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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之惑第5部分阅读

    ——”,霍汐一口茶喷了出来,好悬没被呛个半死,心中暗骂,你不按牌理出牌没关系,但好歹有点节操和下限好不好!

    在顾漫姝半威胁半利诱的邀请之下,宁凝迫不得已把‘男朋友’霍汐带回家给母亲大人过目,一脑门子官司,半肚子苦水。

    “霍汐,你真要去啊?我再问你一次,红艳阿姨到底是不是第三者插足啊?要是她破坏了我爸妈的婚姻,那我妈让你母债子偿,从厨房拿个菜刀之类的,我不一定能保你平安哦。”,傍晚的时候,两人沿着青石板路往山下走,这座以古老中国村落为设计概念的酒店,保持着原生态的山野意趣,雾气弥散在林间,让人忘却身处何方。

    “你不说,不就没关系了……”

    在宁凝看来,就是泰山崩于眼前,也许霍汐都不会当回事,无论自己认为多么至关重要的问题,他都会以淡定调侃的态度,以四两拨了千金。

    本来晚餐是依照老韩的安排,订了西湖边上的一家餐厅,可谁知临到赴约时间不久前,顾曼姝却临时改了主意,说既然是一家人,晚餐就不如在家里吃,随意自在。

    宁凝搞不清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又不好违逆她的要求,索性不情不愿的领了霍汐登门拜访。

    饭桌之上,宁凝唯恐言多语失,不肯轻易开口,霍汐倒乐得轻松自在,面对宁国庆的前妻,丝毫没有半点尴尬局促。

    有因为霍汐的姓氏样貌而有半点起疑,反而因为他是女儿带来的第一个男朋友,而格外热络亲切。

    “来来来,今天的重头戏,韩叔叔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的淮山鸭羹,来,尝一尝啊……”,老韩确实是个好人,宜室宜家。

    鸭羹蒸腾起热气,望着眼前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情景,宁凝却总觉得毫无真实感。

    若母亲真的不认识霍红艳,甚至对她与宁国庆的往日情、私生子之类的情况,一无所知的话,那么,身世有问题的必然是自己;出轨的,也肯定是顾曼姝,这样说起来,到底谁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现在又身在何方?

    “宁凝,你发什么呆,我跟你说,明天我跟你韩叔叔都休息,我们一家人去游西湖好不好?”,顾曼姝兴致颇高,脸上洋溢着笑容,冲宁凝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沉思。

    “啊?!游西湖!妈你没事吧?大家又不是没来过杭州,再说,霍汐明天,呃,不对,今天夜里就要赶飞机回北京了,对不对霍汐!”,宁凝暗中掐了霍汐一把,想让他尽力配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结束这出闹剧。

    “没有啊,我行程都没问题的,既然阿姨有这个雅兴,我完全奉陪……”,霍汐挨了掐,却完全不领会宁凝的暗示,他目光真诚,笑容温和的全盘接受了顾曼姝的提议。

    “你,是,不,是,疯,了……”,宁凝血脉上涌,气的头脑发昏,她咬紧了牙根,冲霍汐低声威胁,“赶紧给我滚回北京好吗?凑什么热闹啊?再废话,我揭穿你是宁国庆儿子的身份啊,我妈肯定关门放狗,揍不死你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未等霍汐开口,一言未发的韩熠却突如其来的抛出了惊天之语,他年少沉稳,神情淡然,目光中的气势却不容忽视。

    “你凑什么热闹啊!”,宁凝这厢还没解决乱提建议一头热的母亲,和趁火打劫、装傻充愣的霍汐,亲弟弟又跑出来搀和一脚,她只觉得一个头变两个大,这些人是算计好要和自己过不去吗?

    想来霍汐也没料到韩熠会问出这种话,他先是微微一怔,半晌,轻轻抿了抿嘴唇,笑出好看的弧度,“很快,放心吧,小舅子……”。

    韩熠却没理会霍汐亲昵示好的称呼,垂下睫毛,脸上不见半点情绪,“我倒是觉得,你们没必要忙着结婚”,他的声音轻不可闻,话中的语气却显得意味深长,“当然,你们也不会听我的……”,说着,他抬起头,望着霍汐,目光清透,洞悉世事。

    最终,在宁凝的威逼利诱之下,霍汐以公司事务紧急为借口,婉拒了她提出的游玩和留宿的建议,和顾曼姝请了辞,只留下宁凝和母亲团聚几日再回北京。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韩熠在回房之前,犹豫了几次,终于开口向宁凝问出心中的顾虑。

    “为什么问这个?”,宁凝有些吃惊,不知韩熠何出此言。

    “看不出你们对爱情的狂热……”,韩熠年纪不大,性格理智,可说起感情,倒也脸不红,心不跳吗,头头是道。

    “你要怎么个狂热?当着妈和韩叔叔热吻啊?!好啦,你个小鬼,说出这种话,也不觉得害臊!”,宁凝无言以对韩熠的质疑,只有开着玩笑,把场面混过去,她知道韩熠聪明过人,却未曾想,他心思会如此敏锐。

    未了,韩熠深深的看了宁凝一眼,像要看尽她的灵魂,不曾再搭话,转身叹了口气。

    夜半,宁凝因为睡的不安慰,而被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吵醒,她拉开窗帘,远远瞧见顾曼姝在旁边的阳台上低声讲电话。

    宁凝无意偷听,却又被一种冥冥中的直觉所指引着,光脚走到窗边,在暗夜的掩护下,侧耳倾听。

    “宁国庆,我今天见到那个孩子了,我问你,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由自主的,宁凝心跳加快,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母亲不是养尊处优不问世事,相反,她对一切都所知甚深;且也并非如她表现的那样,对宁国庆深恶痛绝,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他们彼此还有联系,那么,她为什么瞒着自己的亲女儿?这里头到底谁操控着这一切。

    宁凝是隔天坐飞机回的北京,正月的天气寒风凛冽,等回到家的时候,已将近半夜12点,房间里漆黑一片,想来,霍汐还没有回来。

    “呼……”,宁凝拖着疲惫的身躯,深陷在客厅的沙发里,任思绪放空神游,半步也懒得动。

    不多时,听闻有钥匙的开门的声音,有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玄关,‘啪’一声响,总控开关被打开,整个房间的灯全部柔和亮起,恍若瞬息之间,从黑夜变成了白昼。

    “哎,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开灯?”,看见坐在客厅里的宁凝,霍汐略微愣了愣,将车钥匙放在玄关柜上,“祁嫣,进来吧……”,他转过身,朝身后招呼着。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黑长直发如瀑布般垂落到腰间,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有种混血儿的风情,浓丽长眉飞扬,圆圆的双眼晶亮透彻,鼻梁高挺,嘟起的水润双唇,涂着艳丽的橘色唇膏,性感撩人。

    黑色的小羊皮夹克,搭配蛇皮纹印花裹腿铅笔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暗银色的马丁靴硬朗帅气,装饰着玫瑰金铆钉的巴黎世家黑色羊皮机车包挎在手臂间,显得个性十足。

    女子神情冷淡,目光高傲,抬手将面前的碎发随意撩到耳后,抬起下颌,将宁凝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鼻中哼了一声,轻蔑不屑的将眼神瞥过。

    10白云苍狗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宁凝心中泛起嘀咕,看面前这位彪悍女侠,浑身散发着汹汹气势,愤怒的火焰快要燃出脑顶,一种发自本能的寒凉,让宁凝周身一颤。

    她虽与自己素昧平生,却横眉厉色、瞋目切齿,就差没捋袖揎拳,一副恶对杀父仇人的模样,这到底什么来头?

    等等,莫非,是霍汐的童养媳?前女友?现女友?姘头?真爱?为了讨个说法儿,来找自己算账的?

    女侠,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为此而来,出门左转打个出租车,奔东四的小四合院里找背后的罪魁祸首宁国庆去,何必跟吾等无名小辈较劲。

    “宁凝,这是祁嫣,有点事情,她今天要在这里借住一晚……”,看宁凝只顾发呆不言语,霍汐自觉失礼,和她解释起年轻女子到来的缘由。

    ‘借住?经过我和国庆的同意了吗,就借住?借住你个大头鬼啊,三更半夜带个女人回来,莫名其妙。若我这个电灯泡不在家的话,不知你二人要怎样狂欢?这会子跟我装什么绅士。少来这套,流氓变态。’

    “霍汐,你不用去低三下四的和她解释!我祁嫣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尤其是她!我走就是了!”,未等宁凝开口,祁嫣的脸色比方才更阴沉起来,气的心口起伏,转身摔门要走。

    “好了,大小姐,您别闹了好不好?现在快半夜一点了,您要去哪儿都是扰民,别折腾了成吗?”,霍汐反手抓住祁嫣手臂,长叹口气,眉头皱起,话里全是无奈,将她拽回了客厅。

    ‘哎哟,这什么?这什么意思?演琼瑶的剧本儿呐,还是八点档洒狗血青春偶像剧啊?成不成啊二位?没事儿吧?恶心谁呢?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我再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也没有你无情冷酷无理取闹。一会儿这台词是不是就要出来了?’

    “宁凝?宁凝?你今天怎么了,一言不发的?怎不回房间,不舒服啊?要是行李太重,我帮你提上去吧?”,终于,霍汐注意到了宁凝的异状,冷眼旁观,却沉默无语。

    沉默?一言不发?对,宁凝这半天确实没有开口,上述的挖苦讽刺,全部放台词一样出现在她脑内;因为她讲不出口,也不知道如何讲出口。在辨不出祁嫣和霍汐到底是何关系,眼前形势走向之前,她选择了按兵不动。

    “宁凝,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帮你把行李放上去?”,见宁凝依旧发呆不语,霍汐疑惑更深,朝前走了几步,伸手要探查缘由。

    ‘这会儿干嘛非要对我献殷勤?非j即盗!看后头那女人的眼神,快要把我剥皮吃肉了,霍汐你小子这是在阴我啊?!’

    眼瞅霍汐就快走到近前,宁凝终于从自言自语中惊醒过来,甩了甩头腾楞一下站起来,“不,不用麻烦了,你有客人,快忙,快忙!”,后退几步,拎起箱子,踉踉跄跄的跑向了楼梯。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忙乱局促什么,只是一瞬间的,觉得无比尴尬和难堪,只想着头也别回的逃离眼前的境遇。

    “装什么柔弱小白兔,楚楚可怜,扮哑巴给谁看,恶心死了!”,祁嫣咄咄逼人的声音,在宁凝背后响起,她料定宁凝是在假装委屈,换取霍汐的同情,心中愤懑不平,忍不住又叫嚣了几句,想逼着宁凝露出本来面目。

    宁凝的耳朵动了动,她听见了祁嫣的挑衅,知道人家是冲着自己来的,可现下,她无心恋战,只好装聋作哑,不去理会。

    “祁嫣,你这是干嘛?心里有火气不要乱发泄,人家又没招你,你先进我房里再说!”,霍汐才要追过来帮宁凝拎行李,听到祁嫣的骂声,叹了口气,转身把她推搡进了房间。

    听见哐当一声摔门响,宁凝长吁一口气,趴在栏杆上向楼下望了望,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夜色渐深,宁凝在床上辗转反侧,楼下祁嫣说话声不时传来,虽然听不清具体在讲什么,可呜呜囔囔的,让人心情燥郁。

    “国庆买的什么破房子,隔音太差了”,宁凝翻坐起身,扶着墙沿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楼下客厅漆黑一片,只有顺着门缝从霍汐的房间中露出微弱的橙色光芒,“这两个人到底要干嘛……”,越到楼下,说话的声音越清晰,仿佛不经意间还能听到哭声。

    本来只是想下楼探探情况,可似乎又没有自己能插手的地方,对于门里面发生的事情,宁凝心中充满了好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来,明明一百个声音告诉自己无管闲事,可又无法置身事外,对于祁嫣的身份和她与霍汐的关系,实话实说,就是很介意。

    “好端端的,干嘛把我当敌人啊,神经病!谁管你们俩人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好奇罢了……”宁凝觉得百爪挠心,她假意去厨房倒了好几次水,又故意把冰箱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以应对如果房里的男女出来的话,自己好找个借口,不至于给人以来监视的印象,太过尴尬。

    只可惜,溜达了大概半个小时,身上的单薄睡衣都快寒透了,也没见半个人影出现。耐不住性子,宁凝猫下腰,蹑手蹑脚的跑到霍汐房门口,将头微微偏过,侧耳倾听,却还是辨不真切。

    她真有心贴在门上听个痛快,可又觉得,那种行为实在太下作和变态,真让人家逮住了,会成为一生的耻辱和笑柄。

    正犹豫间,又不由自主的往房门口悄悄接近了几步,这行为太像做贼,连宁凝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放缓了呼吸,指尖冰凉。

    正这时,却听闻哐一声,霍汐猛地拉开了房门,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宁凝睁不开双眼,她刚刚太过小心紧张,‘嗷’的叫了出来,把霍汐也吓得目瞪口呆。

    “咳,咳咳,你们,你们俩干嘛呢?”,她脑中有些发懵,怔怔的盯着霍汐的脸说不出话来,等一张口才觉得不对劲,宁凝啊,你管他们俩干嘛呢?!胡说八道什么!你又不是来捉私情的!

    “不是,你们俩聊什么呢?哎呀,不是,哎,你们喝茶吗?聊渴了吧!”,说出口她就想嚼自己舌头,自认为的高明借口,怎么一说出来,就显得那么猥亵和心虚呢!

    现在怎么办?臊眉耷眼的都跑来了,只能厚脸皮谄笑着,把戏好好演完,等回房间,再痛哭一场,捡回碎成一地的自尊心和颜面。

    霍汐愣愣望了她几秒钟,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就差穿个白衬衫、西服裙,再端个暖水瓶,超级像三流乡镇企业招待所服务员,问您要开水吗?就那种感觉!”,他似乎情绪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嬉笑胡闹欢乐的很,完全没注意到宁凝阴沉下来的脸色。

    ‘混蛋!还敢笑的如此癫狂!抽风也要有个限度,你大半夜带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家里,都快凌晨了,还没完没了的叨叨叨,就算是咱们是租客,也不能这样没礼貌吧!还敢笑话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宁凝觉得没面子到了极点,可惜这段话在她心里过了好几遍,也没说出口,只是愤怒值却在无限的飙升。

    “对啊!我还没问你们在房间胡乱搞,要不要我叫警察呢!三更半夜的扰民,要不要脸啊!”,丧失理智之下,她选择了口无遮拦。

    “你说什么!有种你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你说谁乱搞!”,谁承想,霍汐还没有开口,祁嫣却从房间里冲出来,她眼圈红通通的,似乎是刚哭过,目前显然是被宁凝的话刺激到了,一腔怒火正好找到了发泄点,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

    “哎呀,妈呀……”,宁凝暗叫不好,怎么把这位女侠给忘了,看这面色,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招呼啊。

    “你说话啊!原来不是哑巴啊,也伶牙俐齿嘴不饶人啊!那刚刚装什么柔弱小白兔,圣洁白莲花!脏心眼儿真多,看谁都是乱搞!像你这种装清纯的女人最恶心了,就知道背地里玩花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肚子坏水,假圣洁,真bitch!”,祁嫣急红了眼,骂起来嘴不留情,气势汹汹,咄咄逼人。

    宁凝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自己招她惹她了,就一顿劈头盖脸的唾骂,心中不禁犯嘀咕,这说的是我吗……

    “这位小姐,您是不是精分啊?你又不认识我,何出此言呢?这种话你也骂的出口?!我就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好一朵圣洁白莲花了,怎样?!且比有人大半夜跑来男人家鬼混强!”,宁凝从小到大未曾受过这种指责,心中气不过,开口就戳了祁嫣痛处。

    “你!你看我今天会不会把你打出原形来!”,祁嫣涨红了脸,双目圆睁,咬了咬嘴唇,抬手朝宁凝跑过来。

    “好了,祁嫣,你是不是疯了?胡闹有个限度!”,霍汐拦在祁嫣身前,挡住了她和宁凝,眉头蹙起,将祁嫣举起的手拉了下来。

    “她说我胡搞,你听不见啊!我无理取闹?就许她大小姐瞧不起人,随便扣脏水盆子!”,祁嫣说着话,眼泪顺着眼眶留下来,不知心中多大委屈。

    宁凝看得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见女汉子落泪,让她压力陡增,只想着是非之地不久处,心中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