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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美人心机第1部分阅读

    《汉宫:美人心机》

    被冷落的皇太后

    开篇:

    西汉元寿二年,汉哀帝病逝,同年九月,大司马王莽迎立年仅九岁的刘衎为新帝,其母卫氏(原汉哀帝卫姬)为皇太后,王政君为太皇太后,因新帝年幼,暂由卫氏临朝,王莽辅政。

    ——以下为正文

    “太后,新帝登基仪式完毕了,想来皇帝很快就会来桂宫请安,婢女伺候您更衣吧。”

    太后卫氏,独坐妆台前,手里一把雕琢精湛的华胜,尖部已略有磨损,先帝曾亲手为她戴上这支华胜,从此她风光无限,并且危机重重。

    侍婢宫儿,看着太后这样子心里也微微有些酸楚,“太后……”

    “不必更衣了,是哀家的亲儿子,哀家每晚着寝衣哄他入睡,现在又何必华服接见。”卫氏将华胜稳稳当当的插在头上,没有挪动地方。

    门外一声传唤,是皇上身边的周禄。

    周禄装扮肃穆,轻手轻脚,颔首走了进来,到了卫氏面前肃然下跪,“启禀太后,皇上他……这会儿不能过来了。”

    宫儿微微一惊,卫氏没有抬眼,拖长了声音道,“是典礼太过繁琐,皇上累了么?”

    周禄顿了顿,“这……是太皇太后典礼一完毕,便着人将皇上唤了去。”

    “罢了,你去吧。”

    周禄一脸的歉意,徐徐退着步子出了殿。

    “宫儿,你看这支华胜都有些褪色了,明日去着人帮哀家重新修整一番。”卫氏侧着头对着铜镜,像是在端详头上的华胜,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太后,您不生气么?”宫儿走过来帮卫氏整理着悬在鬓边的两根发丝。

    卫氏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着宫儿,“宫儿,记住,现在你是太后身边的人,说话做事更加要谨慎,尤其是对太皇太后,更是一个字都不能议论的。”

    宫儿很懂事的点点头,不再吭声,卫氏沉沉的舒了一口气,“话说回来,先帝登基,下了朝是理应先来向母后请安的,太皇太后是先帝的皇后,朝政的事比哀家懂,现在又暂代临朝,想来会有许多事宜要向皇帝吩咐,罢了。”

    正说着,门外有人进来通禀,说是丞相王冕觐见。

    “连皇上都没有来,他跑到这来做什么?”宫儿疑惑的小声嘀咕着。

    卫氏点点头,王冕便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俯身便是一记大礼。

    卫氏坐正了身子道,“王丞相,哀家估摸着这个时辰百官应该随从皇上一起去了建章宫吧,怎的你却来了哀家这?”

    “太后圣明,刚刚微臣确实随着大臣们去了建章宫,可微臣寻了个借口,说是家中夫人有疾,便先离开了,微臣觉得登基大典结束,按照惯例是应该来向太后请安的。”

    卫氏心里暗笑,这个王冕真是会说话,这个时候当然是太皇太后最为风光,原本应由太后所居住的建章宫,现在也是由她住着,自己只能暂时住在皇帝女眷所居的桂宫,王冕这个时候不怕得罪太皇太后而来这里示好,一定有他的用意。()

    王冕献策

    “王丞相,你惦着哀家,哀家心里有数,但哀家喜欢直来直往的人,有话不妨直说。”卫氏道。

    王冕徐徐起身,环视殿内一周,就只有太后身边的宫儿随侍,便放心大胆的道出原委,“太后,恕臣直言,先惠帝年少,由太后吕氏临朝,后有景帝时期,也是由窦太后在背后扶持辅政,现在平帝年幼,理应由您来……”

    “丞相大人!”卫氏一口打断了王冕的话,“如果你是要说这个,你请回吧。”

    王冕见卫氏虽不愿提及此事,但眼里还是含了几分幽怨,便干脆大胆的继续说道,“太后您现在不愿提及此事,但您想过没有,太皇太后年纪尚轻,若是一直这样把控朝政下去,太后何年何月才能搬离这桂宫?若是太后愿意,微臣有一良策。”

    卫氏犹豫了良久,侧过脸用余光瞥了瞥宫儿,宫儿会意的走出殿外关了门,打发走了殿外的下人,亲自守在外面。

    “丞相大人,王莽全力扶持太皇太后,难道你还有回天之力?”

    王冕暗自一笑,“王莽在朝中一呼百应,他和太皇太后联合更是无人可敌,论势力,太后比不上,但要是论心计,太后未必会输。”

    “说下去……”卫氏道。

    “微臣的意思是,现在大局初定,各诸侯国虽然安于现状,但保不准会有伺机动乱者,太后何不以此为由,召集众大臣之女,作为细作派往各国,有他们的女儿在太后手中,太后有了筹码,大臣们自然也握在太后手中。”

    卫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丞相大人,先帝生前真是没有白白倚重你,这件事哀家会考虑的,你先跪安吧。”

    “诺,那么臣恭祝太后一切顺意。”王冕说着便后退着出了殿。

    听着王冕的脚步远了,卫氏喊了一声,“宫儿,你进来!”

    “太后。”宫儿微微一屈。

    “你是我近身侍婢,你去建章宫门口等着,大臣们商议完毕,你便把他们都请来桂宫,他们没有来给哀家请安,各个自知理亏,应该不会反驳。”

    “那么太后,婢女要做的隐蔽一些吗,建章宫门前宽敞,婢女招摇过去,怕是建章宫的侍婢瞧见了会告诉太皇太后。”宫儿小心的问。

    卫氏轻哼了一声,“不必悄悄的,你就大胆的过去。”

    宫儿守在建章宫外,有建章宫的侍婢灵楚过来招呼,“宫儿姐姐怎么来了?是不是太后有什么事?”

    宫儿没有抬眼,她最看不惯这些狐假虎威的宫婢,“你们忙去吧,不必理会我。”

    待了一个时辰,大臣们纷纷出了建章宫,宫儿适时迎了上去,对着就是一个屈膝礼,“各位大人见谅,请移驾桂宫,太后娘娘有要事商谈。”

    各位大人对视一番,正如卫氏所料,他们一个个自知理亏,继而连连点头,请宫儿带路,宫儿就这样将浩浩荡荡的大臣们带去了桂宫。

    建章宫里,灵楚端了一盘枣仁糕进来,奉到王政君的面前,“太皇太后,枣仁是婢女一大早就碾碎用蜜浸了的,您尝尝。”

    王政君看了一眼,便投入在了奏折里,灵楚见状放下了枣仁糕,朝着四周的侍婢使了个眼色,众人都退下了,灵楚走进了几步细声说,“太皇太后,刚刚太后身边的宫儿把大臣们都唤去了桂宫,她还一副毫不遮掩的样子。”

    “派人跟着了?”王政君并没有太在意。

    “诺,已经派弥湘去了,她是新来的,眼生的很。”

    王政君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竹简,“罢了,去叫人回来,今天本来也该大臣们去拜见她的,是哀家疏忽了,哦对了,派人选些哀家宫里最好的布料送去。”()

    震慑

    列位大臣齐聚桂宫,卫氏换了件金线密织的双凤和鸣图案长袍,正襟危坐。

    “皇太后长乐万安——”群臣异口同声。

    “免了,诸位大臣先前都是先帝临政时的功臣,为我大汉建功不少,平身,赐席——”

    宫儿和几个侍婢拿来几张席子铺在地上,大臣们就宽座了下来,赵有宁第一个开口说话了。

    “启禀太后,今天是新帝登基的大喜日子,微臣一大早便着人送来了金樽圣母像一座,庆贺您荣登皇太后的宝座。”

    卫氏一愣,哪里有人送来什么圣母像?一大早外面便是锣鼓喧天,只有桂宫这里一如既往的冷清,“赵卿是否记错了,今天早上没有人来过桂宫,是不是要送给太皇太后的?”

    赵有宁不急不慌的说道,“皇帝乃天子,皇帝的母后自然才是真正的圣母,微臣的确是送给皇太后的,还望皇太后明察。”

    “宫儿,去下面查一下,早上可有人送了东西过来。”卫氏对着宫儿说。

    不一会儿宫儿回来了,屈膝一礼道,“回皇太后,早上确实是巧月收了赵有宁大人的礼,因为当时皇太后还未晨起,所以没敢来通禀,后来忙活着今天大典的布置,就给忘了。”

    卫氏微微一笑,“赵大人有心了。”

    赵有宁得意的瞥瞥其他大臣,安然自得的坐在席子上。卫氏心里却也明白的很,这个赵有宁是最懂人情世故的,也最有心机,他之所以选择一大清早就送来贺礼,一来是掩人耳目,以免太皇太后知道了他得罪不起,二来,如果一旦皇太后卫氏这里和群臣计较起来,他便可以全身而退。

    卫氏见其他大臣没有一点愧疚之心,都默不作声,便心中起火,但依然努力克制着,“各位大臣,可有话要对哀家说?”

    群臣纷纷叩拜,“微臣悉听皇太后吩咐。”

    卫氏一听更加恼火,“好,既然你们没话要说,那哀家就说了,历朝皇帝在位,都对诸侯国有所防范,新帝年幼,这种事更要防患于未然,哀家有个想法,着急一些官宦的千金,作为细作分去各国……”

    “太后!”一个叫李显的太尉当即打断了卫氏的话,“太后实在不必为此事过多劳神,想来太皇太后临朝,这些都是考虑进去的,有太皇太后在,臣想这些都不是麻烦。”

    卫氏被说的两眼冒火,恨不得把这个李显当下活剐了,李显是太皇太后的人,太皇太后做太后的时候就充实了自己的势力,现在的卫氏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但卫氏就是卫氏,越是有人拿权势压她,她就更要给这个人一点颜色。

    “李太尉,哀家记得你的府中就有一位千金吧?算算时日,今年大概也有十七八了?”卫氏轻挑着眉毛,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显。

    李显一听吓傻了,整个人瘫软在那,卫氏鼻子里轻哼着,瞥了瞥李显周围几个大臣,一个个都低垂着脑袋,只有赵有宁,事不关己的仰着头。

    “姜鹤大人,临德充大人,魏琳大人,还有……”卫氏别了别头,瞧见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的是周凝,微微一笑,“还有周凝大人,再加上刚才说到的李显大人,这五位大人家中都有千金,三日后封为家人子派往各诸侯国。”()

    暗下决心

    大臣们乱了,只有赵有宁乐了,让你们一个个只会跟着太皇太后屁股后边跑,都不会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下任凭五个大臣再后悔也来不及了,皇太后下了旨,不从便会赐死,还以为皇太后本是先帝的卫姬娘娘,胆小怕事,像软柿子一般,没想到这女人发起狠来让所有男人都措手不及,并且正中人们的痛处。

    看着大臣们都怏怏的离开,宫儿也乐了,“太后真是英明,那几个顽固不化的大臣进来的时候还趾高气扬的,走的时候一个个灰头土脸,也就是赵有宁大人没变。”

    卫氏侧坐在妆台前,拿着发篦轻梳着,“他当然没变了,他是个聪明的,怕得罪了我,早早送来了礼物,他家里也是有千金的,但我就是不选他,我就要大臣们都知道,只要不顾及哀家的,就别怪哀家不顾及他。”

    “这件事要是让太皇太后知道了,会不会怪罪太后?”宫儿担忧道。

    “不会,哀家这样做实为大汉考虑,为大汉的安宁派出几个细作,每朝都是这样,太皇太后为了大局,是不是责怪的。”

    宫儿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太后,刚才婢女去后面看了,那尊圣母像真的很奢华,要不要婢女着人搬到殿里来给您观赏?”

    “哀家要的只是一份心意,至于送的到底是什么哀家始终都不会关心,收在库中吧。”

    建章宫外,李显等五个大臣嘤嘤的哭着,“外面什么声音?”太皇太后放下手中的奏折,侧耳听着。

    灵楚退了殿门进来,“太皇太后,外面几个大臣都在那哭呢,说是……皇太后要把他们的女儿都送走。”

    “为何要送走知道吗?”

    “他们哭的厉害,嘴上也说不清,哦,好像说什么送去诸侯国之类的,都等着见太皇太后呢,要不要婢女唤他们进来?”

    太皇太后王政君,轻轻靠在软垫上,一副洞察全局的样子,“卫姬是要派出几个细作,哀家要是阻止,会让人觉得哀家对大汉的安危不管不顾,卫姬啊……她这是要拿住几个重臣,灵楚,去外面告诉他们,这件事哀家不管,叫他们回吧。“

    桂宫门外,一阵细碎的抠门声,宫儿出去了片刻回来,凑到卫氏耳边,“太后,那帮大臣果然去了建章宫,但太皇太后闭门不见。”

    卫氏悠哉的翻着一本竹简,“哀家早就说了,太皇太后是不会理会这件事的,哀家和太皇太后说到底都是刘家的媳妇,是一家人,为了这点小事,她是不会为了外人和哀家闹起来的,这帮大臣,居然想去告哀家的状,哀家不会放过他们的!”

    “太后,婢女只怕太皇太后会看出您的动机,她可是个精明的女人。”

    “看出来更好,哀家既然让你明目张胆的过去请,就是要让她看出来,本朝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摄政,皇帝的亲生母亲,毕竟是哀家。”卫氏目光直盯着手里的竹简,那是后宫的开销账目,“哀家掌管后宫账目只是暂时的,待皇帝成年,有了皇后,该属于哀家的一切,哀家会夺回来。”()

    湘尔

    正午,姜府。

    湘尔轻屡着绣线,秀台上凤穿牡丹的图案栩栩如生,侍女雅兰急匆匆的进来,湘尔没有抬头,“雅兰,怎么进来又不叩门?我刺绣的时候是不许人随便进来,你知道的。”

    雅兰跟湘尔久了,懒懒的往湘尔身边一坐,“小姐,老爷刚刚回来了。”

    “今天是登基大典,回来晚了也是正常。”湘尔目不斜视的比对着两根蓝色的绣线。

    雅兰一把抢过绣线,“小姐,别弄这些线了,老爷气冲冲的回来,我过去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大发脾气,还踹烦了院子里的鱼盆。”

    “你说父亲踹翻了我的鱼盆?”湘尔吃惊的说,那鱼盆里都是湘尔养的鱼,平时最为宝贵,就连尉氏湘尔都要亲力亲为,不许别人碰的。

    雅兰点点头,“怕是老爷在朝上遇到什么事了吧?平时他没这样粗暴的。”

    “我去看看他!”湘尔说着出了门。

    走到正殿的门口,就听见母亲在里面嘤嘤的哭着,父亲在一旁叹气,湘尔止住了脚步,在门口细听着。

    “我和老爷就湘尔这么一个女儿了,大儿子前些年战死沙场,那也是为了大汉,现在又让我的湘尔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坚决不同意。”

    湘尔在门外心下一沉,去那么远的地方?什么意思?

    湘尔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对话,只听姜大人说道,“你不同意有什么办法,皇太后亲口下旨,连太皇太后都不予理会此事,现在我们找谁也不管用。”

    “说是细作,历朝的细作回朝之后都会论功行赏,可能活着回来的细作又有几个?不是被怀疑了身份被刺杀,就是做了诸侯的女人,这辈子想回也回不来了……”

    湘尔这下全听明白了,原来是皇太后要自己去诸侯国做细作,迎面有侍女送茶水来,湘尔“嘘”了一声,挥挥手示意她先退下,侧耳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下了旨就谁也改变不了了,皇太后专门点了我们五个大臣的女儿,是看我们一心想太皇太后靠拢,皇太后志在必得,我们怕是躲不了了,”姜大人顿了顿,“要想躲开的话,也有一个办法,我罢官!”

    “父亲!不可!”湘尔突然站了出来,大吼一声,姜大人和夫人都吃了一惊。

    湘尔走进去,微微屈了一礼,“父亲,您明知道皇太后是冲着您来的,也明知她志在必得,若是现在罢官,皇太后不但不会允准,还会视您为死敌,无论我们走到哪她都不会放过我们的,或者,您还没离开汉宫,就会被诛杀。”

    “小孩子懂什么?回你房去!”姜大人怒吼一声,甩甩袖子背过身去。

    湘尔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挪动,语气却渐渐的软了下来,“父亲一生的基业,为先帝,为大汉立过汗马功劳,女儿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父亲罢官,那样父亲一生都白流血流汗了。”

    湘尔说着徐徐跪了下来,“湘尔愿意听从皇太后的旨意,去往诸侯国。”()

    澄碧

    湘尔还记得去年八月,正是汉宫选家人子的时候,母亲求了父亲,父亲便上下奔波,动用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