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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第4部分阅读



    由于屋内空间狭小,老大不得不和娃噜嫂挨得很近。思念中的男女,若同处这静谧而又温馨的小屋里,气氛紧张的程度可想而知。

    坐在地下的木板凳上,老大觉得浑身开始变燥。娃噜嫂就坐在对面的炕沿上,相互间不过三尺许,假如谁要一活动的话,膝盖准会碰到一起。娃噜嫂那纤细的手就放在她腿上,只要老大一伸手,就可轻而易举地抚摩到。

    老大不能抑制自己,以粗鲁而又贪婪的目光注视着娃噜嫂那张极其生动的脸庞。他必须承认娃噜嫂拥有那颗纯真善良的心,天底下没有比她更美丽的女人。

    老大的眸子里,始终燃烧着火焰,使娃噜嫂的脸倏然红了。娃噜嫂那高高耸起的胸脯,也在一鼓一鼓地起伏着。她那微微抖动的呼吸声和那温润的气息,让老大觉得浑身愈发燥热。是娃噜嫂脖颈处那白皙的肌肤,使老大心潮陡然澎湃起来。

    恰在这时,由于他们谁都不语,小屋的空气顷刻凝固了。屋内犹如埋藏了几十吨重tnt炸药,即将要起爆似的,陷入了危险。那一刻,老大真想扑上去,狠狠地将娃噜嫂揽于怀中拥抱而揉烂……可老大最终未如此这般,那是因为娃噜嫂微弱得几乎难以令人听见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叔,喝点水吧。”

    听得出娃噜嫂的声音在微微颤抖。说完她便起身从锅里舀来一碗水,放到老大面前的木桌上。天那!就在她放碗的那一刻,老大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那绵软的大腿,已经挨到自己的腿了啦!当老大感觉到娃噜嫂大腿的温度时,心脏仿佛被人一击,浑身顿时抖动起来。

    娃噜嫂的手就在老大面前!炽热的情感在烧灼他,突然,老大凭着一股突如其来的勇气,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霎时间,老大仿佛像被电击了似的,浑身发抖。那一刻,老大由衷地为自己的勇气而感动,同时老大觉察出,娃噜嫂的手像霜雪一样冷。

    对于这平天而降的一切,娃噜嫂的脸腾地涨红了,一直红到脖子。她那柔弱的身子在战栗,后来她低着头将自己纤细的手慢慢缩回,然后跌坐到炕沿上,把头垂得更低。

    经过瞬间的大脑空白,老大无法判定刚才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直觉得脑子乱如麻。应该说,从现在开始,她会失去心灵的宁静,这是他的预感……

    沉静了许久,老大缓缓地走出屋子,想籍此来缓解弥漫在小屋里尴尬的气氛。

    走出小草屋,老大略感释然。朦朦胧胧中,仿佛自己刚才还在云端,现在何以又站在院子里?在院子里圆木上,老大面无表情坐着。后来一个瘦消的身影,走进了他的灵魂,老大确定那人就是娃撸哥。顷刻间,一丝丝愧疚缠绕在老大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老大想起了自己怀里的鸡蛋,于是便凑到篮子旁将鸡蛋放到嫚儿身边,然后又抱起嫚儿,在嫚儿可爱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可能是由于亲得过于重,至使嫚儿“哇哇”啼哭。听到嫚儿的哭声,老大方意识到自己的卤莽。正置他束手无策之际,娃噜嫂慌忙赶来将嫚儿接了过去,然后嘴里不停地哄着,

    “呕——,呕——宝贝不哭啦哈!叔叔逗你玩呢……”

    许是嫚儿真的被老大咬疼了,仍就啼哭不止。无奈娃噜嫂只好掀起衣襟,掏出雪白的ru房堵住嫚儿的嘴,嫚儿立刻止住哭声,且贪婪地吸吮着。

    就在娃噜嫂给嫚儿喂奶的那一瞬间,老大视到娃噜嫂那实盛盛的ru房,心訇然一动。同时,老大惊奇地发现,陈嫂那||乳|头和||乳|晕与堡子里女人的截然不同。他们大都是栗色的,而娃噜嫂却是粉红色的。那时,老大顿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热,胸中的涛声迭起呀……

    一会,嫚儿在娃噜嫂的怀中睡着了。娃噜嫂进屋将嫚儿放到炕上,同时也唤老大进屋。细心的娃噜嫂,发现老大微微泛白的军装后面撕破一个口子,所以她硬是从他身上将军装扒下,然后一如数叨自己亲人那样,一边说一边掏出针线埋头缝起。

    坐在娃噜嫂身边,老大注视着她缝衣服。瞧着娃噜嫂缝衣服的样子,他愈发觉得她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一种男人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把刚才的一丝丝懊悔,荡涤得无影无踪。

    娃噜嫂抬起头把手里的针在头发里划了两下后问老大,

    “关队长给送席子那天,我看你挺生气的样子,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

    对于娃噜嫂突然的问话,老大一下子无法作答,一时语塞。事后自己也曾想过此事,其实关爷也没做什么越轨之事啊,看来还是自己太过敏感啦!老大没有办法回答娃噜嫂提出的问题,只好差开话茬说,

    “你看关队长这人怎样?”

    “我看他人挺好的呀!那么大干部帮助我们,为此我和你哥都觉得压力很大,见到人家怎能不热情点呢。”

    “哦,应该……”

    听了娃噜嫂那巧妙的半带解释的话语,老大敢确定她是知道那天自己是为何生气的,同时老大也叹服娃噜嫂的聪明与大量。老大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想,他算哪门子“干部”。

    一双新做的布鞋,是老大临离开小草屋时娃噜嫂从被子里掏出,塞给他的……

    第一部分 呼拦哈达山下28

    那年头,每年打完场,送完粮,当年的生产队长就算完成使命。余下的事,由生产队的最高权力机构贫协管。贫协除了处理生产队青黄不接之“时政”外,还要组织贫下中农选出下一年的生产队长。故大家皆说,贫协有点像小“人大”似的。显然,贫协主任是那个时期,乃至整个生产队的核心人物。连年累月无休止的政治运动,把纯朴善良的社员作践得蒙头转向,为了自保,社员们大都分帮结派。每年围绕谁当下一年队长所展开的明争暗斗,可谓是刀光箭影。

    可无论何人当队长,对贫协主任断断不可慢待。

    阿哈伙洛贫协主任姓贾,大名叫啥谁也说不大清,据说行二,故众人皆称其为贾老二。贾老二五十左右岁,相貌一如北京周口店的山顶洞人不二,眉毛到发际间仅两指宽。他五短身材,有力气。大概是由于腿短之故,走起路来一仄歪一仄歪跟不倒翁似的。

    一年四季他很少下地干活,终日吊儿郎当瞎转悠,但工分却不能少不说,还一码竟挣特等17分(正常劳力一等15分)。如此一来,便将他豢养得专横跋扈,流氓成性。

    由于闲懒复加油水供得上,使贾老二臊劲极大,决不是小大。堡子里不管谁家的媳妇他都想弄弄。据说堡子里许多女人都被他玩过,且有一帮孩子长得像他。

    就说贫协副主任伊瘸子,尚未过知命之年,牙全掉光,嘴巴如同枯井一般。说他瘸,是因为他有一只脚用脚背走路,因此而打了大半辈子光棍,前些年经人撮合伊瘸子娶了个半语子小媳妇,尚能生育。小媳妇不负众望果然为其产下一子。可谁知,那孩子长得与贾老二一般无二。说来也怪,伊瘸子抱着胖儿子嘿嘿嘿终日发笑,逢人便讲“这是我儿子”……

    八月里的一天,贾老二晃悠到山下。曲指一算,他已几个月未光顾此地了。

    走了一阵,贾老二突然停住了脚步,将手掌置于额头,眯起小眼朝娃噜哥家小草屋张望。

    贾老二在心里纳闷“这里啥时出来个小草屋?”。可纳闷归纳闷,贾老二未贸然过去,而是折回了堡子。估计,贾老二定是想起毛主席关于“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的话了。

    晚饭后,贾老二肩上披着褂子,头顶一新的蓝解放帽,携一身酒气,晃悠到关爷家。进了关爷家,贾老二见关爷正守着饭桌吃饭,便双臂一撑炕沿,屁股一歪,坐到关爷家炕头上。关爷见到贾老二,忙欠起屁股说,

    “来,来,二叔!喝一盅。”

    说着关爷就抓起酒壶,给贾老二倒酒。

    “不了,刚喝过。”

    “来吧,花生米!”

    这时贾老二才看了一眼饭桌上金灿灿的花生米说,

    “从哪弄来的?”

    边说贾老二边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就往嘴里放,然后又呷了一口酒。撂下酒盅,贾老二又随手捞过烟笸箩卷起纸烟来。边卷他边呲着牙,问及小草屋的事,

    “我说柱子!(关爷小名)今天我上山,咋看见山下有个小草屋,那是咋回事?”

    “二叔,说的是呼拦哈达山下那个小草屋吧。”

    “不是那个,是哪个。”

    “哦!那是从山东逃荒过来的两口子,开春就来了。两口子人挺好的。”

    听过关爷的话,贾老二狠狠抹搭关爷一眼,撇着嘴说,

    “操!你这个鸡芭队长当的,就知道干活,啥事都不管。现在上面正抓阶级斗争新动向知道不,阶级敌人是无孔不入,知道不!加小心,哼!”

    “二叔说得对,还是二叔政治觉悟高,阶级斗争这根弦绷得紧。”

    “不绷紧咋行!阶级敌人竟想走资本主义,搞反把倒算,弄不好又回到旧社会。我们贫下中农还要吃二遍苦,遭二茬罪,不是?”

    “是,是。”

    答毕,关爷笑嘻嘻凑过去,给贾老二点上烟……

    “阶级斗争这根弦,决不能松!”贾老二在心里这样想。贾老二没敢耽误,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急冲冲跑上山。在贾老二到来之前,娃噜哥刚离开家门去了呼拦哈达山。

    贾老二一进院,恰好与端着簸萁的娃噜嫂打个照面。见了女人,贾老二本能地搭上一眼,顿时眼里一亮。为了瞧得更清,他忙挤咕了两下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娃噜嫂,同时嘴巴跟牙科里的假牙模型似的一张一合。贾老二心说,妈了个x的,这个小娘们还挺俏生。

    前两天,关爷赶马车从山上下来,走临小草屋时蹦下马车,将半袋喂牲口的豆饼片扔给娃噜嫂。贾老二到来之前,娃噜嫂正用簸萁把豆饼片弄碎,准备晚上吃。

    就在娃噜嫂着端簸萁想进屋时,一抬头见眼前立一陌生男人,而那男人正盯着自己,不觉心发毛。狡猾的贾老二眼睛转了一轮,心想,眼下女人毕竟是生人,不同于堡子里,整日打诨的老娘们。另外,自己还是要保持一点革命干部形象,绝不能给无产阶级专政丢脸。于是,贾老二就将双手背到身后,吞了一口哈喇子说道,

    “啊!这样,我先自己介绍一下,啊!我是阿哈伙洛的贫协主任,专管阶级斗争的,专搞新动向的……”

    为了体现革命干部的政治理论水平,贾老二学着公社革委会主任的派头,尽量将身体向后顷,接着说,

    “全国各地都在搞新动向。阶级敌人无孔不入,你知道吗……”

    贾老二觉得自己咋也弄不出那派头,而话也不及人家震人。但凡出现这种情况,讲话人总是将话停住,喝上一口水再整理一下思路。虽然没有水,可贾老二还是将话打住,然后舌头就围绕上下牙龈飞快地刷了一圈,企图使牙龈润滑,更大限度让嘴唇包住牙。

    见到眼前这怪里怪气的男人,娃噜嫂一如受惊的小兔,耳朵嗡嗡直响,半天愣是没听懂贾老二说些啥,仅仅听明白最后一句,“你家什么阶级成分,立马回老家开个阶级证明来……”

    自鸣得意的贾老二,自以为在这个漂亮的女人面前表现不俗,背着手走人啦!

    傍晚娃噜哥一进门,娃噜嫂就把今天见到贾老二的事对娃噜哥说了一遍,末了还补上一句,“我看那个贫协主任,黏糊糊的不像好人!”

    听完自己媳妇的话,娃噜哥连夜写信让山东老家尽快打个“阶级”证明来。因为要去镇子里,次日早晨娃噜哥不得不将娃噜嫂的那条补丁少一点的更生布裤子换到自己身上。临走到镇子时,娃噜哥又把一直别在腰里的布鞋也穿上,然后径直跑到永陵镇邮局将信邮走,自不必说。

    打贾老二见到娃噜嫂的那一天开始,他心里就鼓着硌着地闹心。

    第一部分 呼拦哈达山下29

    一天上午,贾老二又转悠到山下,这次他未将手置于额头,而是径直奔了娃噜嫂的家。时下正置农忙季节,娃噜哥仍旧忙着侍弄自己的庄稼。院里依旧是娃噜嫂一人。贾老二进院那会,娃噜嫂正蹲在小草屋西侧的山溪旁洗衣裳。洗着洗着,娃噜嫂就觉得身后有响动便扭身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自上次娃噜嫂见到贾老二后,就觉得这个队干部和别人不大一样。所以她和娃噜哥,一直盼着老家的阶级证明赶快邮来,免得这人来纠缠。

    贾老二进院后,见娃噜嫂正蹲在下面洗衣服,他本想偷偷从后面摸一把娃噜嫂的奶子,来测验一下对方的反应,再决定是否得寸进尺,此乃贾老二玩女人的一贯伎俩。女人若不做过分的反抗,他就将“革命进行到底”;假如女人炸了锅,他暂偃旗息鼓打场“持久战”。贾老二刚欲按计行事,他见娃噜嫂扑棱一下站起,便龇着牙说,

    “哎!你家阶级证明,咋的啦,啊……”

    “还没有到哪!”

    娃噜嫂怯生生地回答。

    “你家不会是地主、富农、四类、五类啥的吧,啊……”

    娃噜嫂的小摸样叫贾老二的心里喜兴得不行,同时贾老二又见娃噜嫂没有炸锅翻脸的意思,于是便厚着脸边说边往前凑合。趁娃噜嫂不备,贾老二出手就朝娃噜嫂胸前抓了一把。由于娃噜嫂身后是山溪,故躲闪不及,顺势被贾老二抱住。接着口臭、烟臭、酒糟等之类的混合型气味,就向娃噜嫂喷来。

    柔弱的娃噜嫂,哪里经历过这些,吓得她光顾着哆嗦了,自觉浑身无一点力气。你说不咋那么寸!恰在这节骨眼上,从山上走下几个人来。就在贾老二一愣神的那一刻,娃噜嫂猛地从他怀中挣脱,逃命似的钻入路旁的苞米地里。

    干这等事贾老二毕竟是个老油子,虽有些恼火,可他还是定了定神说,

    “嘿,嘿嘿!开个玩笑,跑啥!”

    说罢,贾老二干笑一下,然后用眼狠狠剜从山上下来的人,接着又斜了一眼苞米地,气咻咻地走了……

    庄稼大体侍弄完毕就等着秋收,所以娃噜哥不再出去了。期间,阿哈伙洛贫协也收到娃噜哥和娃噜嫂的阶级证明,及个人简历……

    这些日子,庄稼活紧的要命。关爷活像头不知疲倦的野猪,天不亮就挨家挨户凿门,“老肇家!起来——出工啦——”。睡梦中,老大一听见这远远传来的声音,浑身就打颤。抬头望窗外天黢黑,老大在心里就骂,你关爷是骡马驴,睡一个小时就能挺一天,我们哪!可骂归骂,老大还是闭着眼睛穿衣服。那时,谁要给老大一支枪,他一准能把自己崩了!

    晚上足足等天黑尽了才肯收工,“行了,走吧……”听出来,关爷喊收工的声音是极不情愿的,远不及喊出工时,气宇轩昂。对此他不晓得,是由于劳作一天的疲劳,至使关爷有气无力;还是像人们传说的,旧社会地主老财不甘心放掉佃户呢。

    可他宁肯相信后者,因为关爷恨活,庄稼活得往前抢。俗话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啊!

    爱上娃噜嫂!已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了,一分一秒他都不能停止对她的思念,灵魂每时每刻都在痛苦挣扎,仿佛撕裂成两半。痛苦的思念本来就令他难以承受,然而其间还夹杂着娃噜哥的影子,致使他不得不在欲望与理智中争扎着……

    一个赤日炎炎的中午,天像下火一般。老大未回家吃饭,因为他家早已断了粮,终日靠清水炖土豆角瓜充饥,他实在受不了!

    望着小草屋,知道噜嫂家离这不远,可老大无意过去。近日来他经常这样,喜欢独自一人呆着,觉得这样好受。于是,老大独自躺在场院的两个石磙中间,把手中的草帽扣到脸上。

    正当他失魂落魄之际,一个极其尖利的女人声,将他惊醒,

    “哟——老大,咋地啦!魂让猫叼走了——”

    那女人边叫,边朝他宽大的前胸摸了一把。听声音老大就知道此人一准是富二嫂。不知为啥,这些日子富二嫂的影子总是在自己眼前晃悠。更令人不理解的是,她那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意味着什么?还有,近些日子收工时,富二嫂有意无意的总能和自己走在一起,干活时也经是常挨着的。

    凭心而论,老大原本不十分讨厌这个女人,甚至瞧着她那股开朗劲,还颇有几分好感,所以偶尔也和她贫上几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