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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医神第3部分阅读

    一定是伤上加伤了!

    这就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的悲哀,一到朝九晚五的时候,这公交、地铁完全就是挤鱼罐头

    等到我遭受皮肉之苦,历经重重磨难,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满头大汗,衣服汗津津地黏在身上,那感觉就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甩了一把汗水,叹一口气,一步三挪地向着我的小诊所走去。

    远远就看到一个老人捧着一只500的铁盅,我掏出手机一看,8:34,我迟到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挪)过去。

    “李大爷,实在抱歉,我迟到了。”

    老李乐呵呵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肩膀,说:“没事没事,是我来早了。人老了,睡眠就浅,反正在家里也无聊,所以早早来你这里了。”

    我一边向老李赔礼道歉,一边在衣服包里掏钥匙。上衣包里没有,裤子兜里也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记得明明放进哪个包里了,姿势奇特地把保温瓶放地上,继续找。

    老李其实人很好相处,慈祥,话不多。据说年轻时候是一个大学教授,教历史的,很会讲故事,谈古论今,很有独到之处,听他讲话,我受益匪浅。他子女很有能力,我见过,男的衣着考究,彬彬有礼,就是习惯发号施令那种,对人也是恩威并施,现在是一个什么主任,女的长得漂亮,温婉如玉,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笑笑完全不能比。也孝顺,三天两头买补品给老李吃,老李保养得很好,已经七十多了,白头发还没我家老头子多,面sè红润,本来应该是含饴弄孙的享受天伦之乐,哪知道老伴突然脑溢血去了,人就变得有些神叨叨的,他子女看他一个人孤单怕出事,商量着就送我这里来。

    老李喜欢喝茶,但是不挑剔,什么茶都喝,他说起以前他喝的茶都是老伴泡的,泡什么,老李喝什么。金银花,苦荞,普洱,大红袍,龙井,铁观音,他都喝,而且还能给出评价。老李和我交谈的时候,思维非常清晰,完全不像他子女所说的思想有问题。偶尔聊到老伴,老李也会微笑面对,还说要替老伴活着,去看她没有看到的风景,去完成她想做而没有完成的事情。

    好浪漫的情怀啊!

    反正我没有想那么远。我和笑笑两人老了之后,大概不会像老李一样吧。我们会早上送孙子孙女上学,然后笑笑拿着她的刀枪剑戟去练武,我则跟着一群老太太去广场跳舞,或者逗逗鸟,找老头儿们下下棋,谁先结束就去等对方。然后去接孙子孙女回家,笑笑做饭,我陪着孙子孙女做作业,晚上出门散步,各不相管,却心里是念着对方的。

    继续翻衣兜找钥匙,把衣服脱了找钥匙。

    五分钟过去了

    我泄气了,我很可能是把钥匙忘记在茶几上了。

    “李大爷,对不起,我忘记带钥匙了。”

    “呵呵,没关系,我们去小区坐坐吧,那里有三个老家伙在下象棋,我记得第大夫也会,咱们去那里凑热闹吧。”

    我还能说不吗?

    什么?你听到老李叫我第大夫。这事说来话长,我从头说起吧。

    事情得从第一次见老李说起。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坐在电脑前打着斗地主(没有生意,不找点趣事打发时间,我怎么过?),正在我又一次一把赢了3000颗欢乐豆,兴奋激动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我脑袋从电脑的屏幕里探出来,就看到走进来两人,一个戴着老花镜,低着头一直盯着地面的老人,一个一身燎着金边的黑sè西装,面带犹豫,眼含探究地扫视我这间小诊所的中年男人。

    “斗地主!”“抢地主!”

    电脑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中年眼神稀罕地看了我一眼,我手一抖,立刻将qq游戏退出来,从椅子里走出来。

    “你们好,我叫第二旭,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中年很绅士地伸手,我脑子一懵,这种高级的礼仪我还是第一次不是在电视上看到,晕晕乎乎地伸手。

    回神是因为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头。

    “呵呵,第大夫,您好您好,我姓李,这是我大儿子。”我一扭头,就看到老人一脸和善地和我打招呼。

    我额头上挂了三条黑线:“李大爷,还有一个字。”

    老李大手一挥,一副颇为豪迈地笑道:“哦,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要不二大夫?”

    得,还是第大夫比较好,至少不二啊!二大夫?不二都会被叫二的。

    在了解老李的情况之后,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第一个顾客,迈向成功的第一步,我很重视。

    李大觉得我这间诊所太小,医生只有我一个年轻小伙子,非常不靠谱。老李想的是,第二号心理诊所离家近,方便省事,于是不顾儿子的阻拦,决定就在我这里治疗。当然,很久之后,我终于发现老李的真面目之后,我只能对天长叹,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没错,老李就是一黑心肠的老流氓。表面一副和和顺顺的慈祥面孔,其实总是喜欢整人,满肚子的坏水呢!

    李大虽然很不满意,但是拗不过老李,只得同意。

    李大很郑重地将老李交给我了:“第二医生,我爸就交给您了,您的职责是陪我爸聊天,陪我爸笑,陪我爸喝茶。”

    从此,面对老李,我成了专业“三陪”男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看着老李那张笑容满面的老脸就觉得相当别扭。

    最后李大走之前还留了一张名片给我,说有什么情况立刻打电话通知他。

    我不喜欢李大,他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用的从来是命令口气。但是老李不同,很慈祥,我们没几天就混熟悉了,不知道是因为当时我和老李在追同一个网络大神的书,还是我们都有的流氓特xg,反正后来我们几乎成了忘年之交。

    “第大夫,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点点头:“别介,李大爷,咱有事说事,别客气。”

    说着,我想弯腰去拎我的保温瓶,扯到某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的,炮竹真是狠毒啊,没一周时间,我看是好不了了。

    老李心惊胆战地看着我动作,将茶盅往怀里收了收,底气不足地问:“第大夫得痔疮了?”

    “啥?”

    “你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呵呵,我以为呵呵”

    老李慈祥地拍了拍的肩膀,安慰道:“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没关系,十男九痔,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垂头丧气,感情今天被人热辣辣的眼光看着就为了这事,我一直以为是老子今天长得特别帅

    可是,我看了一眼转身往前走的老李。

    “不对,李大爷,十男九志,是志气的志吧!”

    老李一点没有被戳中错误的尴尬,大手一挥:“呵呵,一样一样的。”

    大家看到了,所以不要被老李这张慈祥的脸所骗,其实这老头儿的实质就是和我一样的,就是一流氓。想当初,他看中我的原因,并不是他说的离得近,完全是因为他说的,他嗅出了我身上的流氓气息!

    第七章、三个老流氓

    老李其实蛮有人缘的,因为他实在太会装了!

    我们从小诊所门口到居民小区的花园,一路上有八个老太太,五个老头,十多个小家伙,三个小美眉向老李打招呼。我突然有一种国王出巡的优越感,当然,我只是国王身边的那个默默无闻的小侍卫,但是那种与有荣焉的感动是无法比拟的。

    我深刻地记得小时候陪我家老头子逛街,每每出门之后,张家大伯的儿子考了多少多少分,刘家nǎǎi的孙女得了多少多少奖状,许家那假小子又帮家里做了多少多少家务事。这些对比之后,我都会被我家老头子数落,我也算是从小在狂风暴雨中茁壮成长的。

    老李身子骨很硬朗,知道我身体不适,故意走得很慢,真是体贴的老人啊!可是,为什么老是把我往镶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带呢?

    走了十来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小池塘zhong yāng的亭子,亭子顶上是八个张牙舞爪的角,涂满红漆的柱子看上去很华丽。亭子zhong yāng是一张石桌子,旁边有四张鼓凳似的石凳,三个老头将脑袋凑在一起,脸sè严肃,好像在开什么军机大会似的。

    老李这时候抛下我了,快步走过去拍了一个老头的肩。那老头一脸不甘愿地转头,看到老李那种笑容可掬的脸之后,马上就笑起来。

    “哎哟,李老哥你可算是来了。快来快来,这里坐。咦,这小家伙是谁呀?”

    我好奇地往俩老头儿瞪大眼注视着的石桌上一看,呵,果然是下棋,满满的一桌象棋。

    老李将手里的茶盅往桌上一放,指了指我,说:“这是我的心理医生,第二旭。小旭啊,来认识认识,这是我的老哥们儿几个,这位是老张,那位穿着一身严谨中山服的是老夏,那位一脸狐狸笑的老林。”

    哟,老李连对我的称呼都换了。

    老李介绍完我们之后,一转身,坐到对面的石凳子上去。

    虽然我不习惯跟老头儿打交道(这是我家老头子给我留下的后遗症),但是既然老李带我来了,我也不能给老李丢面子,咱不干那恩将仇报的事儿!

    站直身,礼貌问好。

    “张伯伯好,夏伯伯好,林伯伯好。”

    老张仔细看了看我的脸,连连点头,一头银白sè的头发晃得我眼花。而老夏和老林杀得正欢,只微微抬头扫了我一眼,然后立刻低头看棋局。

    老张一挥手,腆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拉着我的手就往石凳子上摁:“真是礼貌的小伙子。来坐这儿,坐这儿。”

    小伙子实在不敢坐下去啊~

    本来就疼的伤口要是往这硬邦邦,冷冰冰的凳子上一落。虽然我知道老张您老是好心,可是我怕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张伯伯不用了,不用了,还是您坐您坐。”

    我跟老张推来让去。

    老李突然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老张啊,你自己坐吧,小旭年轻,站着也是锻炼嘛。”

    我涕流啊,我安慰啊,我感动啊,今儿终于有人说我年轻了,要知道早上那臭小子管我叫大叔,实在令我感到相当愤懑。

    老夏盯着棋局,捏着一只车横冲直撞吃了老林一只马之后,鼻子哼了哼:“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缺乏锻炼,要是放军队里去,一百个都不见得有一个吃得下那些苦。”

    老张被老李和老夏说了一通,干笑一声,只得放开我的手:“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二儿,你站过来一点,也看看我们下棋吧。”

    得,我今儿陪老李还额外奉送一个好处,多了一绰号,叫小二儿

    老头儿们下棋,我就一边干站着,打量四个老头儿。老李不必多说,就一笑面虎,特能装,要是再年轻几十岁,他把我卖了,我还傻呼呼地帮他数钱。老张一脸和气,垂胸的白胡子让他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只是圆鼓鼓的大肚子和他的长相特不相称,但是不能否认,他其实就是一位老好先生。老夏很正直,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那挺直的脊背,啧啧啧,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倒三角形啊。老林眼神非常锐利,很严厉的一个人,看人都是斜眼的,反正我觉得他对我没有好感

    四个老头只有一副象棋,所以他们决定打擂台,赢了继续,输了让位。

    几局棋下来,我就知道谁是最厉害的了,是老夏!他板着脸,长满皱纹的脸上还是隐隐有着一股王者之气,大将之风,下棋很正直,专心致志,从不拖泥带水。老张属于拖时间型,每一局他下子很慢,目不转睛地盯着棋局看了又看,好像他在揣摩之后的几步,其实他的眼神在游离,完全是在拖延时间。老林属于乐观型,不管赢了还是输了,他都笑得一脸狡猾。老林一开始输掉之后,就和我聊天,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好像掉入了某个陷阱的懵懂小猎物。老李是话唠型,只要是他上场,就开始吹牛,吹得天花乱坠,飞在树上的燕子都被他哄下来绕着他飞,想扰乱对方的注意力,实在太老jiān巨猾了!!

    看这四个老头下棋真是一种享受啊,因为他们都是跟我一样的臭棋篓子,悔棋、拖棋、争棋无所不用其极,而且样样尽有。可能是有我这个年轻小伙子在场的原因,他们最开始都很矜持的没有干那丢脸的悔棋事。可是后来,有几步实在太伤人了,我觉得老张都快哭了。于是他们开始忘我,而我又站在一边一言不发,非常之没有存在感,于是他们开始争论悔棋这一说,四个人争执不休,唾沫横飞,我很害怕他们会打起来。如果真打起来,我觉得凭我有伤在身的模样根本没法劝架。幸好,最后他们采纳了老林的提议,一局最多可以悔三次棋,这才安抚了老张和老李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心。

    老夏再厉害也经不起这仨儿老流氓耍无赖的悔棋招式加车轮战,终于在一场和老张的对决中败下阵来。从老夏瞬间灰暗的眼神,让我错误地以为我看到了一名解甲归田的迟暮将军

    老张得意呀,他的龟速神功终于赢得了全面的压倒xg胜利。面对老林发起的挑战欣然应允。

    老李也很开心,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虽然不是他扬的眉。喝了一口茶润润口,“老夏,你家那小萝卜头快高考了吧?”

    “是啊。”

    老张赢了老夏,也不在乎和老林的输赢,接过话去:“有想好考那所学校没有?”

    老夏严肃的脸出现一丝失望,摇摇头,叹气:“别提了,那小子本来是一块好料子,只是可惜了!”

    有事情。

    先申明,我并不是八卦的人,可是有人在我面前说了一半留一半,这问题严峻!你说,要是有一个衣衫半露的美女出现在你的床上,你是要剥光美女衣服呢还是要剥光美女衣服。

    “夏伯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

    “老张!”老李口气严厉地制止了老张即将要说出来的秘密。

    我想知道啊,于是转头希冀地看向老夏。

    “算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老李你也别装了。我们四个老不死的一年一度的聚会,你却带了这个小朋友来这里,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老夏鄙视地瞪了一眼老李,我感动啊,我终于在有生之年见识了什么叫不怒自威。

    老李讪笑着低头假装喝茶。

    我是无辜的,真的,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楚情况。难道这是因为ru沟啊呸,口误,代沟吗?

    “再说了,连你们几个老家伙下棋这么没有棋品,像个小娃娃似的悔棋都让小朋友知道了,我家那小子也没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实话实说吧,我家那小子的身体机能样样都好,就是晕血。”

    就这个?太小儿科了。

    “晕血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不当医生,就没有多大机会见血的。”

    老夏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一抖,我我没说错话吧?

    老林半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一声:“咳咳,那个小朋友,老夏他们世代为军,有很优良的传统。”

    “那又怎么样?我家还五代为师呢,我不也做了医生嘛。”最讨厌这些传统封建思想,真是的老顽固!

    “咳咳咳咳”老李被水呛住了,咳得脸都紫了。

    “额,我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老夏垂下头,好像瞬间被击垮了的勇士:“小朋友,你知道从小追寻的梦想,因为一点小瑕疵,却要擦肩而过的失落吗?”

    “当然知道。小时候看电影,喜欢一位皮肤很白,人很漂亮的电影明星,我的第一次都是幻想着那位女明星出来的。”

    老张来了兴趣,好奇地问:“后来呢?”

    “后来么,长大之后有一次看高清,却发现她鼻子很多雀斑,根本就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还害得我的好兄弟差点再也站不起来”我愤愤不平地说。

    “哈哈”老张大笑。

    “呵呵”老李尴尬。

    “有趣的小朋友。”老林点评。

    “是吗?”老夏怀疑。

    脖子一梗,我从不说谎:“当然!”

    “那如果我把我孙子交给你,你能帮他克服吗?”老夏眼睛一亮。