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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小肉团与凶凶狗

    幻魔历第四纪元1437年  绝刃历236年2月5日

    天气:晴

    妈妈讨厌!后后来了,可是有一只凶凶狗,讨厌讨厌讨厌!

    瑟珞亚·顿卡(晓晨)

    “再三圈,快一点!”冷夜盯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晓晨,一点都不给面子地加长圈数。

    这当然马上引来女儿的抗议:“为什么!我已经跑完了!”

    她没多说,只用手比了比一旁早就流到底的沙漏,然后又指向训练场。

    “我不要!”晓晨对冷夜的训练一向都很抵制,之前总是碍于母亲的威严跟父亲的好言相劝,一直不敢顶撞,可是到今天终于受不了了,“我已经练了一整天了!为什么还要再跑!”

    女儿的顶撞让冷夜十分不快,“什么话?我早说过会增加训练量,你后年就要上学了才这点程度,连体能要求都达不到,更别说教你技巧,小肉团!”

    “我不是小肉团!你才是大肉团!”晓晨炸毛了,她最讨厌妈妈叫她小肉团,把她说得很没用似的。

    正当母女俩要吵起来时,日影适时出现,他喊了一声,走到冷夜身边低语几句,只见冷夜点点头后朝小晨走去,“去换衣服吧,有客人来了。”

    晓晨一听也顾不得生气了,“是后后吗?是吗是吗?”

    冷夜拍拍她的头,“知道了还问做什么,还不快去?”

    晓晨半跑半跳地去了,日影看了在身后低笑,“看样子殿下真的把你这个做妈妈的给比下去了啊!”

    他当然只是开玩笑,但冷夜却不回话,以为她当真了,日影赶忙问:“怎么了?”

    她回头,有些苦恼:“今天这样真的太多?”

    “呃……有一点。”

    冷夜听了双肩一垮,嘴一嘟,“小肉团就小肉团,还不承认……”

    知道冷夜只是在苦恼女儿的学习日影也就放心了,安慰道:“别这么想啊,以前你是因为时间不够,夫人才全力练你的体魄,现在小小晨也要学元素之力的,太累就不好了。”

    “可是我怕她被欺负!”冷夜真的觉得女儿还太嫩,“你说过魔族尚武,学校里面决斗是很常见的,如果她打败了怎么办?会不会被欺负?其他人会不会看不起她?”

    “别担心啦!”日影拉起她的手往客厅走,“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太弱?而且就算真的被欺负,让她早点面对也好啊!免得以后她要重新适应,更累。”

    “可是……”

    “就像那时候夫人刚离开,你刚到外面来找炙岩露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之前都没有遇过所以才特别辛苦吗?”

    他这么一说冷夜一时间也没法反驳,想想也对,保护得太好真的会像以前的自己一样,空有一身武技却还是被骗得团团转,不如让晓晨自己去适应,她都可以,女儿当然也可以。

    两人说着说着便来到客厅,另一边,晓晨跑回房间快速换好衣服后也冲到客厅来,看到娜芙拉她高兴死了,大喊一声“后后”就往她冲去,可这一次却没被抱个满怀,而是被吼住。

    “你走开!”一道稚嫩的童音凶巴巴地制止她,晓晨顿住,这才看到娜芙拉身边多了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他充满敌意地蹬着她:“你是谁?离母后远一点!”

    晓晨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娜芙拉已经先教训儿子:“萨迪斯,不能这样,怎么能这么没礼貌!跟瑟珞亚姊姊道歉。”

    萨迪斯抗议:“可是她想攻击你!”

    “她不是想攻击我,是想抱我,快道歉。”

    “不行!只有我能抱母后!”

    儿子有时就是让人头痛,娜芙拉装出微微发怒的模样:“萨迪斯,快道歉,非要我找父皇过来不可吗?”

    听到父亲萨迪斯果然乖多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跟晓晨说了一声对不起,娜芙拉还想教训她不能没有诚意,晓晨却先发难,“哼!你凶什么!比狗狗还凶,你是凶凶狗,我才不理你。”

    “我才不是狗!你才是!”

    “你就是!而且比狗还凶,是凶凶狗!”

    看两人竟然吵起来了,冷夜眉头一皱,制止女儿:“够了!安静一点,小肉团。”

    结果完全适得其反,晓晨大叫:“我不是小肉团!!!”

    “哈哈哈!小肉团,你就是小肉团!”

    “你才是凶凶狗!”

    “小肉团!”

    ……

    最后的结果是日影把他们两个抓到训练场去继续让他们吵,大人们则留在客厅聊天。

    “唉……真的很抱歉,萨迪斯现在还是很黏我。”

    “没差。”流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他们去吵,最好从小吵到大谁也不让谁,这样你就不会替女儿苦恼实力的问题了。”最后一句是对冷夜讲的,但她却听不懂,流月补充:“多了个死对头她不想输自然会找你练习,让她想自己变强最好。”

    冷夜听了点头:“想变强就好。”

    日影却摇头:“不是吧!本来想让他们做个朋友好照应的,结果变死对头了?”

    可想而知以后他们一见面会是怎么样的混乱场面了……

    ☆、七岁——血纹护身符

    幻魔历第四纪元1438年 绝刃历237年11月21日

    天气:yīn

    生日不快乐!

    凶狗混蛋!妈妈讨厌!爸爸骗人……可是还是很爱爸爸。

    凶狗可以叫爸爸,不可以抱爸爸,可以牵手,不可以骑马打仗,不可以飞飞,可以给爸爸教。

    爸爸送的护身符很漂亮~~

    瑟珞亚·顿卡(晓晨)

    打从第一次见过面以后,两人正如流月所说,彻底成了死对头,什么都能吵,甚至于在晓晨生日的前一天,她撒娇地想要提前跟父亲要礼物时,萨迪斯也能乱她。

    “我也要爸爸的礼物!”

    “你闭嘴!他才不是你爸爸!”

    “谁规定只有你能叫爸爸?我偏要叫,怎么样!”

    晓晨跳脚道:“你又不是他生的!”

    萨迪斯毫不客气反驳:“你也不是他生的啊!我是母后生的,你是夜姨生的,爸爸又没生你。”

    这种强词夺理才七岁的晓晨哪会反击?只能气吼:“你乱说!”

    眼看两人又要吵得没完没了,日影实在头痛,赶忙出面阻止:“别吵了,我教你们一个东西,以后有什么意见不同的地方用它来分胜负,输的人听赢的人的话,怎么样?”

    萨迪斯一听便对晓晨呛声:“喂,敢不敢?小肉团。”

    晓晨当然不客气:“谁怕谁啊!凶凶狗!”

    见两人都答应了,日影便先声明:“教你们这个是因为明年你们就要上学了,以后也会遇到,所以要了解我们魔族人解决事情的方法之一,不过我要先说清楚,如果输赢已经分出来,输家却不服输的话就是不守信用,到时候我就把输家丢到监禁室关半天,守信用是很重要的,懂不懂?”

    “是!”两人一同回答,面对难得严肃的日影他们也不禁认真起来,尤其听到监禁室更是不敢大意,因为萨迪斯被冥王关过,晓晨也曾经因为捣蛋,害得在练元素之力的冷夜差点被元素反噬,而被守关的流月丢进去过。

    总之,对于在监禁室里不管怎么哭喊忏悔都不会有人理会,也不会有人来解救的绝望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想再尝一次。

    知道两人都了解重要性以后,日影便开始讲解魔族最基本的格斗方式“手搏”的方法跟技巧,让两人演练几次以后便正式较劲,结果萨迪斯赢了。

    “耶!爸爸!我可以喊爸爸!”他高兴地想跑过去抱日影,却被晓晨阻止。

    “喂!我又没有说你可以抱爸爸!”

    “那再比一次啊!反正你一定会输!”赢了第一场的萨迪斯信心可强了。

    “怕你啊!这次五战三胜!”

    于是乎,两人一整个上午就这么对着日影的所有权斗得天昏地暗,看得日影摇头低笑,猜想下一次八成是要对娜芙拉的所有权进行划分了,因为说来有趣,萨迪斯是冥王负责训练的,所以两个孩子分别讨厌训练自己的人,而对日影和娜芙拉则是喜欢得不得了,很多次吵架也都是因为某人不准另一人接触他们的关系,已经被吵了一年多了日影看看时机也差不多了便索性把手搏教给他们,顺便让他们事先熟悉魔族学园里解决事情的方法。

    下午,跟着娜芙拉和流月练习元素之力的冷夜回来了,在娜芙拉带萨迪斯回去后晓晨下午的练习便正式开始,练习前,冷夜已经知道日影教手搏的事,便问:“胜负如何?”

    晓晨鼓起脸颊说道:“三比三……”平手的战绩让她非常不满意。

    冷夜不会不满意,但却藉机说道:“平常太松散,训练要加强。”

    虽然不想练得太累,可是又更不想输给萨迪斯,所以她也就没有多抱怨,乖乖绕着训练场跑步做热身。

    下午的练习很顺利地过去了,可当晚餐过后晓晨听到还要加练时她就不肯了,“不行!我明天还要跟凶凶狗比,晚上再练的话明天会太累,我会输掉。”

    “输他不要紧,赢其他人就好。”萨迪斯呛是会呛她没错,但还不至于欺负晓晨,冷夜担心的还是入学后的事。

    晓晨听了大声抗议,说输给萨迪斯怎么会不要紧,当然最后还是被冷夜无视,拎到训练场练了近整晚的手搏,直到出去接埃迪夫妇回来的日影和流月回来为止,看到日影,晓晨马上放声大哭:“哇……爸爸……妈、妈妈一直要我练习,我明天……明天会输给凶凶狗啦……”

    **********

    看向已经面无表情的冷夜,日影心里无奈轻叹,但还是给她一个安抚性的微笑,然后抱着晓晨边哄边走进房内,冷夜只是静静看着父女俩进房,蹲下身收拾东西,流月看了也不禁摇头:“真是……晚上只练手搏?”

    见女儿轻轻点头后她感叹:“就说别让日影太宠晓晨,硬要做坏人,活该。”说完也知道她不会有反应,于是推了小清一下,“我洗澡去。”嘴上说得不在乎,可眼神却是要她安慰安慰冷夜。

    小清微笑表示了解,流月和埃迪走进屋里过后正想上前却被冷夜叫住,“别靠近我。”

    小清一顿,不明所以,好在冷夜直接接下去说:“你怀孕了,我是小孩杀手,别过来。”

    好像不是一般的沮丧啊……

    知道不是像以前那样简单说几句话就能让冷夜振作起来,小清干脆整个贴到冷夜背上撒娇:“什么啊!姊姊,你不是把我照顾得很好吗?哪里是小孩杀手?”

    “你不是小孩。”

    “没这回事啊,姊姊。”她微转冷夜的肩,两人面对面,“晓晨需要快乐,可是也要人保护,如果日影哥能给她快乐,那你就好好保护她,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冷夜还是面无表情,“她出生没几天就好几次差点被我弄死。”

    “别这么说嘛,那时候你不懂啊,现在不会了不是吗?”小清看到冷夜这模样实在是心疼又好笑,她知道那不过是姊姊拿来掩饰低落的情绪而已,“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有心事就要说出来的,你现在这样是食言喔!而且还板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高兴呢,像晓晨就是。”

    听她这样一说,冷夜的表情总算放软了一些,“我……我只是不习惯……”

    “我知道啊。”她轻笑着继续安慰,“就是因为不习惯才要练习嘛!对了,妈妈不是说你特地为晓晨做了一个护身符吗?不如明天等她气消了送给她,怎么样?”

    “不行。”深知女儿个性的冷夜一口回绝:“我送的她不会收。”

    “怎么会?她会很高兴的。”

    冷夜只是摇头,收拾好后便拉着小清进屋,“谢谢,不过她真的不会收。”

    两人在房里聊了一会儿日影便哄好晓晨走了进来,小清眨眨眼然后离开,留给他们两人空间,日影看她精神好了不少,笑道:“不沮丧了?”

    冷夜没回应,只是把她弄了两个多月才做好的护身符拿给日影:“给她,就说是你送的。”

    日影却不接,直接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明明是你辛苦做的,怎么还要我送?”

    “她在生气,不会收的。”

    “那明天再送?”

    “明天气不会消,她要跟萨迪斯手搏。”

    日影好说歹说,冷夜就是不亲手送,无奈之下只好拿起护身符走到晓晨房间,离开前还跟她说会告诉晓晨是妈妈送的,可冷夜早料到女儿的反应了。

    “我不要!”原本低头写日记的晓晨看到日影手中的护身符是喜欢得不得了,可一听到是冷夜给的就撇过头去嘟着嘴不想收了。

    “晓晨!”日影忍不住斥责她的态度:“不管怎么样妈妈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可以对妈妈辛苦准备的礼物不屑一顾?”

    “我……可是我……”晓晨实在是委屈又气愤,但也知道爸爸说得有道理,所以没再发脾气,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下了。

    日影看她这模样,恐怕即使收下了也不会带着护身符,这样冷夜的苦心还是白费了,心里重重叹一口气,只得对女儿说:“真是……我准备个礼物,结果一讲是妈妈送的你就不要了,真的这么讨厌妈妈?”

    晓晨一听马上开心嚷着:“我就知道你骗我!讨厌!妈妈才不会送我东西呢!嘻嘻,这个好漂亮,我一定天天带着。”她看着手中如水晶般透明,内镶漂亮红纹的护身符爱不释手。

    日影帮她挂在颈间,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真的这么讨厌妈妈?”

    晓晨皱着鼻子说:“是妈妈讨厌我,我才讨厌她的……”

    “没有这回事,妈妈很爱你的,只是比较严格而已。”

    “才没有……”

    想当然,日影再怎么说也没办法改变晓晨的感觉,他也只好叹气回房,冷夜的关心可能要等她长大后才能体会到吧!

    ☆、八岁——第一天上学

    幻魔历第四纪元1439年 绝刃历238年10月1日

    天气:晴

    第一天上学,妈妈突然变很多话,排名第一,赢凶狗,哈哈!

    可是学长是坏蛋!一直欺负凶狗。

    学姊对我很好,同学也是,真不懂为什么他们讨厌后后。

    ps.其实妈妈送的拳套很棒,可是才不会让她知道我喜欢!

    瑟珞雅·顿卡(晓晨)

    十月份,幻魔魔都的入冬之刻,也是八岁快满九岁的晓晨进入暗冥学院上学的第一天,因为冷夜现在担任巡狩部队第一队长,加上好死不死这个月刚好轮到她的小队巡逻,所以不能送女儿上学,只能接她放学。

    这让一直很担心女儿适应不良的冷夜硬是吩咐队员先行出发,自己留在家中想等晓晨出门才追上去。

    “唉呀!队长真的不是普通的疼小孩呢!”队员之一的沃妮娜忍不住调侃。

    “少罗嗦,快走,别耽误出发时间。”冷夜颇严肃地催促着。

    不过现在这副冷面孔已经吓不到她的下属了,“是是是,我们一定准时出发,啊!以冥王之名,其实队长你今天就当不舒服请个假也行啦!不过就是普通巡逻嘛!”副队长格杰特如此说道。

    其实他们一开始跟冷夜合作也是战战兢兢的,毕竟是大陆第一女杀手,又是顿卡家的当家,更别说她老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了,谁看了在她手下做事都会忍不住把皮绷紧一点。

    不过几次任务和例常巡逻下来,老练的队员们很快发现这位年轻的队长只是习惯在出任务时把脸绷紧而已,其实人温和的很,而且超级照顾下属,不小心犯了错顶多骂声笨蛋,然后就默默帮忙料理掉,几次小队遇险也都是靠她断后其他人才能没事,也有不少次帮队员挡下危险或脱离危机的记录,久而久之,小队成员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随兴了。

    而冷夜对他们的转变到是没什么感觉,仍然维持一贯对任务和对下属的态度:“我不会怠忽职守,延迟出发已经是极限了,快去吧。”

    一行人随即出发,沃妮娜还是不忘挖苦自家队长:“唉唉!队长还是这么死脑筋,希望小小晨别这样才好呀!”

    他们并没走远,没缩小的音量当然是让冷夜给听得清楚,可她不但不生气,反而轻笑低喃:“晓晨比我聪明很多。”说完便返回家中。

    回到家看到小清已经在准备早餐,她忍不住蹙眉:“怎么是你在忙?该多休息的。”毕竟小清才生产完没几个月,“影呢?晓晨醒了没?”

    “刚刚有人来找妈妈,好像有重要的事,日影哥和埃迪都一起出去了,还有,别叫我一直休息嘛!都快闷慌了。”她也是要运动的好吗!

    冷夜微笑接手厨房的工作:“那帮我叫醒晓晨,还有,你也该去看看小树醒了没。”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醒了一定会哭……”小清无奈抱怨,但也知道姊姊不会让她继续煮饭这种“粗活”,只好到晓晨房里叫人。

    “呵啊……咦!?酪鸟煎蛋跟格洛堡!哇!太棒了!”本来刚睡醒还哈欠连连的晓晨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早餐菜色马上冲到餐桌前,迫不及待想开动,可看了看,汤还没好,餐具也还没摆,就帮忙小清拿餐具摆设起来。

    闻闻空气中飘散的香味,她认出是她最爱的赤羔浓汤,更加欢喜地摆刀叉,摆完还蹭到冷夜身旁看着微微冒泡的汤头直咽口水,冷夜看了取笑道:“小馋鬼。”嘴里是这么说,手上却是舀了一小瓢汤吹凉递到女儿嘴边。

    “才不是嘴馋,真的很好吃。”晓晨面对冷夜是跟她一样的脾气,嘴里辩解完才喜孜孜地把汤喝下,“好喝好喝,可以开动了!”说完蹦蹦跳跳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左看右看才发现,家里竟然只剩她们三人和小清的儿子小树。

    “爸爸呢?他说好要送我去学校的。”

    冷夜把汤端上桌,拿起碗边盛边回答:“奶奶有事,应该是找他帮忙去了,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喔。”晓晨应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可还不懂掩饰情绪的她还是很明显让人发觉她的失望和些许的不情愿,母女两人的感情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对此小清只能在心里叹气,冷夜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当作没察觉女儿地不情愿,开动后便开始边吃边叮咛晓晨去学校后该注意的事项。

    “进去报到后第一件事就是基本测试,你可以挑最难的,你办得到。”

    “看到老师或长官别忘了打招呼。”

    “学长姐认得的也要礼貌上问好。”

    “记得前两年你们不能武斗,如果有人拿武器找你决斗要拒绝,不行就找大人。”

    “记得别逞强。”

    一连串叮咛让晓晨只能一直嗯嗯嗯地边吃边回应,心里实在奇怪怎么妈妈突然变得这么罗嗦,小清则是差点笑出来,赶紧以看儿子为理由离开缓和一下,“呵呵,日影哥和妈妈没看到真是可惜。”

    **********

    到了学校,冷夜拿出早帮女儿准备好的小拳套给她,“这个送你,算是庆祝你长大的礼物。”

    晓晨看到礼物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很,可一想到是冷夜送的就觉得别扭,于是皱起鼻子嘟哝:“我不喜欢黑色。”

    “呃……是吗?”冷夜微愣,明明平常的观察和从日影那听来的情报都是女儿想要新的拳套,尤其黑色最好的,还是有哪里出错了?想到这,冷夜打算收起礼物,回头再叫日影问清楚,晓晨却一把抢过去。

    “等一下要手搏,我还是要用。”说完丢下一声再见就咚咚咚地跑去报到了。

    对这颇没礼貌的举动冷夜没有纠正,只是淡淡地望着女儿的背影,直到晓晨进入试炼大厅为止,“至少她收下了……”轻喃一声后便赶紧出发追上队员。

    而年纪尚小的晓晨哪里知道,从不对她这些不礼貌也不尊重的举动给予告诫和指正的冷夜,才是家人中对她最宠溺的。

    报到后,最一开始的测验正如冷夜所说,最高难度对晓晨来讲不算困难,顺利通过了,接着便是等待校方安排的手搏对战,同一个难度过关的会被分在一组,她朝四周大略一看,同组的不过十来个,女生的话包括自己也就四个人。

    当然,萨迪斯也在这一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出奇地安静,跟平常喜欢鬼吼鬼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本来想过去闹他的,可一旁的女孩却先一步叫住她:“以月神之名,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迈加顿家族的芬莱卡,请多指教。”

    晓晨马上回应:“以冥王之名,顿卡家族的瑟珞亚,可以叫我晓晨就好,你以后也想进月神祭坛吗?”迈加顿是魔都中专门负责祭祀月神的,晓晨曾经进到月神坛里头看过,那典雅庄洁的建筑令她印象深刻。

    “啊!你就是顿卡家的?”芬莱卡一脸羡慕地看着晓晨,“你的母亲很厉害呢!我不是很想进祭坛,比较想当巡狩,跟你母亲一样,她是我的偶像!真好,你可以天天跟她在一起……”话还没说完呢,另外两个女孩也抢过来跟晓晨搭讪了,其他几个有听到谈话内容的男孩也时不时地朝晓晨看去。

    这情况让晓晨讶异地直眨眼,不懂怎么妈妈这么受欢迎?

    “喔!她就是顿卡家的……”

    “女生能闯过最高级,果然老爸说的对……”

    听到男孩们的议论,晓晨感到骄傲,正想跟几个女孩多聊聊,对战的评审长却已经来了,只见一名拿着文件的青年把纸张分给每个小孩,“在上头填好你们的名字,叫到名字到前面来,把纸交给裁判,然后开始对战,明白?”

    “明白!”

    听到精神抖擞的喊声青年满意地点头,跟其他三名裁判分别占好位置后便开始喊人。

    手搏的规则非常简单,两两站定伸出一只手握拳互碰,是礼仪,也是判定两人间的最大距离,开始后双方必须在两个手臂长的距离内空手对战,但以保护孩子为前提,手搏不能真的打到对方,先被对方制住要害或先跳开规定距离者输。

    依照学院的规定,男女生是要分开比的,因此四个女生很快就站到场边聊天去了,当然,晓晨是第一名。

    “你等一下有要挑战吗?”芬莱卡问她,等男生比完,第一名的晓晨有选人挑战的资格,开学手搏的排名是奠定地位的重要依据,因此所有人都很重视。

    “萨迪司,我跟他胜率一半一半。”她其实没很认真在聊天,主要还是看比赛。

    “殿下?你也想电他啊?”

    “电他?”晓晨转头看着芬莱卡,不太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说。

    “不是吗?他一定会变成箭靶的啊,你不是想射他一箭喔!”芬莱卡年纪虽小,但常在祭坛帮忙的她比晓晨还了解大人世界的复杂,也明白那些东西会怎么影响到他们。

    “不懂。”晓晨倒是没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输他而已。”

    其他三个女孩互看了一眼,似乎没想到晓晨对这一点会不清楚,只得耸耸肩,没在这话题上继续聊,改聊别的了。

    晓晨跟萨迪斯手搏的实力的确是一半一半,因此有时候输赢参杂着些许运气成分,本来她应该为这次的胜利感到非常开心的,可高兴的心情才一下子就被浇熄了。

    “哼!原来神魔之子也不过如此嘛!哈哈!”

    “你说什么?”萨迪斯没说话,反而是晓晨很不爽地蹬着刚才嗤笑的男孩,她很不客气地呛回去:“这里凭实力说话,你明明是萨迪斯的手下败将,没这资格评论!”

    男孩耸肩,颇不以为意:“我说实话啊!输女生嘛!”

    不知怎么的,明明气得要死的,可晓晨嘴角却不自觉上扬回应:“喔?意思是我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喽?那你们这群输萨迪斯的人更不怎么样!告诉你,你们就算车轮战我也不会输一场!弱的是你们!”

    不是她太过自信,而是刚才就已经把其他人的实力看透了,哪怕是男生的第二名跟她和萨迪斯都还有好一段差距,而且拜冷夜所赐,车轮战她真的一点都不怕。

    “有斗志,不错。”本来没介入的裁判长这时走过来拍了拍晓晨的头,“不过现在可不是自由手搏的时间,先跟我到你们的教室去吧。”

    晓晨这才意识到在裁判们面前吵起来很没礼貌,马上抬头对青年说对不起,青年对她回以礼貌一笑,“可以不用道歉,我们乐于看到你们有斗争心,你会习惯的,顿卡家的小女孩。”说罢便领着他们离开试炼大厅。

    通过最高难度测验的这群孩子一共十七人,他们直接被编列成一班──黑月一班,而黑月代表的正是暗冥学院的菁英班级。

    **********

    等到中午,晓晨总算知道芬莱卡所说的是什么了,学院的传统是在开学的第一次自由活动时间,也就是中午时段由学长姐带领新生认识校园,但就这点来说女生做得比较彻底,男生花更多时间奠定彼此的地位,也就是一连串的手搏和各类决斗。

    原本来找她的学姐打算带她们出去晃的,但晓晨一看萨迪斯被团团围住就不想走了,而在众学长们车轮战萨迪斯的同时,学姐也跟她解释为什么大家都针对他的原因──只因为他混了神族的血。

    所以他们看不惯他,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杂种”。

    “哼!那我有人族的血,不也是杂种?”晓晨觉得这理由简直可笑到不行,完完全全不认同。

    “呃……那不一样,人族之于我们跟神族根本不一样啊!总之,神族的一切在我们眼中就是刺眼,最好是全都消失。”学姊如此解释。

    “就算魔妃殿下已经背弃神族两百多年也一样?”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都已经表明站在魔族这边,而且两百多年了,还是没办法得到接纳。

    “就算这样她流的还是神族的血,更别说她曾经是神族的圣女了。”学姐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边,看到萨迪斯已经有点撑不下去,加上知道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其他人的想法,晓晨索性直接跑过去跩开围观的男生,对学长们说道:“我要挑战!”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她倒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打赢他的我都要挑战!”

    “我的事不用你管!”还没等一旁的人嘲笑,萨迪斯就先吼起来,由女生帮他挡?开什么玩笑!

    晓晨也不示弱,理直气壮吼回去:“谁要帮你了!打败赢你的人就代表我比你强,证明你也不过如此,懂了没啊!”

    “呸!去你的!我才不会输你!”

    “喔?那有种你就别输他们,让我没有挑战的机会。”讲这句话的语气和表情简直是挑衅到了极点,看得萨迪斯怒火中烧,最后凭着一股斗争心态,二到四年级五十几名学长竟然只输十八人。

    萨迪斯这边结束后,一名领头的四年级学长问晓晨:“喂!你真的要挑战?”校园里的武斗规定对于女性有基本的保护措施,简单来说,只有女方能挑战男方,若男方无故攻击女方是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的。

    晓晨拿起冷夜送的拳套边戴边说:“当然,而且我很固执,今天输了明天还会挑战,直到赢了为止。”戴好后她握起拳头放在xiōng前行礼,“瑟珞亚·顿卡,在此提出挑战,还请学长指教!”当然,该有的礼貌她没忘记,就等对手回应了。

    他们当然不会拒绝,带头的首先站出来同样行礼:“葛斯·喀尔西,顿卡家的,私下手搏都出真手,不再考虑一下?”虽然校方规定手搏不能直接攻击到身体,要点到为止,但学生们私下打斗哪管那么多,只要不打到重伤他们都还是来真的,因此葛斯好意提醒小学妹,希望她再想想。

    这点晓晨当然知道,无所畏惧地回道:“我每天都被妈妈打假的,才不怕。”说完伸出拳头。

    葛斯听了一笑,跟着伸拳,“不愧是顿卡家的,训练很扎实啊!”

    虽然到中午休息时段结束时,晓晨只赢了六个人,但她已经为未来“挑战狂”的名号打下基础了,接下来下午一有时间晓晨就跑去找人挑战,只有最后一次下课时,学姐有点看不下去,硬是把几乎满身瘀伤的她拉去逛校园,这才让几位学长清静一点。

    等到放学,晓晨本来跟芬莱卡等人边走边聊,却被萨迪斯叫住,“喂!小肉团!”

    一听到这该死的称呼,晓晨简直气炸,本来在学校卖他面子没叫绰号的她也不客气了,“干嘛!死凶狗!”

    “过来!”他喊了一声,见晓晨没反应又喊一次:“叫你过来没听到啊!小肉团!”

    实在是很不想理他,但为了不让他继续喊小肉团,晓晨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干嘛啦?”

    “不用你帮忙……”萨迪斯撇嘴嘟哝着,其他人都以为是晓晨天生好斗不服输,但他知道她这么做其实大大减少了学长们找他麻烦的机会,因为学院的潜规则关系,输他的人不能指使他什么,而赢他的大部分又一直被晓晨纠缠……

    晓晨听了露出一副“谁想帮你”的表情,“你少臭美!妈妈说学校的武斗有助于提升能力,男女生的格斗技巧就是从这边开始拉开的,我只是以后要走斗士路线,不想输你们臭男生!”说完轻哼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跑到冷夜身边。

    萨迪斯哪里知道晓晨根本在乱改编冷夜的话,没话可回的他只能回头看向已经在等自己的母后,他没漏看身旁所有魔族人的神情和态度,他不懂,不懂为什么娜芙拉明知如此还是要来接他,不懂为什么她能对这些视若无睹,就那样带着跟平常一样的笑容望着自己。

    他顶着一副臭脸走过去,娜芙拉拉起他的手,萨迪斯心里却不知为何一阵恶烦,收回自己的手,换来的是娜芙拉的拍头及包容的微笑,他抿着嘴,强压住不甘的心情,母子两人便这么回去了。

    另一边,冷夜看到女儿身上的伤眉头皱得死紧,“被欺负?”

    “没有,我挑战学长。”

    这冷夜倒是没料到,“几年级?”

    “四,三年级我打得赢。”

    冷夜没再多说,点点头后直接把女儿抱起来,惹来晓晨的抗议,“哇!做什么抱我?”

    “赶时间。”

    “嘎!?”还没能从简短致极的回答中反应过来,冷夜就直接用上斗气往家里狂奔了。

    结果,一回家就马上接受小清治疗的晓晨,始终不明白妈妈到底在赶什么时间。

    ☆、十岁——我是无敌大笨蛋!

    入学近两年时间,萨迪斯和晓晨在冥王同意下放学后经常一起接受冷夜的基础训练,只有练元素之力时是分开练,而萨迪斯在学院的情况不但没改善,反而因为冥王前些日子提出的新政更加恶化。

    绝刃冥王在任满两百四十年后不久,便宣布将与神族共存共荣,一同对抗即将从五大禁地之一──断界之崖汹涌进犯的魔兽,并决定挑选精英与神族的精英在六月中击退首波魔兽。

    这决定无疑引起全族极大反弹,多数人认为绝刃冥王同上任冥王一样,疯了,在他一意孤行的情况下自然是害惨了萨迪斯,学院里本来不太管事的大学长也都把气出在他身上,形成几乎围殴的场面,就连叫老师过来老师也爱理不理,由此可见冥王这决定多么不得民心。

    只是不知为何,萨迪斯这次很挺自己的父亲,就算被打到只剩半条命也口口声声说着父皇是为了魔族子民着想。

    带头的学长一脚踩在他头上,吐了口口水:“呸!着想?少笑死人了,以为我们也疯了不成?如果断界之崖真有魔兽跑出来,我头给你!”不少人也在旁哄闹着,毕竟以这种无稽之谈作为两族必须合作的理由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断界之崖虽是禁地之一,但之所以被列为禁地,是因为想到崖底一游还回来的人少之又少,传说里头住着高阶魔兽和魔族的守护兽,第一次神魔大战后,历届冥王皆是闯到崖底受到守护兽认同,赐予恶魔之翼方能成王,简单来说,能从崖底回来便是最强的强者,而唯有最强的人能够统治魔族。

    然而,崖底的魔兽从没跑出来过,有人说是因为断崖太陡,质地又特殊,魔兽上不来,也有人说是神只布下结界,加上守护兽的镇守,因此从古至今只有一次魔兽汹涌而出的情形,而那已是绝刃冥王继任前的事。

    “我们魔族两百多年来没生任何事端,更没像克里多冥王那样发起灭神战役,众神根本不可能降下神罚,不、可、能再有魔兽出现!”那名学长如此说着,前任冥王引起神怒的战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战争的始作俑者早已化为尘土,他们没道理相信。

    即使已经被打倒在地,甚至头被踩住,周围尽是讥笑怒骂,萨迪斯仍旧不改坚定的眼神,“那只是传说,到过崖底的父皇说的才是实话,没去过的你们没有怀疑的资格!”

    这回应换来的是当头一脚,他被殴打惯了,自然而然做出防卫动作,但还是被踢到向旁滚了两圈。

    “既然如此,那你去帮我们看看好了,别说我叫你去死,我发发慈悲,让你到周围绕绕就行。”那学长先是斜眼看着萨迪斯如此说道,接着面对他,“札特·烙雷格,以胜利者身分命令,给我到断界之崖附近绕绕在回来,今天就去!”

    萨迪斯起身拍拍沙尘淡淡回应:“知道了。”

    人群散去,晓晨来到他身边,“真的要去?”

    “不然呢?”虽说太夸张的要求不执行也没关系,但萨迪斯不想做这种会让人更加看不起的事。

    晓晨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那就这么做,免得你母后放学等不到人到处找……”她就这么跟萨迪斯吱吱喳喳讲了许久,讨论如何让人消失却不会使娜芙拉等人怀疑。

    放学时,晓晨看到在等待的冷夜和娜芙拉便跑过去说道:“凶狗比输了,学长要他留下来过一夜,我也是。”

    她这么一说娜芙拉愣住,冷夜则是皱眉:“那我去准备东西留下来陪你们。”

    “不行!学长说不能有其他人陪,帮我们准备一点吃的跟衣服就好了。”

    冷夜听了也只能点头,然后看向娜芙拉,只见她满脸担忧,“他是不是觉得没脸见我?”

    “不知道。”晓晨扯着谎,“也可能是其他学长有附加条件吧,反正他说不能离开教室。”

    “这样……”娜芙拉垂下眼,而后拿出治愈用的水晶交给她,“他身上一定又是大大小小的伤,这个拿去用吧。”

    晓晨道谢后冷夜丢下一句“等我回来”便飞也似的消失了。

    娜芙拉自然是留下陪晓晨,她苦笑:“突然这么说真的是吓到我们了呢……尤其是你妈妈。”

    晓晨嘟嘴:“她应该只会觉得少训练一天很可惜吧!”

    这回应听了也只能叹气。

    等了一会儿,晓晨觉得无聊便问:“后后,断界之崖那里真的会有魔兽跑出来吗?”据说当年跟着冥王从崖底出来的还有娜芙拉和她的爷爷奶奶,基于相信神族不会说谎的观念,她忍不住这么问着。

    这问题让娜芙拉颇为讶异:“流月没告诉你们吗?”

    晓晨摇头:“奶奶在薇菈阿姨来找过她后常常不在,很少回来。”

    娜芙拉是知道他们的好友刚好在晓晨两人开学当天来找人,十万火急地拉了流月去帮忙,但也一年多过去了,照理说那件事不会拖这么久才对,除非“那边”又发生其他事……

    “后后?”

    娜芙拉收回思绪回答问题:“确实会有魔兽……应该说要统称为血矿兽,新月之夜隔天破晓时分会穿越空间过来,因为薇菈他们最近元气实在太伤,加上当初说好的时间也快到了,而绝……他对这里十分失望……”

    “……听不懂。”实在有点没头没尾的,最多只知道冥王对魔族子民非常失望而已。

    娜芙拉又轻叹口气:“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你可以问萨迪斯,我们都告诉他了,只能说超过一纪元的时间实在太久,在这样下去幻魔大陆迟早会遭殃,有了这第三大威胁,两族人也该醒醒,谈谈合作了。”

    “还是不太懂……意思是那些怪物其实一直存在,只是被人挡着而已吗?”

    “晓晨真聪明,其他的就问萨迪斯吧。”

    没多久,冷夜果然拿了东西过来,晓晨接下后便跑去找萨迪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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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界之崖南北走向长达数百公里,可说几乎将幻魔大陆南方劈成东西两半,也是神魔两族主要国界之一,距离魔都自然有一段距离,别说晓晨两人,就连流月和冷夜都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往返。

    但葛斯不知怎么的,中午时就跟家里要了传送灵晶来,说灵晶会送到国境边界,断界之崖周围的三不管地带就由萨迪斯自己去晃,随便带个什么东西回来都算数,只要把那套来回传送的灵晶用掉就行。

    于是两人把冷夜带来的东西整理整理,萨迪斯便开起传送阵,两人一同踏进去……

    “桂土围篱……真的是国界。”萨迪斯看着眼前由白色桂土和特殊魔法植物交缠、推砌而成,连绵致远方的白绿城墙不禁这么呢喃。

    桂土特有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晓晨抬头仰望天空辨识方位,发现他们是在国界之外,于是说道:“快走吧,还好是国界外,不然翻过来铁定费一番功夫。”

    萨迪斯没马上跟上,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小跑步追上去。

    “欸,断界之崖是怎么回事?奶奶一直不在家,后后说可以问你。”纯粹不想闷头走一整晚,晓晨找了个话题想聊。

    萨迪斯却不回应,先看看她,再看看周围空旷的草原景致,“要不是这附近只有一般野兽,我看我们根本来送死。”

    “怎么?你怕了?喂,到底说不说啊!”

    确定断界草原的情况他们俩能应付后萨迪斯才开口说出真相:“那里根本没魔兽,守护兽也是假的,如果你敢,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