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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阅读

    『惑』的扭头,小皇帝关切的问道,“母后,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勉强一笑,转眸看向宋菱歌和那个女人,又看了看殿下的众臣及北齐的使者,脸『色』铁青,“宋菱歌,你身为我凌天子民,这样在外人跟前亵渎我皇家的威严,污辱我皇家的声誉,难道你也有狼子野心,想觊觎……”忽然的顿下,颇有深意的斜眸扫了眼殿下众人,落在尹天昊身上,一滞,尹天昊的轻逸安然似乎刺又岂是陌生所以阻隔的。看着小皇帝眼中的恨和无奈,了然着他的心境,宋菱歌心中微苦。

    微蹙眉,小皇帝别开眸子瞅见宁儿泪汪汪的眼,突然的心中一窒,哎,他该怎么办?“此事,事关重在,岂可听你一面之词,若真如你所说,你当之为本朝公主。若如此,你今日的行为,太过了。不但不维护皇家之誉,还……”

    瞧着宋菱歌淡漠轻笑的笑脸,皇帝忽然住了嘴,有些说不下去。

    “太过?”失笑的摇摇头,“若非如此,你们谁人会听,会相信我的话?怕是早拉出午门斩首示众了吧。”声音满是轻嘲。说完,径直的转过身,宋菱歌微扬头,冲得殿上人脆声问道,“哪位能证实我关于母亲的话所述非虚。”

    “宋菱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个男子闪着灼人的目光,郑重的问道。

    “但问无妨。”

    略顿了下,男子温和的问道,“你娘和你说过外婆家吗?”

    拢尽心中的涩然,仔细的打量着着眼前和母亲有着几分相似的,但脸『色』微有苍白的中年男人,倏然生起些许的亲切,忽尔的忆起娘关于几个舅舅的说话,会心的一笑,“说过。娘说……”

    蓦然停下,宋菱歌转眸冲向宁儿公主,“宁儿公主,你知道吗?”

    哼,冷哼一声,宁儿公主傲然的闭上眼睛。虽然输了,但她不想让自己输得毫无气节。

    挑眉轻呵,“既然你不说,我来说。娘说过,她有二个娘亲,三个哥哥。大娘温柔的象朵花,她娘清淡的似朵云。”想起这些温柔往事,宋菱歌的脸上漾起温笑,似在沉醉,眼神灿烂悠然,“娘还说,大娘只生儿子,她娘只生女儿,这让大娘和她娘都很郁闷。娘还说,大舅最漂亮,最可爱,可是个大嗓门,小时候老吼她。二舅硕大健壮,却最温柔,经常给她买好吃的。她最爱吃冰糖葫芦,爱吃鸳鸯酥,桂花粟饼。三舅最坏了,心眼最多,总爱欺侮她,带她去爬树,告诉她那树可好爬了,结果她爬上去,不敢下来,舅舅却坏心的在下面看热闹。呵呵。”说着,自己都觉得有趣,不由轻笑起来。稍停,扬头,宋菱歌看向了男人,“我说得可对?”

    眼中含泪,男人的羁绊生生的被冷漠所撕裂。他们都明白,柔儿看似柔弱,却最是执着,她心底深爱着一个她不该爱的男人,又不肯对皇帝打开心门,她会有些一劫,似乎早已预见。

    “三舅舅!”叫了声,宋菱歌也不自主的泪水盈睫,多年的孤单,被这一刻的亲情乍现涤『荡』的有些滚汤。其实知道外公家情形,但没有相认前,她不想去看,去听。

    “乖,好孩子,你受苦了。”苦涩一笑,转而的三舅舅沉下了脸,望向皇帝和太后。

    大殿上,抽气声又起,横空出世的意外深深的震撼着众人的心。少将军认下宋菱歌,这意味什么,不言而喻,可作实了她的身份,那宁儿公主,那太后如何?

    “皇上,太后,宋菱歌确为臣妹静妃之女,这点臣可以以全家的『性』命担保,还请太后和皇帝给臣等一家一个交待。”虽然身子虚软的不能动上一动,可,气怒的心仍是让有伤在身的三舅舅,不卑不亢的用洪钟般的响透大殿。

    这太后也忒太恼人了,他们一家的武将,为凌天的安宁东征西讨的,让这皇帝和太后得享安宁,可她竟为了一已私利而谋害自己的外甥女。这如何让她忍得下这一口气。

    “这?”小皇帝这下慌『乱』了。这让他如何做?如何交待?

    但见小皇帝迟疑不决,太后的目光涣散,宋菱歌轻嗤一笑,转身站住那女人身前,一伸手,“拿来?”

    “什么?”莫名的一皱眉。

    “解『药』。”

    女人挑衅一笑,“你解不了?”

    笑花一闪,轻描淡写的道,“这点东西,小意思。只是眼前,因为我病了,所以身无长物?”

    “那如何又好?”女人一皱眉。这丫头,人怪,这病也怪。

    “我病了,是以想不起所有。可是看到太后,还有宁儿公主那一杯『药』酒,我又醒了?天意吧,或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着讥诮的挑起嘴角看向宁儿公主。若非有此进宫这一遭,她还不知道她会何时的清醒过来。

    一听这话,宁儿公主心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眼前发黑。

    女人翻个白眼,无奈的伸手递出了解『药』,无巧不成书,可这也未免太过奇巧了?若说这丫头命苦,是真苦。若说这丫头好运气,又无人能敌。几次三番的居然都躲过了死神。

    “皇上。”总这样僵着也不是回事,靖王和清王爷一个对视,靖王沉声道,“皇上看这事如何交待?”他们眼中,正对太后纵容宰相颇为微词,这会儿就送上如何一个惊天消息,是以,他们也觉得应该给宋菱歌一个交待,解决了眼前的不堪。堂堂皇家宫宴被这几个贼人搅得乌烟瘴气。

    交待?如何交待?小皇上看看母后,又看看宁儿公主,急了,摇着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了。

    半晌,太后涣散的眼神微微聚拢一些,凄『迷』的目光在殿上一个流转,“哀家来说吧,不要『逼』我皇儿。一切都是哀家的错,往事如斯,不能倒流。我的错,我认。我给你一个交待,但此事,宁儿,我的宁儿她并不知晓,所谓不知者无罪,与她无关,还请留她一条生路。”

    冷嗤一声,宋菱歌垂首不语。留她一条生路。可当年为了她,可曾有人要留自己一条生路。同样的想法溢于心头,那女人也冷扫了太后一眼,勾起的笑是似而非。

    见她二人不言,太后只是漠然的微闭了下眼,深深一个呼吸,睁眼凝重的望向皇帝,“皇儿,传旨,撤消福宁公主的封号,即日起入庵堂出家,任何人不得打扰其清修,只盼她能多做善事,添了自己的福报。”

    “啊,不,我不出家。”哽咽的声音,宁儿不敢置信的摇头。她不想出家呀。

    没瞧她一眼,太后又道,“即刻御赐宋菱歌为永泰公主,恢复其先皇御赐之名龙锦宁,真心的祈盼在你以后的日子能永享安泰,赐住凤华宫。至于哀家,我会给你俩一个交待。你们看如何?”

    哈哈……蓦然间,宋菱歌娇软的笑声回响在殿上,越笑越狂,甚至泪水不可自抑。她本出身皇家,却要被害她之人承认她的身份,永泰公主,永享安泰,何等的一个笑话。

    “宋菱歌,你太放肆了,母后这般的礼让,你竟不谢圣恩,蔑视皇权,你,你眼中可还有朕,可还有祖宗家法?”心中慌『乱』至极,母后那轻冷的声音,绝望的眼神,那一字一句,让他害怕,他怕失去母后,一夕间,疼他的皇姐,不再是皇姐,疼他的母后,感觉也要离他而去,这一切都是因为宋菱歌,他恨她。此刻,那薄弱的惋惜也被这恨意所掩埋,眼里只有恨。

    站直了身子,面向小皇帝,宋菱歌冷幽的挑高嘴角,“谢恩,十二年,我就先皇御封的公主,若不是你的母后,我何至于恨十二年,病十二年,孤单十二年,那滋味你能知晓吗?你试过十二年只见过一个外人,只守着一个林子吗?我何来要向她谢恩?”

    浓黑的眉头皱紧,小皇帝倔强的盯着宋菱歌,不点头,不摇头,心中却暗自为她的话难过,他没试过,那样的日子,他不敢想象。

    淡薄一笑,“永泰公主?”顿了下,美目流转在华丽丽的宫殿,一声轻叹,“娘说过,这里是个金丝笼,她是一只金丝雀,自小,她就告诉我高处不胜寒,这里不是一个家。公主,出身皇家,我身不由已,可十七年过去,我孤单了十七年,你这皇权,你这祖宗家法,不过人前风光时的规矩,那些人后的苦处,谁人看清了?我不谢恩,你看到,责问我眼中可有皇上你。可你为何不先用祖宗家法去问责下你的母后,谋害公主,其罪不何?再有去问责下你的皇姐,堂堂一个公主,你卑劣手段残害无辜的人,她的罪孽你为何不用祖宗家法?”

    “你,你血口喷人!”宁儿不以为宋菱歌会知晓她的所作所为。

    “是吗?”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那你可还记得四家村,那个有村民调戏于你,而你狠心下毒,毒害了整个小村子?”

    “你?”下意识的问了句,倏然醒悟,“你胡说?”

    “是吗?”似乎胸有成竹的,“无妨,我有证人,我们可以请皇帝派人去查,然后禀公办理。”如个恶魔的笑靥,闪着算计的光芒。

    “你……你……”气得语不成句,宁儿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回眸再次和小皇上交错,“你恨我,是吧。这我能够理解。天道苍苍,人道茫茫,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她作得孽自得她还。或许你觉得无辜,可有人比你还无辜。所以,即使你贵为皇帝,也没有偏颇的理由。再有,这公主之号,正如你不愿承认我一样,我也不屑一顾,即便这会儿的所为只是为我十二年的冤屈寻个圆满的结果,我仍是我,仍是宋菱歌。龙锦宁,福宁公主已经随着宁儿的步入庵堂而灰飞。”她的话,让在场地人不由一怔,不能理解她的意蕴。十二年的冤屈为何寻得圆满,她却如此的不在意。

    “皇上,虽然我不愿承认我们的亲缘,可仍是无法割断那血脉的相连。此一遭,于你是大难,于凌天,未曾不是好事。铲除宰相这一毒瘤,扶肋你这一方平安,我做到了,也无愧于你。所以,我们二不相欠。”她的话立时让大殿上再次的抽气声不断,铲除宰相是她所为?

    “什么?”本来瘫软的太后,倏然的直直的撑起了身形,“你说什么,那个神秘人是你?”

    冷凝一笑,“对,是我,是我夜探宰相府,查到他府里的秘密,意外受伤。又因为那时宰相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情势危急,所以我进宫给你看病,结果被宰相遇见,找杀手杀害于我。”说着眸光转向女人,菀尔一笑,笑得女人脸上难看。

    “然后,我诈死,暗中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