大半年,这工钱不多给,你少给我点行不?我这千里迢迢的也不容易。”

    那包工头将眼皮一撩,嘴里说道:“你不容易,谁他妈的容易?给你钱?你说的倒轻巧,建筑公司不给我拨钱,我炸干了骨头渣子给你啊!”

    二蛋子一看这包工头态度蛮横,继续央求道:“六哥,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工钱一个月一结么?如今我家里真的有事,你不给我多拿,哪怕少给我点路费也好。”

    那包工头将眼珠子一瞪:“怎么,跟我讨价还价呢?我说了没钱,你听不懂人话咋的?”

    说完,一摆手,呼啦啦上来三五个壮汉,一下子将二蛋子围了起来。二蛋子眼看自己要吃亏,赶紧满脸堆笑道:“不给算了,这钱我不要了。”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那群人一脚踹在后腰上,一个狗呛屎摔在地上,接着就被他们一顿拳打脚踢,把二蛋子打得哎吆哎吆的直叫唤。那包工头看看差不多了,才一摆手,那群人闪在了一边。包工头上前说道:“给你个教训,以后别他妈的动不动就找人理论,告诉你,这个世界原本没有道理可言,你一个臭农民懂得什么道理?不过看在你干活还比较着调的份上,这些钱拿去快滚吧!”

    说完,那包工头将一沓子钱往二蛋子脸上一扔,那钱呼啦啦地散落开来,掉了一地。二蛋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猫腰将钱捡起,然后快速地溜出了房间。

    终于和大牛辗转回到了老家,二蛋子一踏上家乡的土地心里就踏实了,那种回家的感觉真好,想到即将见到朝思暮想的亲人,二蛋子的心就兴奋起来。还没进家门,二蛋子就在心里盘算着,一定要对海燕报喜不报忧,免得被她担心。

    终于到了家门口,二蛋子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此刻海燕正在外屋专心致志地做饭。二蛋子绕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抱住。海燕被吓得“妈呀”一声大叫起来,回头看时,却是自己的男人。惊喜地问:“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二蛋子嘻嘻笑着说:“我刚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说罢,将海燕拉进了屋里,从包里拽出来一条围巾:“嗯,给你,特意为你买的。”

    海燕接过来,心里很是喜欢,嘴上却说:“买这干嘛,又乱花钱。”

    二蛋子说:“反正赚钱了,也不差这两个。”

    说着,从兜里拽出一沓子钱递给了海燕。海燕高兴极了,一边数着一边说:“终于赚钱了,也不枉我一个人苦等你半年。”

    数完之后,海燕问:“你一个月赚多少啊?”

    二蛋子说:“没多少,600块钱。”

    海燕问:“那怎么好象钱数不对?”

    二蛋子遮掩道:“嗯,剩下的钱让我花了,在外面也不容易,总要吃点花点。”

    “嗯”海燕说:“一个人在外,是不能亏着自己。”

    说完,海燕仔细看了二蛋子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有些青肿的痕迹,便疑惑地问:“你的脸上是怎么弄的?”

    二蛋子说:“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磕着了。”

    海燕心疼地摸了摸,说道:“怎么这样不小心?”

    二蛋子说:“没有关系,过两天就好了。”

    说完一把将海燕搂在怀里:“出门在外这些日子,我都想死你了,我好像行了,我想要你。”

    说着,就对海燕又亲又啃,双手也攀上了海燕的身体,胡乱摸索起来。海燕噗哧笑着推开了他,嘴里说道:“你急什么,大白天的,万一有人来看到怎么办?等到晚上再说吧!”

    二蛋子无奈地看看自己的妻子,只得放手。海燕妩媚地看了二蛋子一眼,继续做饭去了。

    二蛋子躺在炕上,回想着这次并不顺利的打工经历,很有些无奈的感觉,好在已经顺利地回到了家里,那一切就像梦一样过去了。二蛋子翻了一个身,看到窗外有落日的余晖照射进来,心想怎么还不快点天黑,天黑了好把自己的媳妇搂在怀里,试试黄色录像里的招式。久未接触女人了,二蛋子恨不得马上趴在女人的身上,尽情地耍戏一番。

    第十章 城里人的梦 第三节

    志江和大嫂听说二蛋子回来了,很是高兴,过来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叮嘱海燕晚上要改善一下伙食。志江说:“听说屯子里有人要杀牛,我去买二斤牛肉吧,回来咱们包饺子吃。”

    大嫂说:“这都几点了,包饺子恐怕来不及了。”

    志江说:“来不及也要去买,大不了明天早上再吃。”

    说完要走,却被二蛋子拦住,说道:“还是我去吧,顺便再给你打点酒喝。”

    说完,拎起酒桶,信步走了出来。

    那杀牛的不是别人,正是屯西的王二迷糊,他把那牛拴在家门口的杨树上,然后手中拿着一个铁榔头,正要动手,只不过刚比划了两下,那老牛就好像通人性一样,眼泪都流了下来。二蛋子走过来说:“挺好的一头牛,为什么要杀掉?”

    王二迷糊说:“你几时回来的?这牛腿上午拉土的时候摔折了腿,如今干不了活了,留着它也没有用。”

    二蛋子说:“我也是刚回来,听说你杀牛,特意来买牛肉。”

    二迷糊说:“那你可要等一会儿,我杀好了也要一会儿工夫,要不你就等到明天再吃吧。”

    二蛋子说:“我不着急,就是要等到明天早上包饺子吃的。”

    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你为什么不把它的眼睛蒙上,这牛是通人性的,它跟了你这么久,看到你杀它,肯定会很伤心。”

    王二迷糊觉得二蛋子说得有道理,就将一块白布蒙在了牛的眼睛上。二蛋子说你等一下再动手,我得走了,等你杀好了我再过来。说完快步走开了,因为他听人说看杀牛会有罪的。

    等二蛋子走远了,王二迷糊才拿起他的铁榔头,照着那牛的脑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砸下去,只听一声闷响,正砸在那牛的头顶处。那牛忽然挨了这一记重击,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王二迷糊怕这一下力度不够,又抡圆了胳膊补上了第二锤。那牛依然一动不动,巍然挺立着。王二迷糊知道差不多了,走上前去,只是用手轻轻一推,那牛的整个身躯就像一面墙一样,扑通一下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过程悲壮而残忍,旁边有几个看热闹的,很为王二迷糊的出手毒辣感到惊讶,心想别看他戴绿帽子时一副窝囊相,没想到杀起牛来却手脚干脆利落,丝毫也不手软。

    二蛋子从王二迷糊那儿回来,直接去了志刚家,进屋的时候小兰正在点货,看到是二蛋子来了,惊喜地问:“你啥时候回来的?”

    二蛋子说“下午回来的。”

    小兰问:“挣着钱没?”

    二蛋子不好意思地说:“挣也没挣多少。”

    小兰呵呵地笑着说:“第一次出去难免会这样,以后就好了。”

    二蛋子问小兰道:“我老叔呢?”

    小兰说:“他下地干活还没回来呢。”

    二蛋子说:“老婶,那你给我打10斤酒吧。”

    一边说着,一边掏钱给小兰。小兰说:“给钱干什么,拿回去喝,不要你钱!”

    二蛋子说:“那怎么能行,一码是一码。”

    然后又问:“最近买卖怎样?”

    小兰说:“还行吧,只是赚个零花钱而已。”

    说完,将打好的酒递给了二蛋子。二蛋子接过酒,怕小兰不要钱,就将那钱扔在柜台上,快速走掉了。

    这天晚上,二蛋子陪志江喝了有半斤酒,酒桌上难免说了一些打工中的趣事。全家人都听着,对二蛋子所描绘的外面世界充满了向往。当然,二蛋子没有把打工要不来钱挨揍的事情说给家人听,他一方面怕家人为他担心,另一方面也怕家人小瞧了他。妻子海燕在旁边也听得很认真,他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了敬仰,在她的眼里,自己的丈夫就像一个英雄一样。

    终于酒足饭饱了,二蛋子醉醺醺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妻子海燕收拾停当也跟了过来。二蛋子拿眼瞅着海燕,怎么看都觉得她像熟透的海棠一样诱人。于是张开了双臂就要把她往怀里搂,海燕说你等一下,着什么急,我去打点热水来,洗洗再说。二蛋子听话地嗯了一声,等海燕把热水打来,从头到脚仔细地洗上了一番,然后早早地钻进被窝里等着去了。海燕等二蛋子洗完,自己也打了一大盆热水,然后关上房门,将那衣衫褪尽,从头到脚地擦洗了一遍。二蛋子躺在炕上,看着自己妻子圆润的身子,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知道不,这次我出去,遇见了一件新鲜事儿。”

    海燕好奇地问:“什么新鲜事儿?”

    二蛋子说:“我看黄色录像了,可黄了,那男男女女大白天就干那事儿。”

    海燕一边清洗下体,一边说:“你也不学好,看那东西干嘛?”

    二蛋子嘿嘿地笑着说:“学两招呗,等回来好和你用上。”

    海燕羞臊地说:“你想得倒美,我才不和你用呢。”

    嘴上说着,却将身子擦洗干净,像个泥鳅一样钻进了二蛋子的被窝。

    二蛋子一把将妻子搂过来,亲了一个嘴说道:“你知道不,每天晚上我在外面都很想你,恨不能把你揣在衣兜里,等想你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海燕说:“你少骗人了,就你嘴甜,指不定你在外面想谁呢!”

    二蛋子说:“我骗你干嘛啊,你是我老婆,我要是想别人你能愿意啊?”

    海燕用手打了二蛋子一拳:“不理你了,就知道你心里没我。”

    说完,假装生气地背过身去。二蛋子嘻嘻笑着,一把将海燕扳过身来,然后腾身压了上去,说了一句无比粗俗的话:“我想操你!”

    海燕哎呀一声,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坏呢,这样恶心的话你也说出口?”

    二蛋子说:“你是我老婆,我就是想操你,行不行?”

    海燕也被二蛋子激发得情欲高涨,忍不住问道:“这都是你从黄色录像里学的?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二蛋子说:“嗯,看那黄色录像真让我长了见识,人家干这事不管在什么场合,什么地点都能做,而且姿势和花样也比咱们多。”

    海燕说:“那你快给我学学,都在什么场合,都有些什么姿势?”

    二蛋子就把那黄色录像里看到的一些细节,对海燕仔细讲来,一边讲着,还一边用下体不断顶海燕。海燕也随着二蛋子的动作将双腿慢慢打开,在他的身下呻吟成了一滩烂泥。

    二蛋子惊奇地发现,通过一边讲述,一边回忆,自己好像真的行了,那宝贝东西坚硬的很,在无数次地摩擦顶撞之后,忽然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插进了海燕的下体,只疼得海燕“啊”地一声尖叫,紧紧地抓住了二蛋子的后背。二蛋子长出了一口气,为自己终于入港而感到万分高兴。稍作喘息,他顾不得怜香惜玉,开始学着黄色录像里的招式,大力地抽送起来。可怜海燕在他身下,紧蹙着双眉,笃笃地忍受着。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二蛋子终于将那万点精髓,直射进海燕的子宫深处,然后趴在她的身上,大口地喘气。

    海燕感觉二蛋子瘫软下来,推了他一把问道:“你完了?”

    二蛋子说:“嗯。你感觉好吗?”

    海燕说:“不好,我感觉像撕裂了一样疼,好像都被你弄坏了,你快起来,我要看看到底怎样了。”

    说完将二蛋子推开,借着灯光一看,可不得了,一大滩鲜红的血迹清晰地印在了褥子上。海燕说:“你看看吧,褥子都弄脏了,我得马上拆下来洗洗,要不这血干了就不好洗了。”

    说完,也顾不得下身还隐隐作痛,将那被单扯下来,拿到盆子里清洗去了。

    二蛋子闭合着眼睛躺在炕上,一脸的满足。今天他终于真正做成了一回男人,那压抑了许久的苦闷与惆怅,也终于在这一刻释放了出去。二蛋子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第十章 城里人的梦 第四节

    从这以后,二蛋子渐入佳境,逐渐找回了做男人的感觉,不止一次地与海燕一起颠鸢倒凤,共效鱼水之欢。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半年后,海燕终于身怀有孕,大嫂和志江都满怀欣喜地等着抱孙子,没想到十月怀胎后,海燕却顺利地产下一个女儿。大嫂和志江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他们都喜欢男孩儿,虽然嘴上不说,但在心里面却核计着让海燕生二胎。思来想去,两个人决定让二蛋子做海燕的工作。

    二蛋子说:“燕儿,妈说让咱们再生一个,最好生一个男孩儿。”

    “为啥呀?我倒觉得生这一个都够我受了,我可不想再生了。”

    海燕此刻正在给孩子喂奶,她一边将那粉红的奶头往那孩子的嘴里塞,一边侧过半边脸和二蛋子说话。

    二蛋子眼睛盯着吃奶的孩子,嘴上说:“妈说只有男孩才能撑起门面来,咱农村体力活多,扛麻袋、种地都需要体力,女孩儿根本干不了。”

    海燕说:“能不能撑起门面咱先不说,生一个孩子哪儿有那么容易?你们也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又不是那下羔子的猪。再说了,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咱们要是超生了,还不被罚死啊。”

    海燕的话说得对,在那个时候东北农村计划生育正是抓得紧的时候,一些乡镇干部也不讲究个工作方法,往往采取一些强硬措施迫使妇女做绝育手术。海燕就亲眼目睹过这样残忍的一幕,几个乡镇干部也不管农村妇女们是否愿意,像抓猪一样将几个孕龄妇女带到车上,强行拉到镇里做输卵管结扎手术。那场面鬼哭狼嚎的,往往伴随着激烈的冲突,厮打和辱骂不断,让人看着心寒。

    所以,要说生孩子海燕不愿意,那结扎手术她更不愿意做了。虽然那宣传说手术不会给身体造成损害,但不知道为什么,海燕总担心这手术有一定的副作用,心想输卵管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就这么结扎了,如果把身体的部分功能弄紊乱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海燕也想不通,这生孩子是老天赋予女人的权利,为什么非要结扎不可呢,就不能有其它更好的避孕方式?这种行为是不是太不人道了一点?

    于是,海燕就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就这么一天天的拖着,与那镇里计生办的人捉起了迷藏,颇有“敌进我退,敌来我跑”的意味,不让他们抓住,免得被强行带去做结扎手术。这边她和二蛋子也没有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海燕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心想如果真的怀孕了,那就再生一胎,也算给单家续续香火。

    这一日,镇里计生办的吉普车又过来了,大嫂正在村头放鹅,听到车的声音后,认得那是来搞计划生育的,鹅也顾不得看了,撒腿就往家里跑,告诉海燕赶快出去躲躲。海燕当时正在做饭,连围裙都没有来得及摘,迅速跳出后窗直接藏到了房后的苞米地里。那计生办的谢主任在村里妇女主任的陪同下,阴沉着个猪腰子脸直接进了院。他抬头看见大嫂正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便问道:“你家儿媳妇在家没?她是不是该做结扎了,这么老拖着也不是办法,难道还想生二胎咋的?”

    大嫂忙应承道:“哪能呢,俺们是最响应国家政策了,偏巧儿媳妇回娘家了,不在家,要不就让她随你们一起去做了。”

    大嫂的话音刚落,没想到房间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原来那孩子刚睡醒,不见了妈妈,所以大哭起来。

    计生办谢主任马上就明白海燕是躲了起来,便厉声说道:“这哪有当妈的去串门,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在家里的道理?”

    然后又用手指着大嫂吓唬道:“我告诉你们,不用总躲,如果真的生二胎,看我不罚死你们才怪。”

    说完一瞪眼,转身走了。大嫂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心里直发毛。虽然又躲过了这一劫,但那谢主任的话也说得明白,如果真的生二胎,肯定会被重罚的。大嫂清楚这重罚对他们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很可能几年的收成都会被罚进去,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啊。

    这时海燕从苞米地里钻了出来,看着远去的吉普车说道:“妈,他们走了啊?”

    大嫂带搭不理地答应了一声:“嗯。”

    然后唉声叹气地转身回到了东屋。

    海燕看出了婆婆的不悦,晚上对二蛋子说道:“我看妈白天好像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计划生育的事儿?”

    二蛋子说:“肯定是的,妈的思想观念守旧,总想着抱孙子,现在问题在这明摆着呢,如果要孙子肯定会被重罚,不要吧,又不甘心。反正怎么都是闹心。”

    海燕问:“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非得要生儿子呢?难道生了儿子就一定能保证会好?若是生出一个不孝顺的逆子来,反倒不如不要了好。而且,你想过没有,那二胎若真是生了男孩儿还好,若一不小心,又生了一个女孩儿该咋办啊?”

    海燕的问题提得很尖锐,一下让二蛋子愣在了那里,他卡巴着眼睛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翻过身来,扳着海燕的肩膀说道:“所以,你一定要给我生一个儿子才行,要不妈那里我都说不过去。”

    海燕说:“你说的不是废话吗,生男生女我说得算咋的?我要真有那两下子,上一胎就直接给你生个儿子得了,也不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儿。”

    二蛋子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很费心地将两只胳膊交叉起来放在脑后,若有所思地说:“反正不管怎样,你都要给我生一个儿子才行,大不了这胎不是,再生下一胎,我就不信,照这样生下去,最终还生不出个儿子来。”

    海燕躺在枕头上,感觉心里郁闷极了,她知道二蛋子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他不想惹父母们生气。如今丈夫和婆婆都认准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太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但是海燕还是有些想不通,难道生儿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如果下一胎不是儿子,难道她真的还要一胎一胎不停地生下去?

    海燕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群孩子围着她叫妈妈的情景,她有些不敢想了,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她不知不觉中叹了一口气,心想作为女人,这辈子可真够命苦的了。

    第十章 城里人的梦 第五节

    当什么事情都带有一种目的性去做的话,可能也就失去了过程本身的乐趣。包括夫妻性爱这件事情上,现在的二蛋子和海燕一起过夫妻生活,已经不仅仅是性需求,更多的则是指望着能怀上一个孩子,而且一定要男孩儿才行。

    这样想着,那在身上折腾的人努力想着要把种子种进去,那在身下承受的人则竭力想要把种子全部接纳进来,整个过程就变成了一种纯粹的例行公事,当性爱已经逐渐演绎为这样一种性质时,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而这种悲哀恰恰源自于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来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

    作为一个女人,海燕从未体味过性爱的美好,自从第一次被二蛋子破处之后,她感到是钻心的疼痛,到后来就逐渐麻木了,等到稍稍有了一点感觉之后,二蛋子却已经在她身上播种完毕,已经翻身下去,倒头呼呼大睡起来,这让她时不时地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过没有关系,这并不妨碍她爱自己的丈夫,在她看来,性爱这东西是见不得人的,她一个农村女人,在性上有太强烈的需求似乎也不应该,只要他们夫妻的感情够了,性爱的和谐与否并不重要。

    谢天谢地,在生下第二个孩子时隔一年半后,海燕终于怀上了第二胎。

    那天早上,海燕照例起来做早饭,刚刚将那一锅粘豆包蒸好后,还没等盖上锅盖,就觉得这胃里直泛酸水,忍不住蹲在灶膛处大口地呕吐起来。

    大嫂听到了动静之后,警觉地凑上前来,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怀上了?你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的事儿?”

    海燕呕够了,稍作喘息,回答道:“本来应该这个月初来的,可这都到十五了,却还不见来。”

    大嫂一听,不禁喜出望外,赶紧把海燕搀起:“行了,你快进屋歇着去,就别忙活了,剩下的事情让我来。”

    关于海燕怀孕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镇计生办那里,大嫂怀疑一定是村妇女主任告的密。那一天早上,谢主任又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到了单家,进屋就找翻找海燕,要逼迫她去镇里堕胎。幸亏海燕听到风声,早就躲了起来。大嫂见这样躲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从衣柜里拿了500元钱,然后将那谢主任拉到一边,嘴上说着多多关照的话,然后将那500元钱塞到了谢主任的口袋里。谢主任本来态度还强硬得像一块砖,当看到钱之后,立马软得像一团棉花,故意拿腔作调地打官腔道:“既然你儿媳妇没在家,我们就先回去,不过你要告诉她,要她趁早去镇上把孩子做了,要不生下来不但上不了户口分不到土地,而且免不了还要挨罚。”

    说完背着手,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大嫂望着谢主任远去的背影,心里面的一块石头可算落了地,心想这年头还是有钱好办事,不管怎样,能将孩子生下来就算胜利,至于罚不罚款,那是以后的事情,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你还别说,自从大嫂给了谢主任500元钱以后,他再也没来找过麻烦。偶尔带人来村里搞计划生育,也是顺便到单家走走过场。然而令人绝望的是,虽然计生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海燕的肚子却很不争气,这第二胎生下来,依旧是一个女孩。

    孩子生下来的那天,大嫂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孩子的两腿劈开,当她看到那两腿之间光秃秃的并无一物时,连伺候月子的心情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不住地唉声叹气。海燕看出婆婆因为自己又生了一个女儿心中不悦,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觉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倒是二蛋子对海燕多了一层理解,嘴里安慰道:“这生女孩儿也不怪你,是我的家什不管用,你大可不必这样情绪低落,该怎么生活还得怎么生活,爸妈那里有我去做工作。”

    不管怎样,孩子生下来了,还得继续养活。那罚款是免不了的,还好谢主任因为有了那500元钱在前,对单家网开一面,只是象征性地罚了2000块钱。尽管这样,对单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二蛋子看日子紧巴得一天不如一天,便又动起了外出打工的念头。他把这想法再次说给海燕听:“如今咱家二儿又出生了,以后的开销越来越大,单靠种地发不了大财,我琢磨着最近再出去找点活干,你在家给我照看好孩子中不中?”

    海燕望着自己的丈夫,幽幽地说:“你去吧,要是真能挣回钱来,我就是再苦再累也都认了。”

    二蛋子捋了捋妻子额头上的头发:“嗯,你等我挣大钱了,一定回来让你们娘仨儿好好享享福。”

    海燕说:“享福我倒不奢望,只要你能让我们娘仨儿过上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日子,我也就知足了。”

    说完将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居然从眼角落下两滴晶莹的泪水来。

    二蛋子再次找到大牛,将自己想要外出打工的想法说给他听。大牛吓了一跳,显然上次挨揍的事情至今让他心有余悸。大牛说:“你愿意去自己去吧,我可不去了,挣不来钱是小事情,这要是被人打折了胳膊腿,这辈子都他妈的完了。”

    二蛋子说:“这次不会了,这回我们跟赵家屯的赵大拿走,他是木匠,每年都会带些人出去,听说他上头有认识的大老板,钱是瞎不了咱的。”

    大牛说:“那我也不去了,我倒情愿在家种点地、养点牛,这样平平安安挺好的,再也不去冒那个风险了。”

    二蛋子看说不动他,也就不再动员。

    最终,二蛋子连同附近村屯的十几个人一起,在赵大拿的带领下,重新踏上了进城打工之路。这一次跟上次不一样,二蛋子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命运从此步入了一个新的起点。

    第十章 城里人的梦 第六节

    再说志刚一家,日子依然过得紧巴,全家人勒紧了裤腰带还饥荒,已经说不清流了多少汗水和泪水。那种苦难带给人的是生命的沧桑与无奈,不仅大人们如此,就连孩子们在这种情境下都变得早熟起来。相比于其他孩子,大龙、二龙、安然显得成熟多了,他们兄妹三人能够理解父辈们的艰辛,知道在学习之余帮大人们分担一些必要的体力劳动。

    从打茬子到播种种地,从除草间苗到扒苞米,三个孩子什么农活都干过。虽然家里开个小卖店,但是三个孩子却舍不得吃卖店里的一块饼干、一块糖。安然年纪最小,常常看着新进的花花绿绿的糖果说:“哥,你说那小人酥是不是可好吃了?要不咱们一人尝一块吧!”

    说着,就在那货柜里拿出三块,递给大龙和二龙一人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大龙见状,一把抢了过来,扔进了柜台里,嘴上说道:“吃糖会生蛀牙的,走吧,咱们出去玩。”

    说罢,拉着弟弟妹妹的手向外走。虽然二龙和安然很想吃糖,但他们也明白哥哥的用意,知道能省则省,省下来好多卖一点钱,给家里还饥荒。

    三个孩子之所以这么懂事,是因为他们从小到大,受到了小兰的耳濡目染。他们曾亲见小兰为了节省,总是吃家里的剩饭,明明那饭菜都变馊了,小兰还舍不得扔,用开水泡一下,就那样对付着吃。有一次,为了省下3块钱的车费,小兰去县城的亲戚家串门,40多里的路程她硬是自己走了回来,脚上被磨了好几个大血泡,到家的时候袜子都脱不下来了,那血和袜子粘连在一起,疼得小兰的额头直冒汗。从小到大,孩子们都没有看到小兰买过一件新衣服,那棉袄棉裤也是把孩子们穿过的旧棉衣拆开,再把里面已经变得硬的棉花重新蓄一下,然后再缝制成自己的棉衣继续穿。志刚看在眼里心疼,对小兰说:“你就去再买一件棉大衣吧,你看这花棉袄已经穿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