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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可是个富贵风流之地,商铺林立,人影如梭,坐于这凤碧楼,吃着美食,聆听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铮声,放眼间近处是神态祥和,衣履修合的路人,稍远是清河的一弯碧水,一座小桥,一条小舟,行于河间,悠悠『荡』『荡』。再及远,粉墙碧瓦,偶尔间探出一抹新绿,一切宜然的犹若掉进一幅画。

    抿了一口浅酒,耳边是几个男子高谈阔论之声:

    听说,池州大旱大批的灾民逃入樊城,这樊城知州老爷心怀百姓,竟是自备了万两白银以济灾民,成为众朝臣的表率呢。

    略垂下头,掩起满面的菀尔不禁,邱延宁这妖精,心黑的甚若煤矿,不过破费了区区的几百两银子,却让子夜满世界的宣扬知州老爷心怀百姓的善举,而那点点的银子,不值子风和子夜背回的二个大包的九牛一『毛』。搞得知州大老爷,一面暗底里捉贼(据线索是江洋大盗所为),一面不得不心疼,肉疼的掏钱赈灾。

    再听说,福星公主即将大婚,驸马爷是相国府的二公子。说起这相爷的二公子也是个风流人物……。

    眉间涌起一丝讥讽,淡漠轻笑。福星公主?那个与同天同时出生,占了她的星运,受尽荣宠的丫头,她们本是同根却不同命。思及,心头微涩。又思及相府?这相爷就是一贪官头,他的儿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吧。

    再再听说,六公主也要招附马了。几个男子一阵喧哗,一言一语的猜测着,谁能得此头筹,听说这个六公主,龙锦宁为京城第一美女,模样倾国倾城……

    忽尔间笑意变冷,宋菱歌眸『色』深幽的如同暗夜苍穹。六公主,龙锦宁,那本该是她。鸠占鹊巢的华丽故事上演到今,该画上一个怎样的休止,不禁让她冷笑叠起,略有期待。

    思『潮』泛滥一幕幕倾泄而出,蓦然一张艳若桃李的笑面窜入脑海,那是她的新母妃辰妃娘娘,毒杀她的刽子手,那个恶毒的女人。十二年的光阴,她会是怎生的模样?当年没有吓死她,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她又会怎样?忆想做鬼的那刻痛和恨,心无一丝的惘然,徒留的不过是澹澹而涌的失笑。

    欠帐还钱,天经地义。何况是她们,一个占了她的星运,一个占了她的身份,一个欠了她一条命。这帐怎么个还法?手执酒杯,眼半眯,冷然的笑花极尽绚烂的绽放在心头,摇曳生姿,她得好好的想想,想想……

    扬头饮尽杯中酒,把酒当歌,且不论是否逍遥,这一刻,心思明透,生出几分的期许,几分的欢畅。

    浅饮慢酌,酒入欢肠千杯少,酒入愁肠一杯多。一壶下肚,薄染醉意,浅笑盈盈的不过是入了欢肠,暖了孤寂的心。

    好似人生从未如此尽兴,从未如此的淋漓尽致,喝得痛快。豪爽叫着小二,再来一壶。清亮的女声夹杂着微染的沉醉,有些软糯,有些玉脆,引得大堂的食客们一时间目光投落,恍然间是淡淡的失笑,淡淡的不屑,淡淡的漠然。这等的丑丫头,看不出竟是个酒鬼,真是可惜了天簌般的好嗓音。更有好『色』者,目光逡巡在宋菱歌宽大的罗裙素带,相看着身段是否曼妙。

    小二稍有迟疑,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喝这么多。陪笑的走近,“姑娘,你没事吧,真得还要?”

    明媚一笑,“没事,高兴。尽快去拿,不会少你银钱。”说着,一锭银子放于桌上。

    “是喽”拿了银子,小二笑着点头走开了。少顷一壶酒上桌。

    取过酒壶,欲倒酒,一只手伸来,阻了欲倒出的酒。

    抬头,翻眼相看,眼波流转着一丝『迷』『惑』,这个男人?平淡的面容,高峻的身量,一身风华傲骨的气质。眉目间拢起千结,一个念头闪过,忆起这个男人正是在樊城酒楼中有过一面之缘。

    “姑娘,可是有心事,可知酒入愁肠愁更愁。”男子浑厚的声音,声调温婉,似雨后的微风,很清润,很恬淡的感觉。

    眼帘半垂,同样温婉一笑,“谢谢,我并无愁事,只是高兴。”

    男子眉尖怔忪的微挑一抹失笑,“那是在下多事。”

    “无妨。”再次的伸手欲拿过酒壶。

    失笑过后,眉尖一动,“既是喝酒,姑娘是否介意多我一个?”

    兴味的扬眉,“随便。酒钱自付。”

    男子不自禁的滑过温和的笑,“谢过,当然,姑娘的一份,在下也可……”

    “不用,我自喝得这点小酒,出得起这点小钱。”

    似为一件趣事,男子自若的坐,浅笑出声。喊小二又送上一壶酒,玉白的手取过酒壶为宋菱歌斟满一杯,又为自己满上,相对举杯,一笑,“在下叶奕帆,不知姑娘怎样称呼?”

    淡瞧着叶奕帆温雅,卓然昂藏的气韵,宋菱歌浅浅的似笑非笑,轻逸出口自己的名字“宋菱歌”却不住的在心中暗思,这样的男人论及该是看尽美女,本该美人环绕,他没事来逗她个丑丫头作甚?是审美疲劳了?是另有目的?

    微一叹,多思了,多虑了,他人与已何干?不过就是喝酒。

    一杯一盏,酒入肚,不自觉,二人相谈甚欢。叶奕帆天南地北的说着,学知丰富,侃侃而谈间的神丰俊朗的玉姿,无意间竟是招惹的楼上众女客对宋菱歌或嫉妒,或不屑,也因而,宋菱歌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在她之后落座的一个黑衣男子颇有兴趣的幽幽的目光。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五章 花楼戏看一场乱

    第三十五章   花楼戏看一场『乱』

    酒渐少,枯黄的容颜上醉『色』渐浓,望向窗外的黑眸里潋滟的是春风拂过百花迎『露』般的惬意。(下载楼)

    “菱歌,一个人上路,你的那些朋友呢?”叶奕帆执杯,含笑的眼挑看着她。

    朋友?是指上官文熙他们吧。他们算得是她的朋友吗?嘴角浅浅扬了扬,“我没朋友。”

    微一怔,似疑『惑』的目光流转,而后笑开,“菱歌,还真是冷情。”

    从窗口收回眸光瞧了他一眼,“谢谢。”

    又是一怔,叶奕帆轻垂睫羽,菀尔的微一摇头,淡笑着饮下杯中的酒。

    已是二壶酒下肚,三分的醉意,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天边的云层薄染了夕阳的艳『色』,窗外的明秀依然,小桥,流水,人家,如素淡的水墨勾勒的写意般温润柔和,洒满心头。移不开眼似沉入梦境,眼波悠悠,唇边的笑容渺渺。

    叶奕帆深坐椅中,手抚下颌,朗目中深意莫测,又瞬息消失,眨眼间目光依然的清透恬淡。

    神驰已久,眨下眼睛,呼出一口气,宋菱歌扭头一笑,“谢谢相伴,告辞。”从容的起身,拿过包裹抽身即走。

    叶奕帆有些愕然她如此的不在意,瞠目看着她的身影,竟不知下句可说些什么,俊眉不由的皱了几皱。

    楼梯口离她的位置不远,绕过旁边的几桌即可。楼梯附近,一张桌边坐着一男二女,看穿着打扮应该江湖人物。说起来,这一男,算不得英俊,模样倒也周正。这二女,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同样的容貌,只是模样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点了一桌的好菜好酒,三人似乎很悠闲的吃着,喝着。只是不经意,女子的目光总是落在宋菱歌及叶奕帆的身上。见着宋菱歌淡若无人洒脱,看着叶奕帆颇有深意的注视。女子不自觉的目光中多了几许的味道,似怨,似恨,似妒,似恼。

    见着宋菱歌洒脱的离桌,欲从身边经过,其中的一个女子眸子一眯,伸手入腰间把一物扣在手中。待她一走一过,一道银丝突然的如银蛇出洞,欲缠上她的腿。果真被缠上,那当众摔倒出丑是必然的。

    虽有醉意,头脑却是清醒。余光瞧到一道银线,眉一紧,身形轻闪,躲开银丝的同时云袖微扬,出手如电。一瞬间的事,不待别人看清楚,她已飘飘的掠过,至楼梯口。

    回头凝向女子,本是欢畅的心,这下恼了。自下山,她从未如此的恼怒过。纤眉拧紧,脸『色』阴冷,待瞧清楚,女子那比她还丑的脸,愤愤的双眼,微有怔然,她何处得罪了她?眉尖一动,蓦然忆起刚才她就感觉到了一直有目光逡巡在她和叶奕帆的周围,原来是她,或是她们。思及此,了然的冷笑叠起,因为叶奕帆吧,他们是旧识,还是素不相识?她这是嫉妒,不甘,还是恼怒?不屑的扫了她一眼,举步下楼。

    那个黑衣男子坐得稍远,目光随视着她,因而她的动作瞧个一清二楚,不由清清淡淡的冷面漾起一丝笑。收回眸光瞧瞧那个丑女子,神情似笑非笑。

    叶奕帆看着她的背影微有出神,再有位置的影响,他并没有看清楚宋菱歌的动作,不过女子的使坏,还是让他眉头紧了紧。瞄了眼女子,眸光犀利的如刀影般晃眼,女子不由赶紧垂下了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叶奕帆起身,追了出去。

    不经意的一件事,若说有什么,只是外行人觉得丑丫头身影飘飘的很是好看。内行人却为之惊讶,这丑丫头轻功着实了得。只有当事的女子心中大惊,不过瞬间的工夫,她没得手倒也罢了,却还让那个丑丫头黑了自己。此时手背上如针芒在刺,很疼。而且她还被点了哑『|岤』,这般的结果,着实让她郁闷至极。她旁边的一男一女,急急的相看着她的意外,再有见着叶奕帆的寒眸,倒也没人追来质问。

    追在宋菱歌的身后,叶奕帆关切的问道,“菱歌,没事吧。”

    回头,一个浅笑,“没事,谢谢。”

    “菱歌打算去何处?”

    “随便走走,告辞。”说着毫不在意的旋身离开。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叶奕帆的唇角兴味的挑起,眼里的幽光越发的复杂了。

    游『荡』在街头,细品慢踱,大把的时间,她不急。端看着或古雅,或精巧的店铺,悠悠的,淡笑嫣然。

    薄绢的团扇,精致的缎面绣鞋和素雅罗裙,月白的男子长衫……不曾在意别人的眼『色』,精巧的东西拿在手,平和的淡笑澹然的勾画在脸上,超越出她脸『色』的极致败笔,粗布衣裳的掩盖。这一刻,突显的是一种脱俗的宁静优雅。

    寻了一家客栈,小二不会因为客人的模样而和银子作对,拿了赏银,照顾的仔细周到。

    沐浴过后,一身的清爽。擦拭着湿发,站到窗边,天『色』微黑,河塘里已点起串串的红灯笼,灯影中水『色』滟滟。若是仔细的聆听,有丝竹之音流淌于水上,街头。

    街上行人已渐稀少,几乎皆为男子,偶尔的有女子身影也是步履匆匆。夜『色』下错落的灯火,柔媚在水『色』里,那是男人的天堂。

    临时起意的换过一身男衫,难看的肤『色』已用过『药』,被玉润嫩白所替代,娇美的艳『色』贴覆上一层平凡,转眼间,一个尚可称之为清秀的小公子现于人前。

    顺着河塘边,随意的慢走,晚风带着水气的清凉绕在周身,一种简单的平静充实。

    一路慢走,没有目的,忽尔的抬头,前面不远处几个男子的身影落入眼中,借着灯光,瞧得见为首的男子的侧脸,竟是叶奕帆,眼光略为放远,明晓了他们的去处,哂然的勾起嘴角,天下乌鸦一般黑。瞄了眼他们远去身影,眯起眼睛,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也信步远去。

    不同别处的静幽,眼前嬉闹的一条街,灯影交错,人影穿梭,香气缭绕。她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记忆中有楼里女子的凄苦。站在街口,远远的一座黑匾烫金的大字入眼‘盈香楼’,一个嗤笑,名字倒没有那么媚俗。细眉细眼的打量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笑声娇娆,薄薄的滑起一丝笑,笑意发冷。

    眼前早已失了叶奕帆的身影,宋菱歌并不在意。来此,与他无关。慢步,未待及近,人影一闪,一条玉臂搭上身,香气刺鼻。“哎,好水灵的小公子,来,跟香儿进来吧。”边说边抛着媚眼,连拉带扯的。

    略带温柔而羞涩的笑意,小公子被扯进了花满楼,迎面一个风『马蚤』的中年女子扭着肥大的屁股,顶着脂粉厚积的圆脸,正笑得欢畅的迎来送往,因为面嫩,因为有钱的作祟,小公子被请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打赏了那个香儿,许是垂涎他的生涩,他的财气,香儿不依不饶的撒着娇,不愿离开。

    有些不奈,眸『色』突生的冷冽让香儿心头不觉一颤,眨眨眼睛,仔细看之,仍是那清澈的眼,羞涩的笑,刚才的冷冽仿似错觉。狐疑的皱皱眉,甩下头,香儿事故的一笑,退身出去了。

    饮着茶,独坐雅间的栏边,楼下的风情一目了然,高台上,一个女子正弹唱着靡艳的小调,惹来一片『滛』声浪语,各样的丑态不经修饰的展现眼前。

    冷眼笑看着这靡靡之『色』,心思游离间,一丝恨念,温饱思『滛』逸,这些贪欢的男人们,如果亡国了,成为阶下囚;如果有天灾人祸,一夕沦为乞丐,他们,哼……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丝竹之乐不绝,凉薄的眉间有些败兴,正欲起身,一股微香传来,极轻淡的香气隐约在这刺鼻浓香中,实不易察觉。扬眉一怔,打消了欲走的念头,将有好玩的事发生,岂可错过。

    深坐椅中,静听着小调,静看着『滛』『乱』,静待着有事,不思,不动。香气逐渐飘散开来,渐生浓烈,提鼻一闻,很幽淡的味道,她喜欢,也知道这种香气的厉害,不知这是为谁而备。

    忽尔的,高台上灯火一个闪烁,瞬间熄灭,只余下二旁的几只小烛,灯火昏黄,人群一下子『马蚤』『乱』起来。混『乱』中,二楼另外的雅间内传来打斗之声,刀剑相碰,颇为形的人们一时四下张望,或是四处奔走,不错,够『乱』;起身,倚在门口眯眼相看,远远近近的地上躺着几人,有男有女,是被淡香『迷』晕的,再一看八个黑衣人围困着五个锦衣男子,因为地方狭窄,双方又都是杀招,呼呼生风中招摇的灯火一闪一灭,屏风,花草纷纷倒地,砸碎,场面更『乱』。不错,好看。

    睇看间,呃,被围的男子竟是叶奕帆几人。是他?略有吃惊,挑看的眉眼一动,深深的看了几眼,宋菱歌站直身子,踱步回了坐位。

    静听着,外面打斗的几人很快就各自寻着宽阔的地,或跳下二楼,或边打边退,一时楼上楼下全『乱』了。

    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笑傲之感,宋菱歌淡饮了口茶,捻起桌上的坚果,咀嚼间满口留香,不错。

    正吃着,不经意的一个张望,突然出现映入眼帘的身影,让她又是一怔,夏逸飞?他?下意识的眼光四处瞄了下,只有他自己,这是什么情况,妖精呢?

    莫名的摇头,移开眼睛,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转而一想,不对,就是看见,他也不会认出自己的,怕什么呢?待回眸,人影已是无处寻觅。

    失笑的翘起嘴角,起身,趁『乱』从后门溜出了盈香楼。

    楼外,一轮满月,月『色』明亮。走出很远,回首,楼门前仍是灯火通明。

    他们打,他们斗,死了,伤了,昏了,醒了,好了,坏了,与自己何干,还是回去睡觉重要。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六章 独月孤影话尘心

    第三十六章   独月孤影话尘心

    月华如练,毫无困倦之意的宋菱歌并未直接回客栈,晃『荡』在月下,河边,享受着晚风的轻拂,欣赏着灯影,月影交织中河塘蒙胧的神秘美景。(看小说请牢记)

    踏上一座石桥,水韵迎面而至,指尖划过石柱,很粗砺的感觉。下了桥,一片民居,错落的粉墙,一家连一家,一户挨一户。

    慢步着,不经意想起今晚的异状,叶奕帆,他是什么人?为何会有人要杀他,还是选取在如此龌龊的地方?还有夏逸飞为何会突然只身出现?他又是什么身份?

    本不想在意,莫名的他们就绕在自己的周围。下山有些时日,见过的人不少,记住的却不多,让她想忘都难。

    知晓邱延宁是个少候爷,那夏逸飞?那上官文熙呢?直觉的他们的身份也不低。也许,有他们作朋友也不错。不是因为身份,而是他们待她的真实。上官的神秘相陪,邱延宁的狡诈的算计,夏逸飞寒冰的冷眼,子夜的明净和率真,不用虚伪作外衣,每人的目的很是清晰。只是她不愿探询,不愿在意,不然他们的目的也许简单,也许……

    想起一段歌词: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不曾孤单过?举头看向月儿,低头看向影子,静立的自己,形影相吊,对影成三人。

    环抱双臂,孤单的她,行于月下,单薄的影,时长时短,静笑独然,淡薄着满身的忧郁。

    也许,她可以和他们一同上路,也许她可以带上洛儿,也许她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