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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第四章 偷情记

    盛夏的午后,天阴沉沉的,冷风带来暴雨将临的预兆。苏欣然心事重重的回了家,没有立刻进屋,先跑到果园里,从“电话树”上摘下一枚成熟的果实。

    所谓的电话树,顾名思义,就是一种能够结出“电话”的机械树。

    中洲大陆铁矿贫瘠,日常需要的器皿用具,大多是木质或陶制,而电器与机械,统统是从“机械树”上长出来的。

    古时候,中洲大陆没有机械文明,也不存在机械树,直到五百年前,飓风一族在黑天使的统帅下入侵中洲,才把关于机械的科技传播到了这里。黑天使战败之后,机械文明被库索圣教定为极度危险的异端邪说,相关资料尽数销毁。尽管如此,机械文明的种子依然残留下来,被销毁的机械废件上残留着飓风一族的念力,在土壤、阳光与雨露的滋养下,进化成了半机械半植物的存在,这便是机械树的先祖。

    一开始,机械树是很稀少的,只在圣龙王国南方高地生长。南方的城邦近水楼台先得月,利用机械树结出的果实,大大方便了生活。后来,南方还建立起了一座专门交易和研究机械树的城市,便是今日赫赫有名的“机械都市”格拉斯。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天使的恐怖传说在人们心中渐渐淡化,机械树和它的果实也不在被认为是可憎的东西了。自从前代圣王宣布种植、贩卖和使用机械果实合法化以后,机械树便被移植到王国各地。

    虽说机械树得到了广泛的种植,但还远远谈不上普及。因为它自身也有很严重的局限性。

    首先是生长速度慢。越是精密复杂的机械果,从开花到成熟花费的时间也就越多。比如电话,种植十年才会开花结果,结果之后立刻摘下来,也没有用,必须让它在树上挂一年,才能存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挂五年,就可以存五个,依此类推,但是一般不能超过十年,否则就烂掉啦!

    一只五年生的电话果,价格足够小康人家一年的生活用度。由此可见,电话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的人家。苏家富可敌国,不在此列。

    电话果的外壳很像椰子,质地十分坚硬。欣然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砸开,取出电话,迅速拨了一个号码,短暂的通话音过后,对面传来温柔的女声。

    “是欣然吗?”

    “姐姐,我回来了。”

    苏红袖深深叹了口气,压低嗓音说:“赶快到我房间来,小心点。”

    “知道了。”

    欣然将电话塞进树丛,越过篱笆墙,来到闺房后窗外。

    苏红袖打开窗子,让弟弟爬进来,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拉着弟弟躲进屋里,长叹一声:“怎么突然跑回来,吓死我了。”

    暴雨将至,冷风吹得窗纸唰唰响。欣然见姐姐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连忙抱着她坐在绣塌上,卷起被子,替姐姐盖上。苏红袖任由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抱着,又是幸福又是难过,一时百感交集,柔声道:“欣然,我不冷。你也上来吧。”

    欣然顺从的钻进被窝,搂着姐姐柔若无骨的胴体,鼻端涌来熟悉的幽香,在柔情蜜意之外,另有骨肉至亲的亲密,双重的倾心使他无法自持,紧紧的搂着红袖的腰肢,恨不能融化在她怀里。

    红袖揉揉弟弟的头发,悄声叹道:“你呀,还是这么爱撒娇。”

    欣然抬头笑道:“弟弟向姐姐撒娇,天经地义,一点也不丢人。”忽然想到还有正事没问,“姐姐,老爸的反应如何?”

    “唉,差点气死,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还说等你回来,要剥了你的皮!”红袖回想父亲得知自己怀孕时的暴怒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哪里还敢告诉别人!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

    欣然满不在乎的说:“我是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全世界都知道,那你就不用去当法王啦。”

    红袖气苦的打了弟弟一下,脸色瞬息万变,本欲发怒,可终究还是舍不得责备心肝儿般宝贝的弟弟,不悦的说:“你太任性了,做事从来就不考虑后果,这样下去迟早会惹大麻烦的。”

    欣然见姐姐生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惭愧的说:“我是有这么个毛病,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可恨,姐姐你别生气,为了你,我愿意改掉一切缺点。”

    红袖很容易就被弟弟哄得转怒为喜:“我没有生气,即使是缺点,只要是属于你的,我照样很喜欢......”

    甜蜜的情话融化了欣然的心,低头咬住姐姐的耳垂,悄声说:“姐姐,我要检查你在法王厅一年多的修行有没有偷懒。”

    “哈......”

    红袖苦闷的长叹一声,紧咬樱唇,强迫自己凝望弟弟的眼睛。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暗号。四年前,自圣龙神殿归来红袖便是被弟弟的眼神迷惑,情不自禁的献出了处女之身。心里很清楚这样做不合伦理,但仍无法抗衡那无与伦比的魅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出任法王以后,也没有断绝姐弟之间的不伦之恋。

    欣然从小就发觉自己的眼神能够控制生物的心灵。这一方面是半吸血鬼天生的欲望魔力,更重要的是潜伏在他体内的邪龙之魂。当然,这个秘密欣然目前并不知道。

    四目相接后红袖的心弦陡然一震,弟弟的魔力比一年前更加炽烈了。从欣然眼睛里涌现出的光彩,已经不但但的简单的暗示和催眠,瞳仁深处好似藏了万花筒,翻转出色彩斑斓的奇异世界,只消看上一眼,就会被扯进无底深渊。

    红袖默诵圣教经文,以明镜止水的心情克制性欲。身为法王,红袖的精神修为可称得上圣龙王国第一,比之圣女王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仍旧无法与欣然的魔力抗衡。只是对视的话还勉强能够抵挡,可欣然当然不会点到为止,不慌不忙的将苦苦支撑的姐姐抱起来,从上而下,解开了圣教法王的纽扣。娇嫩丰挺的乳房被解放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灼热的肉欲气息。

    红袖紧握着弟弟的手,急促的喘息着,咬紧牙关做最后的抵抗。她并非拒绝欣然的爱抚,只是就这么认输,实在不甘心。

    “姐姐这里比从前更丰满了呢。”欣然轻轻抚摸着乳蕾,指尖触及之处立刻颤抖起来,肥白的乳房不堪重负似的摇晃着,rǔ头亦变得肿胀,石子般坚硬。

    “啊......”红袖娇声呐喊,虚脱似的摊倒在弟弟怀里,低声抽泣道:“欣然,我又输了......你越来越厉害了......”

    欣然微微一笑,亲亲姐姐的脸,背转身去宽衣。红袖自身后抱住他,枕着弟弟的肩膀,吐气如兰的呻吟道:“我帮你......”

    “不要!”欣然连忙移开身子,“你乖乖躺在被窝里就行了。”

    红袖大失所望,气愤的在弟弟背上锤了一下。

    欣然扭过头来,红着脸说:“对不起姐姐,我怕羞。”

    红袖摇头苦笑:“你呀,真奇怪,跟亲姐姐通奸都不怕,却怕被人看到身体。”

    欣然搔搔头发,困惑的说:“可不是嘛,大概是还不够老练吧。姐姐你相信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青楼呢。”

    红袖将弟弟拉进被窝儿,吃吃笑道:“别去那种地方,不干净的。”

    “可是,我听说只有去过青楼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嘴里嘟囔着傻话,欣然轻车熟路的分开姐姐的大腿,探手一摸,桃花源里早已春潮汹涌,粘呼呼的沾了一手。

    “胡说八道!你的性经验还少吗?不去青楼就够风流的了。”红袖幽怨的白了弟弟一眼。心想,自从跟自己有过第一次以后,这宝贝弟弟恐怕没少在女人身上作孽。

    “信不信由你,姐姐,除你以外,我没有跟别的女人亲热过。”

    “不信!”

    “哎哟是真的!”

    “那又是为什么,我们今生是不可能结合的,你总不至于替姐姐守节吧?”红袖捏捏弟弟的鼻子,笑着调侃道。

    “不是的,我就是有点心理障碍,”欣然苦恼的说,“我不敢在别的女人面前脱衣服,你知道,我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这种事,不脱衣服怎么行啊?换成男人我就不怕,反正大家都一个样,也没什么好看的。”

    红袖听了弟弟的苦恼,心里却暗自高兴。

    “欣然,你刚才的表情像个小姑娘,迷死人了,姐姐爱你爱的快要发疯了。”双腿缠住欣然的腰肢,两具赤裸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欣然一挺身,坚挺如铁的ròu棒顺势没入濡湿的mī穴,直抵花心,发出淫靡的水声。

    红袖皱了皱眉,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笑道:“只知道你长高了,想不到下面的好弟弟也长个儿了,突然闯进来,真有点承受不起呢。”

    些微的痛楚很快就消失了,红袖翘起粉腿,夹住欣然的腰,扭着肥臀接纳火烫的ròu棒,愉快的呻吟着。欣然特别喜欢听姐姐叫床,好像在唱歌一样,随着交合的节奏,浅唱低吟。

    忽然,红袖睁开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弟弟,似笑非笑的说:“欣然......要来了。”

    欣然点点头,加快了动作。红袖长叹一声,花径缩紧,像把钳子似的攥住了弟弟的分身,随即翻江倒海般蠕动起来。一汪蜜汁般的yín水顺着ròu棒喷出来,濡湿了床单。

    欣然紧紧的抱着姐姐的屁股,柔软的臀肉嫩的仿佛能挤出水来,火热紧凑的花径咬紧ròu棒,前端软绵绵的一团花心嫩肉包裹着敏感的茎首,小嘴似的吮吸着,个种滋味,难以笔墨形容。

    高潮过后,红袖浑身软绵绵的像被抽走了骨头。她心知弟弟还没有尽兴,便主动侧身背对着欣然,羞笑道:“从背后来一次吧,刚才的姿势太累了,我简直撑不住。”

    “我也喜欢从后面。”欣然分开姐姐的臀瓣,深深挺入进去,“这样可以摸姐姐的nǎi子,而且屁股软绵绵的,很舒服。”

    红袖俏脸臊的通红,嗔道:“瞧你,越说越难听了。”

    欣然不再说话,加快了挺动的速度。

    红袖很快呼吸急促起来,抓住弟弟的手按在乳房上,语无伦次的叫道:“哎呀--不好了--不行......又来了!”

    欣然咬着姐姐的耳朵艰难的说:“好姐姐,等我一下--”

    话音为罗,红袖娇躯一挺,脊背绷紧如弓。欣然也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冷,一股热流从下体狂射而出,深深注入姐姐的体内。

    “糟糕,我又射进去了......”欣然懊恼的抓着头发。

    “没事的,”红袖觉得弟弟的担心很好笑,“我刚做完了流产,哪有那么快又会怀孕。“

    欣然更不高兴了,皱着眉说:“姐姐,你为什么不把小孩生下来呢。我特别想让他生下来......”

    “我现在还不能有小孩,否则咱们家的名誉就全完了,我也没脸再回法王厅,”红袖坚决的说,“况且你自己就是小孩,还没有资格当父亲。”

    欣然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这么说,你还是要去当法王咯?”

    红袖拍拍弟弟的脸颊,恳切的说:“别埋怨姐姐,这是我的工作。”

    “让别人去干算了,反正你又不喜欢。”欣然不想姐姐当法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会因此终生无法结合。

    红袖欲言又止,只是简单的告诉弟弟:“我是最适合的法王人选,别人都不及我。”

    欣然明白,在他面前百依百顺的姐姐,其实是很有些野心的,她既然做了决定,自己也无法干涉。然而心里却不以为然,反正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利益和权势去做不喜欢的事。

    欢好之后,姐弟俩躺在床上温存,现在该谈谈欣然的出路了。

    “欣然,爸爸现在很生气,你最好跟我去圣都避一段时间,等他气消了再回家。”

    欣然摇头笑道:“姐姐,我想一个人出去闯闯。”

    “那,我陪你!”

    “算了吧,哪有带着姐姐闯江湖的,再说你的假期也快结束了,还得回法王厅上班,哪有空陪我。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顺便出去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什么工作?”

    “邮差!”

    “......我是该夸你有个性呢,还是该骂你没出息?苏家小少爷去当邮差,会被人笑话的。”

    “嘿嘿,我逗你玩呢。其实我是拜托明远帮我找工作,我们交情那么好,他能真的让我当邮差吗?”

    红袖欣然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话,忽然听见敲门声。

    “小姐,大夫来替您把脉了。”

    红袖连忙起身,打开后窗,含着眼泪叮嘱弟弟:“路上小心,倘若日子过得不如意,千万要去圣都找我。”

    欣然披上外套,抱着姐姐狠狠亲了一下,转身跃出窗外。

    沿原路溜进花园,翻墙跳了出去。欣然拍拍裤脚的尘土,大摇大摆的朝着龙明远约定的地方走去。途中路过广场,发现一群卫兵正在搬女王像,心中暗叫不妙,裸像提前穿帮,明远兄恐怕要发飙了。到了冒险者工会一交涉,果然只得到邮差的职位。还有一包沉的要死的长途信件。

    欣然本想去找龙明远,骂他不够朋友。转念一想,是自己恶作剧在先,没道理要求别人以德报怨。于是一笑了之,提着邮包,跨上邮局配发的交通工具“步行鸟”(一种低等仆魔,常用来当作单人交通工具),趁着夜色逃离了贸易都市。

    出城门之前,欣然又在广场稍做停留。发现卫兵们将雕像放倒,立刻蒙上帆布,塞进马车运走了。又有一辆马车驶进广场,将一尊大同小异的普通女王像立在基座上。

    “一个晚上就做出了代替品,龙小胖动作很快嘛,可惜女王陛下看不到我的杰作,实在遗憾。”欣然刚要离开,无意间发现不远处蜷缩着一条黑影。

    “快醒醒,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喂,你是不是喝醉了?”

    欣然扶起那人,一看,顿时愣了一下。

    “咦,怎么是个小姑娘。”

    躺在广场上昏迷不醒的是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美丽的脸蛋儿上沾满了尘土,仿佛一朵跌落尘埃的雏菊。

    “喂,姑娘,快醒醒,再不醒我就把你卖到青楼里去!”

    少女幽幽转醒,呆呆的望着欣然,莫名其妙的嚷道:“气死我了!”

    “喂,你干什么气乎乎的?”欣然一头雾水。

    “我当然生气!”少女推开欣然,攥着拳头嚷道:“那该死的雕像呢?我要砸了它!”

    “雕像?”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少女越说越生气,两眼含泪。

    欣然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脸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居然气得昏倒,如果是因为那尊雕像,我向你道歉--因为那是我做的。”

    “......真不知道该谢谢你还是一剑杀死你。”

    “小小年纪,杀气倒大!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略一犹豫,轻声说:“龙儿。”

    “龙儿?这名字好熟悉......”欣然敲敲脑袋,冥思苦想。

    少女似乎怕他想出什么,连忙拉着他的手说:“小哥哥,你是好人么?”

    “当然咯。”

    “那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你家在哪里?”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刚才还记得,可是看到这雕像,忽然气得昏倒,醒来以后就只记得名字了。”

    “......不关我事,你去找警察帮忙吧。”

    “不行、不行,”拉住他的手急切的说,“雕像是你所制,我被它气昏以致失去记忆,全是因为你的过错,你必须负责。”

    欣然大为光火,心想哪里冒出来这么不讲理的小丫头,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本想说些可怕的话。可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小姑娘擦去了脸上的灰土,居然美得不象话!

    欣然痴痴的看着她,过了许久,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的说:“如果你非要跟着我,那就一起走吧。”

    少女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喜笑颜开的拍手雀跃:“小哥哥你真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欣然。”

    “我叫你欣然哥哥好吗?”

    “别跟我套近乎,肉麻兮兮的烦死人了。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走,就得当我的丫鬟,伺候我,听我的话。”

    “我、我不会伺候人。”

    “不会就学呀!我一个人已经很辛苦,又要分心照顾你,怎么得了。”

    少女生怕被他甩掉,心虚气短得说:“那我尽力而为好了。”

    欣然满意的点点头,摸着少女的头顶说:“乖龙儿,今后你要称我为少爷,知道了吗?”

    “知道了少爷。”

    欣然尽量遮掩内心的惊讶,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跟你说,我可不是出去玩,要走很远很远的路,很辛苦,如果你后悔了,就马上离开。”

    “我不怕吃苦,也不会后悔。”

    “好样的,”欣然吹了声口哨,唤来步行鸟。弯腰将少女抱起来,放在鸟背上,又将邮包挂在她脖子上。

    “好好拿着,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少爷,你是要把鸟儿让给我骑吗?”

    “不是的,咱们轮流骑,你上午,我下午。”

    少女感激的说:“你真是个好人,不过,我自己有坐骑的,你瞧--他来了~”

    欣然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头其貌不扬的驴子颠颠的跑了过来。

    “少爷的个儿头比我高,骑驴子比骑鸟好。”少女乖巧的说。

    欣然爬上驴背,刚坐定,驴子便追着步行鸟跑去了。

    少女搂着鸟脖子,回眸巧笑倩兮:“少爷你骑驴的样子真帅,准是一位大人物!”

    欣然没心思理睬他,紧紧抱着驴脖子,破口大骂:“这是什么鬼驴子,跑起来像飞一样!”

    他可不知道,这头驴子本来就是会飞的。

    第五章  打劫记

    夏日炎炎,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铁轨在灼热的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呜--尖锐的汽笛声打破了午后的沉静,一条巨大的蜈蚣沿着铁路飞驰而来,红色的头颅匍匐在路基上,只顾埋头向前冲。蜘蛛的脚下安装了许多轮子,奔跑起来百足齐动,快如闪电。这条蜈蚣,其实是被驯化的大型仆魔“列车兽”,每节身躯就是一节车厢。

    汽笛声再次响起,列车兽缓住脚步,停靠在站台前。骨节相连处的褐色硬壳一齐向上掀开,到站的旅客纷纷下车。

    一位俊美的少年骑着步行鸟出现在车厢门口,径自跳上月台。在他身后,一位年纪相仿的白衣少女也下了车,在两人一鸟身后,还跟着一头小毛驴。两人各自骑着仆魔离开车站,朝着附近的城镇走去。

    毛驴跑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把步行鸟甩在后头。少女只好停下来等候少年。

    “欣然哥哥,你再磨蹭,天黑以前就赶不到青铜镇了。”

    “放屁!是我故意磨蹭吗?都怪这笨鸟走得太慢,”少年被阳光晒得发昏,没好气的质问少女,“龙儿,我说过要叫我少爷,这么快就忘了吗?”

    “知道啦少爷,可是你为什么不肯骑驴呢?”

    欣然摸摸不久前从驴背上摔下来弄伤的膝盖,言不由衷的说:“唔......我不喜欢驴子的气味。唉,想不到天气这么热,早知如此,就该买晚上的车票。”

    龙儿会心一笑,没有戳破他根本不通骑术的事实。低头自挎包中取出一把阳伞递给欣然:“再坚持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欣然撑起阳伞,感觉凉爽了些许。笑着夸奖龙儿:“你真细心,知道我怕热,特地准备了伞。”

    “少爷,吸血鬼真的害怕阳光?”

    “当然怕,我曾亲眼看见吸血鬼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可是你怎么不害怕呢?”

    “我是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儿,对阳光的抵抗比一般的吸血鬼强,尽管如此,也不能长时间曝晒。”

    “难怪你的脸色很差,少爷,我包里还有苹果汁,喝点解解渴好么?”

    “我现在还不渴,咱们最好省着点,路还远着呢。”

    龙儿温顺的点点头,把水壶塞回挎包。

    欣然看了挎包一眼,问道:“龙儿,我们这一路上,已经送了九封信?”

    “是九封,少爷。”

    “唔,那就只剩下这最后一封信了。送完这些信,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旅行了。”

    “不是的少爷,还剩下两封呢。”

    “两封?”欣然迷惑的说,“我记得一共只有十封信,怎会又多处一封?”

    “是十一封,错不了的,”龙儿将邮包中剩下的两封信全部取出来给欣然看。

    邮包一直是龙儿保管,究竟有多少信件,欣然也不确定,见果然多处一封信,只有大叫倒楣,再多跑一趟了。

    龙儿看了看信封,笑道:“少爷,最后一封信的地址也在青铜镇附近。”

    “那倒方便的很,收信人是谁?”欣然没精打采的问。按照他的脾气,本来打算把所有的信件一丢了之,反正也没人会去追究。可是龙儿却坚持要把每封信送到。

    “是一个叫米奇的人,地址上只写了青铜山。”

    “到了镇上再打听吧。”欣然当然不会知道,熊王米奇是附近的一伙土匪的领袖。更不会怀疑,这封无中生有的信,是龙儿偷偷塞进邮包里的。

    “少爷,你家里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干邮差这一行呢?”

    欣然当然不能实说跟姐姐通奸东窗事发,不得不离家出走。口是心非的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想要成就非凡的事业,就要从事非凡的工作。当邮差可以遨游天下,见识各地的风光,何乐而不为?况且,邮差只是我目前的职业,等到送完了最后两封信,我就可以去冒险者工会述职,升级成为冒险家!”

    龙儿饶有兴致的问:“冒险家是很了不起的职业吗?”

    “没错,冒险家是大地上最光荣的职业,不过,冒险家也分好多种,有财宝猎人,有魔兽猎人,其中级别最高的是圣骑士,冒险家想要成为圣骑士,必须做出惊人的业绩,得到圣女王的授衔,这实在太难了,我连想都不敢想。”欣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龙儿不以为然的说:“少爷太谦虚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圣骑士。”

    欣然哈哈大笑:“龙儿,你的小嘴儿越来越甜了,来--亲一个!”说着去抱少女。

    “才不要呢!”龙儿咯咯笑着闪开了。

    欣然催鸟追了上去,不料龙儿的毛驴突然抬起蹄子踢了他一脚,连人带鸟摔倒在沙地上,吃了一嘴泥沙。

    龙儿愣了一下,忙用心电感应责问毛驴:“师父!你发什么神经啊,伤到欣然哥哥怎么办!”

    化身毛驴的圣龙悻悻的回道:“陛下,这小子竟敢当众调戏你,我身为保镖,教训他一下也是应该的。哼,才认识没几天就欣然哥哥长欣然哥哥短的叫的怪亲热,你才是发神经呢。堂堂圣女王放着巡礼、剿匪的正事不干,跟这小流氓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龙儿摇头笑道:“师父,您怎么能倒打一耙呢?最先让我跟着欣然哥哥,感化他、教育他的人不正是您老人家嘛。”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感化他,反而被他给污染了。”

    “我现在主要精力要放在剿匪上。正是为了剿灭土匪,才跟随欣然哥哥来到青铜山打探敌情。”

    “我看打探敌情是假,谈情说爱才是真的。”

    龙儿俏脸飞红,不再解释,上前扶欣然起身。

    欣然忍痛爬上鸟背,狠狠瞪了毛驴一眼:“该死的鬼驴子,总有一天我会送你进屠宰场。”

    毛驴不屑的扭过头去,径自驮着龙儿飞奔而去。

    太阳快下山时欣然和龙儿终于赶到了青铜镇。小镇不大,人口也不多,近来土匪肆虐,人烟更显零落。

    欣然赶了一整天路,肚子早已饿扁,见镇口有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餐馆,便拉着龙儿走了进去,选了处临窗的位子坐下。店伙送上菜单,欣然也不细看,挑最贵的点了一桌子。龙儿扯扯他的衣袖,悄声说:“别点那么多菜,咱们的钱不多了。”

    “还剩下多少?”

    龙儿把包里的硬币全部倒在桌上,一枚一枚的数着。

    “恐怕只够吃这顿饭。”

    “......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也不知道钱花得这么快啊,”龙儿委屈的说。

    两人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是圣国女王,从小锦衣玉食惯了的。一路上吃住尽选最贵最好的,花起钱来真如流水一般,哪里懂得节俭。

    没精打采的吃了饭,欣然送信也顾不上,冥思苦想生财之道。暗自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带上几本《寻梦记》,卖掉至少能换取今晚的住宿费用。写艳情小说也好,画春宫图也好,都远水解不了近渴。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龙儿身上。

    “龙儿,我想到了一条赚钱的妙极,需要你帮忙。”

    “什么妙计?”

    “别问,你就说帮还是不帮吧。”

    龙儿低估了他的卑鄙,天真的说:“只要是力所能及,我一定帮。”

    欣然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好极了,你快把衣服脱光。”

    龙儿吃惊的问:“脱衣服干什么?”

    欣然贼笑道:“你这么漂亮,身材也不错,不用来赚钱岂不是太浪费?我要带你去酒馆跳艳舞赚钱。”

    龙儿被他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喊道:“不行!绝对不行!你休想拿我当傻瓜!”

    欣然恼火的嚷道:“臭丫头!被人看一看有什么要紧,又不会少块肉。”

    “不行就是不行,要跳你自己去跳!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简直是个流氓!”龙儿越想越生气,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欣然自己荒唐惯了,以为别人也像他一样寡廉鲜耻,见她如此激动感到不可理解。悻悻的说:“跳裸舞和睡大街,你必须选一样。”

    龙儿越想越委屈,抽噎着说:“我不要跳裸舞,也不要睡大街......”

    然而欣然的心却如铁石般冷酷,不容置疑的说:“如果你不愿意,就别再跟着我了。”

    “我......我宁可去乞讨!”可怜的圣女王终于明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了。

    “别傻了,你能一路乞讨着回家吗?还是乖乖听我的话跳舞!”

    “我......我能想办法的,你给我两个小时好不好,我去找朋友借钱。”龙儿软语相求。只要欣然点头,她便可以趁机脱身去找奥赛罗想办法。

    欣然斩钉截铁的说:“不行!我现在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测验你的忠诚。你不肯跳裸舞,就证明你是个自私的女孩,不能同甘共苦。”

    龙儿被他逼得无计可施,含泪反驳:“你又何曾跟我同甘共苦了?”

    欣然狡猾的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有钱的时候我没有亏待你,算是同甘,现在受穷,理应共苦。”

    “就是嘛,”龙儿没有听出他话中的玄机,幽幽的说,“我真的不怕吃苦,只要你忍受的了,我一定也能照办。”她以为欣然是豁出去睡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