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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娘子求下堂第1部分阅读

    作品:元帅娘子求下堂

    作者:香弥

    男主角:上官凤驰

    女主角:牧颂晴

    内容简介:

    世人说他用兵神准,能兵不血刃擒拿敌手……废话!

    为了追妻,他早把兵法使得炉火纯青,退敌几十万蛮兵又算啥?

    真要他说,要让那暗恋多年的郡主爱上他还比较难,

    自从年幼时不情愿地为她所救,他便记住了她,

    偶然重逢后,本想尽快偿还恩情了事,

    没想到越了解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他就越是不受控制的被吸引,

    因此当她的父亲争夺王位失利,她与母亲险些遭株连之际,

    他便决定迎娶她,非但不怕被连累,甚至欣喜有机会能保护她,

    而他的付出终究有了回报,每当穿上她亲手缝制的衣裳,

    以及她羞涩承认分离后对他的思念,他便觉得此生再无所求,

    未料婚后两人甜蜜日子才过没多久,

    那昏君因觉得他功高震主,竟派人偷袭她,

    令毁了容的她自卑得不肯再见他,甚至自请下堂离开王府……

    正文

    楔子

    约莫十岁、十一岁的女孩与几个姐姐一起出门,途经一家客栈,见到一名少年被店小二粗暴地给撵了出来。

    “走走走,没钱还住什么客栈,又带了一身病,可别死在咱们店里。”店小二嫌恶地推了少年一把,将病重的少年给冷不防推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女孩看不过去,上前问。

    见她穿着一身锦衣罗裳,非富即贵,店小二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解释,“小姑娘,这小子没钱却想白吃白住。”

    少年撑着虚弱的身子吃力地起身,哑得厉害的嗓子愤怒辩解,“我有银子,只是被偷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你现在就是没银子住。”

    一旁的女孩觉得店小二咄咄逼人,有些可恶,她瞪了店小二一眼,正要开口,一块出来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没耐性地催促,“你再磨蹭,咱们可要先走,不等你了。”

    女孩身上没带银子,在身上摸了摸,随即解开戴在颈子上的一枚金锁片。

    “那不是你一直戴在身上的金锁片吗?你拿下来做什么?”其中一名姐姐问道。

    “我戴腻了,不想要了。”她飞快将金锁片塞到那少年手里,“赏给你吧。”然后匆匆跟上姐姐们,坐上停在前面等候的马车。

    少年脸上的神情却不是感激,而是满脸屈辱,她戴腻了才施舍给他,他又不是乞丐!

    拿着那枚金锁片,少年追上前去想还给她,他才不要她的施舍,但病重的他追不上,只能不甘地瞪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

    第1章(1)

    日耀皇朝,康华十年三月初八。

    春暖花开时节,花红柳绿,莺啼燕舞。

    牧颂晴携着侍婢兰儿走在青州最繁华的翠堤大街上,嘴角弯着抹笑,左右张望着街道两侧商铺,想着该买什么给娘亲当两日后的生辰礼物。

    掂了掂手里的荷包,金钗珠宝这些贵重的首饰她买不起,虽然身为二皇子康王的女儿,但在数年前娘亲已不受宠,连带的她这个女儿也跟着失宠。

    五年前,她十一岁那年,父王不顾娘亲的哀求,强行把人送到青州的别苑,表面上说是让她养病,实则是将她撵出王府,母女俩从此在青州住下,不曾再回康王府。

    这些年来王府也甚少再送银钱过来别苑,一切生活所需全靠娘亲变卖她昔日的首饰维持,因此日常的吃穿用度都十分节省。

    有时她会腌些桃子、青梅,让兰儿拿到饭馆、商铺卖,不然便是做些女红,赚些银子贴补家用。

    荷包里的银子是这几年她辛苦攒下的钱,她想挑个能让娘亲喜欢,又买得起的物品讨娘亲欢心。

    经过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她脚步顿了顿。娘亲以前在王府时很爱美,总是将自个妆扮得美艳无比,但这两年来已渐渐不爱打扮,很少再描眉敷粉。

    一来是为了省钱,二来是精心妆扮却无人欣赏吧。

    打从她们搬到青州的别苑,父王不曾来看过她们,连只字片语的问候也无,娘亲从日日盼望,到现在应该已死心了。

    “兰儿,你说我买什么好?”她回头问跟在一旁一起长大的侍婢兰儿。

    兰儿想了想,“买根簪子给夫人吧,夫人常用的那根簪子已用了很多年。”

    “那根簪子是父王送给娘亲的,她一直很喜欢,所以镇日都戴着,只怕我送她簪子,她也不会用。”牧颂晴脸上那对好看的弯月眉微微蹙起。

    “那买个手镯?”兰儿再提议。

    她轻轻叹气,“那些好点的翡翠玉镯只怕我的钱不够,金镯更别提了。”她眸光不经意一转,瞥见一旁摊子上有条十分别致的项链。“兰儿,你瞧那链子倒挺好看的。”

    “是不错。”

    两人正要走过去拿起项链细看时,有一人忽然撞到了牧颂晴,她踉跄了下,站稳后却发觉手里的荷包不见了,这才惊觉遭抢,她气急败坏地拔足朝那人追过去。

    “别跑,把荷包还给我!”

    追了一阵,见那人越跑越远,她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追不上,忽然瞄到前方骑在马背上的人十分眼熟,她急忙跑过去求助。

    “上官将军,我的荷包被抢了,你快帮我追回来。”

    “你的荷包被抢干我何事?”骑在马上的男子高大健硕,有一双张扬的浓眉,凛锐的黑眸,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唇,脸庞的轮廓如刀削斧凿般深邃,清冽的嗓音淡淡丢了句。

    见他竟不愿帮忙,她不禁恼道:“你是将军,看见贼不该抓吗?”

    他挑了挑眉,不以为然,“我是将军,只管打仗,抓贼是捕快的事。”

    “你!算我傻了才找你帮!”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她真是蠢,竟然找他帮忙。

    每次见了她,这上官凤驰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揶揄调侃。

    像前几日一家米铺打算要歇业,要降价出清店内白米,她和兰儿跟着众人一块去抢购便宜的白米,好不容易抢到了十来斤的白米,正喜孜孜扛着白米走出来,耳边便传来一道嘲讽的嗓音——“啧啧,郡主方才抢白米的那股狠劲,让末将佩服之至,只怕连末将也抢不过郡主。”

    再前阵子,她在摊子前试戴一支发簪,询问兰儿好不好看时,他路过见了,又挖苦地说:“可惜了那支簪子,戴在不合适的人的头上,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类似这种事,这两、三年来多不胜数,总之,每次看见她,他那张刻薄的嘴总是吐不出好话来,也不知她是哪里得罪了他,惹得他这么不喜欢她。

    不再浪费唇舌求他,牧颂晴决定自个儿去追贼,然而那贼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四处寻不到人,她又急又恼。

    原本骑马悠悠前行的上官凤驰,瞟见她着急的神色,陡然扬鞭纵马急驰而去,不久,他手里拎着个湖绿色的荷包,回到她面前。

    “郡主,这是你被抢走的荷包吗?”

    她双眸一亮,急忙点头,“没错,快给我。”不知他为何改变心意帮她抢回荷包,她欣喜地伸长手臂想接过。

    他没有立刻归还,而是倒出了一半的银子后再还给她。

    “你拿我的银子做什么  ”愣愣接过荷包,她一脸愕然。

    “这些权当帮你抓贼的酬金。”他说得理直气壮。

    “上官凤驰,你可是堂堂青州将军,却连这种钱都敢贪  ”她不敢置信地怒目斥道。

    “郡主言重了,若非我帮你取回这荷包,你连一文钱都没有,如今我取一半当酬劳也算合情合理。”他骑在马背上垂眸睨着她,薄唇似笑非笑的半弯着。

    “哪里合情合理?”她拧眉瞋目,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下一瞬,想到什么,她改口,“好,你要一半可以,先把钱还我,我要数一数,确定你拿走的是一半,没有更多。”她朝他伸出手。

    他耸耸肩,将手上的银子递给她。“你仔细算吧。”

    她数了数,将钱全都塞回荷包里,只留下一枚铜钱塞到他手上。

    “想贪我的钱,门儿都没有,这一枚铜钱就权充酬金赏你吧。”得意地说完,她飞快掉头离开。

    上官凤驰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把玩着那枚铜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薄唇咧出玩味的笑。

    青州城郊有片桃花林,花开过后便会结桃子,所结的桃子虽然不大,还有点酸涩,但拿来腌渍后滋味不错,除了自个儿吃,还能拿去卖钱。

    因此这日牧颂晴领着兰儿,特地来这儿采桃子想拿回去腌渍。

    “兰儿,那里有几颗很大的桃子。”她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想摘下那几颗大桃子。

    兰儿也过来帮忙,努力拽下枝干好让她摘取。

    枝桠间结了密密的蛛网,牧颂晴小心避开那些蛛网,好不容易终于摘到一颗大桃子,她喜逐颜开,“我摘到了。”但下一瞬,她又惊呼出声。

    “啊——”

    “怎么了,郡主?”

    “好像有蜘蛛窜进我袖子里了。”她甩着衣袖,想将跑进袖子里的蜘蛛甩出来。

    “我帮郡主看看。”兰儿急忙卷起她的衣袖,想抓出那只蜘蛛。

    牧颂晴抖了下,“牠好像钻进我衣裳里!”想到有只蜘蛛在身上爬着,她不禁头皮发麻。

    兰儿抬头看了看左右,“这儿没人,要不郡主把衣裳脱了抖一抖吧。”

    见附近只有她们没有旁人,牧颂晴点点头,解开衣带,先脱下粉色的外衣,交给兰儿,再脱下里面的中衣,身上只剩下亵衣亵裤。

    兰儿接过衣物,仔细检查上头有没有蜘蛛。

    牧颂晴则扯开亵衣低头查看。

    就在这时,忽然有什么异物落到她头上,她下意识抬手抓起,发现是一根枯草,她有些纳闷怎么会有跟枯草掉在她发上,她仰起脸朝四周望了望,赫然在几步距离外的一株树上瞥见一抹眼熟的身影。

    她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倏地,思及什么,她飞快的掩住胸前。“你都看见了  ”

    兰儿上前将衣裳披在她身上,遮住她的身子。

    “看见了。”上官凤驰曲着一条腿坐在枝桠上,嘴里叼着根草斜睨着她,坦然点头承认。边境无战事,他很清闲,因此看见她们出门,便也跟着来了。

    “你无耻!你方才为何不出声?”她气急败坏地质问。

    他凉凉地回了两句话,“光天化日下宽衣解带,是我无耻还是你无耻?”

    “我以为没有人才会这么做,哪里知道你竟然藏在这儿偷看!”她一双水眸又羞又恼地怒瞪他。

    上官凤驰眉头一挑,“我来得可不比你们晚,何况你那身子又没几两肉,瘦巴巴的有什么好看?”

    “你、你——”见他双眼还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气得咬牙,“那你还看  ”

    “我在同你说话,不看你难道要我闭着眼?”

    “你不懂什么是非礼勿视吗?”

    “我是个粗人不懂那些。”他恶劣一笑,从树上跃下来,走到她面前,双臂抱胸,“末将奉劝郡主,往后就算在野外无人处也还是别轻易宽衣解带,万一遇上个心存不轨之人,可要吃亏了,今日遇上我,是你好运。”说毕,他叼着草悠然离开。

    牧颂晴恼得两道好看的弯月眉都皱了起来,低叫着,“遇到你分明就是厄运,哪里是好运?”

    “郡主别气了,我瞧上官将军似乎没有恶意。”兰儿劝道。

    “他没有恶意?他不只无耻地偷窥我,方才还嘲笑我身子瘦巴巴没有看头!”

    兰儿抬眸看了看她,“郡主确实是太瘦了些。”郡主承袭了夫人的美貌,清艳秀雅,明眸皓齿,唯独身子骨太单薄了些,怎么都吃不胖。

    “兰儿,你还帮他说话?”

    “这件事上,上官将军没说错,郡主该再养胖些才是。”两人一块长大,牧颂晴待她情同姐妹,因此兰儿也不怕惹恼她,边坦白直言,边为她将衣裳穿好。

    心里却颇感困惑,上官将军的府邸与她们住的别苑只有一墙之隔,但也不知为何,这上官将军每回见了郡主,就是老爱调侃奚落她,惹郡主生气。

    “我这身子就是养不胖有什么办法。”被上官凤驰一搅和,牧颂晴没心情再采桃子,穿好衣裳后,与兰儿一人提着一只篮子,坐上别苑的那辆旧马车回家。

    第1章(2)

    待她们走后,方才先行离开的上官凤驰却从树丛后骑着马出来,遥遥跟在后方,似是想到什么,薄唇扬着浅笑。

    “兰儿,你先去买菜,我去那儿瞧瞧。”牧颂晴指了指旁边的另一条大街,那条大街专卖文房四宝、琴棋书画之类的用具。

    明白郡主肯定又是要去书肆,兰儿点点头,“那我买好菜再回来找郡主。”为了节省开支用度,夫人遣走了别苑里泰半的下人,只留下一名年迈的老管家和一名厨娘,还有两个打扫的丫头。今日厨娘家中有事,因此她替厨娘出来买菜。

    “嗯。”牧颂晴朝她挥挥手,提步朝那条大街走去。

    她要去的地方是一家书肆,是一年多前开设的,她去年来买文房四宝时,见到在店里作画的苏文钰,他面容文雅,待人彬彬有礼,学识渊博,令她顿生好感,此后便常来书肆买东西。

    希望今天能和苏大哥多说些话,她脸上透着期待,脚步轻快地来到书肆前。

    在门外便瞥见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在店里作画,她唇角弯起欣喜的笑,正要走进去,忽见里面有名女子掀开帘子走出来,端着杯茶走到青年身边,将茶递给他后,拿出手绢,亲昵地替他擦去手上沾到的墨汁。

    而苏文钰文雅的脸上噙着温柔的笑,笑吟吟地似在对着女子说什么。

    牧颂晴仔细一看,不禁微愕,她虽只是远远瞧过登上画航的她,可那容貌她不会认错,那不是青州城的花魁顾茵茵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又见顾茵茵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亲密地低头交谈着,牧颂晴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顾茵茵不经意抬眸,发现杵在门口的她,拉了拉苏文钰,“文钰,有客人上门了。”

    听见她直呼苏文钰的名字,牧颂晴柳眉微蹙,看见苏文钰朝她望过来,她才勉强挤出笑容走进店铺里,“苏大哥。”

    “郡主来啦,今日要买些什么?”苏文钰脸上泛起温和的笑容。

    “我、我是来买……”她一时想不出来自个儿要买些什么,下一瞬,望向站在他身旁的姑娘,讷讷问:“苏大哥,顾姑娘怎么会在这儿?”

    “她上个月已赎了身,现下是我的未婚妻。”苏文钰为两人引见,“茵茵,这位便是我同你提过的颂晴郡主。”

    “民女见过郡主。”顾茵茵娟美的脸庞绽开微笑,朝她福了个身。

    听见她竟是苏文钰的未婚妻,牧颂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须臾,她才问:“苏大哥是什么时候订的婚,我怎么都没听说?”

    “约莫是二十天前的事了。”

    “二十天?”

    “没错,下个月我们俩就要成亲了,届时请郡主来喝杯水酒。”苏文钰热络地邀请她。

    他们……要成亲了  牧颂晴努力撑起脸上的笑容,颔首应道:“好,一定到。对了,兰儿在等我,我先走了。”

    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她垂首转身快步走出去。

    “郡主,你不是要来买东西吗?”苏文钰叫住她。

    “我一时忘了我娘亲让我买什么,下回再买。”丢下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远离书肆,她才放缓脚步,还来不及平复心头的失望,一道含着揶揄的清冽嗓音就在她耳旁响起——

    “啧啧,郡主这是不是就叫做『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听见那道熟悉的嗓音,心情欠佳的她没好气地回头横去一眼。

    “你别跟着我!”这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时不时就窜出来?青州将军可以这么闲吗?

    “郡主这是被末将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吗?”上官凤驰噙着调侃的笑。

    “我是看见你就烦,离我远点。”她冷着脸挥手想驱离他。

    上官凤驰没离开,继续出言奚落,“郡主落花有意,可惜人家流水无情,真可怜。”

    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