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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第12部分阅读

    义气,人不能光为自己活着……

    那天晚上,他和娃噜嫂唠了许多许多。后来老大趴到娃噜嫂的床边睡着了。夜里醒来时,老大发现娃噜嫂将被子拉过一大半,盖在自己身上……

    第二部分 苏克素护河边7

    娃噜嫂出院了,是老大和娃噜哥还有高高三人,用带车子把她拉回家的。

    出院后的一段时间里,娃噜嫂就像被气吹过一般,一天天丰腴起来。人也一改往日那柔弱而又忧郁的情态,身体无处不洋溢着女性荷尔蒙,少妇的妩媚与韵致在她身上渐渐显露出来。看过鲜鲜亮亮性感十足的娃噜嫂,老大在想,娃噜嫂原来的瘦弱一定是与胃病有关,现在把她有病的地方去掉,人也能吃了,自然就会胖起来。

    秋收的一天,老大在山下地里割苞米。中午社员们都回家去吃饭,老大和高高没走。等社员们陆续离去,老大拖高高直接去了娃噜嫂家。他和高高来到小草屋,瞧见娃噜嫂正在院子里喂鸡。娃噜嫂见到他俩拎着镰刀双双进院,高兴得将笸箩里的苞米一下子全倒进鸡栏子里,然后便热情地与老大和高高打招呼。

    “来,来啦,高高!还没吃饭吧?”

    面色绯红的娃噜嫂兴奋地冲高高说,好像老大不存在似的。

    “娃噜哥呢?”

    老大问。

    “进山了!你俩没吃饭吧,想吃啥?”

    这回娃噜嫂是瞅着老大和高高两人在发问。

    “给我们做点过水面吧!有吗?”

    听那口气,老大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吩咐着娃噜嫂。

    “有!你俩进屋坐吧。”

    说着娃噜嫂便进屋去生火。老大和高高没有进屋,站在院子里,一边品味娃噜嫂这个生机勃勃的小家,一边逗在院子里玩耍的嫚儿……不一会,娃噜嫂就把面条做好了,唤他俩进屋去吃。满满当当卧有鸡蛋的两大海碗过水面,置于木桌两侧。木桌中央摆的是一碗由蘑菇、辣椒、鸡蛋熬制成的卤和几个咸鸭蛋。站到木桌跟前,老大和高高互相瞅了瞅,又笑了一下,便分别端起碗呼呼呼风卷残云般往嘴里胡噜。顷刻间,一大海碗面条全然倒进肚里。

    就在老大和高高撂下饭碗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一听声音老大便知是娃噜嫂在呕。听罢,老大的心猛地抽搐一下,猜想是不是娃噜嫂的胃病还没好?接着忽悠一下一种极其不详的预兆笼罩着老大,“是不是她的胃又出了大麻烦!”老大在想。于是他和高高从屋里跑出,老大抢先一步蹲到娃噜嫂身旁,轻轻地为她拍着后背。过了一会,娃噜嫂终于止住了呕声。老大扶起娃噜嫂惊疑地问,

    “胃还不好吗?”

    “没事的。”

    娃噜嫂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花,又用手掌按了一下眼窝答道。

    “娃噜哥知道吗?”

    “知道。”

    “那为啥不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老大急煎煎地问。

    “我说没事就没事,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娃噜嫂腼腆地笑了。

    直至三个月以后,老大才知道那天娃噜嫂呕吐是因为她怀孕了。可当时着实把老大吓了一大跳,真的以为她的胃又出了大麻烦。

    高高见老大和娃噜嫂有说有笑,且如此这般地亲昵着,自是悄然离去。因为,距离上工时间还有一会,所以娃噜嫂让老大进屋躺着休息一下。

    嫚儿自己在院子里。小草屋里只有老大和娃噜嫂两人。躺在温暖的炕上,老大那贪婪的目光一直不停地盯在收拾碗筷的娃噜嫂身上。

    娃噜嫂那挂在脸上的浅浅笑容,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看上去煞是动人。这时,老大忽然想起在医院的那天晚上,她柔情缱绻的样子,使老大的脸立刻热了,心也随着飘荡起来……

    收拾完碗筷,娃噜嫂似乎不想再做什么便站到炕边,无限深情地注视老大,那会她的脸也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娃噜嫂爬上炕从被垛下面拽出一个枕头塞给老大。大概是由于屋子太小太过温馨吧,当娃噜嫂往老大头下放枕头时,女人的气息极其强烈地冲击着他,使老大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瞬时间,老大就觉得脑子一热,一把将娃噜嫂搂到自己怀里,紧紧地将她抱住,接着老大便疯狂地吻遍她脸上的所有部位,简直是要把她吃了!娃噜嫂仰起脸也吻着老大,最后她把自己柔软的舌头塞进老大的嘴里。老大轻轻地吮着。娃噜嫂的舌头活像一只活泼的小兔,不住地舔着老大的舌头和上牙膛……

    陡地老大一翻身就将娃噜嫂压在身下。正当他们熊熊的烈火在胸中噼剥燃烧时,是嫚儿站在地上哇哇大哭,致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一切。老大从炕上爬起,近乎失去理智对娃噜嫂狠狠地说,

    “晚上,我在苏克素护河堤等你!”

    说完老大扣上衣扣,冲出房门,去干活……

    一个下午,老大的灵魂深处早已变成了激烈的战场,中午和娃噜嫂抱在一起的情景,在老大脑海里膨胀着。“晚上,我在苏克素护毕拉河堤等你!”的话语也一直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是娃噜嫂为老大洞开了这扇门。老大无法回忆那无比美妙,欲死欲活的感觉,因为老大觉得那一刻实在太短暂啦!老大多么、多么想再来一次啊!

    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逢夜晚躺在炕上,老大的心就开始焦灼,和娃噜嫂在青草地上的搬鸾倒凤之事,一准占据他全部灵魂,使老大难以入睡。

    自己做了对不起娃噜哥的事,这是他深知的。因此,老大的灵魂每时每刻都在痛苦地挣扎,仿佛撕裂成两半,沉重的心里负罪几乎使他失去了理智。为此老大一直在极力遏止自己的欲火,结果老大发现,事情恰恰相反。尤其是最近,在老大心里反倒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这个力量在老大心里涌动着。如此一来,老大的灵魂始终在欲望与理智之间挣扎着。

    晚上要不要去?还是收工后,告诉娃噜嫂放弃这一切?最后他咬紧牙关,支持道德的旗帜在自己心中飘扬。然而,当老大下工走近小草屋,见到院子里娃噜嫂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动摇了。一时间,疯狂的欲望早已埋葬了道德的旗帜。最终,老大没能取消和娃噜嫂的约会,饶开小草屋回家了……

    从老大离开小草屋的那一刻起,娃噜嫂心绪就开始缭乱,整个下午她的心都难以平静。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几乎已成为自己的一切,这一点娃噜嫂心里最清楚。由于老大炽烈的爱,使得自己恢复了年轻人的全部热情和赤诚,疯狂坠入爱河,由此所带来的无尽愉悦和幸福,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

    这些日子娃噜嫂知道自己,时而生活在天堂,时而在地狱。有老大存在的时候,自己仿佛就在天堂里;若失去老大或想想自己的丈夫,自己简直就在地狱里煎熬。自己和老大的纵情欢娱,娃噜嫂深知自己已失去了贞洁,在丈夫面前自己是个罪人。有时她在想,不能再活在这虚无缥缈的梦境中,离开老大吧!记得那天在医院关队长话里话外,试图劝自己离开老大,当想到要离开老大的时候,自己痛苦的感觉,比走上死亡之路还要痛苦若干倍……

    晚上要去见老大吗?想到这娃噜嫂便不停地绞缠着自己的手……

    那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月色迷人,唉哟,太迷人!

    如银的月光,把苏克素护河畔的路漆得亮亮堂堂的。当如盘的月亮升起的时候,老大悄然离开堡子,朝苏克素护毕拉河堤走去。一路上老大在想,娃噜嫂是否能来赴约呢?老大甚至还想到如果她不来,也未必是件坏事。凭借皎洁的月光,老大很快就来到苏克素护河堤上。当老大耸身跳下河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老大耳边响起,

    “哎——我在这呢。”

    听声音,老大便知是娃噜嫂,于是他寻声一看,娃噜嫂就站在河堤根下面。说话间,老大早已冲上去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就这样他们无声无息地,久久地拥抱在一起,长达十几分钟。最后,老大听到娃噜嫂抽泣的声音时,自己抑制不住的泪水也蔌蔌而流,同时老大在心底呐喊着“这一切太苦啦……”

    捧起娃噜嫂的脸,老大一下一下亲吻着,同时老大把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腰间,触摸到她那温暖而细嫩的肌肤。当老大笨拙地抚摩到她的ru房时,她的身体立刻颤战起来,同时发出微弱的呻吟。

    老大为娃噜嫂解开裤带,她的裤子滑落到地上。老大那颤抖的手,抚摩着她的腰和臀部又向下摸去,最后当老大触摸到她那柔软而温暖的两腿中间时,老大再也抑制不住了!伸开双臂,老大猛然将她抱起,然后跑出几步,将她平放到大堤根的水泥台上。接下来,老大便飞快地甩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裤,饿狼一般扑了向她。当老大把自己那东西放入她体内时,他们同时啊地一声,就进入那疯狂的欢娱世界……

    急风暴雨的颠簸顷刻而过!娃噜嫂瘫软在水泥台上,身体不住地战栗着。老大用颤动的手,为她一件一件地穿着衣服……突然!老大又疯了似的,将已穿好的内裤,一把拽了下来,复而又压到她身上。于是乎他们高嘲迭起,彻底疯了……

    最终他们穿好了衣裤。就在老大心满意足牵着娃噜嫂的手,爬上堤坝的那一刻,老大的心脏仿佛被人猛击一下,不由的老大和娃噜嫂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人惊住了!因为老大一眼就瞧见,是娃噜哥背对着他俩的身影出现在他俩面前。大概是,娃噜哥听到他们上来的声音,快速向前奔跑几步,然后蹲在地上用双死命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时娃噜嫂早已离开老大,三人的位子呈三角形。整个世界一下子死过去,一切凝固了!瞅着蹲在地上娃噜哥那瘦弱的身影,无边无际的悔恨,在老大心中翻腾……

    不知僵了多久,后来从娃噜嫂那里传出她抽泣的声音,接着就是娃噜哥呜呜的痛哭声。此刻,老大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哇地一声也哭了。边哭老大边扑到娃噜哥跟前,嘴里不住呼喊着,

    “娃噜哥……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第二部分 苏克素护河边8

    接着老大又跪在娃噜哥面前,用手狠狠抽自己的嘴巴。然而,娃噜哥却不视老大的存在,依旧不住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哭。嘶哑着嗓子老大又喊道,

    “娃噜哥……你原谅我吧……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去黑龙江的山里,永远不再回来……永远不回来……”

    老大狼一般的哭喊声在黑夜里震撼着。听到老大的嚎叫,娃噜嫂也哭喊着扑了上来。

    “孩子他爸……这事不怪他叔啊,不怪他叔!都怪我……我不是个好女人……你惩罚我吧……你把我休了吧……”

    娃噜嫂哭喊着也跪到娃噜哥面前,不住给自己丈夫磕头。这时,娃噜哥的哭声更大了,像狼嚎一般,嘴里还不停说着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娃噜哥没有了眼泪,缓缓伸出双臂,将老大和娃噜嫂都揽到自己的怀里,于是他们三人抱在一起,又痛哭起来……

    那天在医院里,老大和娃噜嫂说摔跤的那件事,果真让娃噜嫂给说中了。

    一天永陵镇俱乐部,正在上演南斯拉夫战斗故事片《桥》。都说这个片子特别好,所以那两天各堡子的青年男女,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向俱乐部,去看《桥》。

    当天老大风急风火吃罢晚饭,将碗筷一推,抬腿就朝青年点跑,准备找高高一块去看电影。

    青年点是五间草房,男女各占两间,中间一进门那间是灶间。进了灶间,南北各有两个八印大生铁锅,置在锅台上。锅台是用石头和黄泥砌就,已被烟熏得黢黑。再往里走,便是东北地区典型的南北大炕了。

    进了灶间,一个破烂的木锅盖,仰面朝天躺在地中央,和它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水梢和一把破锹头。水缸,是缸底朝天的,看过没水的样子,知道它已废弃多时,有横在地下,尚有一丝水迹的水梢为证。看来,是谁用水谁就到井边去提一点。

    走进男生宿舍,浓烈的臊臭味,能把人呛一跟头。这帮家伙就在屋里尿尿,甚至大便也在屋里造,老大早有耳闻!南炕上的行李,一如山里光棍汉的行李,各个油滋麻花的,且散乱地堆在一起,互相牵扯着。炕席已破,上面有几块小饭碗大小的洞。黄泥炕面已从破洞处裸出,凹凸之处被人蹭得污亮,边缘尚残留几粒苞米粒和高粱粒等杂粮。

    炕梢胡乱堆积一些杂物:有肮脏的球鞋、农田鞋,还有一只早已掉了底的军用大头鞋,被一条破烂的劳动布裤子裹着,一顶黑光光的鞋头裸于外,在努力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一个被烟火熏得面目全非的饭盒,放在南面窗台上。一支酒瓶里盛着黄黄的液体,那绝不是谁喝剩下的啤酒,很大程度是尿。泥墙的凹陷处,置放一盏用药瓶制做的煤油灯。煤油灯,早已把周围的墙壁熏得漆黑,上面尚有一串串的烟垢悬挂,轻微的烟垢随开门、关门的气流在颤微微摆动。

    靠近煤油灯一侧,挂着两个网兜。网兜里装有几个已变了颜色的玉米面饽饽。饽饽中间,还有夹杂两个黑黑黢黢的咸菜疙瘩。咸菜疙瘩早已枯缩,有白色的盐霜从里面泛出。

    北炕上摆放两个用报纸糊就的木箱,其中一个箱子上面贴一张《红灯记》李铁梅的剧照。不知是何人所为,将李铁梅的脸上画上一副眼镜,复加两撇小黑胡。一卷还算整齐的行李迭放在箱子上,被一件棉絮均裸到外面的扎道工作服棉袄覆盖着。老大估计那一定是高高的行李。

    屋里只有李军一个人。李军也是沈阳八十二中的。此人有一外号,人称“半天”。称半天是因为该人爱睡懒觉,早上出工压根就起不来,只好下午晃晃当当去上工。这样一来,他的记工薄上,皆青一色半天的符号。久而久之,知青们便称其为半天,后来就连社员也这样称呼他。

    老大走进屋时,半天正蹲在炕上,守一二碗热水,煞有介事啃苞米面饽饽,间或还矜着鼻子咬一口咸菜疙瘩,再喝口热水。看得出,那碗热水定是从女生那赖了吧唧讨来的。如此判断是因为,屋里冷锅冷灶,压根没有暖水瓶。

    由于屋子里的臭脚味、尿臊味、臭被窝味实在太难闻,因此老大噤着鼻子问,

    “就你老哥一个,他们呢?”

    半天抬头一看是老大,便一只手举着半个苞米面饽饽,一只手掐块咸菜疙瘩,一耸身从炕上蹦于地下;然后将拿咸菜疙瘩的手放到耳朵上,学着样板戏里的腔调说道,

    “报告203首长!高高下午到大队去开点长会,到现在还没回来。韩洋洋和王飞不知到哪儿去蹭饭。张韶华回家了。女生那边情况不明。汇报完毕!”

    “情况不明,热水从何而来!”

    说毕老大和半天皆大笑。

    当半天的最后一口饽饽还在嘴里时,他们已经走到院子里。

    “哎——你们去哪——”

    是女生的声音。

    于是,老大和半天同时回过头,一看是何平和杨佳佳(女知青),支开窗户探出两个整齐的小脑瓜来,冲着他俩笑呢。

    “我们去看电影——”

    半天故意放大声音喊道。

    “老大……我们也想跟你去呢。”

    是何平在喊他。

    ……

    深秋的夜晚十分清冷,他们四人踏着稀疏的星光,沿着河边的小路向镇里走着。身上有一件厚厚的秋衣罩着,所以老大并不觉得十分凉。可身边的何平,却在夸张地打着冷战,还不时向老大这边靠靠。

    何平个子不太高,团团的脸,白白净净的皮肤一笑两酒窝,很是惹人喜欢。青年点的知青们,背地里均称她为“小日本”。称她“小日本”并非是因她团脸的缘故,而是何平的母亲,原是二战时期的日本遗孤。日本战败后,她母亲辗转流离最后嫁给了何平的爸爸。

    除此之外,老大还知道何平人特开朗大方,一天到晚好像没啥愁事,总是嘻嘻哈哈的。记得夏天的一个中午,她和杨佳佳两人身穿着鲜艳的咏装,在苏克素护毕拉河桥下游泳,别提何平游得多好看啦!令桥上的社员们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