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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9)

给了一个耍钱鬼,年纪轻轻就要经历这么多变故。

    志刚小心翼翼地问:“非要离么?”

    小兰哭着说道:“我没有办法,别无选择,是你逼我的!”

    志刚说:“要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耍钱了,安心和你过日子!”

    小兰说:“我没法再相信你,类似的话你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志刚走到小兰的面前,当着几个孩子的面,扑通一声给小兰跪倒:“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跪在你的面前,一辈子都不起来!”

    小兰被志刚的突然举动弄得有些惊讶,她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志刚这样有血性的人轻易不会跪的,她摸不清志刚的心里在想什么。她用眼睛死死地盯住志刚,恨不得看到他的骨头里去。几分钟过去后,小兰心软了,她知道再让志刚在孩子面前这样跪下去,有损一个作父亲的尊严,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起来吧,不离婚可以,我也不管你,以后随你怎样,反正这是一笔良心帐,只要你自己觉得心里踏实就行。”

    志刚终于像得了大赦一样站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小兰并没有在心里原谅他,但好歹已经不和他离婚了,这让他的心里感到了一点点安慰。

    虽然小兰没有和单志刚离婚,但家里面还是住不得的,为了躲避债主和公安部门的打击,志刚又不得不躲到了外面去。屋漏偏逢连阴雨,乡党委已经知道了志刚赌博的事情,党委书记马贵对单志刚很绝望,一怒之下决定撤掉他的生产队长职位,并组成由10个村会计为主要成员的联合调查组,进驻李家庄查帐,看单志刚有无贪污行为。然而让人心慰的是,单志刚虽然一步走错,但在经济上还是清廉的,调查组彻查了3天,居然发现他没有贪占公家一分钱。多年以后,单志刚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拍着胸脯自豪地说:“我虽然不小心踏进了赌博的泥沼,但是在当生产队长的7年里,却没有贪占公家一分钱,我输的都是自己的血汗钱,不像现在有些干部,动的都是民脂民膏,将老百姓的财产当自己的一样败!”

    第八章 磨难 第六节

    被撤了职的单志刚情绪相当低落,现在的他几乎是一无所有,不但背了将近4万多元的外债,而且婚姻也经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妻子小兰对他是不冷不热的,整个家里现在没有一点温暖。

    单志刚就像是一只落魄的野狗一样,逡巡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他依旧不敢回家,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很不好受,以前当队长的时候,大家都很敬仰他,拿他当个人物看。如今他被撤去了队长的职位,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赌徒,大家都拿他当瘟神一样看。以前如果去谁借宿两宿,大家都将他视为上宾;如今再去谁家,虽然人家不往外撵他,但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也让他感受到了那种不友好。

    尤其一件事情对志刚的刺激很大。那一日他去屯邻张明泉家借宿,张家有一个未嫁的女儿,性格比较孤僻,人也有洁癖。单志刚由于多日没有回家,身上难免有些汗泥味,胡子也几日没刮,形容也有些邋遢。在晚上铺被子的时候,单志刚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本来张明泉的老婆已经为单志刚铺完,但是他女儿怕单志刚把被子弄脏,又特意在被子上罩了一层被单。第二天早饭过后,单志刚无意中听到了母女在厨房的对话。女儿问母亲:“妈,他要住到几时啊,自己有家怎么不回?”

    母亲说:“我也不知道,这不是赌输了钱么,在外面躲债呢!”

    女儿道:“活该如此,谁让他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走那下坡道,像他这种人不值得可怜,我看趁早把他撵走算了,浑身又脏又臭的,把咱们的新被子都弄脏了。”

    母亲往屋里瞅了瞅,示意女儿说话小声些,然后回答道:“你以为我愿意留他呀,要不是看在当初在生产队时给了你爸不少照顾的份上,我早撵他走啦……”

    单志刚听了母女的对话,心里难过万分。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五尺高的汉子,竟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当初不敢说万人敬仰、一呼百应,但也是大家眼里的大红人。如今可倒好,成了人人厌烦的讨厌之人。志刚再也没脸继续待下去了,他二话没说,拿起自己的衣物推开门走了,母女俩看到志刚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她们的对话被他听到了,禁不住面面相觑。

    在外漂泊的这些日子,让志刚充分体会了什么叫世态炎凉,那种有家不能回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志刚常常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一边抽烟,一边怀念以前和小兰一起的日子。那样的日子虽然充满了艰辛,但却快乐无比。如今,这种幸福已经不复存在了,只能在记忆中重新被自己温习一次。志刚真想将那样的幸福再重新寻回,他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样走。其实他已经看出赌博不是一条正路,如果再赌下去,不敢说是死路一条,但也肯定不会有好的下场。但是如果自己现在回头,好像也已经来不及了,志刚粗略地算了一下,所有的外债加在一起将近4万元了,这其中两万多元都是花三分利借的,每年光利息就要还6000多元,如果单凭种地,根本就没有可能将这些钱全部还上。而且剩下的两万元钱也是躲不过去的帐,那债主癞子是一个有名的大流氓,自己和他是斗不起的。对了,还有那派出所,那所长徐大皮带已经听说他又参与了赌博,正四处找他,指望着能将他抓住后,再狠狠地敲上一笔……一想到这些,志刚的头都大了,如今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志刚简直快疯了,他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心想明天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干脆死了算了,免得活在这个世上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正当志刚对生活充满了绝望之时,还是小兰挽救了他。小兰经常打发大龙给志刚送点盒饭和一些换洗的衣服,别看这些都是小事情,却在志刚的心里唤起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他知道小兰还在默默地惦记着他,心里还有他,这让他鼓起了继续生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这一日,癞子又带着几个地痞流氓来要帐了,他们看到志刚依旧没在家,知道他在有意躲着他们,禁不住耐心全无,拿起砖头瓦块将单家的玻璃全砸碎了。小兰看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为非作歹,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耍钱鬼,没有一个好种,就知道坑人害人,怎么不让那过路的汽车将你们统统轧死,这世界倒也能安静些。”

    那癞子正在气头上,听到小兰骂他,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撒,扬起胳膊就给了小兰一个嘴巴。小兰不甘示弱,冲上前去挠他,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早被拳打脚踢跌坐在了地上。周围的邻居围得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对癞子的流氓行为义愤填膺,纷纷用言语讨伐。这边大龙看老婶吃了亏,岂能坐视不管,平时小兰待他比亲妈都好,大龙怎能容忍别人欺负她。他偷偷地绕到癞子身后,趁其不备,狠狠地照着他的手腕处咬了一口,只疼得癞子妈呀一声大叫,低头看时,竟有一块肉被硬生生地拽下来,血淋淋的。癞子勃然大怒,嘴里大骂道:“小兔崽子,竟敢咬我,看我不整死你!”

    大龙见势不好,撒腿就跑,癞子在后面紧追不放,好在农村的孩子平时在外面野惯了,腿脚都利索的很。癞子毕竟身体肥胖,跑了一段时间就上气不接下气了,终于被大龙给甩掉。回来之后,癞子还想找小兰的麻烦,但是早有志江和一些亲友拿着垛叉镐把之类站在了小兰旁边,意思是谁再动小兰一根指头,他们就上前动手。癞子看势头不对,赶紧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冲着坐在地上抽泣的小兰说道:“如果他妈的再不还钱,下次来了有你好看!”

    说完之后,领着几个地痞流氓,前呼后拥地走了。

    大龙当晚没敢回到家里,他怕癞子再来找麻烦,便和志刚住在了一起。大龙对志刚学说了白天的事情,说癞子来要钱了,不但把家里的玻璃全砸了,还给了老婶一个嘴巴。志刚在旁边听了,半天没有吭声,他知道明明是自己作的孽,却让亲人们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他心里感觉愧疚极了。大龙接着又对志刚说了他把癞子的手咬破的事情。志刚很惊讶,问道:“你不知道他是县里有名的大流氓吗?你还敢咬他!”

    大龙说:“我知道,但我不管他是谁,打我老婶就是不行!”

    志刚听了,没想到大龙一个小孩子,才不过十二三岁,就这么勇敢。

    沉默了一会儿,大龙又接着对志刚说道:“老叔,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我就想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好保护老婶,保护咱们这个家,以后谁欺负咱们也不行!”

    志刚听了大龙的话,感动极了,感觉身边躺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而相比之下,他倒觉得自己反倒不像个男人了,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志刚的心里充满了惭愧。大龙看志刚久不说话,忍不住又问道:“老叔,你以后别赌钱了行不?好好和老婶过日子,现在有点饥荒你也别着急,等我长大能挣钱了,帮你一起还。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老婶经常躺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我都听到过好多次了。我和二龙还有安然都希望你能回去,咱们还像从前那样好好过日子,那该有多好啊……”

    可能是好久都没有和志刚在一起了,虽然已近深夜了,可大龙这孩子却依旧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絮絮叨叨地和志刚说着话。夜色中,志刚默默地听着,虽然他很少掺言,但是却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中竟然泪流满面……

    第八章 磨难 第七节

    时间又过了大约半月有余,小兰突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志刚面前,见面第一句话就说:“你回家吧,欠癞子的钱都被我还上了,你再也不用怕他们了。”

    志刚听了,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不可能,你是怎么还上的?”

    小兰镇静地说:“我把房子卖了,我不想你在外面过颠沛流离的日子,我想让你回来好好过日子。”

    志刚惊讶地问:“什么,你把房子卖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再说你卖了房子之后,我们住在哪啊?不行,你告诉我卖给了谁?我这就找他去!”

    说完,志刚拔腿就要走。小兰说:“你给我站住,你找谁去?人家钱都付了,字据都立了,你找人家还能管用么?”

    志刚听了,急得一跺脚,“唉——”

    地一声长叹,原地蹲坐下来,将那双手深深地插入了头发里,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小兰继续说道:“我已经把家搬到了大嫂那儿,大哥大嫂都没有什么意见,都是一奶同胞的兄弟,正是落难的时候,他们怎能不帮一把?何况咱当初盖新房的时候,那半截房子也没管他们要多少钱……”

    志刚听小兰说着,好半天都没有吭声,他蹲坐在哪里,心疼自己辛辛苦苦盖起来的新房,就这样被卖掉了。志刚低着头,那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为自己的过错懊悔不已,他恨不能将自己的脑袋敲碎。过了好一会儿,志刚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小兰道:“你把房子卖了多少钱?你说把赖子的钱都还上了,你又知道我欠了他多少钱?”

    小兰说:“我把房子卖了1万元钱,我知道你欠癞子两万二千元钱,我跟他说好了,只给他一万五千元钱顶账,他同意了。加上卖房子的一万元钱,然后我又借了五千元钱,正好一万五千块,都给他了。”

    志刚说:“他真的同意了?”

    小兰说:“有什么不同意的,本来赌钱的时候输的都是票,他能得到一万五千元现金已经不错了,何况他也看到了咱们家现在的状况,就是一分钱不给他也是正常的,他应该知足了。”

    志刚说:“那他要是过后不认账怎么办?”

    小兰说:“早防备了这一手,还钱的时候我已经让他写下了字据,好几个屯邻都在场呢。”

    志刚听了小兰的话,暗暗佩服小兰的胆识和勇气,同时也为她能够舍得卖掉房子感动不已,志刚知道这是一般的农村妇女做不出来的,那些女人大都在自己的丈夫输了钱之后,将房产等家底把得死死的,就是丈夫在外面被赌徒们打死了都不管,别人动都别想动那财产一分。

    志刚一边流着泪一边说:“小兰,我真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对我这样好,如果我再不回头还是人吗?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如果再摸一把牌九,就让老天爷打雷把我劈死!”

    小兰看志刚又一次发誓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嘴里说道:“不用你发誓,我也是看在三个孩子的份儿上才这么做的,至于你还会不会赌,那是一笔良心帐,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志刚看小兰还是不相信自己,为了表明自己戒赌的决心,他拽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把防身用的砍刀,照着自己的左手咔嚓一下就剁了下去,在小兰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两截血淋淋的手指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小兰哇地一声大哭着跑了过去,她先是抢下了志刚手中的砍刀,迅速扔在了一边,然后捧起志刚那淌着鲜血的左手,一边包扎,一边痛哭。志刚圆睁着二目,直勾勾地看着小兰说:“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这次是真的戒赌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兰大哭着说:“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想向我证明也用不着这么傻啊,你剁手指头干嘛呀,这手指头剁了之后就不会再长出来啦,呜呜呜……”

    志刚看到小兰认真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样子,知道眼前的女人还是那样深地爱着自己,他的心里很满足。虽然两截手指头没了,但他却没有感到有多么疼痛,相比于小兰对他的爱和信任,这两截手指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志刚看伤口被包扎得差不多了,用另外一只手臂将小兰拥在了怀里,嘴里说道:“小兰,这些日子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你,如果我不珍惜你,那么就是我不会享福了。”

    小兰用力挣脱了志刚的怀抱,哭着说道:“别废话了,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吧,用点消炎药,免得感染了,呜呜呜……”

    第八章 磨难 第八节

    志刚说:“不!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从心里原谅我?”

    小兰哭着说:“只要你能戒赌,我肯定会原谅你的,我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你回头的这一天!”

    志刚说:“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小兰实在受不了志刚的磨叨了,推搡着他说:“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样磨叽?赶快去医院吧,快走!”

    在小兰的催促下,志刚这才和小兰磨磨蹭蹭地向镇上的医院走去,路上还不忘向小兰说些发誓戒赌的话。

    经过医生的处理,志刚的手指虽然没有保住,但是也没有感染,好在伤的是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并不耽误干活。志刚对砍掉手指的行为由始至终都没有后悔,他没事的时候就把手举起来看看,他知道要是不把这手指砍掉,恐怕这辈子也难戒赌。现在,这两截断指就好像两把利刃一样,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时刻提醒他赌博给他造成的巨大伤害。

    由于癞子的钱已经还完了,现在志刚可以搬回家里住了,但是还是要小心派出所的民警们抓他。这样躲躲藏藏地过了两三个月,已经到了春耕生产的季节,志刚以为风声应该过去了。因为一般派出所抓赌也要分季节时令,农忙时节他们大都不处理赌后犯的。可是这天深夜,志刚在家里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咣咣砸门的声音,志刚预感到事情不妙,赶紧示意小兰问问是谁。小兰也有些害怕,声音颤抖地问:“谁呀?”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派出所的,快开门!”

    志刚知道事情不好了,赶紧从被窝里爬出来,迅速穿上了衣服,就要从后窗户逃走,谁知刚从窗子跳出去,脚还没有落地,就被两双大手牢牢地摁住。原来那派出所的人早就埋伏在了那里,一双锃亮的手铐再次铐在了志刚的手腕上。

    屋子里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几个孩子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小兰都不知道是怎么穿上衣服的,心跳得厉害,下地穿鞋的时候,半天才将鞋找到。单母和东屋的大哥大嫂也起来了,这时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志刚在派出所的几个人押解下,重新走进屋子来。只见他低着头,一脸的晦气,情绪低落到了极点。那派出所为首的正是所长徐大皮带,他进屋后就敞开嗓门指着全家人说:“我告诉你们啊,这次你们谁也别想花两个臭钱儿就把他抽回去,他不是能躲么,也让我们来来回回地跑了不少冤枉道,这次死活都要送他去号子里蹲两天,让他尝尝苦头才好。”

    说完,还当着全家人的面,给了志刚一脚:“走吧,还等什么,这回有你好看了。”

    志刚回头瞪了徐大皮带一眼,心里面还是蛮不服气的样子。徐大皮大声喝斥道:“看什么?不服气咋的,回去再和你算账!”

    志刚无奈之下只得跟他们走了。

    志刚头脚被带走,后脚家里就炸开了锅。大嫂问小兰:“怎么办呀?恐怕志刚这回要吃苦头了。”

    大哥在旁边说:“怎么办?还得筹集钱呗,我就不信有了钱还抽不出人来?”

    大嫂又说:“那徐大皮带不是说了,这次就是有钱也不好使吗,他要把志刚送进号子里蹲几天呢!那小号可不是谁都能蹲的,要是进去,不挨揍才怪。”

    大哥喝斥大嫂道:“你净往那坏处想,兴许那徐大皮带吓唬人也不一定,只要咱钱花够了,他们肯定会放人的。”

    小兰旁边听着大哥大嫂的话,心里越发焦急,憋不住说道:“大哥大嫂,你们有钱没?先借我2000元,我得把志刚抽出来才是,不能让他在里面受苦。”

    大哥说:“嗯,钱倒有,只是不知道怎样的送法才好,要我看就直接送给徐大皮带算了,就当是好处费,至于充不充公那是他的事情,我不信他收了钱会不办事。”

    说完之后,大哥又将头转向了大嫂:“你赶快给小兰拿钱去,眼下救人要紧。”

    大嫂虽然心里面十分不情愿拿这个钱,但是此刻正是志刚落难的时候,她这个当嫂子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所以,她还是进屋把辛苦攒下的2000元钱找出来,交到了小兰的手里,嘴里还说道:“小兰啊,你听嫂子说,今晚你先这么着,明天早上再去派出所交钱也不迟,谅他们一晚上也不能把志刚怎的!”

    小兰急切地说:“不行,如果今晚不把事情解决,说不定这一晚志刚会受多少苦,那徐大皮带早就想收拾他了。”

    大嫂说:“如果你非要去,就让志江陪你去吧,你一个女人家,深更半夜的,怎么叫人放心。”

    小兰说:“我谁也不用陪,这事情还是一个人去办好,我也好见机行事,人多了反倒不方便给钱了。”

    说完之后,小兰顾不得大家的劝阻,一个人拿着手电筒就上路了。

    到了派出所之后,徐大皮带一看小兰推门走了进来,深感意外,问道:“你来干什么了?你的男人果然又臭又硬,上次居然没有教训,还敢跟我犟嘴呢,我正在派人关照他。”

    这时小兰果然听到隔壁不远的房间里,传来男人被拷打的喊叫声,隐约还有人在叫骂着什么。小兰立刻就觉得心像被揪了起来一样,对徐大皮带说:“徐所长,你就行行好吧,放过他这一次,他已经发誓不赌了,连手指头都剁了。”

    徐大皮带连眼皮都没撩,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机会是说给就给的么?你能给他机会,我可不能,如果人人都给机会,那还要我们这派出所有什么用!”

    小兰见徐大皮带这话说得没有丝毫缓和余地,知道如果不出点血他是不会放人了,便说道:“徐所长,请你放心,如果你帮了我这个忙,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同时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小兰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人在,便压低声音说:“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这里说话不方便。”

    徐大皮带一听说小兰不会亏待他,还要单独跟他谈谈,立马就来了兴致。他将眼皮撩了起来,由上至下将小兰看了个仔细。只见小兰身穿紧身烫绒上衣,下身穿灰白色长裤,整个身材被映衬得十分完美得体。再加上小兰来得十分匆忙,那头发还未来得及仔细梳理,那满头长发披散开来,很自然地垂落在肩头,更加散发出了成熟少妇的无限魅力。

    徐大皮带忽然之间就来了欲望,上次他就对小兰的容貌有些垂涎,这一看又勾起了他的浓厚兴致。于是,他站起身来,将小兰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的门,他就反身将门反锁上了,然后色迷迷地对小兰说道:“想要跟我单独谈什么?你说吧。”

    第八章 磨难 第九节

    小兰从口袋里拿出2000元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面上,嘴里说道:“只要你放了我家志刚,这些钱都归你,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徐大皮带一愣,然后看了那钱一眼,禁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等他笑够了,忽然盯住小兰问道:“你以为我是为了钱?”

    小兰被周大皮带弄得有些不明就里,战战兢兢地问:“那你是为了啥?”

    “实话告诉你,我对你的钱根本就不感兴趣,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对啥感兴趣,如果你要是会来事儿的话,这事情也是好商量的……”

    徐大皮带一边说着,一边步步逼近小兰,并且用眼睛淫邪地看着她,仿佛都放出绿光来。

    小兰做梦也没有想到堂堂一个人民公安竟然会在办公室内对她有非分之想,她已经从徐大皮带的淫笑中看出他不怀好意,一边退却一边防备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徐大皮带步步逼近:“我不想怎样,只要你陪我睡一宿,打发我满意了,我就放你男人回去,要不然我就把他送到县城拘留所去,让他蹲个十天半个月的,吃吃苦头。”

    小兰一听,心中大骇,嘴里说道:“不行,你做梦都别想,如果能放人,就把那2000元钱拿去,如果不能就算了。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说完,小兰开门就要跑,却被徐大皮带一把拦腰抱住,死命地往床上拖。小兰拼死挣扎,大喊大叫。谁知徐大皮带像一个发了疯的禽兽一样,将小兰摁在床上,用枕巾堵住了小兰的嘴。小兰一个弱女子怎能抵得过人高马大的徐大皮带,挣又挣不脱,喊又喊不出来,情急之下,挥手就扇了他一记又脆又响的嘴巴。徐大皮带被打得一甩头,回头恶狠狠地盯住她,嘴里说了一句让小兰更加恐惧的话:“我就喜欢你这个辣劲儿,这样才够味儿。”

    然后手上的动作更加粗暴,只见他双手一用力,哧嘎一下就将小兰的衣服撕开了一边,那半边乳房都露了出来。

    小兰又气又急,眼看就要被他得手,情急之下挥舞着双手,忽然摸到了一个硬物,却是一只手电筒,急中生智,将那手电筒抄起来,照着头上的玻璃窗用力掷去,只听咣当一声响,那玻璃稀里哗啦被砸碎了一大片。外屋的干警和帮办们听到响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都呼啦啦地跑了过来。徐大皮带见有人过来了,赶紧将小兰放开,小兰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襟,趁机哭着夺门而逃。干警们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徐大皮带尴尬地站着,再联想到小兰刚刚跑出去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徐大皮带还欲盖弥彰地解释说:“这臭娘们想贿赂我,我没有同意,骂了她两句,她就跟我动上了手脚,我没有惯着她,揍她了。”

    说着,还指了指桌子上的2000元钱:“这2000元钱就当罚款,明天早上把单志刚送去县城拘留所,妈的,决不能轻饶他。”

    干警和帮办们当然知道徐大皮带干了什么,在那个执法不严的年代,一个派出所就一个所长,什么都是他说的算,那干警和帮办们是说不得什么的,大家互相对望了一下,一个个心领神会,大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单志刚果然被送去了拘留所,蹲了半个月笆篱子,这半个月里志刚没少吃苦头。也许是徐大皮带关照了里面的人,志刚自从进去第一天开始就挨揍,一连被打了15日。本来志刚血性的很,是容不得别人欺负的,但那号子里比不得外面,任凭好虎也架不住一群狼,志刚刚一还手,其他的犯人们就一哄而上,对他拳打脚踢。后来志刚变聪明了,任凭他们怎样打就是不反抗。可怜单志刚,这15天简直度日如年,被放出来那天,人整整瘦了一大圈,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这15天里,单志刚连硬板床都睡不着,只能睡在凉地上,结果着了凉,以至于后来年纪渐长时,那风湿腰腿疼病就找上了他,折磨了他一辈子。为此,志刚恨透了徐大皮带,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遭此人生劫难。

    其实恨徐大皮带的不只志刚一个人,还有小兰。在小兰的心里,她连杀徐大皮带的心都有。但她没有和志刚说徐大皮带要*她的事情,她怕志刚那火暴的脾气搁不住,万一要找徐大皮带拼个你死我活,闹出像志海那样的人命案来就不好了。所以,当志刚被放出来一脚迈进家门时,小兰看到志刚满脸胡子拉碴、神情呆滞的样子,心痛极了,一下就扑进他的怀里,大哭着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单志刚怀搂着自己的妻子,动情地说:“关你什么事呢,要不是我耍钱,又哪来的这么多事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小兰却搂着志刚不撒手,哭成了一个泪人。心中在说:“丈夫啊,如果当初我从了徐大皮带,或许你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请你原谅我,可是我真的不能那样做啊,我有自己的底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