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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青春在飞第1部分阅读

    《陌上花开,青春在飞》

    one。初遇见

    九月份是绿浦市最舒适的月份之一,气温不高不低,秋风清爽而又柔和,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和熙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零星的散落在干净的街道上……

    在如此美好的早晨,我却紧绷着一张脸,郁闷得像一只暴躁的狮子一样,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因为我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我,要迟——到——啦——!

    哇啊啊啊,转学第一天就迟到,失误,天大的失误!

    就在昨天,我收到了来自南源区“圣灵学院”的转学录取通知书和一枚临时校徽。

    传闻中,这个学院汇集的学生,不是上层名流的富家子弟,就是智商过人的天才少年。

    这所即使是富家子女挤破了头也不一定进得去的贵族学院,除非是一手遮天的本事,否则把我这样没家世没背景的小市民弄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而我居然莫名其妙的从西远区一个普通高中转到这里……

    不过眼下更应该关心的问题是,我要迟到了!

    我咬咬牙,加快了双脚替换的频率,蹬着自行车朝学校的方向冲去。

    呃……前面路上那团白白软软的东西……好像是……兔子?

    为了躲避那只倒霉的兔子,我的车自行车压过一颗小石子,顿时失去平衡,歪歪扭扭了几下,终于应声歪倒在路边的花圃上,而我——像突然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后,飞速扑向人行道边拿臭哄哄的下水道井盖!

    等我龇牙咧嘴地反应过来,就已经是呈“大”字形伏在地上,标标准准的狗吃屎模样了。

    这还不算,我昨天新买的背包竟然从车篮里飞了出来,“啪”一声落在几米开外,软兮兮皱巴巴地躺在地上。真是倒霉!

    我这才刚爬起来,身后就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一辆银色法拉利正以飞快的速度朝这里疾驰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在瞬间与我擦身而过。而我,又再次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被吓得一屁股和地面来了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可恶!”坐在地上我还不忘转动眼珠子,骂骂咧咧地朝飞车背影丢了两个硕大无比的樟脑丸。

    可我话音还没落,就见我的新包包在法拉利的车轮的碾压下倏地扁了下去,只留下一道灰不溜秋的车胎印——这可恶的家伙!

    我自己摔飞出去没事,倒是被他这么一吓,把腿给摔扭着了!现在居然还把我的包压成这副样子!

    “该死,你给我停下!”我顺手捡起身边那颗害我摔飞的小石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向法拉利掷去——

    咣!

    一切发生在几秒之内,小石子不负我所望,准确地在后车厢上落了脚——perfect!

    法拉利急急停下,车里钻出一个穿着黑制服的高个儿男生。他看了看被小石子砸到的地方,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谁叫你害我扭到脚,还压坏我的书包!活该,哈哈哈。我低头窃笑起来。

    “喂。”一个声音炸响在我头顶,“你脑子被门夹了吗,笑得难听死了,大婶。”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我简直要陶醉其中了……等,等一下!大、大婶?!大婶!他居然说我青春无敌美少女柏泪是……大婶!

    黑制服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不是用骂人的语气,而是漫不经心的感觉,可正是这种口气激怒了我!这该塞进滚筒洗衣机里洗洗脑子的家伙!

    “臭小子你是用蒜泥当牙膏刷吗!”我瞪着喷火的双眼猛的抬起了怒发冲冠的脑袋。

    轰隆隆隆——

    电闪雷鸣,电闪雷鸣!

    仿佛被一记响雷劈中了脑门,因为——我看见一张极品帅哥的脸!

    我发誓,我柏泪以上帝的威严发誓,这绝对绝对是我见过最完美的脸!

    绝佳的脸部轮廓,看不见毛孔的优质皮肤,毫无瑕疵的五官分布得恰到好处,尤其是那漆黑如夜的瞳孔,波光流转,像水一般清澈,左耳耳垂上缀着的一枚金光闪闪的钻石耳钉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低垂至额前的刘海儿凌乱却有层次感,此时微微带着笑意的表情桀骜不驯。

    黑色的制服外套没有扣上,雪白的衬衫也只扣到第三个,露出漂亮的锁骨,领带不知道应该说是扎还是挂在脖子上,随意地搭在胸前,平整的制服衬得他更加颀长,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上佩戴的戒指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哇塞,这么优质的货色要是被我柏泪捡到就赚了!

    我迅速收起那个杀伤力指数超高的愤怒表情,然后挤眉头翘嘴地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但随后目光又上下扫了我几下,半晌才轻启嘴唇,悠悠地吐出一句:“大婶,你学过变脸吗?该死,吓我一跳。”

    大大大大……大婶?!又是大婶!

    我的心一下跌入了冰窖,这可恶的家伙,帅哥哪里没有,我刚才居然还恶俗地犯花痴!

    还没等我张嘴反击,就见他朝我摊开右手。

    “把你的蹄子拿开!”我翻了个白眼。

    “钱。”黑制服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纤长的手动了动。

    “什么钱?!”

    “砸坏了我的车,不该赔钱吗。”倒是他一脸无辜,有没有搞错,我好像才是受害者!

    我毫不犹豫地张嘴反击:“你还压坏了我的包包呢!”

    “十万。”

    “你干嘛不直接去抢银行!”

    “美金。”

    “喂你是土匪吗!”我眼睛瞪得牛大,吼得歇斯底里。这大脑缺氧的白痴,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得瑟,真想把电风扇的铁罩子拆下来扣在他的头上!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以前在西远也有不少品德恶劣的男生被我揍得帅脸变猪头!

    眼前这个黑制服虽然没有那么可恶,但估计也是差不多类型的少爷,狂妄又自大,目中无人,姑且也叫他猪头男好了!

    他扫了眼掉落在我身边的挂着屹耳公仔的钥匙圈,轻皱眉头,又把目光投向我挂在胸前的名牌,勾起嘴角,再一次讽刺我:“啧啧啧,看你坐在地上那副愣头愣脑傻兮兮的样子,还真像一只笨驴的呢,哈,哈哈。”

    “你才是驴!你全家都是驴!”这该送去煎炸焖烤的家伙!猪头男!

    我磨磨嘴皮子正准备反唇相讥,此时前方却响起了一阵隐隐的铃声。

    叮叮叮——叮叮叮——

    “喂。”猪头男弯下腰,抬起嘴角,一抹邪笑爬上脸颊,洁白的牙齿眩花了我的眼睛,“警铃响了,学校有门禁的,屁股墩小姐,你还不进去吗。”

    我这才发现,这铃声正是从前方不远处的学校传来的,再不进学校就真要迟到了,可我扭着脚坐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但仍不忘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本性:“要你管,今天阳光多么灿烂,空气多么清新,我还要多坐一会儿。”

    猪头男直起腰,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在同学的份上,载你,怎样?”

    “谁要你载,死开啦。”我梗着脖子,大力挥舞着胳膊做赶苍蝇状,“快走快走,别污染我的空气。”

    谁知道猪头男是难得有点人性还是耍我,再说这时答应坐他的车不是很没面子!我闵霓是为不迟到折腰的人吗我!

    猪头男耸耸肩,一副“关我什么事”的表情:“那好吧,祝你好运,虽然迟到要罚扫全校的厕所一个星期,不过我想屁股墩小姐你那么厉害,一定不会迟到的哦?哈,哈哈……”说完,他留下一串明显是幸灾乐祸的笑声,留给我一个幸灾乐祸的背影。

    罚扫厕所?!全校的?!一个星期?!

    “喂!”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喊住他,“姐姐改变主意赏脸坐你的车了,要知道有多少人……喂!”

    那个猪头男,没等我说完,就继续拔腿往前走,连头都不回一下!

    “喂!喂喂喂!”我急得大叫,可那猪头男置若罔闻,那背影像一块重磅炸弹把我炸得体无完肤。

    居然耍我?!混小子!混小子!

    o。他

    “混小子!猪头男!”

    我无奈地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拨弄着小白兔,由于已经进入通往圣灵学院的主干道,这个世界这个地点街上根本就没别人,也就别指望别人能送我去学校了!

    实在是倒霉!

    我一边嘟嘟囔囔,一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试着走几步,但左脚一落地就钻心的疼。

    “你还好吧?”一个很好听的声音,犹如春风拂过耳畔。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我身边,一个长相俊美得连花儿都为之愧色的男孩探出头来,一身制服,明显也是圣灵的学生。

    “那个……扭到脚了。”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生怕他也不顾我的死活,好不容易来了个搭顺风车的机会,我自然不会错过。

    男孩二话不说,打开车门,下车先帮我捡了包,再把我扶到车门边,还不忘绅士地帮我开车门。我飞快地钻进车,生怕动作慢了被他扫地出门。

    “车?”男孩指了指倒地的自行车。

    “不用管它了,破东西不值钱,呵,呵呵。”我僵硬地笑笑,眼睛却一直盯着,好歹骑了一两年,这一摔估计报废了一半。再说现在也没办法,只好放学来看看它还在不在,这东西放这里也丢不了,倒时再看看能不能修。

    坐在车里,我又免不了各种胡思乱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出门就遇到两个长得如此极品的男生!

    尽管之前的猪头男很狂妄,但也不可否认他的确有足以让花痴为之疯狂的资本,如果说他是张狂的帅气,那么身边的男孩就是与之相反的类型了。

    深茶色的瞳孔,眼睛不算特别大,明亮中却掩藏着些许若隐若现的忧郁,仿佛一潭深水,无法琢磨。鼻梁高而挺,玫瑰色的嘴唇,不厚。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营养不良的苍白,一头茶褐色的头发,刘海儿稍稍遮住了眉。

    他没有穿黑色的制服外套,白色衬衫衬得他身材笔直,一枚细银戒指套在他纤细的右无名指上,袖口卷至肘部,整个人稳重又不失个性。

    没来得及多观察,学校就到了。

    岩石筑成的高大围墙,铁黑色的雕花楼空大门足足有十米宽。

    单单是一个大门就有够伟岸的了。

    我感叹着,探着脖子往紧闭着的大铁门里望,透过大门镂空的花纹,我看到一条干净的林荫道,两边是五颜六色的矮树墙……

    一个教导主任模样的大叔看到劳斯莱斯打了个响指,另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用手上的遥控器启动了大门开关,并向这里深深鞠了一躬。

    明明都迟到了,教导主任居然还放水?

    大门徐徐打开,整所学校更完整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十米宽的路面一直延伸到一个巨大的圆形喷水池,被分为两条环绕水池,一条向西伸展,尽头是一个估计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停车场,另一条绕过水池径直通向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湖中小岛上耸立着一座城堡式的建筑,古典、苍美,小岛和湖岸连接着一座迂回多折的复古木桥,那大概就是教学楼了。附近的建筑,应该是餐厅、图书馆、实验楼等,一幢幢都是欧洲复古风格的建筑,整所学校曲径环绕,碧湖垂影……

    好气派,真的好气派!

    我的眼睛闪亮亮地环视着周遭,车子不停行驶,有越来越多景象出现,个个让我暗暗称赞。想到以后我也可以享受贵族般的待遇,就忍不住一阵得瑟。

    这时,车子一拐,驶进一条两边都是郁郁葱葱树木的小道,停了下来,从这里的树叶缝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高大的城堡教学楼。

    “这里是医务室。”男孩把我领进去,向看起来很和蔼的校医老头交代了几声,转身出去了。

    “喂。”我叫他,“你叫什么?”

    他站住,转过身来:“伊致飞。”

    “伊致飞,今天你帮了我,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我闵霓说到做到!”我大力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

    伊致飞没说话,轻轻笑笑,转身出了门。

    这个伊致飞,真是好人呢。

    我暗暗想到,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富少爷都是品格恶劣的。

    校医老头几下将我错位的筋回了位之后,便去里间拿药,我等得无聊,把目光投向医务室里打开的电视上,正在播大概是每周例会之类的东西。

    屏幕上一个老头(估计是校长)正叽里呱啦地讲着一堆有的没的,慷慨激昂,那表情仿佛视死如归的战士,而就在我昏昏欲睡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面孔,瞬间惊得我比被水泼了还清醒——

    是早上那个猪头男!

    我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他该不会是学校的什么重要人物吧!那这个学校该有多黑暗!

    “大家好,我是凌霂……”猪头男绽开一个无害的笑容,开始了他的演讲。

    哦,原来他叫凌霂!哼哼,我记住了!

    池圣锡讲了几句有关迟到的话,画面就转到一个梳着中分头、戴着哈利波特式眼镜的男生:“据知情人士透露,就在今天,一位女同学误入了迟到的歧途,这是无视纪律,无视学生会,无视校长,无视圣灵学院的行为!这种行为是错的,并且是大错特错的!设想一下,今天你迟到,明天他迟到,后天他迟到,大后天他迟到,大大后天他迟到,大大大后天……”

    一支钢笔不知从哪飞出,降落在中分头的脑袋上:“说重点!”

    中分头尴尬地清清嗓子,扶了扶眼镜:“据悉,这名女同学是本学期第一个迟到违纪的同学,本学期良好的学习气氛,就这样被破坏了,对于这种恶劣行为,我们不应该批评吗?我们不应该给予惩罚吗?我们不应该引以为耻吗……是的!我们应该……”中分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那架势仿佛在批判一个卖国贼。我越看越火,简直是冲天大火!

    这摆明就是说我,摆明就是针对我!

    “什么知情人士!什么误入歧途!去死吧!”我一声怒吼,一把端起桌上的水就向电视机屏幕泼去。

    啰嗦的中分头,真想塞几只臭袜子在他嘴里!

    就在这时,中分头右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下把他推开,伴随着一声“oh no”,中分头瞬间消失在画面中。

    镜头重新对准凌霂,那家伙一副洋洋得意的笑容:“那个朝电视上泼水的女孩,限你在中午放学之前,将办公楼的玻璃全都擦干净。

    紧接着从桌子下悠悠传来一个声音:“本周例会到此结束。”画面切换。

    擦玻璃?你当我是清洁工?!我吃饱了撑得才给你去擦!

    我鼻子里出气,十分不屑。

    “喏,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个。”校医老头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捏着几种药,“唉,人老了,记忆就是差。”

    我接过药:“这里有监视器什么的吗?”不然凌霂怎么知道我刚才泼水了。

    “哦,这个嘛,学校为了安全等等原因,到处都安装了摄像头。医务室的,就在那——”

    我顺着手指看过去,电视机上的盆栽中,果真隐藏着一个黑洞洞的摄像头。

    就在这时,四个身材不一的男生走进医务室,其中一个手里拎着水桶的圆脸男生走到我面前:“你就是柏泪吧。”

    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很魁梧的男生说道:“医务室里往电视泼水的,错不了,就是她。”

    这,什么情况?

    我顿时懵了。

    小圆脸继续说:“我们是老大派来送水桶和抹布给你的,顺便告诉你,图书馆旁边就是办公楼。”

    “什么?当我是清洁工大婶啊!吃错药了!”弄清他们的来意后,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往门口走去,“闪开啦,没人告诉你这个门很小啊。”

    有没搞错,我闵霓是来这里享受贵族级别待遇,可不是来打扫卫生的!

    小圆脸好脾气地笑了笑:“柏泪同学,你还是赶快去擦吧,不然你会被整的很惨的……”

    “擦什么擦啦!找死啊都说不去了!回去告诉那脑袋被门挤了的池圣锡,大姐出来混的时候他还裹着尿布在坐木马呢!有本事单挑,谁怕谁!”我很有气势地嚷完,退后一步,一个螳螂扫腿,飞快跑出去。

    两个魁梧的家伙迅速从地上爬起,横着身子就追上来,妈呀,那架势就想要把我抓去拍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