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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12部分阅读

房就寝的意思,站在屋前,仰望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清亮如||乳|,高旷的墨蓝天幕上悬挂着一枚精致的月芽儿,如玉剔透玲珑,如雪洁白可爱。他望着遥不可及的月芽儿,一动不动,目色悠远,似有惆怅之意。

    良久,完颜雍终于回身,却站在我的房间前,与房门相对而望,仿佛他的目光能够透过房门看见屋中酣睡的我。夜风吹拂,他衣袂当风,袍角轻扬而起,一袭灰袍拢在他身上,清寂的月色湃在他身上,衬得他的背影俊朗而萧疏、轩举而落寞,令人心疼。

    “三妹,假若你真的跟着我,我也无法给你幸福、安康。”

    他的嗓音充满了无穷的惆怅与无尽的愧疚,说罢,他终于回房。

    虽然白日里他说出那番话、表明心迹,却也满怀歉意与懊恼。

    我明白他的心,可是他明白我的心吗?

    ——

    吃了早饭,我灿烂地笑,叫了一声“大哥”。

    完颜雍正吃着馒头,闻言,抬头看我,“三妹,什么事?”

    我扬眉笑道:“你退烧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吃过这顿早饭,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他面上微微的笑意立时僵住,嘴巴慢慢合上,丝毫不掩错愕与不解。

    上官复瞧出了我和大哥之间的不寻常,尴尬道:“你们慢慢说,我去收拾包袱。”

    说罢,他拿了两个馒头,躲回房间。

    我回房拎了包袱,出来时,完颜雍堵在门口,峻伟的身子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半晌,他拿过我的包袱,扔回去,拉起我的手,快步往外走。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的手腕有点疼,但我任由他拽着我来到树林。

    我抽出手,凝视他,故作淡定,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静与自持,“三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急着走?”

    “我想家、想爹爹和哥哥,想尽快回去,好让他们放心。”我淡然道,这的确是我急于回家的缘由之一。

    “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行程?”完颜雍的声音一分分的低沉。

    “是。”承认,才能让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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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首看向别处,眨眨眼,目光凌乱,慌乱,失措,着急。

    我压住心中的不忍,默默道:大哥,此次不当机立断,只怕我再也说不出口了,你会明白我的心,是不是?

    他一字一字地、缓缓地问道:“三妹,我再问你一次,留在我身边,伴我一生,彼此不离不弃,好不好?”

    语声沉重,饱含了期望。

    痛,在心中弥漫。

    我直视他,字正腔圆地说道:“伴你一生、不离不弃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王妃,乌林答氏。”

    完颜雍一怔,俊眸微睁,似乎明白了什么。静了须臾,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你和她不一样,在我心中,你是最独特的……”

    “没什么不一样,都是女人。大哥,无论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你到底是金国宗室子弟,你我始终身份有别。”我决然地抽出手,“此生此世,我不会再踏足金国半步。”

    “你父亲是我堂叔,你和我一样,都是金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

    “你错了,我不是金人,也不是宋人。”我竭力忍住心中的剧痛,忍住热泪涌上眼眶,“你我之间,若有过往,只不过是年少轻狂,别无其他,请你不要误会。”

    “三妹,在金国一年,你身心受创、心力交瘁,我都知道。”完颜雍握住我的双肩,俊眸染了丝丝的痛意,直抵心间,“可是,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我已有三次错失了你,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

    “错失了,就再也回不了头。”我坚决道,“大哥,你不必再说,我心意已决。”

    大哥,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回不去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骤然抱我,紧紧地抱我,语音仓惶而笃定,“不!我不放你走!”

    胸怀如山,双臂如铁,令人觉得安全。我是如此贪恋他的温暖与怀抱,如此喜欢他的一切,可是,我不能再留恋,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泪珠无声而落,我冰冷道:“你已是丧家之犬,被人追杀,四处逃亡,朝不保夕,说不定明日就命丧荒野。你要我跟着你过着居无定所、水深火热的日子吗?跟着你吃尽苦头吗?甚至为你丢了一条小命吗?”

    闻言,他全身僵硬,慢慢地松开我。

    我连忙抹去泪珠,略带嘲讽地笑,“跟着你,你可以给我什么?平安?喜乐?幸福?还是生死险境?我不求荣华富贵,只要一份安定、一种从容,你给得起吗?”

    完颜雍无言以对,目光轻轻地颤动,眼中缠绕着血丝。

    我冷冷一笑,尖刻道:“若要许诺,便要实现,否则,只会伤人伤己。”

    “我明白了,明白了。”他悲怆道,眉宇微凝,好像极力克制着什么。

    “明白就好。”

    他伸手轻抚我的墨发、娥眉、脸腮,缓缓流连,似有眷恋;他的脸庞慢慢恢复了平静,静静的眸光似乎承载着千般酸涩、万种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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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会儿,他终于撒手,衣袂飘落,仿佛一朵怒放的木兰忽然被人折断,从枝头飞落。我看着他利落地转身,看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看着他的背影萧肃疏冷,在这朝阳红艳、光芒万丈的清晨,那般的冷,那般的伤。

    泪水倾决,模糊了眼。

    ——

    回到农家,上官复已经收拾好包袱,两匹马拴在一旁。

    完颜雍从房中出来,拍拍他的肩,“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见。上官兄,这几日多亏你出手相助,小弟在此谢过。”

    上官复豪迈一笑,“见外了,无颜,若得空,来江南找我们,我带你玩遍江南。”

    “有机会,我一定去。对了,三妹和你一起南下,一路上就拜托你多多照顾她。”

    “那是自然,阿眸也是我妹子,当兄长的自然要怜香惜玉。无颜,别担心,若她少了一根头发,你就杀到江南。”

    两个大男人握拳,相视一笑。

    我走过去,离别的话在心中翻滚。完颜雍凝视我,眸光复杂而迷蒙,仿佛落满了风絮。上官复也转过头,扬声道:“阿眸,你的包袱在我这里。”

    我点点头,他看看完颜雍,又看看我,摇头叹气,道:“你们慢慢说,我在前边等你。无颜,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完颜雍挥手。

    “大哥,我……”想好的话,却说不出口,堵在喉咙口,憋得难受。

    “三妹,你说得对,现今我无法给你什么。”他握住我两只手,语声那般诚挚,“我只希望,有朝一日我再次说出‘想要’二字时,你不会拒绝我。”

    心微微的抽痛,我失语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眼底堆叠着丝丝缕缕的情意,眸色暗沉、深刻,沉得有如千斤重、深得仿似汪海深。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回答。于是,我低哑道:“若今生再见,你我还是兄妹。”

    完颜雍眉宇紧拧,忧色深重,“三妹……”

    我抽出手,缓缓道:“珍重。”

    他也道一声:“珍重。”

    我决然转身,匆促地举步前行,害怕带不走自己系在他身上的心,害怕自己在他面前落泪,更害怕心软而有所动摇。

    终究,泪雨纷飞。

    脚步声趋近,他箭步追上来,从身后抱住我,铁臂急速收紧。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低着头,不让他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三妹,这是第四次错失你,我放手,让你走。”完颜雍沉重道,饱含了悲伤与不舍,“你记住,没有第五次。”

    我点点头,不敢出声。

    他慢慢松开手,我以为他就此放我走,没想到,他转过我的脸,掌心紧抚我的左腮,沾满了我的泪水。他伸掌,掌心的泪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芒色,斑斓的伤,“你的泪已经渗入我的掌心,落入我的心,这一生,你还怎么逃?”

    心痛如绞,热泪再次涌出,如雨倾落。

    完颜雍俯首,吻我的额,拭去我的伤痛;吻我的眸,拂去我的悲酸;吻我的唇,敛去我的风霜。轻柔吮吻,深切;辗转纠缠,缠绵。

    我不能再让自己沉陷,断然挣开,往前疾奔。

    大哥,对不起……

    大哥,若今夕一别,一别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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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马飞驰,夏风迎面扑来,吹干了脸上的泪痕。

    午后,停下来饮水吃干粮,我的心情平复了些,上官复坐在我边上,咬了一大口面饼,“三妹,无颜是什么人?从他的谈吐和气度看来,我觉得他不是池中物。”

    提起大哥,心中又难受起来,“他是金国宗亲。”

    他惊诧地猜测:“他还是个王爷?”

    我不置可否,他也没再追问,过了片刻自言自语道:“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不随他走?”

    倘若这么容易做抉择,我也无须这般痛心。

    “走吧,天黑前我们必须找个地方休息。”

    “好嘞。”上官复笑道。

    上马,扬鞭,飞奔。

    大哥,我不是嫌弃你无法给我平安、喜乐、幸福,也不是介意你有王妃乌林答氏,而是,我不想连累你。你已经是完颜亮的眼中钉、肉中刺,身陷险境,假若完颜亮得悉我跟了你,一定会雷霆大怒,一定会派更多的人追杀你,那时,金国再无你立足之地,天下之大,也没有你躲藏的地方。你不死,完颜亮绝不会罢休!如此,我于心何忍?

    再者,我已非清白之身,哪有颜面再与你约定一生?虽然你不介意,但是我会觉得自己很不堪。其三,爹爹、哥哥一定很担心我,我必须回去,好让他们放心。

    即便你不明白我的心,也无所谓了。

    回家的路没有遇到什么阻滞,渡过长江,这一日,抵达平江府(备注:北宋政和三年升苏州为平江府)。我问上官复去向何处,他说要去临安看望一个朋友,因为一个朋友的娘子病了。

    于是,我道:“上官大哥,那咱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你家就在平江?”他笑问。

    “不是,不在平江。”爹爹说过,不能轻易告诉别人我们住在哪里,加之这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更不能说了。

    “其实,我……”他欲言又止,有点急,不停地挠头。

    “上官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我那兄弟的娘子得了一种怪病,看了临安城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都不见效。我那兄弟知道我天南海北地跑,就拜托我为他娘子寻访名医。”上官复有求于我,却比我还难为情,“阿眸,你懂医术,把无颜的伤病治好了,因此,我想请你到临安一趟,为嫂子诊治。”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也只是略懂一点医术,并非名医。临安城的大夫都治不好,只怕我也无能为力。”我只想快快回家,回到爹爹的呵护、哥哥的疼惜中,再也不贪玩了。

    “我那兄弟都操碎了心,嫂子也寻死觅活的,寝食难安,整日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他愁苦地求道,“阿眸,算我求求你了,你好歹懂一点医术,就勉为其难地去一趟临安吧。平江距临安也不远,顶多五日就能回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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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动摇了,师父教我疑难杂症的诊治法子,就是要我行医救人,上官复有求于我,我岂能见死不救?再者,他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我逃出金宫、逃出上京,我欠了他一个这么大的人情,为他去一趟临安也不为过。

    我道:“上官大哥救我逃出金国,恩同再造,我自然不能推辞。我就去临安瞧瞧你那位嫂子,不过我得先回家几日,不知你可否在城中等我?”

    上官复高兴地笑起来,“那就太好了,我先替嫂子谢谢你。”

    我一笑,“你先在城中逛逛,四日后我来找你,不见不散。”

    他憨憨地笑,“好,我在高升客栈等你。阿眸,你一路小心。”

    ——

    回家的感觉真好。

    一汪悠悠绿水绕青山,千重莹莹碧色生天际。

    蓝蓝的天,洁白的云,碧绿的水,墨绿的树,五彩的花,空气分外清新,晚霞尤其绚丽,就连送来凉爽的湖风也醉人,沁人心脾。

    见我回来,爹爹、哥哥很高兴,见我瘦了,心疼不已。

    也许他们瞧出我眉目间的伤,瞧出我的沉默是因为心中的痛,猜到我在这一年多中经历了很多事,却也没有问,只是给我默默的关怀。

    四日后,我对他们说,我要出去一趟,为一个朋友诊治怪病。

    他们不同意,但也拗不过我的任性,就让我去了。爹爹嘱咐我万事小心,尽快回来。

    于是,我回平江府,和上官复一起去临安。

    他的兄弟姓李,我跟着他叫李大哥、李大嫂。李大哥在城中做北方物产的买卖,特别是金国与大漠的物产,在他的两个铺子里应有尽有。李大嫂操持两个铺子的杂事,还要管教两个孩子,忙得吃饭不准时、睡不着觉,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一年前,她的左脸开始长黑斑,起初是小小的一块,淡淡的黑,她不在意,以为过几日就自行消了,没想到,这块黑斑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深,半个月后变成了大大的一块黑斑。李大哥请了十几个大夫,附近府县的大夫也都请来了,却都治不好。

    了解之后,我为李大嫂把脉。从脉象可以诊断,她肾虚血滞,乃长期操劳、寝食不定、身心焦虑、烦躁紧张所致,只要一副六味地黄汤便可消除黑斑,因为六味地黄汤有补肾活血、去滞化瘀之效。

    他们见我开药方,高兴地笑了。

    当晚,李大哥、李大嫂设宴为我们接风。

    然而,服药三日,她脸上的黑斑没有淡化,那剂药没有疗效。

    他们失望了,忧心忡忡,苦着脸。

    我一人待在房中冥思苦想,思来想去,总想不到令黑斑消失的药方。师父诊治过很多疑难杂症,大多记录在《杂证》一册中。我偷偷地看过一遍,却不记得有治疗黑斑的药方。

    四更时分,下起了雷雨,次日一早,我看见李大哥的两个儿子在庭院里玩,逗着蚯蚓玩。

    脑中电光火石,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去找上官复,一起去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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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条小河里,他抓了一条水蛭,用木盒装起来,然后回城。虽然他不知道这条水蛭有什么用,但还是照我所说的话做。

    回到李家,即刻为李大嫂诊治。我用黑布蒙住的双眼,嘱咐她千万不能拿下来,手也不能乱动。接着,我打开木盒,用一双木箸夹住那条水蛭,上官复惊诧地睁大眼,吓了一跳。

    我摇摇头,让他不要出声;接着,我让水蛭靠近她脸上的黑斑,待水蛭咬了一口,迅速拿开。她震了一下,黑斑处流出乌黑的血水,叫道:“好痛。”

    他嘱咐她不要动,忍一会儿。

    我立即将水蛭放在木盒中,盖起来,不让她瞧见,免得吓晕了。然后,我取了布巾擦去她脸上的黑血,解开她脸上的黑布,让下人端来一碗六味地黄汤,让她服下去。

    果然,第二日,李大嫂脸上的黑斑淡了一点。李氏夫妇对我千谢万谢,上官复疑惑地问:“那水蛭不是吸人血的吗?怎么还可以医治黑斑?”

    我道:“水蛭会吸人血,有破血、去瘀、通经之效,可内服,也可外用。我用水蛭吸了李大嫂面上的黑斑一次,是刺,更担心二哥太过热情、留我住在他的别苑。想不到,还是相遇了。也许,上苍注定了我与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缘,注定了有一条荣宠而坎坷的路等着我。

    赵琮笑问:“三妹,你什么时候来临安的?也不来找二哥,该打!”

    “昨日才到。”我选择了说谎,含笑道,“本想着先吃一碗红豆白玉露再去找二哥的,没想到二哥先来找我了。”

    “先饶了你。”他牵起我的手,笑逐颜开,“走,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

    偶遇二哥,的确开心。

    来到“九重天”酒楼,要了三楼雅间。赵琮点了一壶日铸雪芽和几样糕点,伙计就退出去了。我环顾房间,这雅间不大,却雅致得很,三面墙都挂着字画,泼墨山水,泼墨花卉,书案上放着文房四宝,琴案上搁着一把古琴,此外别无他物?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